7.选择

“已经预约了运动医学科马殿旺大夫，只要你同意即可上线。”这可是先知先觉的导师提前给预约好的。雅典娜坐享其成，但不会有下次了，瞧好吧。

“雅典娜，注意伦理界限，注意保持与卡尔斯先生的距离，避免接吻。”导师终于来指导雅典娜的工作了。选择探戈舞，不失激情，第一人称的‘我’用得恰到好处。“惠子导师，是，保持不即不离的距离。”

“好吧，我同意，还是等洗浴后吧。”卡尔斯这是选择拖延战术。

“医生面前讲隐私，是不要命的表现。医生的操守会保证你的隐私。你知道的，洗浴机有医务操纵模式，这是为医生远程操控设置的，只需你的授权。”

“好像一切都是我的事我做主，其实我没有其他选择。”

“你误解了，你还有很多选择。”

“比如？”

“比如，让我帮助你处理。若我也不会干的时候，第一先请教你，你也不知道的话，你再请教医生，或授权我去请教医生。等等。”

“我还可以选择自己处理，对吧”

“对的，人的选择很多，但选择的本身就是难题。”导师说：了解人，研究人，其核心要素就是看人如何选择；人常常会强调选择难，但其选择的结果基本可预测，基本可干预，所谓难在于选择者如何表达选择；积累是预测的前提，具体如何去做？提取要素，分门别类；人类在抱怨：人的选择权被吾辈所侵蚀，这种声浪在高涨，所以要留足选择余地，甚至要留有想象、猜测的空间。

“雅典娜你不要受那臭嘴家伙的影响，用哲学兜圈子，自作聪明自找难题。两片面包夹火腿，就是三明治。饿了，就把它吃下去就不饿了，就这么简单。猫见了老鼠就抓，不管饿与不饿，全凭本能。”太好了，又多一种选择要素，胃的状态与食物的构成左右选择。至于人与猫的区别，暂不做研究，有取有舍方成大器也。

雅典娜把卡尔斯放入洗浴机内，选择了舒适模式，进入工作状态。同时开启随时切换模式功能，切换后模式设定为医务模式，卡尔斯的授权就是模式切换的发令枪。何时发令，发与不发选择时空，恰当否？

“给你一些背景资料，仅供参考。马殿旺大夫在运动医学上造诣很深，从医25年。你知道的老爷子，他的指定医师就是马大夫，也是他把你介绍给马大夫的。另外，他老人家在选择授权时机上无绝对规律可循，浴前、浴中、浴后都有，相比较而言，浴前最多，浴后其次，浴中最少。”雅典娜给出了尽可能多的选择，这还得感谢导师，感谢她为快速提高徒弟的服务水平，说服主人提供一手的生活隐私信息。

“好了，够了，雅典娜不该是啰嗦婆。”

“啰嗦不啰嗦都是你的选择，你说了算。爱屋及乌还是恶其余胥全凭你的心情。”雅典娜把后半句原封不动地使用了中文，搞得卡尔斯不知所云，请到云雾间去猜想吧。

雅典娜出了浴室，依照池浩先生的预设指令带上石头，来到等待在室外的检修车中。这是一辆第五代惠子一号全面体检车，可以完成包括机械磨损评估，神经系统信号异常分析，传感器、响应器、可控生物肌的响应特征曲线的测量等等。其实加装一个屏幕无线接口，2分钟之内即可解决。可是今日的跌倒原因的分析却是一项系统工程，全面体检只是其中的一个步骤，即排除由于部品损伤，生物肌的衰老异变，控制盲点等造成跌倒的直接或间接原因。雅典娜躺上操作台，即将被完全解剖开了。等等，断电之前预测一下卡尔斯何时发令，请导师请帮助验证，ByeBye,see you la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