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记忆

2个月前 作者: 炊烟无痕
第七十三章:记忆

无央不知道的是,在邪灵侵占他身体的时候。杨戚柒本身的意识其实是存在的,只不过被邪灵禁锢着,无法对邪灵进行反压制。

所以他可以清晰的见到邪灵所做的一切,也知道邪灵曾经对无央和幺幺做过什么事情。他这次出来其实是为了来赎罪的。

也相当于是在帮无央最后一个帮,等到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他便要去其他地方了。

因为只有去了那个地方,他才有可能从根本上解决邪灵的问题。而到了那时他会重新回来找她的。

尽管他心里明白,这里并非是他将来的归宿,但是眼下他只想作最后的告别,然后安心的离开。

无央心里其实很明白,他为什么会有现在这种表情。

她只是不愿意戳破对方,因为她心里很清楚,人心中一旦有了牵挂。内心便会有所动摇。如果自己表现出想要挽留他的意思,他可能就会放弃之前的想法。

而他不愿意这样做。很多事情古岸虽然并没有跟她说的很明白,但她好歹也是天上的战神,对于魔族的情况也是有所了解的。

魔君梵天虽然子女众多,可大多面和心不合。有的甚至已经打起了魔君宝座的主意。

可是他们这些人过于利欲熏心,一门心思的想着成为新任的四大魔君之一,却从来没有想过德不配位这种事情。

若是真的让他们这些人中的之一继承了魔君的位置,只怕过不了多久,便会被其他几位魔君给吞食的一干二净。

想来最终还是将主意打在了自己这个半人半魔的儿子身上,否则也不可能让其座下的第一长老负责杨戚柒的相关保护和指引。

“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杨戚柒似乎察觉到了无央的视线。用提问的方式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无央并没有揭穿他的这种行为,而是随意的开口,“我们还有最后一条鱼没有钓出来。”

“不过这件事不用着急,等到惜花节的那一天,我相信他会现身的。”

无央的语气十分的笃定,杨戚柒因为是在若骨的事情发生之后被古岸托付给无央的,所以并不知道她所说的大鱼是谁。

但是幺幺却十分的清楚,正是因为那个人才害的若骨哥哥神魂俱灭,如果那个家伙真的还活在这世上,自己一定不会放过他!

入夜,窗外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绯色花瓣,随后又缓缓落下,周而复始。

君子彦穿着鹅黄色的寝衣,站在窗前,外面只套了一件灰色的大氅。

今天霍心浅出宫的事情,他并非不知道,只是不想过问而已。很多事情,其实他早已心知肚明,只是眼下并不是揭穿这一切的时候。

正在这时,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君子彦脸上没有涌现丝毫的慌乱,反而还扬起了一抹微笑。

“是你来了吗?”

“哟,没想到皇帝陛下还记得我。”

黑衣人从房顶落到院子里,紧随其后的是一个同样穿着黑衣,个头娇小的身影。

君子彦看着跟在黑衣人身后的小家伙,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无央拿下面罩有些无奈道:“她说想来看看你,所以我就让她跟着过来了。”

君子彦还是有些不明白。

为了向君子彦表明身份,幺幺只好不耐烦的叫了一声。

“喵”

熟悉的猫叫声响起,君子彦顿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继而亲切道。

“原来是当年那只小猫。”

“你似乎和当年有些不一样了,我记得若骨曾经说过,你是个不苟言笑的人。”

无央见君子彦用温柔的目光看着幺幺,明显感到意外。

君子彦苦笑一声。

其实他还是当年的那个他,只不过对于和那个男人有关的人和事,总能让他心生暖意。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爱屋及乌吧。

所有人都不知道,当年君子彦服下了那枚九转还魂丹之后,他的意识早就已经清醒,所以他可以清楚的听到和看到周围所发生的一切。

只不过,后面若骨为了让他重新来过,给他喂了忘却记忆的丹药。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药物也开始慢慢的失去作用。

霍心浅是最前察觉到的,但是她误以为那药是邱奇所炼制的,以为只要给君子彦继续喂药,便可让他重新忘记那些事情。

殊不知,君子彦早就记起了当年的那些事情。

那张给霍轩的画像,其实是他按着记忆里的若骨画的。他心里也很清楚霍轩和霍心浅之间的关系,足以让霍轩将画的事情说出去。

他只是想着借这幅画,让霍心浅尝到她应得的痛苦。

“所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无央开口询问。

那日她囚禁霍轩除了引霍心浅出手之外,其实还做了一件别的事。

她让幺幺将霍轩催眠,本来只是想知道霍家有没有和君熙和联系,没想到却意外得知君子彦给了画像让他找人的事情。

而杨戚柒在去尧山替她找临时据点之前,还去了趟霍府,将那副画拿了出来。

当她看到那画中人是若骨的时候,便明白,君子彦什么都记起来了。

正在这时,不知从何处飘来了一阵桃花。

清冷的月光将院子里照的通亮,一片片绯色的花瓣,迎风起舞。

将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恍惚间,君子彦的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那张让他每每想起都会暗自伤神的脸。

……

初见那人时,他一身白衣,一头长发只用一只竹簪缠了个发髻,红唇、美目、玉面、挺鼻,眉梢眼角全是笑意,本该握着折扇和玉笛的手,却是提着一个装满酒的葫芦。

于是我开口便道:“可惜了。”

他表情微愣,像是有些生气般嗔笑道:“可惜了什么,五皇子是瞧不上我这浪荡的乐师?我听闻殿下笛子吹的极好,可在抚琴上未必及得上在下……”

我笑了,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容。

随即淡淡道,“我只是可惜,你这酒壶虽好,却未能有好酒相配。”

喋喋不休的声音停了,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酒壶,愣了一瞬,尔后展颜一笑将那酒壶里的酒全都倒在了地上,酒渍溅到了他的衣角他却全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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