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四个字,周红玉微微提起的心才放下了几分。
看来,只是凑巧口齿伶俐了一下罢了。
她辛辛苦苦筹划了这么多年,可不能败在了一个哑巴手里头。
“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周红玉面上作出一副讶然的样子,“无缘无故的,我去诬陷别人做什么?”
说着,也不等冷云舒再开口,她就又看向了冷子政那边,“老爷,天地可鉴,我是真的为了咱们冷家好啊。”
在‘冷家’这两个字眼之上,周红玉特地加重了语气。
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冷云舒面无表情,她就知道,凡事都没有那么顺利。
这周红玉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不可能不叫人明里暗里的盯着她。
“你母亲说得对。”冷子政本来就处于犹豫的阶段,此时一听周红玉的话语,顺势就往下说去,“你那表兄的病本来就来得奇怪,若是冒然接回了府中,万一不小心连累到府中众人,那我这个一家之主,就是难辞其咎了。”
“云舒,到底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大局?
冷云舒被这两个字气笑了,也不知道真正的大局是什么,这老狐狸就是为了自己那一点私欲和贪婪,不肯让任何一个可能会对自己造成威胁的人出现。
“大局……”
“云舒,你就别再让你父亲生气了,近日里来你闯下的祸还不够多吗?”周红玉开口,不由分说的打断了冷云舒的言语,摆出的依然是一副贤惠主母的姿态。
“你自己想一想,你那表兄许久未跟冷家来往。如今突然冒出来,实在是令人不得不心生奇怪啊。你也别怪我跟你父亲,我们也都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好。”
怕是为了你自己的一己私欲才对!
冷云舒心里头早就把冷子政和周红玉骂了千百遍了,无奈她要继续装作嘴皮子不利索,要不然的话必定是要直接把着两个人骂得狗血淋头。
左一句冷家,右一句冷家,还不是这冷家的宅子来的不明不白?
冷云舒觉得可笑至极,可为了云墨,她面上还不得不作出一副小绵羊的姿态,慢吞吞的说道,“父亲,太子殿下……”
“妹妹这还没有嫁过去呢,就句句不离太子殿下了?”冷千雪早就跃跃欲试想要开口了,此时一见冷云舒出声,就迫不及待的将她的话语给打断了。
那速度,简直得到了周红玉的真传。
冷云舒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也不管冷千雪,自顾自的将后半句吐了出来,“愿意。”
“愿意什么?”冷子政微微拧眉,“你既是知道太子殿下,就也应该注意到你未来太子妃的身份了。那云墨虽是你的表兄,但到底还是个男子,你还是不要走得太近,免得惹怒了太子殿下。”
到那个时候,整个冷家也要跟着遭殃了。
这话冷子政没有说出来,但是冷云舒心里面却是清楚的很。
“老爷,你也别太生气了。”周红玉此时是打算将善解人意的样子演到底了,看着冷子政,柔声说道,“云舒跟那云墨还是有那一层亲缘关系在的,倒也是真的不太好做的太过于绝情。不如这样吧,我让人把云墨接到别庄去慢慢修养。既是脱离了原本的破旧院子,也算是堵住了可能会出现的悠悠众口。”
“老爷,你意下如何?”
冷云舒对于周红玉一份恳求言辞当真的是甘拜下风,合着好话都让她一个人说了,两面都不得罪,还能坐享其成。
况且,名义上说是让云墨去别庄修养,实际上怕是见到她现在这样,想要多一个筹码握在身上,等到来日好来要挟她。
这些手段,上一辈子冷云舒没有看出来,如今细细领悟,倒是真的明白的透透的。
眼前的这几个人,虽是亲人,却个个都是蛇蝎心肠,见不得她半点的好。
“你这提议倒是也不错。”冷子政此时自然是愿意做甩手掌柜,巴不得有人说出这些话来,“既然这样,那……”
“不可。”冷云舒出了声。
“你这又有何不可?”冷子政皱起了眉头,显然是极其不耐的模样。
同时心里也有些暗惊,这从前的时候,冷云舒对于府中的各种事务一律不操心不过问。现下竟然这么关心起那个云墨起来了,这其中……莫不是另有隐情?
或者说,是太子殿下那边的意思?
冷子政的心里一时之间翻涌起了各种思索,面上却是沉静如水,犀利的目光看向冷云舒,“你老实跟我说,太子殿下在这件事情上可是有什么指示?”
此言一出,反倒是让冷云舒心生一计。
反正,那男人不用白不用。
“当然……”
“你说什么?”
“不是。”
在冷子政瞪大眼睛,以为探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的时候,冷云舒慢吞吞的又吐出来了两个字。
“你说话嘴皮子能不能利索点?”这个节骨眼上,冷子政对于这样的大喘气更是显得不耐烦。
冷云舒却是勾了勾嘴角,眼神之中的冷漠之色加深了好几分。
现在嫌弃她了?
合着觉得她没有威胁力不能争家产的时候,对她是丝毫没有嫌弃了。
“不能。”
冷云舒给出了理直气壮的两个字。
“你!”
冷子政几乎要被气吐血来。
“不想,惹怒太子,表哥,一定不能……”
冷子政气极,却耐不过对名声的看重,只能顺水推舟。
“你表哥当然是要接回来的,但是他得了肺痨,接回冷家是不可能的,就依你主母的,把他安置在别庄修养。”
冷云舒还欲争辩,但冷子政直接盖棺定论,极其不耐烦的赶她走。
冷云舒暗自思衬几秒,觉得至少云墨不用在住在破屋里了,往后还可以从长计议。
所以,她继续发扬自己嚣张跋扈的秉性,生着气走了。
“妾身认为,云舒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周红玉语气娇软,帖着冷子政坐下要给他捏肩,冷子政刚被救场,对周红玉的埋怨少了些,没有躲。
“这孽女,跟太子睡了一晚上就不记得自己姓什么了!”
“老爷也认为是太子唆使的?”
“不然?”
冷子政被揉/捏的舒服,周红玉这时端了一杯茶送到他嘴边,他就着喝了一口。
“就凭她的脑子,能想得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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