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醒来

2个月前 作者: 七一人
第六十九章醒来

靳飞作为一个九州本土修士尤其还是散修出身,他对从神洲到九州祖地来的修士倒是没有什么偏见,他只是就事论事。

这时有一个梅花内卫来到关瑞身后禀报道:“关校尉,贺楼将军叫关校尉你回洛阳城去见她。”

关瑞对贺楼春的指令有些意外,急忙追问道:“嗯?贺楼将军还有别的吩咐吗?”

那个前来报信的梅花内卫道:“贺楼将军让属下转告你‘一切先回来再说’。”

关瑞听了前来报信之人的回答后,只得吩咐麾下的梅花内卫收敛尸首,清理焦土现场。然后就转身对一旁的靳飞抱拳拱手道:“这次劳烦靳老前辈亲自来此已经是晚辈之幸,不过现下上峰有令,命我回城,只能失陪了,靳老前辈你看……”

二人对答倒也未隐瞒靳飞,靳飞闻言摆手笑道:“关校尉莫要如此客气,同为朝廷效力无需多礼,关校尉自去便是,老夫自己在附近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之前的疏漏之处。”

“如此甚好,晚辈一定速去速回。”说罢关瑞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关瑞离开的身影,靳飞知会了留守的这些梅花内卫一声,就往附近的石窟去了。

靳飞心中暗道:“不知道梅花内卫怎么会招惹上王仙客。哼,看样子他们这次可损失了不少人手。”

洛阳城的居民一早起来并未感觉到什么不同,后来不少人听说昨夜洛河忽然涨水,居然冲毁了天津桥已经两侧的黄道桥以及星津桥。这让不少人啧啧称奇,现下可是距离入夏还早,前些日子虽然下了些雨可也不至于把桥都冲垮了吧,许多好事者还专门去了现场观看。

天津桥作为联系洛河两岸尤其是北岸的皇城与南岸的重要交通枢纽忽然损毁还是对洛阳居民的出行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不过对于洛阳居民来说洛河上最重要的桥梁还是位于洛阳城中洛河中段的中桥以及洛河下段的滦桥。中桥连接着洛河北岸不远就是洛阳城西市,而滦桥北岸附近则是东市,况且中桥与滦桥之间还有一座新中桥。

所以天津桥损毁最受影响的还是住在积善坊的达官贵人们,他们每日来往于积善坊和位于皇城的三省六部衙门都要绕个圈子才能过河。

刘福通小憩了一会就出了门,一来是忙了一夜,很有必要出去添补一下五脏庙,顺便在茶楼酒肆探探消息,接下来再去回春堂点个卯,坐诊一会就走。虽然他在回春堂地位超然,但要是老是自由散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也容易叫别人背后说闲话。

王山洛抱起金刚奴将他放到摆放在房屋正中地上的一个青色的莲台之上。这莲台约为三尺的圆台,通体呈深青色,上边隐隐流转着琉璃宝光,莲台边上的八瓣花叶显示出这方莲台乃是品阶颇高的八品莲台。金刚奴身材瘦小,蜷卧在这青玉莲台之上到还显得有些宽敞了。

传说中品质最高的莲台乃是佛门极乐净土之主阿弥陀佛坐下的十二品莲台,后来这方莲台意外受损跌落到了九品的境界,这之后佛门就再也没有能出现过超越九品的莲台了。

王山洛的这方莲台虽然只是八品莲台中最下乘的青玉莲台,比不得净梵琉璃台、紫金托天台等上品莲台,就是连最寻常的菩提清净台也差之甚远。

可正所谓品质不够品阶来凑,就说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养的鲤鱼日夜闻道都能成为法力强横大妖,更何况这毕竟是一位证得菩萨果位的佛门大能留下的八品莲台。王山洛能够得到这方莲台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了,他为得到这方莲台也付出了极为不菲的代价。

正所谓敌人才是最了解自己的,佛与魔也是如此。在九州文字中原本没有“魔”这个字,“魔”字就来源于对佛门经典的翻译。因此刘福通就与王山洛计议用一些佛门法器化解血修罗血脉觉醒对金刚奴心性的影响。刘福通一提出这个想法时,王山洛立刻就想到了这方八品青玉莲台。

原本王山洛准备着方八品青玉莲台是为了借助其平心静气摒弃烦恼的功效来帮助金刚奴克服焚血咒进行筑基的。金刚奴一旦开始筑基,气血在短时间内就会充盈起来,从而大大增加焚血咒发作的风险。一旦焚血咒发作,带来高热和头痛必定会大大影响金刚奴,让他无法专心筑基。

而这方八品青玉莲台不但加持了精湛的佛法,还能够帮助端坐其上打坐之人摒除杂念物我两忘,正所谓心静自然凉,内心平静、心平则气和也能平抑气血从而由内及外地缓解焚血咒。

只不过凡事皆有利弊,将金刚奴放在八品青玉莲台之上王山洛也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如果长期在这个加持了精湛的佛法的八品青玉莲台之上会受到佛法潜移默化地影响。佛道最擅长润物细无声地影响信众,受了佛法的恩惠必然会心生向往,若是金刚奴长此以往,难保不受八品青玉莲台之上加持的佛法的影响,要是金刚奴就此生出了向佛之心那王山洛可就要欲哭无泪了。

不过金刚奴觉醒了血修罗血脉,魔源已成,虽然魔纹现在消失不见,但魔纹消退后在金刚奴心口留下那个血红的红点还是让王山洛感到十分刺目。现下以佛法压制魔源,正好能叫他两相抵消,从而减少遗患。

当王山洛把金刚奴放在青玉莲台上后,青玉莲台渐渐氤氲起了淡淡的青光,从中渐有低沉的诵经梵唱之声传出。那梵音显得缥缈悠远,粗一听来觉得庄严肃穆仿佛有甘霖降下、天花乱坠,可是仔细一听却什么都听不清,虚虚实实让人难以捉摸。

又过了一阵,青玉莲台居然自行离地而起,缓缓浮起了三尺多高,然后托着金刚奴轻轻旋转起来。卧在青玉莲台上的金刚奴身上渐渐冒出了一丝丝淡淡的血雾,血雾渐渐腾起道半空溃散开来。可金刚奴原本因为瘦弱而显得白皙的皮肤上渐渐生出了一抹苍白。

看着眉目舒展,面色宁静祥和的金刚奴王山洛却拧紧了眉头。这方莲台虽然能够一定程度上镇压血修罗之力,但是却顺带着给本就身体孱弱的金刚奴增添了更多的负担。

王山洛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还好这方青玉莲台是药师王佛那一派的一位菩萨留下来的,若是传自地藏王菩萨那一宗我决计是不敢给阿奴用的。”

又过了一会,发现金刚奴身上冒出的血雾渐渐变少,最后几乎不再有血雾冒出,王山洛就重新将金刚奴抱回床榻,接着一挥手收起了宝光略显暗淡的青玉莲台。

或许是青玉莲台真的镇压了金刚奴的魔源,躺在床上的金刚奴没过一会就嘤咛一声醒了过来。

正坐在一旁思索事情的王山洛听到金刚奴这里有响动立刻过来查看,一看之下发现仍然有些迷糊的金刚奴一脸茫然,正在揉着惺忪睡眼。

金刚奴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立刻就一骨碌身扑到了王山洛的身上紧紧抱住了王山洛。

金刚奴喜极而泣道:“呜呜呜……阿爷,阿奴以为自已要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阿爷了。”

王山洛对金刚奴抹到自己脖颈上的鼻涕眼泪浑不在意,他抚摸着金刚奴的后背安慰儿子道:“阿奴不怕,阿爷已经把你从恶徒那里救出来了。”

“唔,那个一直板着脸的大娘真是可恶,比起咱们邻居的刘大娘差远了,那时候真的好疼,阿奴这么乖她还要砍掉阿奴的手……咦!真的长出来了!”原本向父亲喋喋不休地抱怨着贺楼春的金刚奴忽然抱着自己的小手又惊又喜地欢呼道。

“阿爷你看,我的手指长出来了。”

看着在自己面前献宝似的挥舞着小手的金刚奴,王山洛取出一方手帕先揽过把金刚奴,给他把小脸上的泪花擦干,然后把手帕打了对折后在自己的脖颈抹了抹,然后才轻声问金刚奴道:“阿奴究竟是怎么到梅花内卫手里,哦,就是你说的那个坏大娘那里的。”

“是李师姑把我交给她们的。当时李师姑骗我说要带我去洛阳玩,可是跟着到了李师姑到了洛阳住下后,我们哪里也没去。后来五色儿对我说李师姑想要拿我要挟阿爷,让你拿出一件宝物。然后五色儿帮我从住的那个大院子里跑了出去,可是没多久就又被抓了回去,接着就把我送到那个冷面大娘那儿。”金刚奴虽然年纪不大,但说话的调理却很清晰,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了个明白。

“那么之后呢?那个冷面大娘可有苛待你?”王山洛接着问道。

“倒是没有对我不好,我被他们关押在一间大屋子里,刚到那里我就生病了,就像以前那样难受,后来病好了冷面大娘就很少露面,一直是瑶儿姐姐他们照顾我。瑶儿姐姐总是逗弄我,我不理她,她烦个不停。”金刚奴嘟起小嘴向王山洛告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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