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棋行险招

2个月前 作者: 茴香偶书
第十四章 棋行险招

巴颂一手搂着她,一手点了支烟,吸了一口,眯起眼睛对她说:“看来他不是很在意你。”

原媛嫣然一笑,道:“无所谓,再说了,我现在不是在你怀里吗。”

巴颂笑笑,

“呵…你们这种女人,只要给钱就什么都愿意干。”接着低头朝着她鲜艳的红唇吐了口烟圈,问:那你是更喜欢他,还是更喜欢我?”

原媛用余光扫了一眼岩坤,他正看向这边。

她亲昵地贴近巴颂的耳侧,轻启朱唇,道:

“有什么区别,都是人渣罢了,我是说,你和岩坤,都是人渣,哦,不对,你还不如阿坤呢,你只会拿女人撒气,连男人都不算。”说完弯着眼睛笑起来。

在别人看来,他们就像所有夜店里调情的男女一样,女人撒娇般的附在男人耳边说了一个笑话,然后自己先害羞的笑了起来。

巴颂顿时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眼中的暴怒一览无余。

他从面前的桌子上拿过手枪,快速推入弹匣,“咔咔”两下子弹上膛,方向一转枪口抵在原媛额头上。他有些恼羞成怒,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按在沙发上。

于此同时,岩坤也站了起来。

原媛止住了笑,平静地看着他,笑意却未从眼底褪去。

“你刚刚说什么?”巴颂咬着牙问,

“开枪吧,打死我。”原媛的声音极其细微,只有巴颂能听得见。

抵在额头上的枪口又用力了几分,这个女人看似平静,脸上却全是嘲弄。

她看得很清楚,这把枪里装的是货真价实的子弹,巴颂眼里也是真切的愤怒,他一个常胜将军,大概从来没有被女人这样侮辱过。

岩坤站在身后一言未发,昂利左手按住耳侧的耳机双唇微动。

巴颂突然抬起胳膊,朝沙发旁站着的一个男人开了一枪,

“砰”一声,

男人惨叫一声,捂着大腿跪在地上。

巴颂站起来,朝岩坤怒吼:“够不够!够不够!”

说着枪指向麻将桌旁的一个男人,怒问道:“阿山,刚刚你哪只手打的那些女人?伸出来!”

阿山惊恐地看着巴颂,哆哆嗦嗦地跪下,嘴里不停地求饶:“颂哥,不要,不要……”

“把手伸出来!”

“砰”一声,又响起一声男人的惨叫,阿山的左胳膊上顿时血流如注。

巴颂看着岩坤,怒道:“我亲自教训他们,够不够给你赔罪?”

接着又看了一眼半趴在沙发上的原媛,极力克制住自己声音里的怒火,愤恨地看着岩坤,说:

“岩坤,你找的这个女人很不错,又狠又辣。”

说完带着手下摔门而去。

巴颂走后,原媛还有些惊魂未定,不知道怎么被带出金汉宫,坐上了车离开。

车里岩坤一直眉头紧锁,看着窗外,大概在思索巴颂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

原媛知道刚刚自己是棋行险招,若一招不慎,现在早已经命丧黄泉。巴颂当着岩坤的面打了金汉宫的人,是想一来就给他个下马威,岩坤又岂是能挨欺负的主儿,必然会想方法报复回去,她不过是帮他做了他想做的事。

沉默了一会儿,岩坤转过头,拧着眉问:“我说过不要轻举妄动,为什么不听?”

她头发有些凌乱,嘴唇上的颜色掉了一些,没有刚才那么鲜艳,倒显得清丽脱俗,楚楚动人。她将脸侧的碎发别在耳后,似责怪般小声说:“那他拉我的时候也没见你拦着…”

一想到她刚刚和巴颂坐在一起调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有一种莫名的怒火,岩坤依旧皱着眉,冷声问:“你刚刚跟他说什么了?”

“什么?”原媛一时不知道他的意思,接着又想到他应该是好奇巴颂为什么会突然拿枪对着她,于是笑笑道:“哦,我只是说了实话,他就炸毛了,

人为什么会生气呢,因为我说对了,

人往往最听不得真话。”

看她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岩坤觉得有些好笑,没有再追问,转而问她:“你不害怕吗,不怕他真的杀了你?”

原媛点点头认真地说:“怕,当然怕,动不动就拿枪指着人,早晚有一天要被你们吓死…不过,这是你的地盘,我猜他不敢杀人,结果我猜对了。”说着冲他狡黠一笑。

他终于忍不住,别过头轻笑了一下,接着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冷峻模样,道:“以后不要自作聪明,他要是真开了枪,这会儿我已经在给你收尸了。”

原媛点点头,突然小腹传来一阵疼痛,于是她捂着肚子不再说话。

车朝着不知名的方向驶去,很快就开进一片私人住宅区,这里小道幽静,左边是一片宽广的湖面,夜色中一眼望不到尽头。右边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栋别墅,每栋住户间都被茂密的矮树隔开,看起来隐私性很好。

两旁的路灯都是隐藏在灌木丛中的射灯,只能透出影影绰绰的光,要不是路一直这么平坦,原媛还以为这是回山上的路。

车几乎绕过了半个湖,终于到了一座大门前,这栋房子明显和刚刚其他的不一样,占地面积大很多,门口围了一圈高大的围墙,大门两侧的柱子上镶着两盏中式古典样式的壁灯,亮着昏黄的光。

一进院门先是一片花园,园中长着高大茂盛的树木,顺着蜿蜒的小路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幢三层别墅前,房子前有一个喷泉,但是里面的水早已干涸,只剩下池中央一座飞鸟样子的雕塑孤零零地立着。

他们还没走到门口,门就开了,门口站着一位五六十岁的长者,看见他们进来,恭恭敬敬地弯腰道:“岩先生。”

昂利上前道:“吴叔,不是说过让您早点休息,不用等了吗。”

吴叔道:“你说岩先生今天要回来,我一早就等着你们,看见你们平安回来我就安心了,吃过饭了吗?”

岩坤边上楼边吩咐道:“吴叔,别忙了,早点休息吧。”

说着看向原媛,示意她也一起上来。

进了房间后,原媛便直奔厕所,房间里是一个套间,床侧对着阳台的落地窗,窗外是一片湖景,可惜因为是住宅区,所以光线比较昏暗,晚上看过去黑漆漆一片。

岩坤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点了支烟,直到吸完发现她还没有出来,于是走到厕所门前叩门,

“原媛,干嘛呢,怎么还不出来。”

他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里面仍然没有任何动静,于是试着拧动门把手,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住了,他突然心里有些不安,更大声地拍着门,喊道:

“原媛,你干嘛呢!我警告你,快点出来!”

厕所里面传来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闷响声,他后退一步,刚准备抬脚把门踢开,门从里面打开了,原媛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地看着他。

“上厕所这么长时间,你又在耍什么花招?”他粗暴地推开半掩着的门,四处环视一圈,除了地上掉了一卷卫生纸,其他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不对劲。

他向她走来,想看看她身上有没有藏什么东西,原媛吓得后退一步,吞吞吐吐地说:“我那个来了。”

岩坤并没有打消怀疑,不解地看着她问:“那个?什么来了?”

听了这话,她原本苍白的脸尴尬的有些发红,只能无奈地低下头,小声道:“大姨妈。”

与此同时,岩坤瞥见了马桶未冲的水中醒目的红色,方才打消了疑虑,原本的火也消了一大半,他上下看她一眼,确定她没有撒谎便出去了,很快传来他打开电视的声音。

她在车上的时候就感觉不舒服,但不是很确定,直到进了厕所才确定,她事先没有任何准备,整个屋子里又全是男人,实在不好意思说,一时不知道该找谁帮忙,正在马桶上坐着想要不要先垫点卫生纸应付一下,就听岩坤在外面暴跳如雷地拍门,她惊慌地去够卫生纸,结果手忙脚乱之下卫生纸掉在地上。

岩坤听了她的话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她只得蹲在地上先把卫生纸收拾起来。

不一会儿,有人敲响了房间的门,岩坤在里面喊她:“原媛,去开门。”

她本来就不舒服,在地上蹲的时间一长,突然站起来顿时觉得腰酸背痛。

开门一看,昂利涨红着脸站在门口,眼睛看着地面,递给她一个黑色塑料袋后,迅速转身离开。

她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包卫生巾。

房间里,电视上放着一个记者的街头采访,声音熙熙攘攘,岩坤坐在阳台的沙发上点了支烟,夜色太浓,看不清袅袅升起的烟雾,他也是一身深色衣服,几乎要与夜色相融。看见原媛出来,他掐灭烟头,也走进卫生间,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一阵流水声。

原媛觉得浑身都不舒服,电视里吵吵闹闹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语言,于是索性不管那些嘈杂的声音,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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