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十六

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十六，人生之路开启的第一步

大哥走后，李保山招呼4个结义弟兄，一边在蒙古包里啃着香喷喷的羊骨头，一边感慨的说：“那会儿离开村里的时候，别的没想什么，还真的想过，离开村里，今天这顿香喷喷的炖羊肉就吃不到了。没想到啊，唉……”

4个结义弟兄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地在啃着手里的羊骨头，不断地赞叹着今天的羊肉真香。

李保山用最快的时间把手里的一块大骨头啃完以后，提议弟兄们，同时也要啃一些狼骨头，吃一些狼肠肚，喝一些狼肠肚汤，补一补身子，暖暖胃。

相比香喷喷的羊骨头，弟兄们还是有些不怎么愿意吃狼肉狼肠肚，喝狼肠肚汤的。但是他们知道，他们几个人，包括村里的老人孩子，现在一个个都有一副差不多与狼相同，能够消化钢铁的肠胃，这都是得益于这几年大家陆续不知道吃了多少狼肉和狼肠肚的原因。所以这几年每年冬天在那么寒冷的日子里，大家都不觉得冷。他们这次来到野驼山，在石羊滩蒙古包或者野驼山里羊毛毯帐篷里野营，后半夜那么冻的天气，可是他们也不觉得冷。随便喝凉水吃炒米，啃那些半生不熟的野物肉食，胃里也没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甚至他们有时候开玩笑说，就是把那些野物生吃到肚里，也感觉到不存在消化不了的问题。

为此，李保山稍一提议，四个结义弟兄也就开始吃狼肉和狼肠肚了，包括开始喝狼肠肚汤了。

好在村里的大厨这以后做开狼肉，也越来越高明了，他们用山里自采的那些各种各样的中草药，炖出来的狼肉狼肠肚包括肠肚汤，这后来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大的腥味儿，甚至还有另外一种别样的诱人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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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一阵疯狂的吃喝以后，在身边的3个结义弟兄的追问下，李保山给他们细说了一番他这次离开村，接下来准备要做的一些事情：“我要把野驼山里的煤炭储存的一些位置和初步的储量等肉眼能够看到的一些情况，好好的考察一下。还要尽可能地把野驼山里铁矿石的一些分布情况，品位和储量等等考察一下。”

那会儿出了野马林，后来见到羊倌，直到最终回来蒙古包的一路上，李保山略微概括的给郭虎说了一下他这次跑出来基本的一些想法，所以这会儿除了郭虎没有表示出吃惊的模样，只是在静静的听着他叙述之外，另外三个结义弟兄韩云龙.高喜财和刘黑子，都用那种又吃惊又好奇的眼神在望着李保山，同时也在叽叽喳喳地追问他，究竟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让他赶紧给大家说一下。

李保山说：“我听说外国用煤炭发电，电是一个摸不着看不见非常神奇的东西……外国许许多多工厂都是用电作为动力，而煤炭又是产生电力的一个基础……唉，当然对于我们来说，说这些现在太早了！可是煤炭作为一种燃烧的东西，燃烧起来比普通的木材火焰不知道要大多少倍，这个情况你们都是知道的。我们生活中所能用到的所有铁器，都是来自铁矿石。铁矿石必须要用焦炭冶炼，这个情况也是我们大家都清楚的。所以我也要考察一下野驼山里铁矿石的储量分布，尤其是哪里的铁矿石含铁量更高，将来打造的工具更坚韧，更好用。我们下一步要用这些铁矿石，大量冶炼更好的铁，然后打造我们生活中所用的各种各样工具，除了满足我们自己用以外，我想把它作为一种商品，向周围一些地方，甚至向我们整个的大中华出售，所以趁着这次这个机会，我要好好的考察这座大山里的煤炭和铁矿石的情况。”

四个结义弟兄都纷纷表示赞同他的这一番说法。

4年前在他们刚从老家无定河来到这里定居不久之后，他们5个结义弟兄就帮着大人们垒砌小高炉，用羊皮制造的风箱，在河槽边的一片空地上炼铁了。关于炼铁，早在老家李家渠的时候，所有相关技术人们早已经掌握了，对于他们来说炼铁是生活中很平常的一件事情，并不是什么难度。只不过老家炼铁所用的这些原料，当地都非常稀少而已。可是相比之下野驼山里炼铁所用的煤炭和铁矿石，还有石灰石等都非常丰富。他们的父辈们刚一来到野驼山，在这里安营扎寨的时候，就在整个野驼山里转悠，最后精选回了上等原料，包括石灰石，就开始炼铁了。

当时李保山他们这几个弟兄们还小，但是父亲他们在做这些炼铁的事情中，絮絮叨叨说的一种说法，他们的祖先党项人早在上千年在西夏建国的时候，对金银铜铁的冶炼就已经非常先进了，当时党项人在这方面，其技术远在当时的大宋和大辽之上。只不过随着李元昊成立的西夏大白高国被蒙古人灭了之后，他们党项人之前掌握的那些冶炼技术，差不多也就到此为止，仅仅是保留了一部分最原始最落后的冶炼方式而已，当初党项人为了战争的需要，掌握的那些最精湛的冶炼技术，事实上并没有完全流传下来。

好在，时间虽然过去了上千年，至少一般的炼铁技术还是一代一代的流传了下来。他们从大山里弄回一些直观看上去含量非常大的铁矿石，和上好的煤炭焦化后的焦炭，掺和了从山里开采回来了部分精选的石灰石等配料，然后炼铁……

没有化验室，没有精确的配料比例，一切的一切完全是凭着祖上传承下来的一种口口相传的说法，也是凭着他们自身的眼光和经验在摸索着，一次次不断的进行着这项工作。

父亲他们当时经过了一系列前期的准备，终于从自己建的小高炉里炼出了铁水。最后又经过多次调整配比，他们终于冶炼出了远比老家曾经炼出的那些铁，要更好的铁。然后大家用这种铁几次回炉精炼以后，就提纯出了上好的铁材料。用这种铁打造各种手头常用的生产工具，包括长刀短刀没有一点问题。

不过，似乎有些得寸进尺的李昆玉，还是有些不满意。因为他想用这种上好的铁材料打造一把把铁弓，代替传统的那种用牛角竹片和其他一些辅助材料制造的复合弓。但是多次冶炼和打造以后，李昆玉的这个愿望最终还是落空了。因为他们炼出来的那些铁，即使经过多次回炉精炼，多次重新调整配比，或者在精炼的过程中再加一些辅助材料精炼，事实上打造生活中常用的一些铁器是没有一点问题，可是想用这些铁打造一把弹性十足的.冲手的铁弓，是不现实的。

李昆玉多次试验打造的那些铁弓，不是太硬就是太软，或者就是太脆，拉到一定的时候咔嚓一下就在某个部位断裂了。

李昆玉明明相信野驼山里的煤炭燃烧后的焦炭火力十足，山里的铁矿石和石灰石质量上乘，配比一下应该能够炼出来打造一把把铁胎弓的好铁，可是最终无论他怎么努力，还是失败了。

虽然李保山还小，但是父亲从始至终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都在积极主动的给打下手，也把父亲成功和失败所有这些事情都看在眼里，父亲的焦急和无奈他也都记在了心里。

李保山说：“我要通过这次对野驼山煤炭铁矿石和石灰石这些原材料的考察，最终实现我大的愿望！”

李保山的这一番具有极强的鼓动性的话语，让4个结义弟兄一个个热血沸腾。

顺着这个话题，4个结义弟兄都七嘴八舌的问他，他现在各方面的条件都成熟，何况又是他大亲自提名他当村长的，他当时为什么就不痛痛快快的答应呢？这是一件别人想当也不可能当的事情啊，是好事啊，他轻飘飘的拒绝，实在有些太可惜了啊！

李保山说：“你们确实都是这样认为的？”

闻听此言，郭虎.韩云龙.高喜财和刘黑子差不多异口同声的对李保山说，是啊，不仅他们4个人是这样认为的，村里绝大多数人当然都是这样认为的啊。毕竟野驼山现在也是好几十口人的村集体啊，既然大家都认为他有这个能力当这个村长，这是大家对他的认可，是他的光荣啊！甚至也是他们4个弟兄的光荣啊。不知道有多少人私下里可能也有想当村长的这个想法，可是要知道他们没有这个资格啊，他大和别人也不会提名让他们当啊。

李保山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这4个结义弟兄。

4个结义弟兄似乎看到他们对于他说的那一番话，让李保山有所顿悟，又七嘴八舌的补充着对李保山说，可是他推脱了他大提议当村长这件事情，一方面惹得让他大恼怒不已，也让大家心里不舒服；还有一点，是不是也说明他对野驼山村没有责任心，对村集体的事情不上心呢？

李保山被这4个结义弟兄说的这一番话气笑了，他骂道：“你们4个家伙蹬鼻子上脸，越说越起劲儿，好像村里所有人都对了，包括你们4个家伙也对了，只有我一个人错了，是不是？”

4个结义弟兄赶紧笑着对李保山说，哪里哪里，如果他们4个人真要认为他错了的话，就不会二话不说离开暖窑热窝的饲养院，二话不说，不问青红皂白跟着他来这里过这种冷寒受冻的日子了。

李保山露出了真正的笑脸，笑骂道：“这tmd才像我李保山真正的结义弟兄嘛！”

李保山的这句话，让4个结义弟兄一下子开心不已的笑出了声。

李保山说：“我们听起来已经18岁了，如果我们的祖辈人不把我们从老家无定河带到这里定居，换了一个环境生活，要是按照老辈人那样，继续居住在李家渠生活的话，我估计大人们甚至在一年半载前，最多也在今年过年之前都给我们娶老婆了。”

4个结义弟兄都异口同声的，完全赞同李保山的这种说法，他们说，老辈人祖祖辈辈差不多都是这样的情况，在十六七岁最多也就十七八岁，都给男娃子娶了媳妇儿，甚至好多男人在他们这个年龄，都已经成为了一两岁孩子的爹了。

李保山说：“就是因为我们从老家无定河那边来到这边定居，这几年由于这么折腾，这边的好多情况都被搬迁打乱了。首先我们在老家的时候，祖祖辈辈留下来的那些破窑洞不知道有多少，随便打扫开一两孔破窑洞就能当做婚房。还有好多东西，虽然老家不富裕也很普通，但是都是现成的。可是来到新的这个环境定居以后，好多过去现成的东西来到这里都不存在了。来到这里这4年的时间，每家每户的大人娃娃都忙忙乱乱，有各种各样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好多事情都忙乱不过来。绝大多数年轻人结婚的婚房，在这边父母就没有给我们准备好。还有其他方面的原因，所以就自然而然地把给我们娶老婆生孩子的事情往后推了。”

四个结义弟兄都说，就是这么个情况，要不是这些原因，他们现在的孩子估计都会叫他们爹了。

李保山继续说：“最近这一半年，你们几家的父母包括我的父母，还有哥哥姐姐们，口口声声在说的一件事情，就是说给我们耽误了耽误了。其实我的心里感觉到这样才好呢，为什么那么早就要娶老婆，那么早早的就要生孩子呢？为什么不能把这个年龄再往后推三五年呢？何况，要是按照周岁，我们现在才是十六.七岁。”

为什么？关于这个问题，4个结义弟兄都有些张口结舌的说不出来，因为按照老家人和祖辈人的一种做法，就是这么做的啊，总认为十六七岁的年龄，就应该是娶老婆生孩子的年龄啊！

李保山说：“管他祖辈人是怎么做的，我觉得从我们手上应该把这个条条框框来打破一下了。要把娶老婆的年龄再往后放一放。另外还有一点，听我们祖辈人流传下来的说法，其实我们李家渠包括周围，过去的这些祖辈们并不是单一的某一个种族，都是多个种族互相杂交通婚最终才有了我们这些人高马大的人种。可是听我们上辈人的说法，近百十来年，我们李家渠这些人们，都是三姑舅二俩姨你家找我家，我家找你家在通婚，差不多就没有离开这些亲戚找亲戚。不知道你们4个人是怎么想的，其实差不多在一两年前我已经打好了主意，不准备在我们自己家的这些亲戚中娶老婆了，我要在当地选一个这边的女人来做老婆，要赶紧改变一下我们这些内部通婚的做法了。”

李保山说到这里，4个结义弟兄愣神望了他一会儿以后，彼此叽叽喳喳的说，这种做法行不行？问题是他们担心最后别把他们搞得打了光棍没有老婆可娶。

李保山说：“我首先不担心自己没有老婆。我有信心把周围三二百里范围内最好的女人，挑选给我做老婆。你们4个人呢，只要自己有信心，只要你们相信我，你们娶老婆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到时候我肯定会把周围各方面最优秀的女人帮着给你们四个人娶回来做老婆。”

在4个结义弟兄又惊又喜地追问李保山的时候，李保山再一次铿锵有力的给4个结义弟兄打包票地说，这会儿他怎么给4个结义弟兄表态，将来他就要给4个结义弟兄怎么兑现！

在4个结义弟兄又吃惊，又一声声对他的感谢声中，李保山再一次语出惊人地说：“其实不光是我们娶老婆，尽量不要在我们内部继续沿袭祖辈人那个做法，娶三姑舅二俩姨了，就是我们的那些姐姐妹妹们，从此往后，也尽量不要在我们这个小圈子找对象了，应该和外面的人通婚，不然的话也许再过几代我们各方面的基因都要退化了。”

4个结义弟兄惊诧过后，慢慢的也开始赞许开了李保山的这一番话。

李保山说：“扯远了，这些都是题外话，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好了。我刚才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实际上我们的年龄并不大，也正因为年龄小，今天我大说起让我当村长，我才没有痛快的答应。还有，我这次出来就是准备把一些该落实的落实，该考察的考察，让我做到心中有数，等到咱们再一次回到村里，等我真正当了村长以后，我就要立刻按照我的意思来行使一套套新的方案，带领着村里的人们，迅速的改变现在这种生活做法和生存状态，要让村里的人们在我的带领下，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生活提升到另一个层次。把周围三二百里农牧民的生活甩在后面。暂时我心理没有一点数，所以我今天才不接受我大的这个任命。”

李保山说的这一番激动人心的话语，让4个结义弟兄差不多激动得都呼喊出了声，都说太好了，他们就知道他不是一般的人，也不是没有理想和奋斗精神的人，肯定是心里在琢磨着什么事情。跟着他这样的人，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们都会义无反顾的跟着他走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