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二十二

2个月前 作者: 李玉岿
《》上部二十二

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二十二,恶人被射下马

如果要是换了一般人,就洪震海这么凶悍的一箭,肯定被穿了一个透心凉了,可是要知道李保山从小是在那种舞枪弄棒,练习拳脚的家庭和尚武精神非常浓烈的族人中长大的,过去老家李家渠所有家庭和家族中的长辈们,对好吃懒做,不能好好学习功夫的那些儿孙们,甚至都要亲自恨铁不成钢的处死,再加上李保山本身又是那种非常喜欢舞枪弄棒和练习拳脚功夫,从小在这些方面都下了深功夫的人,所以才万幸眼疾手快,在洪震海那只如风的箭杆即将夺命的那一刻,奋力躲避了一下。

一只箭杆啪的一下,深深射入了李保山腋下的皮衣里。幸亏由于刚才他迅速的躲避一下,箭杆只是穿透了腋下的皮衣服,而没有穿透他的皮肤。如果刚才躲避不及的话,这时箭杆就穿透他的胸膛了。

一时间,李保山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一抬手,就对着洪震海狠狠的回敬了一箭。而洪震海由于在马上躲避不方便,或者说李保山的出手要比他想象的快得多,从而李保山射出的那根箭杆整个穿透了洪震海的右肋。

洪震海刚才对着李保山射了那一箭之后,紧接着他又准备对李保山射第二箭。如果刚才李保山射出的那一箭晚一点点,洪震海的第二箭也已经又一次射向了李保山。

实际上洪震海是在弓开如满月,即将对着李保山放箭的前一刻,自己中箭的,从而即使在他中箭之后,他还是对着李保山放了一箭。当然这一箭由于李保山早有思想准备,再加上洪震海是在那种疼痛难忍的情况下,随便胡乱对着李保山放箭的,所以这一箭自然也就没有射中李保山。

对于李保山来说,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洪震海还要对自己下手,就大大的激怒了他。紧接着他眨眼功夫又对洪震海射了一箭。而这一箭是穿透洪震海左肋的。

其实整个以上这些洪震海和李保山分别放了两箭的时间,都是在一个非常短暂的时间内发生的。郭虎和白展雄是在猫腰捡拾那些战利品的过程中,听到声音不对劲儿,猛然抬头的时候,李保山他们彼此之间的第二箭,差不多就在互相射出的那一刹那了。等到白展雄和郭虎分别有更进一步动作的时候,眼前的这一切都已经发生过了。

与此同时,疼痛难忍的洪震海,再也不能坚持,几次侧歪之后,噗通一下从马背上坠落在了地上,他的那匹胯下战马也一声嘶鸣,跑向了前面芦苇边上的那九匹马。这会儿刚才跑到这里的九匹马,已经开始在这一片吃草了。

直到这时候,李保山才潇洒利落地蹭的一下,将自己腋下皮衣里插着的那根长长的箭杆拔了出来,还很淡然的随手插在了自己装箭杆的那个大褡裢里。

早已经怒不可遏的郭虎和白展雄,也不待李保山吩咐,上去分别用两只大皮靴踩在洪震海的身上。

郭虎更是拔出长长的腰刀,把腰刀的刀尖抵在了洪震海的咽喉,郭虎怒骂道:“ 操你妈,你个王八蛋!刚才我们老大隔着老远和你们给这位好汉求情,按理来说,好坏你也应该先回答我们的话再作出决定,这才是人之常情啊。可是你二话不说一挥手就要射杀我们,置我们于死地!现在既然你落在了爷爷们手里,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你还有什么话说?!”

白展雄也怒不可遏地骂道:“我和我们的老爷柳擒虎没有做任何一件对不起你和你的主子札萨克阿古拉泰老爷的事情,我们来这片北海子打点鱼,给老爷尝尝鲜,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带领一帮人,二话不说暗算我们?还要把我们一个个都沉塘喂鱼!”说话间,白展雄手里那把弓箭已经拉得满满的,箭头已经对准了洪震海的左胸膛。

眼看着洪震海一只脚已经踏上了黄泉之路。这个时候纵然他有盖世神功,也已经没有了逃脱的可能。

不远处在地下歪七竖八躺着的洪震海的9个爪牙,这个时候都急得哇哇乱叫,但是一者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带了伤,多数人身上的箭杆到现在还在他们的身上晃晃悠悠的没有拔下来,另外刚才他们身上所有的长刀短刀和弓箭,都被郭虎和白展雄缴获,这会儿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手无寸铁,其实不用说他们都已经挂彩了,即使他们一个个都是活蹦乱跳的人,这会儿面对李保山他们三个人也没有一点办法。何况他们带头的这个老大已经成为了人家案板上的鱼肉。人质在手,他们更不敢有任何的异动。

明明洪震海已经成为即将奔赴黄泉的恶鬼,可是他还是色厉内荏地怒骂道:“白展雄我操你妈,你敢勾击外人来对付老子?厉害你现在就把老子弄死!如果老子今天死不了,返回身来一定要把你的全家甚至还把你的主子柳擒虎全家都消灭了!”随即洪震海又转脸怒视着郭虎道:“从哪里冒出来你们这么几个王八蛋!一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货色,敢勾结白展雄来对付老子!你们要厉害,今天就把老子弄死,记住,不然随后老子也会把你们一个个都弄死!”

“好勒……!”一声怒吼,郭虎的刀尖就要戳进洪震海的喉咙里。

郭虎和白展雄对付洪震海的时候,李保山的大脑里快速地分析着当下的情况以及后续的一系列事情。虽然这个时候的李保山对大中华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几乎没有什么了解,甚至包括野驼山和围绕着野驼山周围是一些什么样的情况,也仅仅是知道一点皮毛。至于说那会儿白展雄在那么短暂的时间之内高度概括,而又快速的给他说的札萨克阿古拉泰的一些情况,包括他说的大牧主柳擒虎那些情况,他更是仅仅知道一鳞半爪。面对外部那么多纷繁复杂的事情,尤其是眼下突然之间发生的这件事情,李保山并不特别明白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能做。

其实这时候的李保山说什么做什么,完全是出于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可是万幸的是由于他是一个天资聪慧的人,虽然到这时候他的见识非常有限,可是万幸的是他考虑的事情,分析判断的一些情况,差不多都是非常正确的,也是非常准确的。这个时候的他凭着本能作出的一些决定,后来多少年以后,他逐渐已经成长成了一个公认的有见识有头脑的聪明人之后,返回头来再看当时做出的决定,也没有任何问题,绝对是高明无比的。

就在郭虎即将一刀要结果了洪震海性命这个关键的.一个千钧一发的时刻,李保山高声喝喊道:“慢着,住手!”

这会儿郭虎手里那把腰刀的刀尖,已经戳破了洪震海咽喉的皮肤,如果李保山的喊声再慢一点点,这会儿洪震海已经成为了他的刀下之鬼。

其实这时候,虽然白展雄在千钧一发之际被李保山的那一声喝喊停止了射击的动作,事实上在李保山那一嗓子喝喊的同时,他差一点点儿已经没收住自己的手脚,把手里的箭杆射了出去。暂且不说洪震海和他的主子,达板尔旗之前的札萨克阿古拉泰过去如何处心积虑的要对付他和主人柳擒虎,就这一次,如果他今天的动作稍微迟缓一点,不能逃脱洪震海和他手下那帮人的魔爪,这会儿恐怕他已经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北海子这一片湖面下面,被各种各样鱼类啃食得差不多了。

所有以上这些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事实上这会儿白展雄压根就不考虑把洪震海杀死的后果不后果了。

但是在这个刚认识的.看上去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郎的喝喊下,白展雄还是不由自主的在最后放箭的那一刹那收住了手脚,听从了他的命令。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到现在他就连这个小兄弟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更不知道,可是在这个比他看上去小五六岁的年轻人面前,白展雄不由自主的愿意服从他的这个命令。

看到郭虎仅仅是没有继续把手里那把腰刀捅下去,而只是收住了刚才一怒之下的动作,李保山再次对郭虎喝喊道:“住手,躲开!”

随即,白展雄看到,这个年轻人迈着那种龙行虎步,上去一把将郭虎扯开。

而这个时候的白展雄,自然而然的就向后退了一步。不过白展雄手里对洪震海比划的弓箭还是继续拿着,并没有放下来,因为洪震海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的心中太清楚了。万一这两个小年轻一不留神被洪震海用什么手段暗算了,那样的话他后悔也来不及了。

郭虎的胸膛在剧烈的起伏着。他没有说话,只是向后面退了俩步,但是他那把刀尖上还带着血迹的腰刀,还继续紧握在他的手里,时刻准备进行一番激烈的战斗。

或许是东北那一片芦苇丛里,韩云龙.高喜财和刘黑子他们三个人听到或者看到了这边的情景,这会儿他们都拉着马匹,大踏小步的向这边奔来。

面无表情的李保山弯腰,蹭的一下就将洪震海从地上拽了起来,而且在洪震海即将站起的过程中,他蹭蹭两把将他左右肋下的两根箭杆给拔了出来。

洪震海用一双受伤以后的狮虎才具备的.怨毒的眼睛盯着李保山,然后咬牙切齿地对他说:“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身后的老爷是谁吗?”

李保山平心静气的说:“都知道。”

“你们知道这样对待我和手下的这些弟兄们,如同实实在在打了我们老爷札萨克阿古拉泰的脸,也如同在我和我们老爷的太岁头上动土,你们这是一种找死的行为,你们知道吗?!”

李保山还是平静地说:“知道。”

“知道你们还这么……”

李保山说:“因为我和我的弟兄们不认为这是一种找死的行为,另外我们也不怕你和你的老爷!”

洪震海继续用那双吓人的眼神在瞪着李保山,良久以后才一字一顿的说:“看你和你身后的这些弟兄,也是一个个初出茅庐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小毛孩子,可是我真难以想象,你们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胆量!你真的应该好好的打听一下我和我的主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你敢告诉我,你和你身后的几个弟兄,包括你们背后的靠山是谁吗?”

李保山说:“不敢告诉,也不想告诉你。我只是想问你一下,这个北海子据我所知,是自然形成的湖泊,也不属于具体的谁。后山这些人们偶尔谁想来这里打鱼就打点鱼,就是这么一个情况。难道说白展雄和手下的一些弟兄不仅仅是来这个湖泊打点鱼吗?还危害到你和你的老爷什么利益了吗?你为什么和手下的那帮人二话不说,要用大网把他们罩住,随后就是往死里打的模样?随后还要把他们弄死喂鱼呢?”

闻听此言,洪震海恶狠狠的怒骂道:“你要知道,整个这一带一直到达板尔旗再往东上1000多里的土地,都是过去我们老爷札萨克阿古拉泰的私人领地,现在虽然他不当世袭罔替的札萨克了,实际上你私下里问问当地的那些牧民,哪个不臣服于我们老爷前札萨克阿古拉泰?哪个不认为还是这样的情况?包括戈壁查干大草原的阿拉泰王爷那么强势的一个人,你去问问他,他给不给我们老爷面子?敢不敢不承认这块地方事实上就归我们老爷所有?虽然这个地方我们老爷没有派专人来管辖,也没有北洋政府明确的说法是属于我们老爷的,但这上千里地面上的牧民心里都清楚,谁要来这里打鱼钓鱼必须要提前和我们老爷,包括我亲自汇报,获得我们同意以后才可以来这一带活动。不然的话就是一种犯上作乱!我们也是昨天晚上来到这片湖区给我们老爷打鱼的,没想到有人已经抢在我们之前打鱼了,所以这些人就该死!”

尽管那会儿白展雄对他说的那番高度概括的话语,他深信不疑,可是为了做到万无一失,所以刚才李保山和洪震海说的那番话,其中有一部分意思也是想从他的嘴里,验证一下白展雄说的那番话是否属实。洪震海这一番话证明,白展雄没有撒一句谎,那么也再一次证明洪震海和他背后的主子就是两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所以这会儿李保山的心里更加有底了。

李保山冷哼一声道:“就是在大清政府统治的年代,你们老爷也不能这么贪得无厌把这一块地方视为他的私有财产,何况现在清政府已经完蛋,已经是北洋政府了。你和你的主子还做着你们的春秋大梦呢,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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