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四十一

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四十一，从未谋面的心上人，已经不属于他了

两年前，李保山就听外面回到野驼山的人们说，东北方向几百里柳家庄园的柳庄主，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人家又聪明又漂亮，美艳异常。所以上次在北海子见到白展雄和陶梦龙他们俩人的时候，当他们说是柳家庄园的人，其实即使他们两个人不邀请李保山他们去柳家庄园，李保山也想主动来柳家庄园看看呢。

不过上次来到柳家庄园，李保山参与合计对付阿古拉泰和洪震海的这件事情，包括彻底胜利乃至年关将近的时候，李保山始终没有见到柳庄主的姑娘。

李保山不免多次也有些失落。

有好几次，柳擒虎安排的家宴中，李保山他们5个结义弟兄见到了柳擒虎的夫人。虽然李保山没有见到他们的姑娘，但是柳夫人的容颜，妖娆的身姿，让李保山差不多也能够想象到，他们家的姑娘是什么样的成色。

但是，李保山他们来到柳家庄园，直到在庄园里帮着柳擒虎对付阿古拉泰和洪震海的时候，当他有意无意的对柳家庄园了解得越多，关于柳庄主的那个名叫柳碧葶的姑娘听到的越多，李保山知道，这个名叫柳碧葶的姑娘不会属于他。十八岁，聪明美艳，又有文化……柳家庄园一些人口里的说法，柳碧葶至少是万里挑一的。人家之前在漠南草原城上学，后来又去了北京上了北京大学。人家口里多一半说的是洋文，与他李保山可以说是天上地下的差异。人家将来肯定是漠南草原城或者北洋政府某个高官的太太。

何况，在他们这次对付阿古拉泰胜利返回到庄园的时候，柳家庄园收到了小姐的一封信，信里说，大约腊月二十左右她要回到庄园里过年。除了她，另外还有三个同学也要一起陪着她回到庄园里过年，是一个女同学，两个男同学。

而且私下里，庄园里有人悄悄的和李保山有意无意的透露说，其中的一个男同学早就在疯狂的爱恋着小姐了。听小姐之前写信说，他的父亲是北洋政府的高官，对她死死地苦追，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像是在犹豫抉择的这么个过程中。这次小姐回到庄园里过年，其中的两个男同学中，肯定有追她的那个同学。而她既然把对方已经领回到了庄园里过年，那么说明很大程度上小姐基本已经倾向于接受了他的爱恋，只不过是最后回到庄园里让大家给她把把关而已。

部分庄客也是这样认为的，包括李保山也是这样认为的。

而这个消息对于李保山来说，太残酷了。

如果要不是以上这个情况，在柳擒虎极力的挽留下，甚至无论如何要挽留李保山他们在庄园里过年的情况下，李保山或许还真的会留下来。即使不在庄园里过年，至少也要等到柳碧葶回来见上一面再回野驼山。但是她的这封信，包括庄园几个和李保山关系要好的弟兄和庄客，私下里不由自主的和李保山说的这些消息，让李保山彻底的在这方面死了心，为此李保山和柳擒虎提出来，坚决要回野驼山。

李保山他们5个人，和柳家庄园这些人朝夕相处了两个多月，关于他们在野驼山里的一切情况，包括他们5个人的婚姻状况等等，庄园里的人已经都了解了。拿当时的情况来看，他们的年龄早已经是结婚生子的年龄了，相比当时的多数人来说，他们差不多已经是那种大龄青年了。但是他们到现在就连对象都没有，更没有结婚！

其实他们刚来到柳家庄园，当听到他们5个人的这个情况，柳擒虎和庄园里的好多人都暗暗的一喜，庄园里十五六岁的姑娘有的是啊，完全可以给他们5个结义弟兄每人配一个漂亮的媳妇。实际上私下里柳擒虎和庄园里的好多人，接下来都准备这样做了。

不过柳擒虎的心里不得不说，拿他的眼光来看，庄园里的那些姑娘配李保山的另外4个结义弟兄，各方面都没有问题，但是唯独没有任何一个姑娘能够配得上李保山。

尤其是在这次对付阿古拉泰和洪震海这件事情上，李保山给他每一次说的那些关键的话语，帮着他对整个这件事情的筹划，那么完美无缺，一点点推进，最终取得了如此辉煌战果的时候，柳擒虎更加坚定了之前的想法：是的，庄园里就目前这些姑娘，没有一个能够配得上李保山。唯有一个姑娘能够配得上他！

想到这里的时候，柳擒虎的心里涌上了一种既幸福又复杂的情愫。

虽然从始至终柳擒虎就没有明确的和李保山说什么，不过他私下里多次和夫人合计过，如果把自己的姑娘嫁给这个年轻人，绝对错不了。

在这件事情上，柳夫人表现得不像柳擒虎那么积极。她总是认为自己家的姑娘如花似玉，无论是身材还是相貌，都是一流的，是和这个时代同步的现代女性。不要说是在庄园里，也不要说是在漠南草原城，就是在北京城比起那些达官显贵家的小姐太太，姑娘各方面都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姑娘又有见识，又有知识，将来肯定是要嫁给这个国家那些高官贵胄家的公子的。虽然李保山对庄园里有救命之恩，虽然李保山各方面的表现确实不错，而且身材魁梧，相貌堂堂，有韬略够勇武，一身正气，功夫和箭法都没说的。听夫君的说法，其实李保山的枪法也非常不错，再强化一段时间绝对是一流的。但是毕竟本质上他是一个山野孩子，没有多少文化，土里土气，再怎么优秀也只属于野驼山。

柳擒虎不得不说，夫人的这一番分析也是非常精准和客观的，所以在这件事情上让他也是七上八下，犹豫不决。

不过想想后来对付阿古拉泰和洪震海一系列的过程中，李保山表现出的那种聪明智慧和英勇无畏的气概，又让他一次次的欣赏李保山，喜欢李保山，更加生出了想把姑娘嫁给他的想法。

关于这方面的想法，私下里柳擒虎与白展雄和陶梦龙，甚至包括范龙和方大虎都比较隐晦的探讨了一番。

闻听此言，这俩拨人分别坚决赞同他的想法，说这绝对是他的一个再好没有的决定。别看李保山现在小小年纪，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子，将来各方面肯定错不了。这么年轻有为，有胆有识的年轻人，至少庄园里的同年龄人比起他，方方面面差得太多太多了，这是一个难得的送上门来的乘龙快婿啊！

这4个人的这番话，更加让他柳擒虎坚定了这方面的决心。

其实柳擒虎从内心里来说也是盼望着自己家的姑娘赶紧回到庄园，让李保山和姑娘见面，到时候，他要让白展雄和陶梦龙还有范龙和方大虎等，给姑娘科普一下李保山的聪明韬略和英勇无畏，以及在对付阿古拉泰整个这件事情上，对庄园里的救命之恩包括后续的重要性，用这些事例让姑娘生出那种崇拜英雄的情结，从而将他们撮合到一起。

这也是柳擒虎从始至终一再的挽留李保山和4个结义弟兄，留在庄园里吃喝热闹的一个主要的原因。当然表面上他不能把这方面的意思给李保山流露出来，他只能对他和弟兄们说，是担心在对付阿古拉泰和洪震海这件事情上，他们走了以后他身边没有一个得力助手能够帮着他出主意，化解危局。

当然，另外也包括留着他们，给李保山另外的4个结义弟兄慢慢的撮合，和庄园里的一些姑娘走到一起的事情。

可是柳擒虎没想到，小姐的一封信给他这种勃勃的兴致上浇了一盆凉水，而紧接着看到李保山那种难以掩饰的失落，更让他和夫人明白了李保山急匆匆要离开庄园，究竟是为什么了。

到这个时候，柳擒虎才明白了，原来李保山私下里也对自己家的姑娘情有独钟啊！

错失了这出亲事，让柳擒虎的心里也很不好受。其实不光是柳擒虎，庄园里诸如白展雄和陶梦龙还有范龙和方大虎等，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庄园里这些人，原本就对李保山他们五个人有非常大的好感，尤其是白展雄和陶梦龙，由于人家对他们有救命之恩，本身就怀着一种深深的感恩之情，当得知李保山和另外4个结义弟兄都没有结婚，甚至连未婚妻也没有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惊喜不已，都在主动的给他们张罗这方面的事情。私下里，他们都用那种开玩笑的口气给他们说着庄园里的一个个姑娘的情况，甚至包括柳碧葶大小姐的一些情况，所以李保山他们5个人，这段时间已经对庄园里这些姑娘的基本情况了解得非常多了。

关于柳碧葶大小姐，毕竟是庄园里柳庄主的大小姐，不管白展雄他们私下里怎么想的，他们表面上也不敢轻易开男女方面的玩笑，不过凭着他们几个人的聪明和猜测，最终他们确定李保山对庄园里其他姑娘没有兴趣，唯独对没有见面的大小姐柳碧葶情有独钟。等他们猜中了李保山的这个心思之后，大家在震惊过后也变得惊喜不已。

可是大小姐给庄园里寄回来的这一封信，把大家之前的期待全部击碎了。

因为李保山一下子变得落寞起来，这个情况对4个结义弟兄原本想在庄园里踅摸一个媳妇的兴致，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看看柳庄主无论如何无法挽留住李保山他们一行的时候，白展雄只好面见了柳庄主，非常隐晦的给柳庄主说了他们几个人私下里猜测到的一些意思。

当时柳庄主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在白展雄的肩膀头拍了一下，然后就是长久的一声叹息。

白展雄实在有些憋不住，用那种万分遗憾的.喑哑的声音说：“真遗憾啊，虽然我们和李保山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他给我们留的印象实在是太完美了。这种男人将来能差到哪里呢？我们这次对付阿古拉泰和洪震海这一系列的动作，李保山表现得有勇有谋，奇招不断，考虑周到，行动又果敢大胆，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情况，所以这次整个对付阿古拉泰和洪震海的一系列行动，至少有李保山和他的4个结义弟兄一半功劳。而这个情况，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漠南草原城那些英雄们都会一清二楚的。下一步李保山在这一带有什么动作，还愁漠南草原城那些英雄们不给他帮忙吗？”

柳擒虎愣神了良久之后才说：“儿大不由爷啊。何况不管怎么说，我们庄园里发生所有的这些事情，包括我们的这些想法，到今天为止小姐并不知道，等这次她回来，私下里我们将之前发生的这些事情，尤其是李保山的情况给小姐说一下，看看有没有挽回的可能吧。”

这天上午，李保山他们5个人终于要离开柳家庄园了。原本柳擒虎准备给他们送的大量的金银财宝，都被李保山他们婉拒了，而且很是坚决。

当时在柳擒虎的那个蒙古包里，李保山代表4个结义弟兄给柳擒虎和身边的几个得力干将说：“野驼山现在出产的粮食和肉食很多，好多生活用品都能自给自足。即便需要另外一些生活用品，也都能拿自己家或者村集体养的牛羊马匹去外面换取。我们额外多带回的这些金银财宝，对于我们来说不仅没有一点用，还会给我们招来灾难。”

柳擒虎要给他们私下里送一些庄园里私自藏匿的枪支弹药，李保山更不接受，他说，只是把于海明营长送他那把俄国产m1895纳甘转轮手枪和适配的子弹带上就可以了。

闻听此言，柳擒虎一下子有些急了：“你和你的4个结义弟兄救了我的徒弟和那些弟兄们一命，在帮助庄园对付阿古拉泰和洪震海这件事情上，又打了一场意想不到的大胜仗，暂且不说给漠南草原城官府送去的那些枪支弹药和金银细软，仅仅是从阿古拉泰庄园和牧场上赶回来的那些无以计数的牛羊骆驼马，包括我们向着东北阿古拉泰的牧场推进占用放牧的大片牧场，就给我们的庄园带来了一笔庞大的财富。而这笔财富我们公正的说，至少有你和你的4个结义弟兄的一半，所以……”

白展雄他们几个人也正想说出柳擒虎的这么一番大同小异的话语，但是被李保山非常坚决的打断说：“你们不能这样说。账不是这样算的。因为阿古拉泰和洪震海之前对你们的打压，包括这次洪震海对柳家庄园的占领，才有柳庄主你合情合理的对付他们的一系列行动。没有这个前提，我们无论如何没有理由对他们下手，不然的话那就是一种抢劫的行为了。我和4个结义弟兄是偶然掺合到这件事情中的，只是顺手帮了点小忙而已，如果仅仅因为帮这么点忙，就获得这么大的财富，那么这个世界上的财富获取就太容易了。”

柳擒虎就是如何坚持，李保山和4个结义弟兄还是一概拒绝他要给的礼物，没办法，最后柳擒虎只好每人给他们送了两匹柳家庄园最好的马匹，每匹马背上，还给捆绑了一些吃吃喝喝，这些庄园里比较稀罕的东西。这些马匹都是当地最好的蒙古马，与库伦或者科布多那边的一些优良马匹杂交的马匹。这种杂交的马匹，总的来说无论个头耐力和腿脚，都要比当地的普通蒙古马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柳擒虎说：“从这以后你们就不要骑你们自己的马匹了，骑我送你们各自的两匹马吧，一匹骑乘，一匹作为备用马，这样比起之前一天的行程，整个就要延长一大截了。如果你们有急事需要长距离的赶路，也可以把你们自己的那匹马和另外一匹一起牵着，把野营啊吃吃喝喝的那些东西，包括马料都驮在你们原来的马匹上，这样一天下来就能赶很远很远的路程。”

李保山说：“好吧，这个我和4个弟兄接受了。对啦，柳家庄园这片牧场上不产一点粮食，据我所知，咱们这边所有的粮食包括马料，都得从内地或者漠南草原城驮来。野驼山这两年地里出产的粮食非常多，今年的数量就更多了，村里的人们和牲畜根本就吃不了。过年后春暖花开的时候，我安排一些牲畜给这边驮来一些粮食和牲畜的饲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