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七十三

2个月前 作者: 李玉岿
《》上部七十三

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七十三,打劫

李保山能够看出来,虽然这一家子对于李满粮刚才那么说话恼怒不已,可是经他这么一番肯定和鼓励,这一家子一下子又改变了态度和口径,说满粮说的对,说的太正确了,虽然满粮年轻,但是其实他说的那番话说的太好了,过去他们在好多事情上做的,唉,真的不够好,以后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就照满粮说的那样办!

这一家的这一番神情动态和话语后面所透露的内心世界,李保山确信基本已经看清楚了。不过他心里说,没事,好在有满粮这么个弟弟,什么也好说,他也就放心了。

实际上,这个小小的家宴,这会儿刚才开始,其实李保山就不想在这里和这些人继续待下去了。既然你准备用实实在在的诚心,想和别人推心置腹地说一番心里话,可是别人时时刻刻要在你面前伪装,想尽一切办法说欺骗你的话语,那么你还会把掏心窝子的话和对方说吗?哈,那是不可能的。

至于说想和李满粮探讨一些事情,说一些儿时打打闹闹的事情,也不是在这时候。不过为了不要让这些人看出来,也不要让他们扫兴,李保山只好耐着头皮,傻呵呵的坐在一旁听他们唠嗑,说各方面的事情。

包括李满粮,刚才不管不顾地说出了那么一番话以后,这会儿也好像没有兴趣过多的参与父亲他们的谈话似的,只管低头吃桌子上的那些小菜,偶尔自顾自地端起一杯酒喝一下。

李昆玉询问李昆宝,他和几个侄儿在老家都是耍手艺的人,相比老家那些人,日子不是过得很好吗?要吃有吃要喝有喝,方方面面都富足有余不说,龙洋袁大头啊,甚至元宝也应该不少啊,不管怎么说他们一家人也不应该这样啊。

闻听此言,李昆宝和两个儿子对视了一眼,彼此好像是为了统一一下口径似的,随后李昆宝还向着地下的白巧娥瞟了一眼。而这时白巧娥的眼神也对着李昆宝眨巴了好几次。这其中是什么意思?李昆宝看懂没看懂,大概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随后李昆宝才略加犹豫以后给李昆玉说,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其实原本他们父子几个人是永远不想向外面说出去的,这是一件说出去让他感觉到非常丢人现眼的事情。不过既然大哥问出了这个问题,他也不得不给大哥实事求是的说了。

这时,李昆宝刚才被酒精燃烧起来的那种精气神,好像一瞬间从他身上蒸发掉似的,他神情凄楚,面色晦暗,整个身体也软塌塌的,有一种要随时倒下去的模样。

按照李昆宝的说法,一年多前,他们父子三个人在别处一个镇上干完活儿,晚上回家的半路上,被一伙强人截获。当时他们被捂着眼,捂着嘴,劫掠到了一个破败的古庙里。当时,他们父子三人本想咬牙坚持说,他们穷得叮当响,干一些活计,无非就是混口饭吃,身无分文。可是他们父子三人刚张口说出了这么一番话之后,就受到对方劈头盖脸的一通暴打。这伙凶悍的匪徒说,他们父子三人要想活命,必须要把他们家藏在某某地方的所有龙洋和袁大头,一点不剩拿来才能饶他们一死,不然的话当天晚上就把他们父子三人统统处死。这些贼人把他们家究竟有多少钱财,具体藏在哪里这些事情说的分毫不差。至于说这些强人为什么做到了这一点,直到现在他们也不得而知。总之是给他们说的清清楚楚。为此他们也不敢隐瞒,只好给贼人实事求是的说,他们家确实有那么多财物。

那些强人对他们父子三人说,不要装穷,也不要指望逃避,都没有用。他们家里的情况,他们在此之前早已经调查得清清楚楚。想活命,在天亮之前乖乖地把家里这些财物都给他们拿来,就会放他们回去。不然的话明年的今天晚上就是他们父子三人的忌日!

没办法,为了活命,他们只好打发老二回去把家里所有那些钱财都给那些贼人拿来。最后他们父子三人在太阳出来之前,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家里。

他们的命是保住了,可是从此以后他们就变成了李家渠的赤贫户。其实他们比老家李家渠绝大多数的人家都要穷。因为人家多多少少还有一点点家底子,可是他们一点也没有了。这一点,直到现在究竟是为什么,老家的人们一直在猜想着,求证着。不过由于感觉到说出去难看,直到今天他们一直给老家的那些人们保密着,没有说出实情。

李昆玉不解的问道:“你们就是没有了那些金银财宝,家里还有其他东西啊,至少还有粮食啊,你们这些东西也比村里其他的人家要多得多啊。”

闻听此言,李昆宝唉声叹气的说,本来就是这么个情况,可是老二赶回家里,给贼人们拿那些金银财宝的时候才发现,家里早在他回去之前,也被那些贼人请了财神。贼人早已经把白巧娥和大儿媳,二儿媳关在这其中的一间房子里,不让她们动弹,也不让她们出声。贼人早已经把他们家里的所有余粮和那些穿的戴的东西驮在了马背上。贼人早就命令白巧娥和两个媳妇儿乖乖的听话,不要出声,配合他们来做这些事情,不然的话今天晚上就是她们的死期。她们男人也会因为她们的不老实死在别处的。

李昆玉吃惊的说:“家里不是还有满粮在吗?他不是从小就在练习功夫吗?打架论伍,甚至杀人也不在话下,为什么就放任这些贼人们这么抢劫呢?再说,贼人去家里打劫,这事情乱哄哄闹的动静应该也不小,村里怎么没有人帮着你们呢?”

李昆宝摇着头,痛苦地说,满粮跟着镇上一个师傅学功夫,并不经常回家。那天晚上他正好也不在家里。再者,实际上他认为满粮不在家也是一件好事情。如果满粮要是在家里的话,以他的脾气,肯定拼了命也要和那些贼人硬干的,那样的话也可能一家子的命都保不住了。

李昆玉无语。他只是用一双非常吃惊而疑惑的眼神在望着这父子几个人。

“至于说村里人没有帮忙吗?唉……”说到这里,李昆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才补充说,一方面正是半夜两三点的时候,夜深人静,大家应该都睡得很死,贼人们又把大门从里一锁,从他们家里搜所有余粮和穿穿戴戴各种东西的时候,动静也很小,家里的几个女人孩子迫于人家的淫威,也没敢发出一点声音。那些贼人把这些东西往院里那些马匹上装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动静。还有,唉……”说到这里,李昆宝为难的摇了好几次头。

李满金和李满银似乎想在这方面补充说一些什么,张了好几次嘴,最后也没有说出话。

这时,李满粮大喇喇不客气的说:“那还有什么,就你和我妈还有我大哥二哥平时关起门来吃,闭着门拉的做法,不管村里人们一点死活,村里人们就是遇到一点为难事,给你们磕头捣蒜想借一两块龙洋,你们都是死抠门不给帮忙的做法,我估计即使人家听到咱们家被打劫了,他们可能还巴不得呢!谁会给咱们帮忙?这就是你们这么多年为人处事的结果。唉声叹气也没用。”

众人都在吃惊的望着李满粮,眼里都表达了这么一种意思:怎么这小子胳膊肘往外拐呢?说到自己家这么悲惨的历史,他除了幸灾乐祸没有一点儿痛惜和愤怒的神色呢?

李保山用一双别人没有察觉到的眼神在不经意间观察着李满粮。这会儿李保山越看这个叔伯弟弟越有意思,越感觉到这小子不是一般人,比几年前小的时候还要让他看不懂。

这时,李昆宝实在是憋不住肚里的火气,他张着一双吓人的眼睛盯着李满粮看了一会儿才说:“如果这会儿不是在你大爹家里,就你刚才说的这一番话,老子飞打你几个耳光不可。咱们家因为这件事情弄得一贫如洗,我和你大哥二哥还差一点把命丢了,你妈和两个嫂子也吓得不轻,从那件事情发生以后,咱们家的生活过得连村里的普通人家也不如。可是你当时就不把这件事情不当回事儿,好像这件事情不是发生在咱们家似的。一年多前你还小,我也就不说什么了;现在了,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我的儿子!”

李昆宝刚说完这一番话,地下的白巧娥就不高兴了,她立刻瞪起一双杏眼盯着李昆宝一边看着,一边看样子就要发雌威,只是碍于这是在别人家不方便这样而已。但是其实这会儿白巧娥没有骂出口的意思,这个窑洞里的所有人也都已经感知到了。

这会儿,李满粮也不管父母是个什么样子,也不管两个哥哥和嫂子如何看待他,他只管按照自己的思路说下去:“因为那次咱们一家人对我大爹的事情,随后我去我师傅那里学艺,人家就不冷不热的对我说,让我走吧,我已经出徒了,他不想教我们家这种人继续学艺了。没办法,我当时只好给师傅磕了几个头就离开了那里,在周围到处转悠了一段时间。最后我才在咱们镇上的那个破庙里,跟着那个老和尚学习功夫。在跟着老和尚学习功夫的过程中,他给我灌输了许许多多我以前无论如何没想到的人生道理。让我懂得了什么叫亲情和友情,还有大爱大善这些事情。所以我感觉,咱们家发生了这些事情,其实还是一件好事情呢。”

李昆宝恶狠狠地问道:“为什么?”

“如果要是没有发生那件事情,咱们家要是继续那样下去的话,说不准再遇一帮比那帮人更心狠手辣讨厌你们的强人,瞅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可能把咱们所有的东西都抢劫光以后,他们还可能还要把我们一家子全部杀了。甚至还要把咱们家的老房子都点着,让咱们家的老宅子成为咱们一家人的坟墓呢。当时仅仅是破了一点财,我们没有丢失一条命,难道说这不是一件喜事吗?你们在这件事情上难过,我可是感觉到高兴呢!”

李满粮这一番话还没有说完,不用说他们一家子都是用那种无比愤怒的眼神在望着他。而这时的李昆玉用一双非常吃惊也很复杂的眼神在望着这个侄儿子。

李保山望着李满粮,眼神里似乎没有什么意思,很淡然的模样,可是事实上这会儿他的内心里却惊涛骇浪。他再一次感受到,这个叔伯弟弟已经不是几年前自己认识的那个整天打打闹闹,惹是生非的弟弟了。而现在这个弟弟是一个心思缜密又非常复杂的人。如果他要引导好的话,下一步李满粮绝对是他再好没有的一个同盟军;如果要是引导不好的话,也许就是他的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甚至可怕的敌人。不过这会儿从李保山的内心里来说,他差不多认为这绝对是自己的一个再好没有的同盟军了。

为了不要让李满粮陷入孤军奋战,孤立无援的地步,李保山立刻说:“咱们古人早就说过了,利字下面就有一个害字,好多坏事和好事都是互相交织在一起的。我认为从贫富这个角度上来说,咱们家一年多前被恶人打劫了,肯定是一件非常痛心的事情,但是从保命这个角度上来说,我认为满粮说的一点没错。毕竟这是一个兵荒马乱的年月,我们陕北尤其老家无定河李家区周围,十年九旱,人们的生活本身就过得苦巴巴的,可是二爹二妈,还有大哥二哥,你们过得那么好,整个比村里人富裕出一大截,村里绝大多数人家所有的资产捆绑在一起,可能都不如你们多,这自然就要引起别人的眼红。所以在别人劫财顺便对你们性命有所伤害的事情,也有可能会随时发生。破财免灾,谁说这不是一件好事情呢?在这件事情上以后你们也就不要难过了,另外也就不要认为满粮说的这些话有什么不对的。都是自家人,大家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何必非要憋在肚里不让满粮说实话呢?”

李昆玉不经意间对儿子投来了一个赞许的目光。地下的戴二云也是这般的目光。

而李昆宝一家子刚才的那种眼神,也随着李保山的一番话说到后半拉的时候,就都在不知不觉中变换成为了另外一种怪怪的眼神。

而李满粮好像没有因为他们一家人转变了看他的眼神而高兴,也没有因为李保山替他说这番话对李保山表示感谢,反正还是想吃就吃想喝就喝的模样。

李满粮这一番模样,反倒是让李保山越来越喜欢上了这个小子。就这小子的这一番神情动态,李保山确信,即使现在他和李满粮再打十架,他至少不会计较这小子,不会把他当仇人。反倒是李满金和李满银,看上去客客气气,生怕有半句话说的触怒了他们全家人的模样,可是李保山确信,接下来即使他不和这俩个人吵闹半句,彼此互相客客气气的说话,保不住哪天也会和这俩小子结下一道道解不开的死疙瘩。

接下来李昆玉就主动换了其他一些话题,随便和他们父子几个人聊起老家村里的一些人和一些事,已尤其是他们的几个至亲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他询问的特别仔细。而不刻意的说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

随后这父子三人也逐渐的从刚才的那种难过的境地中走了出来。

李昆玉借着酒劲儿,也因为三侄子刚才说的那番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一下子打开了他的心结,从而让李昆玉真的感觉到神清气爽,没有了之前的心理障碍。这会儿李昆玉也彻底的和弟弟这一家子说开了实实在在的心里话,他还是像过去那样,对弟弟一家子嘱咐着一些良心话:“你们不要想那么多,既然来到了野驼山,有你们的好手艺和你们的聪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边现在要什么有什么不缺什么,正是你们一家子大显身手的时候。过去老家做一点犁耧耙杖,锹把镐把锄头把和镰刀把,牛轭子,马夹套,就连一点好木头还没有,好多的时候还得用柳木代替,可是柳木,唉……太差了!榆木又太少,就连一点木材都没有!可是现在的野驼山,不要说专门砍了,每年夏天发山洪的时候,从山上冲下来的那些各种木材,简直堆积如山,不知道有多少。有时候山洪大,冲下来的那些木材太多,甚至能把河道淤塞了。”

这时,李昆宝忽然之间变得激动起来,他抢过李昆玉的话头说:“大哥,我们昨天半夜进入野驼山,在一处山湾里烧着一大堆木材烤火,躺在地下住了一晚上。当时烤火的时候,我们所有人出于一种本能,都用那些荒草和烂树枝烧火,根本就舍不得烧一点点那些被山洪淘下来的老榆树。从昨天到今天在野驼山里的时候,我看到山里有那么多木材,真的快把我爱死了。作为一个木匠,我好像从来还没有一次性看到这么多木材。除了漫山遍野的老山榆,油松.柏树.侧柏.白桦.山杨.杜松.桧柏,还有山杏.桑树.椴树.柞木.稠李.野山楂.皂柳和扁桃这些树木也很多,这就是一座宝山啊!”

李昆玉吃惊的望着李昆宝说:“老二,我们来到野驼山这几年,连你说的这些树木一半的名字也叫不上来,因为我们老家压根就没有这些树木,只能认识简单的那么三四样树木。”

李昆宝得意的笑了一下说:“大哥,你们行行都知道一些,可是你们又行行不精通。你们不是那么太专业啊。我作为一个专业的木匠,要是连这些木头也不认识,那我还叫木匠吗?”

李昆玉由衷地说:“是啊,就是不一样啊。”

李昆宝说:“大哥,这可都是宝啊!你要知道别看那些歪歪扭扭的老榆树,可是在一个老木匠的手里,都是做任何一样家具和农用具的好材料啊。榆木有油性,耐腐蚀,耐磨,韧性大,做什么家具和农用具都是好材料。尤其是老山榆,和平地上的榆树,包括我们老家普通的榆树还有很大的不同,老山榆更硬,更有韧性。在我的眼里,如果说榆木有什么缺点的话,那就是它太沉了。我同时也认为,这就是它的优点。杨木倒是轻,但是太糟了,做什么都不行。就是烧火的火焰也不硬!还有桑木和桦木都有它们的优点,是我们老家现在很难看到的。还有其他木头,都是好材料啊。我们老家现在做一点家具或者是做农用具,想搜寻这么一点好木头,简直难上加难。”

李昆玉高兴地说:“老二,那么以后这座大山里的木材,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吧,只要你不随便砍伐,只要是用那些被山洪淘下来的木料,只要用在咱们该用的地方,你就随便用!”

李昆宝说:“大哥你放心好了,我们老家所有东西都缺乏,人们从小都节俭惯了,哪舍得那么浪费啊,只要任何一截榆木,就包括小胳膊粗,一尺长的榆木,我们都会把它用在一个合适的地方,根本就舍不得烧。”

李昆玉说:“老二,听你的这种说法,好像对榆木更感兴趣,其实我们可能也是从小受了老家人们说榆木好的影响,虽然野驼山每年山洪淘下来的那些各种树木,包括又圆又长,直溜溜的松木也不少,可是我们只认为榆木更好,也包括山洪淘下来的榆木也最多,所以我们主要是用于榆木做这做那了。我们总认为松木在硬度和耐腐蚀方面不如榆木。虽然松木看上去比榆木不知道要好看多少倍,包括做家具,松木方便于解板开卯榫,但是我们总是偏向于用于榆木。”

李昆宝说:“拿普通木匠来说,肯定说是松木好,因为同样做一套家具,假如松木做三天,榆木用十天都不一定能完工。但是我认为不管是盖房也好,做家具也好,真正想使用上百年以上,第一是柏木,第二就是只有榆木。但是你们也知道柏木粗壮的并不多,就野驼山这座大山里的柏木,相比榆木也少得多。榆木才是最好的。榆木盖房和做家具,我认为从哪方面来说也比松木要强的多。做农具,松木就更没法和榆木比了。”

李昆玉说:“铁器就更不要说了,山里恐怕几十代人也不会开采完铁矿石。包括山里的煤炭也是这个情况,野驼山里这些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现在想来,我们无意中来到了一座宝山,下一步给子孙后代不知道占下了多大的财宝。野驼山的土地也要多肥有多肥……”

李昆玉把以上这些自然资源的事情给李昆宝说了一番之后,紧接着他苦口婆心的对这一家子强调说:“不过来到野驼山,你们可是要守本分,要听话,无论如何不能做那些不该做的事情,说那些不该说的话。不是给我面子不给我面子问题,因为有那么多人看着呢,村集体允许干的事情你们才能干,不允许干事情绝对不能干。这一点,你们可是要严格遵照村集体的规矩。”

李昆玉的这一番话还没有说完,就在李昆宝的带领下,两个儿子也和他异口同声的给李昆玉表态说,没问题,人家怎么规定的,他们就怎么执行。

李昆玉说:“村集体随后给大家要公布的那些条条框框,你们必须要执行,这一点千万要听我的。一旦你们要是破坏了这些条款,那就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事情了,恐怕别人也不允许。”

父子三人再一次给李昆玉表了态。甚至地下的白巧娥也带领着两个儿媳妇儿给李昆玉表了一番态。

李昆玉说:“很好,你们要这样说我就彻底的放心了。听到你们这样说,我真的太高兴了。你们只要不突破村集体的规矩,你们随后的生活啊方方面面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好了!”

接着李昆玉这句话,一直在地下忙乱的戴二云,这会儿也随即来到了炕沿边,对着李昆宝他们一家子,说出了如同李昆玉这么一番实实在在的良心话,要让他们守规矩,一定不能乱来,也要把之前村里的那种行为做派改一改,绝不能把那些带到这里。只要他们改了那些毛病,一切都好办。

戴二云还给这一家子强调,以后这个窑洞就是他们的家,这是他们亲亲的亲大哥和亲大嫂的家,千万不要见外!

李昆玉和戴二云说的这番话,真诚无比,感人肺腑,任何人都能够听出来,这不是说的那种表面好听的面子话,而是没把他们一家子当外人的.苦口婆心的良心话。

不用说,李昆宝这一家都是赶紧再一次给戴二云表态的那一番话语。

李满粮还是像之前的那个样子,既不表态也不搭话,只管自己埋头吃喝。

李保山看看他陪坐也差不多了,他想得到的一些信息也已经得到了,为此他分别倒满酒,给父母各敬了一杯酒。期间他说,父亲带领着家里的人,包括老家的这些人们,从老家迁移到这里辛苦啦,太有功劳了;母亲支持父亲的这番工作,在家里操劳着一大家子方方面面的事情,也都辛苦了。之前他不懂事儿,给父母找了好多麻烦,现在他懂事了,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很久没有说话的李满粮,忽然之间望着李保山说:“三哥,几年没见,你可是大变样了,你变得和我过去认识的你干脆不是一个人了,难怪你能领导这么一大片人啊。”

李保山说:“实际上没有变,还和过去是一样的,我还是你的三哥。不过我可是给你小子提前说一声,三哥的拳脚可是有些变了。有空还想和你打一架,看看咱俩现在究竟谁厉害。”

李满粮开心地笑出了声:“三哥,这次来到野驼山,能把你打败是我第一个心愿,其他心愿相比这个心愿,都差的太多了。”

李保山说:“你以为你跟着这师傅那师傅学功夫,以为三哥就停留在过去的拳脚功夫基础上吗?哈,不一定!”

李满粮说:“我时刻在等着你呢,三哥。”

李保山说:“好,忙完手头的活计,非要和你打一架不行!”

随后,李保山给李昆宝一家子除李满粮,各敬了一杯酒。最后李保山给他自己和李满粮的酒杯各倒满了酒,俩人就像两个谁也不服谁的公鸡似的,彼此用那种不服气的眼神对视了一眼,随即俩人二话不说,端起酒杯,咣当碰了一下,同时一饮而尽。

然后李保山对着李昆宝一家子说,让他们慢慢的在这边吃喝,他因为需要去烧焦和炼铁炉上看一看,不放心,怕他们把那边的活儿干坏了。完事儿,他还需要去石羊滩蒙古包看护野马,明天早晨4点多他还得起来安排好多事情。

李昆玉随即也对李保山说,让他赶紧去吧,这边有他陪着二爹和两个哥哥呢。炉上的事情确实很重要,出了事儿就是大事儿,包括其他方方面面的事情,也都离不开他。

李昆宝和两个儿子随即也忙不迭的说,让他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手头的事情太多了,哪能这么长时间在这里陪他们呢!不要管他们,都是一家人,从此以后天天就要搅合在一起了,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客气!

李保山一边下地穿靴子,一边和二妈白巧娥还有两个嫂子打招呼,说着客气的话语。

这时,李满粮忽然也从炕上跳下来,穿着那会儿戴二云拿着放在地下的一双家做的牛皮鞋。他说:“三哥,我坐在这里很无聊,干脆我跟你一起去吧。晚上我也想跟着你去你说野马林那边看护野马,在蒙古包里休息。一路上通风报信的那俩个訾金旺和蔡八叔叔说了野驼山的情况,尤其是说到你们能一次性的消灭了102只野狼,保护了这十二匹野马这些事情,让我太高兴太激动了,我其实来到野驼山,就是想去野马林看望那些野马,想在蒙古包里待一待呢!”

李保山一怔。他回身说:“满粮,你千万要记住,这里可是距离蒙古边境大概也只有300多里的大山里啊。这里的地形比我们老家高很多,风头很高,气候比我们老家不知道冷多少,我估计比我们老家至少要晚开春一个半月。后半夜是很冷的,说降温一会儿就降温,白天还看上去阳彤彤的天气,可能后半夜就下雪了,能把蒙古包里水桶里的水结了冰。你放着咱们家暖窑洞热炕不睡,要跟着我们去蒙古包……”

“咋啦,三哥,你以为我的身体不好,不能抗寒吗?”

李保山说:“我不是说你不能抗寒,身体不好,你们要知道你们毕竟鞍马劳顿这么远从老家来到这里,身体的底子肯定不如我们。你知道我们光野狼肉和狼肠肚吃喝了多少吗?这可不是给你们吹牛,吃了狼肉和狼肠肚,肠胃的消化功能比以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现在我估计我们就是生吃羊肉牛肉也没有什么事。这种身体,肯定比你好得多。所以现在担心你有些受不了。”

“三哥,千万不要考虑那么多了,走吧,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干,就想跟在你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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