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九十一

2个月前 作者: 李玉岿
《》上部九十一

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九十一,夜入乞丐村,日闯野狐岭

这以后,通过和于海明营长还有柳庄主他们频繁的接触,关于上面有意让柳庄主在金雕岭这个地方自行的发展壮大势力,从而有效的来制约阿古拉泰作恶的策略,李保山已经都明白了。实际上人家二狼山这以后有意无意的让他李保山成为第二个柳庄主,逐渐壮大,也是让他起着柳庄主同样的作用。出于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一致对外这样的宏观大策略,上面不便于对这些边疆地区的某些势力动手,从而让某些对立面说三道四,但是可以让他们的发展壮大,来起到制约某些势力的作用。李保山不得不说,这是上面非常高明的一步大棋,当然这正好给他们创造了生存和发展壮大的机遇。

野驼山也好,金雕岭也好,相对于整个大中华来说,就是库伦多次谋划独立的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八世以及爪牙,与大中华这边闹独立的一个最边缘的缓冲地带。这个缓冲地带越是靠近北面,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八世单方面划定的所谓“边境”,越是有一些曾经满清政府世袭罔替的扎萨克遗老遗少们。这些人中的一部分人,比如说阿古拉泰,都是不安定因素,他们对北洋政府也好,漠南草原地区自制政府也好,摇摆不定,两面三刀,甚至部分人和库伦那边的人串通勾结,做着某些不可告人的勾当。他们在不断的摇摆中寻找着他们的生存之道,而这却给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八世他们,创造了拉拢腐蚀争取他们的机会。

内外勾结的事儿,在此之前整个漠南草原地区北部这一带东西狭长的边缘地带,前后已经发生过多起了。漠南草原地区自治政府,出于多种多样地缘政治的考虑,又不便于以政府的名义,派出军队来解决某些不很明朗的问题,为此柳庄主和他李保山就派上了非常大的用场。毕竟政府出面针对这些曾经的扎萨克做出的一些举动,会牵一动百,会起到风向标的作用。而他和柳庄主这样的角色,在与这些扎萨克制衡的前沿阵地,他们有意无意的一些做法,同样能起到政府军队出手针对那些人的作用,可是实质意义却有着非常大的不同,能将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借机煽风点火,制造的一些敏感问题,掐灭在萌芽状态中。

虽然直到今天,于海明营长也没有给李保山明着说这方面的意思,但是凭着李保山的聪明,他确认就是这样的情况。毕竟野驼山和金雕岭再往北面不远处,就是大中华和外属蒙古的边缘,有柳庄主这么一个各方面都非常强悍而又没有官方身份的人,牢牢地把根扎在这里,是官方最希望看到的一种情况了。何况柳庄主在此之前也给漠南草原城政府捐赠过好多财物,绝对是终于漠南草原地区自治政府的。

所以李保山相信,柳庄主在那些官员的心目中,其实也是有着较高地位的。但是由于官方至少要做到在表面上与柳庄主没有丝毫的关系,所以才不便于出面搭救他。就包括滚地龙.啸天虎和钻山豹这些暗探,正像他们说的,他们潜伏在这里也有着更加长远的目的和更大的任务,所以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而暴露了他们的身份。何况他们在这里仅仅是起着一个探马的作用,并没有更大的力量来做这件事情。这就造成柳庄主被这边的强人绑架以后,而没能及时被搭救的原因。

李保山可以确信,上面让柳庄主待在金雕岭,不仅是过去和现在,也是下一步他们长久的一个策略。柳庄主在暗中制衡着阿古拉泰,包括达板尔大草原那一带其他类似阿古拉泰那样的人,这个情况对于上面来说非常重要,正因为如此,漠南草原地区那些大人物,不方便以政府的名义公开出面搭救柳庄主。

他们在野驼山走的时候,那边还是冰天雪地,天气特别寒冷。一千四五百里路来到这里之后,这里至少今天上午,李保山明显的感觉到这一带的气温要比野驼山那一带暖和很多,甚至有一种春天的感觉。树杈上那些麻雀啊,斑鸠啊,叽叽喳喳的鸣叫个不停,乞丐村上空,还不时的有一群群鸽子在盘旋着。再高的高空,还能看到几只像风筝一样翅膀一动不动浮在空中的老鹰。

整个周围这一带炊烟袅袅,人们似乎沉浸在准备过年的一派祥和的节日气氛中。

但是李保山的心里却波澜壮阔,翻江倒海。

在两个向导的引导下,李保山出了这个破败不堪的小村庄,从张北县西北郊外,直接去往了南面长城的那一带。

昨天晚上和他们合计今天如何搭救柳庄主的滚地龙他们三个人,包括今天早晨吃饭的过程中,他们和李保山谈论相关这些内容的时候,李保山对如何搭救柳庄主他们,实际上也仅仅是想好了一个轮廓,还没有一个具体的方案。这会儿趁这两个向导领着他往南面长城这一带去的时候,他在马背上在高度地思索着如何面对强人,如何和他们说话交涉,如何把柳庄主他们三个人从这些强人手里搭救出来的一些详细的事情。

李保山考虑到,有可能很顺利的把他们搭救出来。当然他也考虑到,万一劫匪强硬不答应这件事情,把他也绑架了,在那种被劫匪四面包围,他单枪匹马的情况下,如何能够做到擒贼擒王,如何最终搭救了柳庄主他们,而全须全尾的离开劫匪的老巢这些事情。

头疼啊,总之这不是一件轻松愉快的事情。如果搭救的对象不是柳庄主他们三个人,他李保山可是不敢轻易来给做这些事情的。

有两个向导带路,胯下的这匹枣红马根本就不用李保山管,马匹会一步不离的跟着向导的两匹马向前面走的。为此这会儿骑在马匹上的李保山,完全进入了一个冥思状态,根本就没看周围的景色。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突然李保山听到一个向导对他说,到地方了,前面不远处就是劫匪老巢那一带野狐岭,不能再往前面走了。再往前面走,他们两个人就有危险了。

直到这个时候,李保山才从冥思状态中被惊醒。接下来面对强人究竟该怎么做,这会儿李保山差不多已经有了思路和对策。

李保山一激灵醒了,他从马背上跳下来。

两个向导随即走到他的身边,这两个人都对李保山露出了非常抱歉的神情。他们七嘴八舌的说,已经到了。往南面的山脚下,走一里多,拐过一道石崖,进入一片茂密的森林,再往前走几百步,左拐那一带,就是强人经常出没的野狐岭了,即使在那里见不到强人,那一带肯定也会有强人放下的暗哨,所以想要见到强人,进入强人的老巢,只要和那些暗哨说明白就可以了。

李保山谢过俩个向导,飞身上马,提马就向着向导说的方向去了。

两个向导在后面用那种非常凄楚而担心害怕的声音,呼喊着对李保山说,让他小心,多多的保重,一定要活着回来啊,他们不会走远,就在这一带等着他呢!

李保山头也不回地说:“谢谢你们啦。你们等着吧,不仅我会回来,我还会把三个肉票安全带回来的!”

按照向导的那一通说法,十几分钟以后,李保山就在一处废弃的建筑旁边,被几个暗哨拦下了。

李保山高声对着暗哨说:“带我去见你们的大当家的。我是带着银票来给你们绑架的那三个肉票赎身的。”

没有过多的废话,几句交涉之后,几个暗哨用长枪短枪指着李保山的头颅和胸膛,还用那种非常严厉的声音警告他,不许耍花招,不许乱动,要乖乖的听话,不然的话立刻就打死他。

另外几个暗探,二话不说给李保山搜了身。之后,他们就用一块黑布蒙住了李保山的眼睛。随即就用一根长长的皮绳子,把李保山的双手从后面牢牢地反捆。

之后,这些人把李保山抬着扔上他的马匹。

开拔!

凭着李保山的感觉,大约二十多分钟以后,他被带进了一处阴暗潮湿的岩洞里。

进入岩洞之后,有人拽着他,又七拐八绕的走了四五分钟,最后才到了一处所在。这里反倒是感觉到又温暖有干燥。

李保山被喝止站在了原地。片刻后,又有两个人将他连拖带拽,应该是拖着他去前面见劫匪的头目。

果然,随后李保山头上的黑布被解除之后,他忽然发现,一处能够照射进太阳光线的岩洞里,四周的一把把椅子上,坐着几个面目不善的强人。

虽然这边的光线并不强烈,但是李保山的眼睛还是被刺的有些受不了,他赶紧闭住双眼。

毕竟刚才他头上被捂了一会儿黑布,猛然间摘掉黑布,眼睛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李保山连续把眼睛眨巴了多次以后,才慢慢的把眼睛睁开了一条小缝儿。

这时李保山才比较清楚的看到,对面除了坐着一个年轻的强人,和左右四个副手,周围还有20多个手持各种杂七杂八长枪短枪的土匪。这些小子们一个个面露凶悍之色,一看就都不是那种善茬。其中,中间一把椅子上坐着的那个二十八九岁,不怒自威的年轻人,用那种威严的声音说:“小子,胆量还不错啊,是你要来给那三个人赎身的吗?”

“是,我是来给他们赎身的。想必你就是大当家的神见怕了?”关于长城以南野狐岭这些强人的框架,他们内部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有多大的力量,昨天晚上在吃喝前后,李保山已经和滚地龙.啸天虎和钻山豹他们几个人询问得很清楚了。长城以南野狐岭这一带总共有5个意气相投的弟兄,手下有一百四五十号人,做着无本的买卖,为首的就是这个二十八九岁绰号神见怕的匪首了,其他几个弟兄,不管年龄大小都为他的马首是瞻。

对面的这个气势如虎的年轻人说:“是我。”

李保山说:“你这个绰号非常有意思,我好像从来还没有听过这样的绰号。不过像你这种打家劫舍的人,我相信你们立足不是凭着好勇斗狠不怕死,更不是吓人的名号,而主要的是维护老百姓的利益,让老百姓认为你们是乱世的英雄,才是你们能够立足的根本。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神见怕身边的四个匪首叽叽喳喳的说,让他有话赶紧说,有屁赶紧放,这边的老大没有时间和他说这么多废话。这里是要赎金的,按照这边的规定,这里再有一天收不到赎金,那三个肉票的小命就没了!

李保山说:“家有千万主事一人。神见怕,我不想和你的几个副手说,只想和你一个人说,我听说,你也是一个不满满清政府的暴政,才揭竿而起,聚集一帮意气相投的弟兄,在长城南面野狐岭这一片山林里,做着这些打家劫舍的勾当。你并没有残害老百姓,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在做着与官府周旋而吃大户的活计。你所吃的那些大户,多数还是名分极大,为富不仁的人。当地一二百里的范围内,那些经常做善事的财主,你并没有骚扰过。”

闻听此言,神见怕拍着胸脯用那种无比自豪的声音说:“年轻人,我看你是一个有胆有识,说话非常利落到位的年轻人,所以我和你说一句良心话,我神见怕为匪这么多年,胆气那么足,走到周围任何一个村里,都有老百姓悄悄的管我吃喝,从来没有告密这种事情发生过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我不残害老百姓,老百姓就是我的天就是我的地!我针对的主要就像你说的,是那些为富不仁的大户,再就是官府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也奈何不了的那些罪大恶极的贪官污吏。所以,哈哈……你知道当地民间送我的绰号是什么?我告诉你,是锄奸队长!所以我从十几岁到现在为匪,到现在我还没有害怕过什么的原因。现在,有老百姓给我心中立了的这块丰碑,即使我这会儿出去吃了野枪子儿,我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我值了!”

李保山摇摇头说:“神见怕,你不值!”

“为什么?”

李保山说:“因为,你这么一个一直自己把自己打造成义匪的人,实际上你就是一个偏听偏信两眼昏花的瞎子!你根本就不配当这个所谓的义匪!在这一点上我非常小瞧你!”

神见怕一时暴怒不已,他气得面部都错位了。

他身边四个强人二话不说,扑上来对李保山一阵拳打脚踢,随即就把李保山按在地上,一通雨点般的乱脚板子就踹了下来。

李保山破口大骂道:“你们不讲规矩,整天标榜自己是什么替天行道的义士,其实都是一些不讲规矩的爬虫,大爷我鄙视你们!有本事你们就把大爷打死,爷爷再过20年又是一条好汉!”李保山暴怒不已,骂的非常狠毒。

两个强人弯腰照着李保山的脸上狠狠地捣了两拳之后,随即分别蹭的一下都从腰间拔出一把大镜面匣子,对着李保山的头颅就要开火。

神见怕适时的一挥手说:“慢!”随后,神见怕哈哈大笑出声。笑过以后,他才用那种爽朗的声音说:“小伙子,像你这么不怕死的年轻人,我好像很少碰到啊,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真不知道你是哪来的胆气啊。”

李保山被这四个人摁在地下,还有两把大镜面匣子抵着他的脑袋,但是他丝毫没有惧色,依然侧歪着脑袋对着神见怕说:“我的底气就是认为你们就是一些鼠目寸光,不分好坏的乌合之众。在你们这种鼠辈面前,我要害怕了,那就不是我了。”

神见怕一怔道:“哦,你的这一番说法,越发让我有些新奇了。”

神见怕这句话刚说完,被摁在地下的李保山就用那种暴怒的声音说:“就你们这种乌合之众,也配称得上义士的称呼,真让我好笑啊。在我眼里你们一个个都是软蛋怂包,只是因为在此之前你们没有遇到强悍的人,才自己把自己一个个认为是好汉大英雄,是无敌大将军。其实在我的眼里,你们狗屁不是,你们一个个手里拿着长枪短枪这么欺负人,你们这真不是好汉所为!”

神见怕一下子被李保山的怒骂气笑了,他一边发出一声声瘆人的大笑,一边说:“小子,你给我听好了,那么在你的眼里什么人才算是大英雄呢?”

李保山说:“你们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你们是英雄吗?你们就是狗熊!如果你们要是真的厉害,你们敢和我比试一下吗?”

神见怕蹭的一下从座位上跳起来说:“你说,怎么个比试法?”

李保山说:“如果你们要敢和我比试,我一个人能把这四个小子全部打趴下,还是在你们可以把我一条胳膊捆绑的情况下。就是说,你们就是在把我一条胳膊捆绑住,我只用两条腿一只胳膊,就能把他们四个人全部打爬下。不信你们就可以和我比试一下!”

李保山的这一番盛气凌人的话,把按着他的四个小子肺都要气炸了,这四个小子立刻抬腿伸胳膊,又要对他进行一番胖揍。

神见怕一挥手说:“慢着,赶紧把这个小伙子放起来!”

本来这四个小子暴怒不已,看样子想就地把李保山打个半死,可是在他们的老大不怒自威的命令下,他们也只好住手,把李保山放起来。

李保山从地下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猪头样。他的鼻孔和嘴角上都流出了鲜血,脸上和眼睛周围也肿了。不过看样子他一点也不在乎这个狼狈样子,只是随便用袖子把嘴角和鼻子上的血擦了擦,对着神见怕冷哼一声说:“神见怕,我提前给你说一声,你手下这四个小子,今天这样对待我,哼,除非我死了,不然的话,我要让他们四个为今天的举动付出代价的!”

李保山这一番话刚说完,刚才胖揍他的那四个小子,又要扑上去对他拳打脚踢,但是神见怕再一次喝止了他们。他重新用一双吃惊的眼神,上下把李保山打量了一遍,最后才摇摇头说:“年轻人,我不得不对你说,像你这么胆气十足的人,直到今天我还没有见到第二个。虽然从我的内心来说,对你这么和我说话非常不高兴,但是我又不得不对你说,我非常钦佩你的胆量。因为正像你说的,你是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可是我们人人手里都有长枪短枪,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你没有一点儿担心害怕的模样,这就让我真的不得不佩服你。我真难以想象,你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胆量呢?干脆,也不要像你说的捆绑你一条胳膊了,我觉得那样是对你的一种不尊重,其实也是对我们人品人格的一种侮辱。我们有这么多人,还要捆绑着你一条胳膊和你开打,还是我们四个人,传出去这是对我们丢人现眼的一件事情啊。”

李保山说:“不,因为这个说法是我自己主动说出来的,而不是你们要求的。我怎么说,就要怎么做。不然的话也许在你们认为,我这是为了得到站起来的一个机会而诓骗你们,那样不是我所为。我再对你重申一下,你们每人手里都拿着枪,而且还有这么多弟兄,我就一个人,手无寸铁,我肯定不会胡来,只是要让你们明白,我不害怕,一个人又被捆住一条胳膊的情况下,都能把你们打趴下。来吧,你们动手吧。”

在不知不觉中,李保山已经反客为主,由被动变成了主动。

神见怕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眼神,再一次把李保山打量了一遍,他没说话,只是对着四个副手努努嘴。

这时,下面一个喽啰拿来了一根皮绳子。

四个强人就要开始给李保山捆绑胳膊了。当然在捆绑胳膊之前,肯定要提前把他背在后面的两条胳膊上捆绑得结结实实的那根绳子解开。

这时,这四个人不由自主地给四周的这些喽罗使了一个眼神。大家都明白这其中是什么意思,为此他们一下子就把枪口指向了李保山。

神见怕随即一挥手说:“把枪放下。如果你们胆小到这种程度,或者说无能到这种程度,就解散吧,不要在这里当强人了!”

随后四周一阵收枪的声音。

李保山一边接受着身后的这几个小子给他解着绳子,一边用那种鄙夷的口气说:“真没见过你们这种强人,做起这些事情来还胆战心惊,就你们这点胆量也能做强人?哼……”

李保山两条胳膊上捆绑的那根皮绳子被解开了,紧接着又一根比刚才那根皮绳子又长又粗的皮绳子,把李保山一条左胳膊和整个身子死死地缠绕在一起……

这些人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李保山还要用嘲讽的口气说:“哈,做的够认真仔细啊,你们可能再捆绑得紧一点,我连气也喘不过来了。”

四个强人把李保山捆绑好,确认那根皮绳子绝对不会从他身上脱落才算完事儿,然后他们在四周把李保山围拢在中间。他们一个个怒视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确实,在他们为匪以来,这是他们见到的唯一的一个这么强悍的小子,死到临头,说话还这么豪横,从而让他们一个个暴怒不已。

李保山环视了一下四周的这四个小子,用那种讥讽的声音对他们说:“你们听说过历史上的党项人吗?那可是从尸山血海中走过来的人,没有什么有名的拳脚套路留传下来,但是他们留传下来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一次性让他们的敌人当场死在眼前的动作。出招吧,不怕死的你们就上。”

李保山这一番话刚说完,四个强人呼啦一下就向他扑了上来。

李保山猛然间向着前面的两个强人扑上去。他知道,这以一抵四的对垒如果能够胜利,那么接下来所有的问题都好解决;如果打败的话,十有八九他会死在当场。

李保山在一刹那想清了这个问题之后,他的心里同时就做好了拼命的准备。他飞起一拳就死命的击打到一个强人的脖子上。与此同时又飞起一脚踢向了另外一个人的迎面骨。

李保山他们祖上传下来的一些套路比较简单,但是这些套路都是那种简单实用,一招制敌的套路。正像程咬金的三板斧一样,虽然套路简单,但是由于从小练习,又经过长年累月的提升和推进,其速度和力量都是非常惊人的,从而每一次出手都能起到惊人的效果。再加上他生来力气大,所以他的拳脚别看比较简单,但是绝对是那种招招要人命的动作。何况后来到了柳家庄园,与柳庄主和寓居在庄园里山南海北那些侠客们的深刻切磋之后,那些人又把他们那些功夫精髓,都毫不保留的教授给了他。这以后,李保山明显的感觉到,他之前本来也已经演练炉火纯青的那些功夫,一下子有了一种融会贯通,一通百通的感觉。

前面的两个强人,估计是以为李保山怎么也得比划三五下,才能进入真正开打的状况,没想到李保山一伸手就是让他们无法招架的这种致命的一击。一个小子挨了他一拳以后,一声不吭,嗵的一下就向后面倒去。另一个强人嗷的一声惨叫之后,就抱住他的小腿向侧面倒去。

这个时候,后面的两个强人,几乎要扑上来把他们的拳脚都落到李保山的身上了,可是李保山凭着后面的风声,就判断出了后面是怎么回事儿,为此李保山猛然向侧面一歪身子,一条闪电般的鞭腿就同时扫向了身后的这两个人。

李保山的这条鞭腿,是寓居在柳家庄园一个老侠客亲手给他教的。而且还给他教了如何加强如何训练,最终如何运用的所有妙招。而李保山在功夫方面,确实又是一个非常会融会贯通的人。他已经把这种腿法的精妙之处,实实在在的掌握了。

这段时间,在与野驼山大队和柳家庄园那些年轻人,包括二狼山那150名军人早晚一起训练的时候,李保山就把一些套路包括这种鞭腿,训练得炉火纯青了。再加上他的力道又是那么刚猛,所以这会儿一条腿就把身后两个人同时扫倒不说,还让这两个人重重地跌了一个狗啃屎。

一时间,举座皆惊。随即,四周呼啦一下,再一次响起长枪短枪拉枪栓的声音,好多杆长枪短枪一下子就要指向李保山的头颅。

神见怕一声喝喊:“住手!谁敢开枪,我当场就把谁打死在这里!”

哗的一下,四周再一次响起来放下枪栓收起枪的声音。

随即神见怕又一声吆喝,让下面上来几个喽啰,将四个当家人抬下去好生将养,如果要是伤着,就赶紧给找郎中医治。

下面一下子上来好几个喽啰,就围拢在了四个当家人周围,查看他们的伤情去了。

神见怕蹭的一下跳到场地中央,伸手搀扶了一下李保山的臂膀说:“小兄弟,没想到你不仅胆量大,你的功夫也是超一流的,真让我意想不到啊!”

李保山对着神见怕笑了一下说:“没有这三下两下,不敢单枪匹马来你这里赎人,哈……赶紧把四个当家的抬下去看一下吧。三个人应该没有什么大碍,被我踢到迎面骨的当家人,伤情可能略微重一点,不过至少我认为他的骨头没有断。刚才我下脚是给他留了手的,如果我刚才要想让他的骨头断成两截,这会儿他就不是这样的情况了。”

众人再一次惊惧不已。

随即刚才被李保山打倒在地的四个强人,被涌上来的这些喽啰或抬或搀扶了下去。

李保山对着神见怕一抱拳,声音洪亮地说:“大当家的,失敬了!

神见怕惊喜的望着李保山,拽了拽他的臂膀说:“哪里哪里,你有幸让我亲眼看到了什么是一招制敌的功夫,不错不错,后生可畏,让我大开眼界啊!”随后,大当家的用那种调侃而自嘲的语气说:“不瞒你说小伙子,这会儿我倒是非常想和你比试一下,可是我知道在拳脚方面,我远远不是你的对手。为了不要丢人现眼,我就不这样做了。”

李保山说:“大当家的,不要长我的威风,灭你的志气,既然你能坐在野狐岭的第一把交椅上,我相信你有你的过人之处的,不然的话你也不会有这个底气,别人也不会服气你。只不过人各有所长罢了。”

神见怕高兴得说:“小老弟,谢谢你能给我这么一个面子。趁我这会儿高兴,去旁边我的卧室,你有什么话就赶紧对我说,我也想跟你说一些话呢。”

神见怕的这一番话刚出口,站在周围几个人高马大,一脸警惕,一看就知道神见怕卫兵的小伙子,都用那种又惊诧又不解的眼神在望着他们。这几个人每人手里握着的一把大镜面匣子,虽然没有对着李保山,但是他们握枪的动态,包括他们的眼神里究竟是什么意思,神见怕和李保山心里都明白。

神见怕对着这些卫兵一挥手说:“明人不做暗事,你们看这个小兄弟像那种暗中下黑手打黑枪的人吗?他要是那种龌龊的人,我相信他也没有这个胆量单枪匹马的来到我们这里。还有,他要是心中有鬼,刚才他也不敢一个人单挑我们四个当家的。一看他就是一个一身虎胆心底无私的人。在这种人面前,我们还有必要这么防范他吗?况且我们人人手里都有手枪,在这种时候要是还是一个个胆小如鼠的人,那我们就不配当强人了,哈哈,真是可笑,退下!”

几个人高马大的卫兵略加迟疑了片刻之后,都磨磨蹭蹭的向四周退去。

神见怕再一次上来拉着李保山的臂膀说:“小老弟,走吧,到我的卧房,我们单独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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