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重伤景言楚

2个月前 作者: 千尘语
第二百二十五章 重伤景言楚

玄华池外。

远离来往密集的街道,一直到人群较为疏散的街边。

景言楚攥着手中的字条,到一家卖馄饨的小摊处自然坐下。

“云小姐唤我,有何要事?”

对面之人虽戴着帷帽不辨真容,但她的一身蓝衣已经诉说了她的身份。

他的话中隐隐夹杂着兴奋,为云意晚没有忘记他而庆幸!

云意晚坐着的身子挺得极直。

即使在这样的地方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她的习性也不会更改半分。

“字条上短短四个字,公子怎知是我?”

昨晚护卫在他走后迅速到来,她断定他并不想与那些人有所交集,所以她今日故意甩开了季向暝派来保护她的人。

她以为自己这个样子应该不易被看出,更何况是未见过几面的人。

云意晚隔着一层纱,并不是看得太清对面人的一举一动,更没有注意到此刻的景言楚眼角微抬。

当一个小孩子将纸条交给他并指了她的所在时,没有人知道他有多开心。

这是过了多久啊!

这是他们这次在晏都重逢,她第一次能够记得他。

那种一直被遗忘的感觉,真是差到了极点!

可是,他不能责怪她,因为她所经历了什?他一无所知,他又有什么资格责怪她。

他在心里认为,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坊间多有传闻,云小姐独爱蓝衣,而在下所认识的姑娘里面,只有小姐一人爱着蓝衣,”

云意晚抬起手看着自己身上淡蓝色的衣裙,了然一笑。

“想不到竟是被自己暴露,不过公子认识的女子,应是不多。”

这晏都喜爱蓝色衣裙的姑娘不在少数,如果他只认识她一个的话,与女子交集确实很少。

“那小姐说说看,小姐认识爱穿白衣的男子又有多少?”

云意晚正在替他倒茶的手一顿,随即面露笑意。

这人是在打趣她。

“我如何不知,这爱穿白衣的……不正是公子吗?”

景言楚刚才本来在和她玩笑,这原本养在深闺的女子又有什么机会有男子接触?

当她回答时,他不免有些惊奇。

在他的认知里,她从来不是关注这些的人。

可当她说是他时,他心中的一暖,眼角的笑意更深。

“在下何其有幸,能得姑娘记住!”

这句话三分是假,七分是真。

希望被人记住名字是假,希望被她记住是真。

只是他们之间还有机会吗?

再过三日,她就将和季向暝成亲,他们之间便会变成仰望与俯视。

想到这里,景言楚的情绪瞬间低落。

“小姐唤在下所为何事,若无事在下便先行告退了。”

与其越陷越深,他更希望,她还是曾经那个心无旁骛的云意晚。

云意晚也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虽不知为何,但她没有资格过问。

“今日我来找公子,只为询问公子,我们是否还有过交集?”

若只是之前的那个梦,她并没有十足的好奇心去刨根问底。

可是,就在昨晚她又入梦了,梦中她和他一起在城楼上放灯。

梦中的他们十分亲近,绝不是仅有几面之人。

“云小姐多虑了,在下曾在暝王手下做事,您说的交集……可能是曾在暝王府见过。”

他双眼闪烁,让云意晚断定他在说谎。

可为什么他要说谎,他们之间难道有什么不能为人所知的事?

那她为什么都记不得,即使记忆力再差,她也不相信自己可以轻易忘记与她多有交集的人。

“不是……”

“晚晚你在怀疑什么?”

季向暝的突然出现,使得二人同时站起。

一袭红衣正摇着手中折扇的季向暝,在人群中显得格外醒目,他后面跟着的不再是逐影和穆雨泽,而是他养的死士。

四个黑衣死士面上没有如何表情,只有杀气,使得周围的人能躲就躲。

原本人潮拥挤的街道,瞬间变得宽敞无比。

“晚晚,过来!”

“阿暝,我只是有事问这位景公子,你先回去吧!我晚一些时候回去。”

“过来,本王不想说第三遍。”

季向暝的语气压低,怒气已经十分明显。

可是,云意晚讨厌别人威胁她。

“我也说了,我有事,现在不回去。”

她的语气也不逊色于他,二人眼神中的星火愈加强烈。

景言楚清楚季向暝的脾气,他知道若是她执意如此,到头来受伤害的还是她。

他又怎忍心看到她受到伤害?

“云小姐要问的事情,在下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我之间没有交集,你……您若是不信,在下别无他法,但您是有婚约之人,与在下一个男子私下在一起,实在有伤风化,请您跟王爷回去吧!”

季向暝本就有气,又见景言楚强行插入他们之间,怒火再次将他席卷。

他下颚绷紧,将折扇重重一收。

“景言楚,你算什么东西,去!狠狠地打。”

几个黑衣人一听,顿时以最快的速度向景言楚出击。

景言楚看到了他们的狠戾,担心身旁的人被误伤,直接将人推至一旁。

云意晚被推出,更加知道景言楚在骗她。

会有不认识的人,在危险的时候,是将她推开?

难道挟持她,不是最好的退敌之法?

“景言楚……”

她想上前阻止,可是却被季向暝一把拉住手腕,并将她环腰锁在怀中。

“安静点,等收拾完他,我们再细说我们之间的事。”

炙热的气息在她耳畔响起,可是,里面的话却让她寒气入骨。

“放开我……”

她想用力地挣脱他的禁锢,可是他用的力道太大,一点松动的意思都没有。

而她原本戴着的帷帽,也不知落在了何处。

而景言楚那边,死士们行动如风,动作强劲,每一刀都直逼他的命脉,一看就是要致他于死地。

暝王府的死士多是精英,而这四个更是厉害。

景言楚虽然有武功傍身,可双拳难敌四手,他很快就落了下风。

躲闪间,他的脸上、胸膛上、脊背上……都染上了血痕,一袭白衣更是衬得触目惊心。

云意晚想去救他,可她根本就不能触动季向暝分毫。

看到景言楚伤痕累累的模样,她感到有根针扎在她的心口。

一滴泪就这么出现在她的脸上。

季向暝看到了挂在她脸颊上那颗晶莹的泪,显得她有几分娇弱,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你为了他哭!”

在惊讶下,他的手臂有所松动,她立即挣脱出去。

季向暝要去阻拦,可云意晚将头上的簪子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使得他只能停住脚步。

“晚晚,放下。”

“让他们停手。”

虽是威胁,可她根本就不给他思考的机会。

她想救景言楚的心太过迫切,根本就不在乎自己。

簪子越陷越深,已经有不少的血沾染了她的衣领。

季向暝看着她越来越重的力道,眼睑重重沉下,其中孕育着风云,关节更是生生作响,却也无奈。

“停手!”

此刻的景言楚已是奄奄一息,血液从他的嘴角大口大口地流出,这身上也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唯有耀眼的红。

“晚晚,把簪子放下。”

“你们把他抬进玄华池。”

动作依旧没有停止,季向暝别无选择。

“照做。”

“可、以、了、吧。”

季向暝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他的忍耐已经快到了极限。

她怎么可以为了别人,而伤害自己!

“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云意晚眼中全是决绝,今日是她害得景言楚遭此大劫,若不能护他平安,她宁愿拿命赔他。

“说!”

折扇的扇柄已经断在他的手中,他却没有察觉。

“自现在起,你不能再伤他。”

她身上的血已经流淌到腰间,可她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他只能服输。

“好,本王答应,最后说一次,放下来。”

云意晚不再用力,只是喉间一阵腥气冲了上来,她忍受不住直接吐了出来。

季向暝看到云意晚吐血,再也不能不动分毫。

他以最快的速度接下她倒下的身子,脸上全是慌乱。

而那边即将被抬进玄华池的景言楚,即使体力不济,他残存的意识还是看到云意晚吐血,想挣扎着去到她的身边。

可是死士直接一手劈向他,他便再无法动弹。

云意晚极力支撑着亲眼看见景言楚进入玄华池,终于放心一下,沉沉地昏睡过去。

“晚晚……”

季向暝见她昏迷,也顾不得其他事,直接将她拦腰抱起朝着暝王府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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