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

2个月前 作者: 莓果
第123章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

第123章 【06】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10

如今的生活太过平静,甚至有点安逸。柯尼卡很满意现在状态,跟唐筱米聊天的时候,都会不自禁的觉得太过舒服,接着连声喟叹。

柯尼卡从前会笑话唐筱米,说她被傅瑞阳给宠的没法没天了,矫情的很。

这些日子,便轮到唐筱米来笑话她矫情。

可不是,他几乎每日都来接她下班,黏糊的很。在她以前,几乎无法想象,原来,他竟是这般温柔耐心的男人。有时候还有些孩子气,闹的她哭笑不得,心中却是软软的,觉得实在是安心。

这两天,他有事出差,说是去英国有事办,需要些时日才能回来。走的前一晚,那架势,恨不得把她揣兜里一起带走。黏黏糊糊的,一直亲吻她,一双爪子,不安分的在她身上动来动去的。

她这样想着,心中觉得好笑。偏偏那天她MC来了,他抱着她,那个郁闷劲儿。温热的唇齿在她身上流连着,她被他闹得心中酥酥麻麻的,一口子气出不来似地。他却突然顿在那里,重重的喘着粗气,口里不满的哼哼着。

她微睁开眼,便瞧见他那眼神,简直堪称哀怨。她笑,他便堵上她的唇。一个晚上,折腾的他睡不着,她也不得安生。非得抱着她睡,抱着又不安分,不安分了还得去洗澡……

柯尼卡笑着整理资料,他已经走了两天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他在的时候,每晚闹的她睡不好觉,天天面色铁青的起床化妆。现在可好,他出差了,她反而睡更不踏实了,翻来覆去的,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习惯果然是可怕的,她陡然像是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从前一个人的时候,她觉得她把自己收拾整理的挺好的。可现在,每天早上不是丢三落四,就是毛毛躁躁的,吃饭也是越来越不规矩,晚上一个人回到别墅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她知晓他的工作很多很忙,每日仍是抽出许多时间来陪她,现在出了差,也是电话不断。

他在她身边的时候,她觉得轻松自在,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他现在不在了,听着他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隔着遥远的距离,她的眼眶都禁不住要湿润。

想念一个人原来是这样子的,仅仅是听着他的声音,也会感受到温暖和踏实。仅仅是他平常的问候,按时吃饭了没有,睡的好不好,工作累不累,仅仅是如此,她也会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嗯嗯嗯,而后重重的点头。

她暗自告诉自己,等他回来,等他回来,她要告诉他,他不在的这些时日,她很想念他。那种真真切切的思念,像千万只虫蚁般,啃噬着她的心,这种感觉,不会作假。

她也没有想到,他这一去,竟是去了那么久,一天,两天,三天……她也没有想过,她竟会这般想念他。

只是,接下来的事情,容不得她再继续追究想念的问题,她接到庄莹的电话,母亲又一次病危了。

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母亲躺在那里,鼻子里还插着氧气管,手上挂着吊瓶,屋子里挤满了人,或是白衣服的医生,或是浅蓝色衣服的护工。

庄莹看见柯尼卡来了,迎上去,嗓音低沉:“你来了,阿姨的脑干已经彻底坏死,现在还染上了并发症,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柯尼卡已经说不出话来,讷讷道:“前天,就周末我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那天她跟母亲说了很多话,那天初一刚走,他说要去英国一趟,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她无端端的很想念他,便在医院待了一晚上。

她还跟母亲说,说初一待她很好。她想,母亲许是还不知道初一是谁,她告诉母亲,那个常常帮她擦手擦脸的那个男人,那个帮她转院的男人,那个将她宠的不像话的男人,那个男人便是初一了。

她不知道母亲能不能听见,那天,她说了很多她跟初一的事,她想,许是母亲愿意听呢。

一个护士进来,从柯尼卡身边绕过,一面伸手揭了沈秀玲脖子上的胶布,柯尼卡这才发现,母亲脖子上竟是一个大洞。

护士拿起一根管子深到洞里吸了些东西出来,庄莹看见柯尼卡发愣,心中有些不忍,小声的解释着。

“阿姨她有并发症,肺炎同支气管炎,只能这样把痰取出,否则她会窒息的,那时候就会更加危险。”

柯尼卡没有勇气再看下去,当初医生宣布母亲成为植物人时,她也没有像现在这般害怕过。母亲的头发全白了,静静的躺着,那些冷冰冰的仪器挨着她的身子。心电仪一声一声的响着,母亲的脸上沟沟壑壑,才几天,怎么老去这么多?

庄莹拍拍她的肩,语调柔和:“这次要有心理准备,阿姨怕是挺不过去了……”

“你,要不要告诉杨先生?”庄莹试探的问道,“这时候,你的身边得有个人陪着。”

柯尼卡吸了吸鼻子,眼神涩的厉害,她不敢呼吸,好像那样眼泪就会瞬间掉下来。

她拼命摇头,视线仍落在母亲身上,声音嘶哑的不像话:“不要联系他,不要告诉他……”

他还在外面,她不能因为这个把他叫回来,去这么久,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再说,即便他回来,又能怎么样呢?

她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尽管如此想着,心仍是轻轻剧烈的颤起来,她是真的不知道,她一个人该当如何。

在这种时候,其实,她的心底万分迫切地想要为自己找个依靠,可以痛痛快快地将情绪发泄出来,可以不管不顾,放任自己花大把的时间沉浸哀痛之中,随意哭泣流泪。

可是,初一,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她怎么能在他最忙的时候把她叫回来,仅仅是做她的一个依靠呢?

病房里护工来来往往,量体温,换药水,几个医生站在一旁,手里拿着簿子,似是在商量什么。

柯尼卡朝前走了一步,看似平静的开口:“如果没什么事,你们能出去吗?我想单独跟她待会儿。”

众人停下手里的动作,均看向庄莹。庄莹看了一眼柯尼卡,她的背影看上去有些薄弱。

轻叹一口气,庄莹点头:“我们先出去吧。”

待病房里的人陆续退出,柯尼卡一时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好,一个人坐在病床边发呆,脑子里有如一团乱麻。她下意识的去翻母亲的头发,手有点儿抖,竟真的找不出一根黑发来。

手指在母亲的脸颊上滑过,碰触到颈子上的胶布。她的手哆嗦了一下,那个胶布瞬间凹下去。她的心像是被重物狠狠击中了一般,恐惧不可抑制的涌上来。

她不懂,她不能理解,她无法相信,好好一个人,怎么就在脖子上戳了个洞呢?

她的母亲,脖子上有一个洞……

眼睛湿湿的,顿时模糊了视线,整个人顺着椅子滑坐下去。她用手抹了一把眼睛,也不知哪来的水,手上,脸上,口里……越抹越多。

妈妈,我还没有结婚,还没有给你生个外孙。

妈妈,初一对我很好,你就不想见见他吗?就一眼,看看你女儿的眼光怎么样。

妈妈,你真的舍得离开我吗?

……

妈妈,你要是有什么事,我要怎么办?

妈妈,我不想一个人活着……

她抓起母亲的手,那是怎样的手,黯淡无光,大大小小的褐色斑点。她用力的握住,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母亲的手无力向下耷拉,她只能用力的握住,抓紧。

从前母亲对她那般严厉,明明是温柔优雅至极的人,却总是故意板着面孔,连着她跟父亲一起教训。无非是又去哪里疯玩了,父亲又惯坏她了,吃饭不洗手了……

就如同父亲死于狱中一般,她无法想象,她与母亲,也即将面临天人永隔的局面吗?

她这些年的努力,辛苦,不就是希望母亲能活下来,甚至能好起来吗?为何到了如今,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前一段时间,庄莹都说母亲的病情稳定下来了……

她不是迷信的人,可是,此刻她甚至忍不住要想,是不是她与初一过的太快乐太幸福太安逸,老天不满意,一定要她孤孤单单的过。

已经快元旦了,可是庄莹刚刚说什么?她说,阿姨怕是挺不过去了……

怎么可能挺不过去呢?

她睁着眼睛,如何也想不通。

母亲的呼吸浅浅的,呼吸器里不时泛起白雾,心电仪仍在跳动,点滴一滴一滴的滑落……

医生是骗人的对不对?

她摇着母亲的胳膊,再也控制不住,细细的哽咽起来。她的胸口闷闷的,甚至,不知该如何去喘气。

此刻,她无人可以依靠,这种时候,由不得她不坚强。

她走去卫生间,使劲用冷水掬在脸上。这种天,自来水冲到手上,凉的让人打哆嗦。她用毛巾擦着脸,终是忍不住,将脸埋进毛巾里。

这种时候,她能不能不要坚强?

跟公司请了假,柯尼卡没有告诉唐筱米发生了什么事,她不能在初一工作忙的时候让他分心。

暂且瞒得一时算一时。

病房里有加床,她便直接去附近的超市里买了洗漱用品。现在这种情况,她要陪在母亲身边。

回到医院时,病房的门虚掩着,推门进去,一个熟悉挺拔的背影背对着她,声音里有着浓浓的埋怨:“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点通知我?”

柯尼卡没有出声,这个带着愠怒的声音她很熟悉,它属于安子恩。

“子恩,这次是突发情况,我们已经第一时间通知她了。你这两天根本不见人影,我也没有机会跟你说这件事……”

无奈解释的自然是庄莹。

“够了!”

安子恩的声音很大,柯尼卡反倒愣了下,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极度不耐烦的模样。安子恩一直谦和有礼,这是她印象中的模样,何曾会如此暴跳如雷?

“你当我不知道么?你就是想瞒着我是不是?发生这么大的事,你让她一个人怎么办?”

“子恩,你觉得我瞒的住你吗?你这不是第一时间赶过来了?但凡跟她有关的事,你就这么紧张,你知不知道,我才是你的妻子?”

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柯尼卡却没有了继续看下去的心思,敲了一下房门。

那两个人陡然回头,庄莹迅速的抹了一把眼睛,安子恩朝她走过来,伸出手想帮她拿手里的东西。

柯尼卡不动声色的避开了他的手,径自走进去,将手里的东西放好。

“庄医生。”她平静的看着庄莹,“准备在这里跟我一起陪着我妈吗?”

庄莹吸了吸鼻子,倔强的移开视线,她一点都不想被柯尼卡看到她这副狼狈模样。若不是安子恩如此指责他,她也不致如此失控。

昨夜刚好是她值班,沈秀玲病发的毫无预兆,急救完成后,她第一时间联系了导师D.F,视听会议的结果便是,时日无多,无能为力,听天由命。作为一个医生,说出这样的结果,其实是极不愿意的。可是,沈秀玲的病情摆在这里,如此多的并发症,多撑一日,那都是极宝贵的一日。

她的确有心不告诉安子恩,话若是说回来,沈秀玲身体如何,与他安子恩何关?她凭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他?

她就是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形,才有心瞒着,谁知,他的消息竟来得如此之快。平日里号称忙的连家都回不了的男人,此刻却守在医院等另一个女人。

庄莹突然想起一句话,一个男人想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无论如何都会挤出来的,所以不要相信他说什么在忙,走不开,在开会这样的话。

原来,男人并不是没有时间,只是他不愿对他不爱的女人有时间。

“子恩,你先回去吧。”

庄莹并不理会柯尼卡,她觉得自己像是着了魔般,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算我求求你,你回去好吗?我是医生,我知道怎么对病人好……”

她的丈夫抛下她,来看另一个女人的母亲,她偏偏是主治医生,这让她情何以堪?

“子恩,回去好不好?”她步步紧逼,她知道,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在放纵他如此下去了。她顾不上这是哪里,更顾不得自己是一个医生的事实。

安子恩怒了,他实在是担心卡儿,得知消息后,便匆匆赶过来。结果……

他抓住庄莹的胳膊,拖着向门外走去。

庄莹的声音不知是在哭还是在尖叫:“你放开我!”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柯尼卡的声音冰冷而坚决。

“卡儿……”

安子恩心中有些不安,松开庄莹,回过身子。她表现的太过平静,平静的让他的心惶惶不安。她看着他的眼神,就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妈现在需要安静,你们要是单纯的来看望她,已经看完了。你们要是来这里吵架,请你们换个地方。”

“卡儿!”安子恩直直的看着她,“不要一个人撑着,我想帮你。”

柯尼卡只觉得一阵气血上涌,狠狠的瞪着安子恩,一股子火气无处发泄,咬着牙,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你要怎么帮我?能让我爸爸回来吗?能让我爸爸活过来吗?还是,你能让我妈妈的身体好起来?”

安子恩怔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柯尼卡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恨着自己,如果,如果当时她有钱,母亲的病情就不会被耽误,医生就会及时动手术,也不至延误治疗的最佳时机……

哪里有那么多的如果、假如、要是……

安子恩仍是杵在那里,柯尼卡只觉得脑中一阵轰鸣,用力的推攘着他,大声喝道:“滚!”

庄莹许是也没见过她这副模样,一时间愣在那里。柯尼卡顾不得其他,她觉得自己像是疯了般,指着庄莹大声道:“你也滚!”

柯尼卡的脸上是他们所没有见过的憔悴,还有,陌生。像一只刺猬,竖起了浑身的锐刺,将自己重重包裹起来。

她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们:“滚”

“卡儿……”安子恩走过去,轻声的唤她。

“给我滚,听见没?”柯尼卡大声的喊出声,眼圈、鼻子都漾的红红的,显得很是失态。

“好,卡儿,你好好照顾自己,晚些我再来。”

安子恩恢复了平静,接着,面无表情的将庄莹扯到自己身边,关上了病房的门。

他扯着庄莹朝外面走,一路上都是医院的工作人员,两个人一直扯到他的车里。

安子恩“砰”地关上车门,踩下油门,车以离奇的速度冲上马路。

一路上他咬着牙,紧握着方向盘。庄莹知道此刻他的心仍在柯尼卡那里,她所有的自尊都被击碎了,最近的事让她终于明白,在他的心底,柯尼卡是她永远也超越不过去的山。

一路上,她也渐渐平静下来,虽然知道她今天做得过分了,她不该在医院里,在病房里对他那般纠缠不清,步步紧逼,但她不想认错。

她实在无法这样下去,他是她的丈夫,他可曾为她想过?那里是她工作的场所,他毫不掩饰的对别的女人表示出关心,甚至,更多。她的要求并不高,他能将她当成一个真正的妻子,去爱护,去尊重,这有错吗?

ps1:MC是英文Menstrual-Cycle的缩写,中文意思是月经周期。

PS2:满足部分亲的愿望,此更6000字。下次可不许QQ上折磨我,你们折磨我,我就虐初一去~~~~~我是众所周知的蜗速,这么点儿字不容易。

PS3:爱你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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