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变化

抬起脚将脚边剩下的黑球重新踢到灶膛里，背在身后的手揭开锅盖将手里拨到一半的那个丢进锅里盖上锅盖。

松了口气，吹了吹被黑球烫红的手指。穿上衣服，系好腰带。说道：“小道长，你转过来吧。”

明性怕她捉弄自己，起脚离开道：“姑娘，我先走了。”说完便出了门。

看到小道士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岳弧张望了一下。觉得他走远了，转身揭开锅盖拿出藏在里面的黑球，大快朵颐了起来。

路上的明性走着走着肚子便咕咕叫了起来，捂着肚子。好似想到了什么，回身又往厨房哪里走。

正吃的起劲的岳弧眼角瞥到去而复返的小道士，此时想收起来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人家已经看到了自己，只好尴尬到：“嘿嘿，小道长，不好意思。诺，还给你。”好死不死的将吃到一半的黑球递到他的面前。

明性看着上面的牙印，再看看地上躺着的那只孤伶伶的黑球。撇了撇嘴，看来今天要饿肚子了。肚子在这个时候很配合的响了起来，“咕噜噜。”

岳弧也听到了声音，弯腰捡起地上的那只，一起递给他道：“就剩这么多了，你就将就一下吧。”

明性本来想拒绝，奈何今天饭吃的不多，实在是饿了。不过只是拿过那只没被咬过的黑球，可能是饿极了，没几下便全进了肚子。

岳弧看他没要那只自己吃过的，索性也吃了下去。觉得实在是对不起人小道士，不好意思的问道：“小道长，你还饿不？”这不废话嘛。

明性摆手道：“谢谢姑娘关心，我够了。”说完就尴尬的笑了起来，因为肚子又响了起来。

岳弧看了看桌上水盆里放着盛剩饭的碗，有了主意。说道：“小道长，我吃了你的东西，我给你做一样东西作为补偿吧。”也不管明性答不答应，自顾自的就着灶膛里的余火引到旁边的灶膛里，加上几根木材。

揭开锅盖，倒上菜油。觉得油温差不多了，喊道：“小道长，麻烦你把桌上的饭给我端过来。”

明性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却也没有拒绝。

接过明性递过来的饭碗，将里面的饭倒出来些放到锅里。饭粒接触到锅里的油，呲啦了起来，油滴溅到手上也浑然不觉。用锅铲将锅里的米饭压平，形成薄薄的一片，铺满锅底。

然后用铲子将这些薄薄的米饭切开，形成一片一片的长方形小块，大概有掌心那么大。待一面煎的差不多了便翻到另一面，直到所有的小块两面煎至金黄，方才起锅。

有转身拿过剩下的菜，借着锅里的余温将菜又给热了一下。

做好之后，将两样端到桌子上喊道：“小道长，你来吃吃看。”

明性拿起一手拿筷子，一手拿起一块她做的小饭块。夹起一块菜放入嘴里，又咬了一口小块，咀嚼了起来。小块入口酥脆，不似看上去那么硬，有米饭的清香，也有油煎的香味。

不料岳弧开口道：“哎呀，不是这么吃的。你要这样……”岳弧拿起一块，又拿过他手里的筷子。夹了一小筷的菜放到饭块上，在上又压上了一块，轻轻捏了一下，菜里面的汤汁由于受到挤压，浸到两面的饭块上。

递到明性的面前道：“你再吃吃看。”

明性接过去，张口咬了一口，咀嚼了起来。果然与之前不一样，一点菜，饭粒上恰到好处的汁水，以及这一口饭块不多不少。吃上去别有一番滋味。

一块入肚，照着岳弧的办法，明性一块接着一块的吃了起来。没一会碗里的饭块以及菜便全部进到他的肚子里去了。颇为满足的拍了拍肚子，打了个饱嗝。

岳弧看到他满足的样子，想到以前看到岳云和自己吃这个的时候也是这样。不过那次是自己沾了岳云的光，白天元帅因为军功的事骂了岳云，岳云气的饭都没吃。

岳帅为了安慰他，做了这个。想来这个自己还是学的岳帅的，想到岳帅与岳云，岳弧又是一阵伤心，斯人已逝。独留她一人在这世上，再无一位亲人，除了沥泉枪。

明性看到她眼里泛起涟漪，又看到她手上被油滴烫出的几个水泡。以为她是疼的，光顾着吃了，怎么忘了感谢人家。“姑娘，我给你拿药擦擦吧？”

岳弧被他的话从回忆中拉回现实，抽了下鼻子。淡淡道：“不用了，我没事，碗就麻烦你收拾了。”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独自一人的岳弧回到屋内，蜷缩在床铺的一角。静静的看着外面的夕阳一点点的消失，黑暗慢慢的爬上天边。

今天的夜没有月光，没有星光，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门没有关，外面的厉泉青进屋给她点上油灯，给蜷缩在那的她脱掉鞋子，盖上被子。摇摇头叹口气关上门离开了。

第二日清晨，岳弧早早的起床来到田头练习厉泉青教她的功夫，一遍遍的从田这边走到田那边。一遍一遍的练着，直到身体微微发热，额头冒出细汗方才停下。

回到道观里，厉泉清早就在那倒好水等着她了。

端上水一遍一遍的练着，碗里的水也一遍一遍的加着。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练功也有一月有余。岳弧却从善信道长那边得知王皓已经离开一个多月了，没有过多的表现出什么。只是练功愈发勤快了。

日月更替，春去秋来。寒来暑往，转眼间三个春秋过去，岳弧也早已不是空手在田间行走练功了。

一片青翠茂盛之间，岳弧一手提一只木质水桶双臂张开端平，健步如飞。桶里的水位与木桶的边缘平齐，随着她的走动不断的出现涟漪，只是却不曾有溢出水桶的迹象。

如今的岳弧早已不是空手张开双臂在田间走上几个来回便会出汗了，每天从一开始的半柱香功夫便会出汗，到了现如今整整一个时辰才会达到当初的效果。

觉得差不多了，岳弧便保持动作提着水往道观走去。来到厨房将手里的两桶水悉数倒进大缸里，将手里的水桶放下。看着缸里打满的水，满意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