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三次失控

2个月前 作者: 柔妄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三次失控

LBs是全球申请难度最大的商学院之一。邬北在泞大的就读期间开始创业,去年受教授力荐赴英,歪打正着通过了硕士面试。

林觅没有亲耳听他说这事,但通过学校的耳食之谈传闻也了解七七八八。

邬氏父子同时看向她。哪怕林觅只稍微挽留,邬北都会毫无不犹豫选择留在那间小屋里陪她到大学毕业,甚至更远。

林觅吃饱扯了张纸巾擦嘴,眸子垂着: “为什么不去?机会就在面前摆着,握不住的人是傻子。”

邬北笑了下: “你说的有道理。”腕心托着桌缘起身,椅角后划在地砖上划出刺耳的一声,他别身往会客厅的方向走。

邬牧生叫来阿姨带林觅上二楼参观,丝绸般的旋转楼梯与龙港会异曲同工,串连多层空间蜿蜒而上。

阿姨拿围巾擦了擦手上的水珠,抬起一只手:”小姐请随我来。”

林觅颔首,搭在螺旋式茶玻扶手往上走,到半截时她忍不住低眸。与小餐厅围合式布局的大堂,邬氏父子长身相对而站,一缕沉抑的黑烟悬浮在两人中间流梭,无声对峙着。

直到头顶传来催促,她才收眼上楼。

别墅二楼有一个露天阳台,上面建着一间玻璃阳光房。

阿姨把林觅带进去坐下,小茶几上摆了一壶桂花柠檬酿,她力荐说: ”这是我自个儿去菜园子里摘新鲜的柠檬和桂花瓣调的,老爷喝过后非要我用来招待客人。”

林觅尝了一口,唇齿留清香,没有半点香精的劣质味。她说很好喝。

阿姨慈祥地笑: ”我好早就听说过小姐和少爷的事情了,两家能结缘是天大的好事。”林觅垂下眼睫。

阿姨: ”少爷出国只去一年,小姐坚持坚持,很快就过去了。”

”他出去也是一年多以后的事了,我没想那么远,对的人会站在前途里。”阿姨喔了声,似乎有点意外这年纪小姑娘的理性。

林觅捧着欧式茶具,点点桂花瓣在水面飘荡。

和邬北谈恋爱没多久,她就从许听晚那知道了他准备赴英留学的消息,说心里没起伏绝对是假的。

后来母亲被送到人民医院拯治,林觅全部精力转移到了照顾白娉身上,那份失落也渐渐被抛到脑后,别人不提,她几乎要忘了这事。

从一开始的烦躁不安变成麻木,无所谓。所以他出不出国,她都持乐观的态度。

太阳光从东窗进来洒在花房,扑鼻的幽香穿梭于温暖的气息中,舒畅的,漫长的。今年的冬天比往日短许多,眨眼的工夫早春的花儿都开了。

阿姨眼力好,不由分说用棕色牛皮纸包了几朵。”给你带回去一些,长得可好了。”

林觅起身接过那束花: ”谢谢阿姨,时候差不多,我该回去了。”阿姨闻言眼神一乱,连忙伸手托住她臂肘。

”诶不急,平时在这里也没人陪我说话,好不容易小姐来了,就当陪我这个年纪大的女人坐下唠唠家常话。”

林觅挑眉,意识到阿姨这是想支开她,免得打扰到底下那对父子的谈话。

刚张唇,远处倏然传来一道物体碰撞声,伴随邬牧生斥吼道:”不要自以为是地过来揣度我的想法!”

像一阵大风袭来,在心海里掀起阵阵狂澜。

林觅推开阿姨的手,径直往楼梯走去。

下去时看到邬北一脸松散站在沙发边,额角的血正在缓缓流出,他像没知觉似的,杵在原地一言不发;

邬牧生以手掩眉,胸膛起伏剧烈,被儿子气得不轻。

林觅微微愣了下,视线挪到男生脚边的烟灰缸,应该就是它干的了。

阿姨后脚也赶了下来,看到大堂情景表情一顿。林觅转头: ”这里有医用药箱吗?””啊……有的,我现在去拿。”

邬牧生一向是个体面的人: “对不住丫头,叔叔让你见家丑了。”

林觅冷声:“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回去了。”

邬牧生看着垫脚给邬北贴纱布的女孩,胸腔一沉,没有过多阻拦。

邬北上车对林觅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我想买包烟,就抽一根。”他冷白的脸半隐在阴影之中,眼珠里立着微光,像是破除黑夜而来的—池黎明。

林觅没有问原因,也没有怪责他,只是漠然地移开了视线。”好。”

很快,大g停在一家便利店门口,邬北下车进去买了一包泞京当地烟,蓝白包装古典花纹。他撕开外层透明包装,顶出一根叼在嘴角,剩下一盒随手扔进了绿漆垃圾桶中。害人的东西不嫌浪费。

擦燃打火机,男生脸上的红光跳跃瞬息。

他耸着眼皮看着车里的人儿,看起来十分镇静,眼眸在迷蒙的烟雾中显得润泽,额头包扎的那块渗出些红来。

他回到车上,捏着林觅下巴亲了一阵。林觅躲他: “都是烟味。”邬北似乎才反应过来:”对,我抽烟了。”

他神思恍惚,表情却如雕塑般冷漠,腮边的肌肉微微抽搐。

林觅还是第一次见到邬北露出这种神情,就好像被什么抽空了,仅仅是一具躯壳堆在地上。

“要和我说说吗?”她主动问。

邬北瞳孔微动: ”林觅,你真想我出国,还是当时迫不得已说的场面话?”林觅斟酌了下措辞: “我只是觉得,LBs是个很好的机会。”

”你对我没有一点私心?”

她皱眉: ”有,但私心不能妨碍你的未来进展对吧,我不想成为你的绊脚石。”邬北双唇抿紧,似笑而非。

“老子真怕你跑了。”

那句“不会”溢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林觅沉沉地看了他一眼:“先送我去医院吧,我把阿姨包的花给我妈看看。”邬北嘴角勾起嘲意: ”好,送你去。”

白娉躺在病床上,呼吸平稳,苍白的美丽面孔宛如凋零的花蕊。

林觅注意到床头多了一只黄色的郁金香,没有经她手修剪过的。恰好护士长巡逻到这间病房,她问: ”今天有人来探望我母亲吗?”

护士长印象深刻:“有个唇红齿白的男士来过,我们科室的还讨论说怎么会有人打扮那么骚包来看望病人。”

”好的谢谢。”

林觅打开手机通讯录,对着一个老久不相往来的号码打去,几乎秒被接起。”妹妹,准备和哥哥去民政局了?”

林觅嘴角抽了抽: “裴斯宇,你有病吧。”

“啧,现在连裴哥哥都不叫了,一点儿也不惹人爱。”“你怎么知道我妈在这里?”“就是知道呀,我能怎么办。”

”……”

所以说白了,京圈小二爷打听这点事的本领还是有的。

林觅吁了口气: “那裴哥哥你下次来,提前跟我说一声,不然我会以为病房进贼了。”

“可以啊,”对面忽然顿了几秒, ”姓邬的对你怎么样?””挺好的,还帮衬了我妈的医药费。”

似是惋惜: ”哥哥还等着你反悔,现在看,难咯。”林觅没吭声,至少暂时,她不后悔。

邬北对林觅一直大方,不用特地提些什么,他都会尽所能用心准备。前段日子过生日,邬北送了她一双Jimmy choo的saeda 85。

龙港会那晚她把高跟鞋蹬坏了,随口抱怨一嘴,没想到被他牢牢记住了型号。

林觅对待衣物的态度和邬北一致,消耗品迟早会被淘汰,宛若珍宝对待的不是衣物而是展览品。Jimmy choo的鞋底很脆,走草坪或湿地都有损坏的可能,放在过去穿坏了她就压箱底不管了。

唯独邬北送的那双林觅上脚次数一只手能掰过来,在她心里是有那么些特殊意义。

裴斯宇:“等会儿陪哥哥吃个晚饭好不好?”

林觅: “就我和你?”

裴斯宇:”带你男朋友来也行。”

林觅: “……你还是在大马路上随便拉个人请客吧,挂了。”

林觅收回手机,扣动把手的声音传来,她转眸看清来人长相,无可奈何道: ”裴哥哥,你到底想干嘛?”

裴斯宇一袭粉色西装,臂肘抬起撑门框上,像个妖精般盯着她笑。“你过生日的时候我没给你送礼物,这不是想着补上。”

林觅说: ”真不用。”

裴斯宇走进病房,从裤袋里拿出手机,点开看了眼时间。他的拇指在屏幕上不自然地划过: “不吃饭也行,可是哥哥已经把礼物买了,你不收我可就扔了

啊。”

林觅语顿几秒: ”好……心意我领了,礼物哪儿呢?”

裴斯宇桃花眼弯了弯: ”在车的后备箱里。”

林觅跟裴斯宇走到医院的地下停车库,空气中弥漫着轻微消毒水的味道。

裴斯宇今天没开红色跑车来医院,兜里按了下遥控器,后门缓缓升起,姹紫嫣红的蔷薇、气球和星星灯串足以闪瞎女孩的眼。

林觅看了眼挤在花簇中间的橙盒爱马仕,牙缝里挤出: “谢谢,这些花我当是你送我妈的了。””是你的。”

男人暖昧的嗓音在耳垂边缭绕。

林觅身形一僵,不知何时,裴斯宇站到她肩后不足两寸的位置,头颈低着,温热的鼻息落在她肌肤上,痒痒的。

那双蛊惑的桃花眼不笑时深邃似潭,眼睛仿佛是夜晚镶嵌的黑珍珠般,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她差点忘了,京圈小二爷在外界眼里是个实打实的帅哥。

林觅手腕撑住后背箱底座,面无表情: ”滚啊。””不要这么冷淡嘛,”裴斯宇笑了笑,直起身, ”就是逗你一下。”

林觅很烦。

”你们在做什么?”男声冷硬,声线中含着一丝克制。

短短数秒过得无比漫长,来人一身黑衣黑裤,寡冷的黑眸对上林觅的视线,看不到任何的欲望和情绪。

邬北重复一遍: ”你们在做什么?”他身形未动,定定看她。

林觅看不懂这眼神的意思,解脱,绝望,自毁。多种复杂的感情杂糅至一处,他身上带了股病态的麻木感。

为什么会是这些情绪?

她不明白。

林觅冷静解释:”裴斯宇说他要给我补上生日礼物,到停车场后反而开始骚扰我,这就是我们在做的。”

裴斯宇摊手投降:”对对对,是我情难自已,我是骚扰狂。”

找准空档,林觅弯腰从男人腿侧溜出来,踉跄两步走到邬北那边,扬起小脸看他: “邬北,事实就是我说的那样,你信不信我?”

邬北沉着眼,五官在灯光外缘显得幽深。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轻偏开眼。”信。”

裴斯宇好整以暇抱臂看戏,略微吊起眉梢:“是裴某唐突了,太子爷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介意才是。”

邬北眸里勾出笑意,语气又变成了那个不正经样儿。”裴斯宇,老子的女人只能老子惦记,握紧你手上的那点权,小心明日被别人惦记。”

话音落,裴斯宇眼微沉,显然这话对他具有一定威逼作用。眼神抓着林觅不放,过两秒嘴皮子掀了掀: ”二位慢走,不送。”

#亲觅邬见#话题的热度渐渐冷却,泞大的各位天天看着两人同进同出,感情始终如一,纷纷打趣邬神这是栽美女新生头上去了。

邬北向来索欲从心,只是有次深夜上演飙车追逐戏码过后,女孩看着他手里的烟,说戒掉烟就做他女朋友,忽然觉得克己也不是那么难。

或许世上真的有个例外,叫做林觅。

嫩划的舌尖卷入口腔。林觅被按在大g后座沙发上,被吻得有些缺氧,某些神经被男生用手粗蛮地挑动着,如浪潮席卷,一岸接一岸。

她软着骨头伸手欲推他,却被他反握住贴在身下。炙热,坚硬。

车窗外的光线随着夜昼交替的时分,一点一点淡了。一阵风起,吹得工地街口的老槐树叶子摇摇欲坠的。

凄冷的风儿直往林觅皮肤里钻,丝丝凉意沁进心底,却轻松将里头吹得支零破碎。

良久,邬北终于停下了捻转的吻,沟壑分明的胸肌在路灯杆下反着亮色。林觅在底下气喘吁吁地看他,头发像槐树枝一样铺散在沙发皮上:“今天怎么这么粗鲁?”

一滴水珠顺着他深邃的眉眼流下,落入她发里。他没有直接回答,唇瓣几乎紧贴女孩的耳廓: ”你是我的吗?”

林觅眼迷离说: “不是。”

邬北哑声: ”那我可以是你的吗?”林觅说: “你也不是我的。”“林觅,你没有一点情趣。”

”我有点饿,带我去吃法餐好不好?””好。”

泞京市内的五星级餐厅均是预约制,现在的桌号已经排到了半年后。邬北着好衣物,慢条斯理打了个电话过去,不到半分钟就成了。

林觅对高级餐厅没有太大的执念,只是不知为何,刚才突然起了吃法餐的念头,她也觉得莫名其妙。

法餐地址在商圈中环,身着燕尾服的侍应生将简装的二人带到窗景位,毕恭毕敬躬身介绍前主菜品和红酒。

点完后不久,侍应生举着放有半干红葡萄酒和高脚杯的托盘过来,海马刀开瓶,用餐巾纸将瓶颈处擦拭干净,拿起瓶身酒杯中心倒入液体。快到杯壁的三分之一时轻轻转动瓶口,液体停止流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找不出瑕疵点。

”慢用。”

林觅率先抬起酒杯抿了口,酒体顺滑甜而不涩,上等货。

邬北望向她的眸里看不出什么情绪,成熟与锐气收放自如,浑身充满着摄人心魄的男性魅力,完美得挑不出毛病。

餐厅里没有几桌客人上座,钢琴师在正中圆弧台面上演奏意大利名曲《饮酒歌》,歌颂纯洁的爱情,热烈而欢乐。

林觅脑海中浮现些思虑过的事,低下眉眼: “自从我家出了事后,我习惯凡事都会设想一个最差的结果。”

邬北只听着,没说什么。

林觅笑:“毕竟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

邬北眼睛沉沉地看着她,手插进兜已经摸到了习惯携带的打火机,却又迟迟没动。过会儿开了口: “你想听我怎么说?”林觅摇摇头:“我不知道。”

邬北看她眼睛: “林觅,我是个卑劣的人,一直都是,你不用对我抱有任何希望。””那下午和牧生叔在大堂起争执的事,不打算和我讲讲?”

闻言,邬北倒也没露出难堪的表情,将高脚杯里的红色液体一饮而尽,而后又拿起酒瓶自顾自倒了一杯。

不过这次是慢慢地品,将沉默拉得老长。

林觅举起高脚杯,和对面碰了碰杯,空旷里荡起微弱的脆响。

那是种什么样的感受——哭不出来,心里像是被什么抽空了一块,黑黔駿的巨大怪物吞噬了她此刻所有的情绪,唯有强烈的孤独感一直停在那,一个人没有方向地漂流。

开胃菜鹅肝布蕾上桌。林觅绷着唇,眼神就盯着他不放。

“我一定会告诉你,”邬北扯唇, ”由我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话剧形式的舞台剧《青蛇》延迟到五月份在泞京大剧院上演。教授一开始选了三名女生竞争青蛇和白蛇的名额,再从林觅和陈栀夕中淘汰一位,试妆的时候发现林觅尤其适合青蛇的扮相,于是教授思忖着劝退陈栀夕。

陈栀夕拿出一种破釜沉舟的气势,求教授让她最后试一次白蛇的戏,呈现效果竟然比另一个女生还要好。

教授一开始就敲定了那个舞蹈系的女生进团,如今反悔倒显得她不会做人,思虑再三临时加了个角儿让女生扮演,没有闹得彼此之间不愉快。

因为两人都没报名校花评选,选票第一的女生害怕”系花”头衔落到她头上,连夜找辅导员进行心理疏通,辅导员联系学生会多加了一栏匿名推选的功能,林觅和陈栀夕被学生推荐双双上榜。林觅以高出陈栀夕45票的结果登顶。

前室友群纷纷发来贺电,恭喜系花林同学夺得桂冠,众望所归。

陈栀夕的连任记录被一举打破。

翌日林觅和陈栀夕上舞台排练,有一段白蛇和青蛇的亲密戏,陈栀夕全程冷着脸排完了,教授看在眼里也没多说什么,让陈栀夕回家对着镜子好好练,不要影响团体进度。

许听晚当时就在观众席坐着等林觅,事后大惊小怪说,台上陈栀夕除了有点摆脸,居然没整出幺蛾子,看来真是改过自新重新投胎了。

到演出那天,林觅坐在后台编头发,边低头给邬北发消息。到了吗?

邬北:路上堵车

邬北: 晚一点到

林觅: 不会赶不及吧,发个定位我看看

邬北发来一个地址。林觅看了下,在二环高速的位置,整条道标红,恐怕是堵得水泄不通了。

林觅: 还有不到半小时开演,应该赶不到了吧

邬北: 能赶到,放心交给我就行

林觅:鼓上安电扇

邬北:?

林觅:——吹牛皮

林觅:一个歇后语

估计在对面笑了几秒。邬北回复:你只用演你的,我会在台下看你表演

林觅眼皮跳了下,那条高速道预估疏通时间怎么也要一个多小时,再加上过来大剧院的一个小时路程,运气好的话能看见后半场。

她的确没抱太大希望。

”在和邬神聊天?”姚芝芝忽然从背后探过来问。林觅肩膀一震,手指连忙滑出微信界面,侧眸:“你怎么进来后台了?”

姚芝芝眼底流露惊艳,那夸张的妆面搭配女孩五官丝毫不显得突兀,有种国风妖娆的质感。唐式短黛眉,一条黑点连线截断烟绿色眼影,银白色的鳞片点缀在眼皮中间,眼线像蛇一样盘旋

缠绕在眼尾。

眼尾带着锐利的刀锋,可以随时收敛,但又拥有攻击力和杀伤力,天然蛇女气场。

素颜清纯,浓妆邪魅。林觅当系花是她百分百服气的。

姚芝芝说: “我跟着他们进来的。”说着,她往后抬下巴。

林觅顺着望去,时柠和杨柚可正有说有笑走来,估计是有些话剧演员的家人吵着嚷着要进,工作人员索性懒得管了。

杨柚可看了一圈:“那谁没来啊?”

林觅说: “他开车上二环那条道来的,现在堵着呢。”

啊那条道疏通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忽然看到林觅的脸,杨柚可抬手捂唇,“你这个妆太美了吧。”

杨柚可是个很吝啬夸别人的性子,毒舌比好话多,能得到她的夸赞,代表这妆确实成功。林觅说谢谢。

屋外忽然一阵熙熙攘攘的响动,忙完手头事的工作人员也纷纷跑去看热闹,昂首倒吸一口凉气。

林觅后边的造型师拍拍她肩: ”发型做好了哈。”说完也迫不及待小跑去凑热闹。

须臾,门口传来惊天动地的一嗓子。

”卧槽!哪个大佬把直升机开来剧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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