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五次失控

2个月前 作者: 柔妄
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五次失控

林觅回复:酒店有机器人,你让它上来拿吧。

关上门,林觅低眼望见那条半身长裙像被猫爪勾过般,线头东一根西一根崩得回天乏术。就说刚才大厅Viki怎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恰好弹出电量不足10%的提醒。

林觅把手机放到自己房间充电,眼皮沉得站那就能秒睡。她冲完澡边擦着头发,从衣柜里拿出─件来这边后没穿过的蝴蝶元素长睡裙。

吊带款,黑蝶美背,前领子微低。

她只有在独居的时候会穿上这条睡裙,即便和邬北一张床上躺久了,熟知彼此身体,心底仍有一层自尊的成分让她拉不下脸。

他们理应平等地侵占对方身体,眼福那是另外的价钱。

套房座机适时响起。林觅坐下接听。

“您好主人,机器人正在门口等候您的到来,请将物品放在里面喔!“

林觅指尖下意识摩徙话筒边缘,耐心等待机械童音说完,她才放下话筒慢悠悠起身。

男人原先那间房的门没锁,推开空空如也,行李被很妥当地收拾拿走了,陈设一如刚住进来那时整齐。

床上叠着西装外套,板板正正放在正中心的位置,外人不细看还以为这是房间里本来存在的东

西。

林觅刚准备发消息问他还有什么别的落了吗,想起手机在另一个房间充电,她抿抿唇,前脚越入那道短边界。

男人的身影仿佛还在那张皮质沙发上。无主灯惨淡又冰冷,电脑的反光打亮他冷感的脸廓,眼下常伴青黑,整体气质介于颓懒与狠厉之间。

再看时沙发上空荡荡,她收去神思,打开衣柜、抽屉,确认没有其它物品遗漏。

拉开靠左床头柜的抽屉,几盒药物落入视野。

丙戊酸钠,劳拉,帕罗西汀,碳酸锂......

林觅眸心微颤,拿出其中一盒看背面说明,又快速翻找到另一盒的说明书翻阅。几盒都是精神类药物。

那样一个情绪稳定到近乎漠然的人居然需要吃药。

这是蹦到林觅脑子里的头—反应,她觉得荒唐,不可理喻。

听到酒店机器人在外面的催促声,林觅连忙把药盒放回原位从卧室里出去。

屏幕上多了好几条消息。

13: 03

邬北:行

邬北:机器人到了会打电话给房间座机,记得接听

13: 20

邬北:机器人到了

邬北:直接把外套放里面

邬北:剩下的东西保洁会帮忙打扫,不用管

13:43

邬北:我上来

林觅看着消息,—时有些走神。

没多久,门外机器人的滴滴催促声停了,女人站在床边,锁骨落下几道发尾湿痕。她指尖在屏幕上短暂跳动,顿住,长按删除键。

林觅:行

大概是因为暖气开得高了,女人背后起了薄汗,打开卧室窗户通风,两臂撑在窗沿站了一会儿,西北的寒气渐渐中和了屋内这股燥热。

过了会儿迟迟没听到敲门或是门铃响起的声音,她按捺不住,快步走回到客厅。开门那瞬间被浓郁的烟味熏得眯了下眼睛。

走廊光线太暗,笼在那人脸上的阴影深浅不一,看不出什么表情,只余一副安静无声的颀长身廓线。他站那抽着烟,机器人就在身侧,显示屏上一张卡通笑脸,也不知道他们相伴待了多久。

邬北动作慢下,掀眼望女人的胸,目光直白不躲不避。

作风干脆这点四年下来倒是没变,别人还在搞纯爱的年纪,他的欲望和贪婪袒露无余。

老鼠窝里的孩子长大却想成为上流阶层的利器,极端掌控住整座泞京市的风云,这样他的欲望才能够无止境地进行下去。

他的眼不算清白地往上挪,直到与她四目相对:“外套呢?“

林觅努力不表现异常:“我给你去拿。”

邬北忽问:“之前怎么没见你穿过这身?““新买的,准备穿给别人看。”

邬北意味深长瞧她哦了声。

林觅折身回卧室的工夫,邬北径直走进套房,烟灰弹进茶几上的玻璃缸。他换了身正装白衬,搭配—条深蓝领带,大体偏英伦风。

女人从房间里出来,只经过简单擦拭的发梢末尾还有水珠顺着肌肤慢慢淌下来,领子被浸湿的部分贴着前胸,勾勒出滚圆柔软的胸型轮廓。

手里捧着西装外套,迈着修长的双腿朝邬北走过来。

而他目光紧紧锁定她的身躯,手扣在腰带的位置,欲解。

林觅似笑非笑打量他:“先说好了,我这一身不是穿给你看的,我也不喜欢和重伤患者做。”

“你跟重伤患者睡过?“

林觅当然不会回答。

“你没跟重伤患者睡过,怎么知道体验感如何?“林觅把折叠整齐的外套随意丢他脸上。

邬北笑着偏头躲开,那衣服刚从身上往下滑,女人顺势贴过来,头颈垂在他鼻尖仅半寸的地方。

呼吸勾缠,有些许磨人。

男人的眼睫动情半阖。他仰头吻她,被巧妙躲开。

她跪坐在他身上,手臂虚虚吊住他脖颈,浑身的皮肤却没有一毫交接。

那双浓秀的眼弯成半弦月,似晚霞烧暮,似漾着陈年美酿,在上边盈盈笑着。

邬北唇瓣被林觅轻蹭着,那处的火焰愈燃愈烈,他反锢她手:“你就这么怕伤了我?”

“怕啊。”她倒实诚。

只是那小手远不如嘴上安分,搁着衣物在他脊骨上玩贪吃蛇,一圈一圈勾着,挠着,遇到伤口之前及时折返。

邬北忍得太阳穴直跳,正欲把她按在身下好好弄几次,胸前领带忽然被一股力抽去。他好整以暇看着她在他身上胡作非为,甚至会好奇下—步是什么。

林觅把他的手抬起绑到沙发靠背上,细细系了个死扣。

邬北侧颈施力挣了挣,纹丝未动。料不到她是这方面的行家。

她在上面静静睨他,他也仰头回视。

他们用眼眸无声博弈。

女人的湿发被室内暖气蒸得半干,随意撩到肩后。她的瞳仁情动时更亮,薄素的眼皮上蔓着浅浅的青色血管。睫毛很浓,素颜时也像画了眼线。

她看男人这模样被莫名戳中了笑点,低头无声地笑。笑容像是玫瑰在贫瘠沙漠中迎风轻颤,带着微微破碎感,尤其动人。

皮带卡扣解开的声音。

男女体型力量悬殊,林觅偏要把这人压在下面,哪怕姿势让他并不舒适。

她用手摩擦着。

只用手。

邬北仰头闷哼—声,呼吸急促,双颊透出克制的潮红。

因为领带被抽走,他领口敞开,沟壑分明的胸膛上泛着湿濡晶莹。腰腹未有任何律动,却蕴起—股隐晦的张力。

他们的角色反了过来。

男人最后胸腔起伏剧烈一下,眼前闪现空白的堕感。冷静的嗓音终于有了变化:“都是....哪儿学的。”

林觅从沙发上撑站起身,顺手抄起一张卫生纸,低眸细细擦拭着嫩白的手指。她揉了把后脑勺的头发,彻底干了。

林觅躺回沙发,咯咯笑起来:“无师自通不行啊。”

邬北的眉梢几不可见地蹙起,带着思缕狼狈。

片晌,邬北心跳平息,起身走到原本居住的卧室。他打开左侧床头柜最下边的抽屉,药物靠着边缘整齐放着,因为习惯将白天和夜晚的药盒分开摆,一眼发现丙戊酸钠和帕罗西汀调换了位置。他猜到有这个情况,她却只字未提。

也许是天生把目光拉得太长远,邬北对所有的惊喜都掺杂着不祥的预感。

林觅到浴室给发尾上了一层精油,又对着镜子做了全套护肤。

出去时空气中仍散着点儿疯狂余韵过后的气味,那人却消无声息地离开了。

到饬一番完,全身镜前确定自己这样出去不会被人看出绑架过的痕迹,林觅深吸—口气,拍拍双颊,这才抽出房卡下楼。

录音棚的工作还在继续,黄导和几个配音老师站在棚子外面抽烟,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

“秦姝和郑云彬怎么回事,同时毁约不干了,违约金可是两百万,他们到底想干嘛?”黄导吐出白烟:“估计是捅了麻烦篓子补不上,收拾行李跑路了。”

“他们配的又不是什么大角色,随时有人替,还能抢了别人蛋糕不成,真的搞笑。”

黄导言语里其味无穷:“谁又晓得,泞京的一把手还没分出个胜负,这时候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林觅的步子硬生生停在拐角处,空气里弥漫着丝丝烟草味,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秦姝性子泼辣,事事不饶人。虽然上次林觅把她底儿揭翻了,早晚都得供出背后那位搞事的主儿,但她明显不是那种靠逃避解决问题的人,赔了夫人又折兵,不理智不值当。

林觅沉肩。

这次被绑架多半也是背后那人干的。

回想起面前那黑洞洞的老式DV摄像头,和一群面相淫.邪的西北混子哥,她感到脊背发寒。想不出自己做了什么,居然会被憎恨得如此强烈。

原来离开他的日子也能这么折磨人。

林觅并不怕黑,可前方太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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