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姐姐的奖励

2个月前 作者: 白娘子
128.姐姐的奖励

清晨, 江知意醒来时,金色的阳光穿透窗帘,今天是个好天气。

江知意眯着眼眸,抬手摸了摸身边, 空空如也。

江知意缩进被子, 汲取残留的淡淡麝香味, 她天亮时才睡, 小崽子几点起来的, 她完全没察觉到。

江知意也不好在人家赖床, 她深吸口气坐起身, 拉开窗帘。

入目,院子里扫雪的两人, 岑清伊大概是铲雪忙活热了, 衣袖挽起,露出白皙紧致的小臂线条。

真是漂亮,江知意抿着唇, 托腮靠在窗台前欣赏, 岑清伊铲雪回身扬起时看见了她。

岑清伊扬起笑,拎着铁锹一路小跑到窗前, 阳光下的笑脸透着暖意。

岑清伊挥挥手,眉飞色舞的样子看得江知意也勾起唇,她故意嘟起嘴巴凑过去,指尖点了点唇, 索要早安糖果。

岑清伊的害羞肉眼可见,她每次害羞, 都会眸光闪烁,不好意思一直看, 但又会忍不住看她。

岑清伊挠挠头,别过头看见皑皑白雪,她突然丢开铁锹,俯身伸手去挖雪。

江知意目光是锁着她,岑清伊背过身挡住视线,江知意左右挪动都看不见她到底是在写字还是要做什么。

岑清伊好像捧着什么,屈膝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江知意隔着玻璃向下看,窗台挡住了她的视线。

岑清伊一点点双手上移,快触及江知意的视线时,她猛然站起身,双手举起一颗心形的雪块。

江知意望着那排小排牙,和雪一般白,红扑扑的笑脸,暖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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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意招招手,示意岑清伊进来,岑清伊回身看了一眼陈伯,陈伯挥手让她回屋。

岑清伊一路噔噔噔跑进去,厨房的陈母问:“伊伊,是不是可以烧火了?”

“嗯呐,她醒了。”岑清伊搓搓手,进门前跺跺脚。

江知意跪在炕边,张开双臂,岑清伊抱住人,江知意凑近撒娇轻声道:“要宝贝琴琴。”

岑清伊红着脸,偏头看了一眼关上的门,凑近琴了一口。

江知意勾着岑清伊的脖子,揪起小嘴,“还要。”

岑清伊凑近又琴了一口就拉开距离,被姐姐教育,“当姐姐说要琴琴时,是指这种。”姐姐亲自示范,什么是合格的早安糖果,那必须是唇稳纠缠。

岑清伊伺候江知意喝水,洗脸,吃早饭。

早上也不宜油腻,岑清伊亲自下厨炒青菜,江知意站在厨房陪着。

陈母帮着烧火,“中午咱吃点好的,饭后伊伊带着江医生在村里转转,今儿天气不算冷,挺好的。”

岑清伊早就吃过了,江知意吃饭,她坐在旁边陪着。

江知意犯懒不想动,岑清伊端着粥碗喂她,老两口在院子里扫雪,老了远视眼的好处在于,偶尔能看见小两口恩爱。

陈母偷偷告诉陈伯真相,陈伯听说两人已领证,惊讶归惊讶,但也有欣喜,“那啥,老婆子,你准备的红包,等娃走的时候给她们。”

陈母嗔道,“还用你说,我早就放娃包里了,直接给娃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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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岑清伊带江知意出去转转,临出门大包小包,江知意纳闷,“我昨天就好奇,你这双肩包里装的什么,到哪都背着。”

“吃的,喝的,用的。”岑清伊背起包,江知意无奈,“不知道以为你要去冬游。”

江知意扯了扯背包的拉链,“我看看有什么好吃的?”这一眼倒是看见一个精致封面,隐约瞧见“表”字,这出门还带着工作,太敬业了。

岑清伊注意到江知意瞄着背包内侧装着的透明档案袋,她借着整理书包里的零食挡住,“咱们得出去了。”

小南村坐落于山水间,四周林木环绕,即便是冬日,也比一般的山村多了份美感。

两人手牵手,江知意遇到滑冰的小孩儿,也要上去滑冰,岑清伊不放心:“那我带你。”

岑清伊担心江知意摔倒,她揽住江知意的腰,教她怎么滑,岑清伊突然想起什么,故意说:“姐姐,你哪个学校毕业的?”

“嗯?”江知意偏头看她,“你具体是指?”

“高中。”

“江城三中。”江知意的爽快让岑清伊有些愣住,“那你知道我在哪毕业的吗?”

江知意勾起笑,“你猜我知不知道?”

岑清伊也笑了,她没问江知意怎么知道的,答案其实显而易见,江知意想知道,自然有办法,”你还知道什么?”

“好多好多哦,学妹……啊!”江知意脚下一滑。

江知意惊呼,岑清伊吓了一跳,脸色都变了,“不滑了,咱们上去吧。”

江知意还没玩够,她拽了拽岑清伊的手,“宝贝,你看,那有小车车。”

江知意说的是冰车,滑冰危险,坐冰车玩相对安全。

“你站这里别动。”岑清伊小跑过去租一个冰车。

滑雪好的人不见得会滑冰,江知意充分地证明这一点,玩冰车由岑清伊推着不过瘾,她想站起来玩,但脚下老是打滑。

倒是岑清伊,不仅租冰车,还租了冰刀,双手背在身后滑出漂亮的花式,在场的人的都欢呼。

“你什么时候学的滑冰嘛。”江知意有些羡慕了,小崽子运动神经这么好,岑清伊嘿嘿笑,“我也不知道,就那时来小南村,陈伯怕我无聊,正月十五带我来的,我才发现我会滑冰。”

有些东西啊,就像是刻在骨子里,即便失去记忆,身体的本能还在。

江知意心里泛酸,她也觉得自己不可理喻,她和滑冰,滑雪都吃醋,小崽子记得它们,却不记得她。

岑清伊喜欢玩,滑了几圈注意到江知意表情有些落寞,她滑到江知意跟前,“姐姐玩不?我教你。”

江知意摇摇头,岑清伊也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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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岸后,江知意想坐会,岑清伊先坐下,拍拍腿。

江知意犹豫时,岑清伊一把揽住她的腰按到怀里,“你以后不能坐凉的地方。”

江知意靠在岑清伊怀里,眯着眼,风虽然凉,但能感觉到太阳和身后的暖,是一样的温度。

“宝贝,我们照张相吧。”江知意提议,这是婚前协议里写的。

江知意勾着岑清伊的脖子,琴她的脸,拍了新婚后的第二张照片。

一阵凉风灌进来,江知意忍不住咳嗽,岑清伊从包里拿出保温杯,“喝点水。”

水温,偏热,刚刚好。

江知意指尖勾着包,“我看还有什么?”

最先暴露的还是透明的档案袋,江知意挡开零食袋子,看见了三个字”履历表”,“你怎么还随身带简历?”

“就,就随身带着,不可以吗?”岑清伊支吾,宁可如此也不想说谎。

江知意笑了笑,没做声。

切好的水果,剥好的坚果,还有一盒放在保温盒里的热牛奶,江知意心头涌起一阵暖意,“婚后的宝贝,这么乖得哦。”

岑清伊红着脸笑了,“我一直都很乖的。”

“这么乖,姐姐得奖励。”光天化日,江知意抱住岑清伊,啃了一口微凉的小脸蛋,怕被人撞见,岑清伊紧张得够呛,“那、那边有人来了!”

“我们是合法妻妻。”江知意抗议似的捧起岑清伊的脸,照着嘴巴又来了一口,岑清伊抱着她,等她腻歪够了才气息不稳地说:“姐姐,我们聊聊天好不好?”

“嗯。”江知意缩在岑清伊怀里,“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岑清伊其实好奇,江知意为什么选择那时告诉她怀孕的消息。

“其实想过再晚点,但是你总是在逃避。”江知意幽幽叹口气,“所以只能提前了。”

“其实我不是逃……”

“我知道。”江知意低头捏着岑清伊的指尖,“但是涉及到秦蓁,你就乱了。”

岑清伊嗯了一声,“对不起。”

“我没有怪你。”江知意回眸浅笑,“我们不是在聊天吗?只是聊聊。”

“嗯。”岑清伊抿抿唇,“你会想要婚礼吗?”岑清伊问得很小声,“我甚至没跟你求婚。”她问这话时,左手揣在兜里,时轻时重地捏着小盒子。

“我不在意那么多,你也别有心理负担,”江知意微微仰头靠着岑清伊的肩膀,“现在我怀孕了,确实不宜折腾,等我们度过2年的协议期,我们还在一起,你给我补办一个好不好?”

岑清伊心尖骤然疼痛,看起来幸福的画面,薄如蝉翼,她们的幸福像是悬崖峭壁上的冰川,越是春意盎然越是摇摇欲坠。

“那,那……”岑清伊那句关于戒指的话说不出口,江知意回过头,“那什么?”

“那……”岑清伊顿了顿,“那我们的婚姻这2年内,能不能……”岑清伊的声音低了下去,她曾经最讨厌的事,曾经最厌恶的话,她望着江知意澄澈的双眸,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谎话来,哪怕是善意的谎言。

江知意似乎预料到了什么,她转过身,趴在岑清伊的肩窝,“宝贝,你可以跟我无话不说的,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什么都无所谓。”

岑清伊的肩膀更加沉重,“我不想跟你撒谎,我答应了你父亲的条件,做到之前不能说出来,我答应你,我答应他的事,我都会努力做到,做到那日我就告诉你。”

“嗯。”

“但是做到之前,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能公开。”

江知意拉开距离,认真地望着岑清伊的眼睛,岑清伊看到了异样的情绪,她怕自己多看一眼都说不下去,别过头,“抱歉,我现在不能给你光明正大的一切。”

江知意捧着岑清伊的脸,她看到了自责和内疚,她让岑清伊看着自己,“宝贝,我不在意这些。”

岑清伊垂眸,“我知道那种滋味……”

“正因为知道,我才心疼你。”江知意歉意道:“其实抱歉的人该是我,你今天选择坦诚,我也想坦诚的告诉你,我料想过我父亲会为难你,我想过私下解决这一切的,我……”

“不要。”岑清伊摇摇头,“他没有为难,他只是让我看清我自己,我想给你一切,就得成长起来,反倒是你父亲,让我大致看清未来要走的路,你别插手,我来,”岑清伊见江知意想反驳,她勾起笑,轻轻拍江知意的后背,“姐姐姐姐,相信我,我可以做到,我也答应你,如果我遇到困难,我会向你求助,好吗?”

江知意抿唇不吭声,岑清伊哄道,“你就答应我吧,我谢谢姐姐的庇护,但我更想成长,遇见你,我想变成更好的自己。”

江知意长叹,身不由己,大概就是这样吧,有的事,她也无法左右,“那你答应我,当你累了倦了,开始怀疑人生的时候,不能一个人扛着。”

“嗯。”

“你也要相信我,我爱你,”江知意抓起岑清伊的手,按在心口,“不要怀疑我的爱,当你觉得我不爱你时,你来问我,不要问别人,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话,只相信我,我的爱,我清楚。”

“嗯。”岑清伊也点头,“那姐姐也相信我,从结婚那一刻起,我的心里只有你,再无别人。”

江知意抱紧岑清伊,偏头轻稳她的耳垂,“未来你会很辛苦,但姐姐在,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我都是你可以依靠的人。”

这是岑清伊曾经向往的,心有所依,身有所靠,她并不是真的要依靠谁,但是她希望有那么一个人,为她而存在,随时随地。

岑清伊摸着兜里装戒指的小盒子,牵着江知意的手,一路往回走。

她在问自己:是不是该等到2年后再求婚送戒指,现在她们带一样的戒指,太容易暴露她们的关系了。

可心底又有一个声音说:戴戒指,不一定都戴在手上,2年后,你这枚戒指送不出去,钱也退不了,多可惜啊。

那么好的江知意,不管因为什么,被你藏起来,都挺对不起她的。

你自己曾经就被藏起来过,现在不该给江知意一些证明吗?证明你爱她,你有对她上心。

戒指,也是一种宣告啊,那么好的江医生,你不怕被人追走吗?只要江知意戴上戒指,大家就会知道她结婚了。

唉,岑清伊内心叹息,她头一次如此纠结,希望别人知道,又怕别人真的知道。

岑清伊一路脑袋里快要拧麻花了,溜号的人脚下打滑,她下意识放开江知意。

岑清伊大头朝下,倒在岸边,积雪缓冲,她不至于摔得太狠。

不过整个人倒控,脑袋充血,阳光刺眼,她有些晕眩。

”宝贝。”江知意焦急的声音传来,岑清伊回过神,“别过来,这边滑。”

岑清伊翻身爬起,江知意已经下到冰面,无奈道:“你想什么呢?都不看路。”

岑清伊胡乱地拍打身上的雪,“没什么。”

“这是什么?”江知意帮着岑清伊拍打雪时,瞥见雪地里躺着一个烫红的小礼盒,岑清伊的脸腾地红了,俯身要去捡起,江知意眼疾手快,更快一步抢到手里了,“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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