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古仙之论

1个月前 作者: 鳄鱼皮的皮
第116章 古仙之论

第116章 古仙之论

龙不与蛇居,虎不伴犬行。

性修境界虽然不可探查,却能从谈话层次窥见一二。

三人只是通报姓名,连身份都没有告知,也没有交换联系方式,本质上就是心高气傲。

四人走到石亭,正好有四个鼓形石凳,四面来风,风景独好。

瑶京没有准备高级茶具,让人取来四个大搪瓷缸子,画着一名面容刚毅的男子,写着红色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大字标语。

瑶京随意掰下茶叶扔进茶缸,用开水进行冲泡,开口道:“谁来找个话题吧!”

菩萨放在古代不说立教,但也够格作为一派之主。

同为修仙者彼此并不显露气势,谈及论道恬静自然,没有任何排场可言。

端着搪瓷缸吸溜茶水,更没有半点仙风道骨,只看气质更像四名退休的老大爷大妈。

四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赖明率先开口:“既然是来寻天,就以古代仙人为话题吧!”

“道家有五仙,天、地、人、神、鬼,神仙因人而失,众生觉神慈悲,神应生慈悲,神失其人,鬼仙因残而难常存,鬼以非人,遂只余天仙、地仙、人仙。”

陈景吸溜一口茶水道:“佛亦然三乘,罗汉乘、菩萨乘,佛陀,法从西来,生极乐世界。”

房欣取出骨饰盘玩,开口道:“巫有三神以奉,下神奉己,中神奉灵,上神奉天。”

瑶京顿了顿道:“修身为儒,治国为贤,天下同则圣,以外证内,化虚为实。”

四人所述,未必是自身所属流派,如同辩论正反辩手,占据一方代为论辩。

修仙者无不是诸教合流,少有人会专修一教,自闭阳光。

论道,核心并非在论,而在于证,若不知真伪,无有修持,根本没有人会带你玩。

唯有确定彼此修行的主干,纲要,以此衍生,才有论下去的意义。

赖明手捧着大茶缸子,缩着脖子道:“道家言人有三魂七魄,一魂常驻名胎光,得见胎光可证人仙,遂也称人魂,二魂在身名爽灵,得见爽灵可证地仙,遂也称地魂。”

“三魂在外名幽精,如藏幽冥不见,如精灵难捉,得见可证天仙,遂也称天魂。”

陈景又吸溜了一口茶水,老茶坨味道极其苦涩,继续道:“佛家言五性九识,五性声闻、独觉、菩萨、不定、无性,声闻性为凡不论,无性非人不论,余下三性对应三乘。”

“九识,眼、耳,鼻、舌、身、意、末那、阿赖耶,阿摩罗,前五识属人不提,第六识意同人魂,第七识末那同地魂,第八识又称如来藏,将来未来,欲至未至,难明难悟。”

“第九识为非人之识,唯识宗弃之,取五性八识为论。”

“呸!”房欣很没有形象吐出一口茶叶沫子,感叹道:“论装还得是大光头,愣是把人固有的识,非人的识,归入到境界之中,也就唯识宗实在一点。”

陈景摊了摊手:“没有办法,成家成教晚也有好处,虽然东西还是那些东西,但可以有针对性的提出论述。”

房欣将大茶盅放在石桌,继续开口道:“巫教属远古密教之列,摊戏、出马分支繁杂,却从来没有大兴传世,因此也未有详细的境界划分,奉己见意,奉灵见性,鹰灵,狼灵,见众生之灵以悟,以长生为天得圆满。”

瑶京给三人续上茶,开口道:“儒为入世之学,教自祖龙而隐,境界亦无明确划分,无外乎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内外相合,天人感应。”

“修身明己为儒,为道家之人魂,为佛家之六识,贤者视国祚为身,衣冠禽兽不见众生之灵,以外映内,以人见人超人,为贤为德,此对应地仙、菩萨。”

“天下同,则圣人不朽。”

四人将理论止步于菩萨境,放在古代能为一教之宗,一派之主。

如今站在巨人肩膀上,虽然并不算常见,但也不算罕有,教宗肯定当不成,人人都有自己的思想,一派之主却是很有希望。

信息爆炸时代,不觉者摘取几句经典也能装一装觉者,误人者众,歧途者多。

四人却都没有兴趣将精力浪费在传法上。

虽然探索前路的同行者越多越好,但这种常识,连翻书都不用翻,只需要知道名字,就能知晓名字所表达意思,还能被人引入歧途,误不误差距也不大。

再说悉达多行,孔仲尼行,李耳行,多了几千年底蕴为什么会不行?

“…………”

四人姿态各异。

选择以自己最舒服的姿势,根本不在乎雅不雅观。

自己不在意。

也知道对方不会在意。

喝下两口茶水,定下本次论道层次,以菩萨境为基础进行论述。

陈景放下手里的大茶缸,率先开口道:“童子命与天建立联系,人魂和地魂无任何异常,此联系必然与天魂有关,是否能借此窥见天魂。”

瑶京沾了一滴茶水拨弄玩耍,摇了摇头:“童子自身也难成道,神通不亦是如此,研究他人哪有自我感知来的妙。”

赖明一手托着下巴,顿了顿道:“算卦占卜,冥冥之觉,难言难述,此必为天魂为引。”

房欣倚靠石亭立柱豪迈坐在栏杆上:“巫亦有请亡灵上身之法,应是天魂为用,却不识不明,学识不够解析了悟。”

陈景手指有节奏敲击额头:“修行如垒塔,人与人仙只有一步之遥,成地仙需以诸学相证,欲成天仙又需要多少学识堆砌?”

“…………”

茶凉!

言罢!

陈景说了比一个月还多的话。

他并不是非要做一个苦修者不可,只是觉得声色无趣,并非孤僻不喜与人交流,只是心性强大能忍受寂寞,且没有能与之言说的人而已。

这个时代尚且如此,古之圣贤又该何其寂寞?

江左沉酣求名者,岂识浊醪妙理,回首叫,云飞风起,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

骂李耳,斥仲尼,踩着释迦摩尼塑像垫脚,又有什么意义?

他们又活不过来,驳我,斥我,将我辩到无话可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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