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渔瞬间被曲凤山身上气息震的倒飞,脊背撞击在后面的石墙上,五脏为之震荡。
五品斩妖司的功力当真强悍如山!
曲凤山手中却忽然多了一条钢鞭,在空中一抖,钢鞭毒蛇般旋舞一周,发出一声惊雷般的爆响。
“快说,你是如何串通秦时淼盗取的魂画,又是如何害死了画妖师孙楚山!”
“我没有!”
苏渔怒声答道:
“孙楚山暗害秦先生,他的死根本就是咎由自取,我与秦先生并没有盗取魂画!”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话音未落,他左手鹰爪般张开,五道巨力瞬间横在空中,将苏渔压迫在石墙之上。
同时,曲凤山右手一抖钢鞭,漆黑的钢鞭在空中一转,就毒蛇般朝苏渔飞去。
钢鞭再次绽放出一记闷雷般的鞭花,如蛇般横在苏渔咽喉前方。
“老实交代,否则我今日便一节节的抽碎你的四肢所有骨骼,最后是躯干肋骨以及脊椎!”
曲凤山脸上现出一抹残忍的狰狞之意:
“到最后就算你说了,也已经是个废人!”
苏渔不禁叹息:
“你是要屈打成招吗?”
“招就是招,无所谓屈打,曲某向来只看结果,你若是老实交代,倒还来得及!”
苏渔摇头:
“本来我就无罪,让我招什么!欲加其罪何患无辞,随便弄一张供状按上指印即可!”
“别以为我就做不出……”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出三声敲门声。
两名斩妖师转身开门。
叶溟正站在门口。
“大司命让你问话,并不是要刑讯!”
曲凤山收起黑色鞭子,左手也收回身侧,呵呵一笑道:
“大司命让我来调查秦时淼的徒弟,也并没有明说是用何种方式问话。不用些手段,他如何肯说实话!”
“问出来什么没有?”
“这小子嘴硬的很,再给我些时间……”
叶溟摇了摇头:
“不必了,所有事大司命已经查清楚了,把这小子交给我。”
“那好。”
说完,他带着两个斩妖师转身就走出了行刑室。
叶溟却是看都未再看曲凤山一眼,转脸对苏渔道:
“你已经没事了。”
说完,他转身也便要离开。
“我……师父呢?”
叶溟停顿了一下,却并未回头,声音清冷的道:
“暂时死不了,但该治何罪还未定夺!你也别想见他,此时除了大司命,任何人都不可见他。”
说完,他便走出了行刑室。苏渔也跟着走了出去,刚才曲凤山虽然用气息将他震飞,但他并没有受什么伤。
白狐正等在门外,看到苏渔出来,眸子里顿时闪亮了起来,清鸣一声,便跳到了苏渔怀里。
叶溟回头看了一眼苏渔眼中的白狐:
“你这狐狸可愿相让?”
苏渔想都没想便摇了摇头。
“若我出三十张魂画,并让你破格成为画妖师呢?”
这个条件十分丰厚。
三十张魂画,应该够苏渔的功力境界再跃升一个层次。
叶溟十分认真的看着苏渔:
“命物并不是不能换的,秦时淼之前的命宠猫便死了,现在的猫才跟了他八年。”
苏渔低头看了一眼白狐,白狐也已经听到了叶溟的话,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正在看着他。
他爱惜的轻抚了一下它的小脑袋,对叶溟摇了摇头。
这个世界上,他并没有什么朋友。
唯一的师父,现在怕是已经身陷囹圄自身难保。
陪在他身边的,只有这个小狐狸。
“我明白了!”
叶溟的表情依旧清冷,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
斩妖司后,一栋五层高楼拔地而起,飞檐翘角层层拱立,中间的一道尖顶如利剑直冲天宇。
二层楼内,一个身患青衣的男人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只茶碗,轻轻将一片浮在水面的茶叶吹到一边。
他身上的青色长袍做工十分考究,袖角衣袂上都绣着繁复的云纹,胸前的位置还绣着一只展翅云中的云雀。
他的年纪似乎已经大了,所以鬓角和胡须间都有些花白。
但他脸上的皮肤却细致而光滑,只有眼角处才有些细碎的皱纹,双眼深沉发亮,眼神态度间既有一种久居朝堂的文官的那种内敛儒雅,又有一种岁月磋磨的沧桑。
他就是斩妖司唯一的四品画妖师:
此时,秦时淼正坐在沈青城对面的地上,胸口还有自己早上吐出的血痕,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眼神也黯淡而颓丧。
在沈青城身后还有两个人,一个身穿斩妖师的黑袍,胸前绣着一只张牙舞爪的红彪,一张脸也如袍色一样黝黑深沉,双眼锐利如鹰。
另一人也穿着画妖师的青色袍子,胸前绣着一只鹭鸶,人却坐在一张轮椅上,瘦削白净的脸看起来气质有些阴柔,一双柳叶眉下眼睛清澈如水。
“这件事我已经查清了,的确如你所言,都出在你那个叫十方的徒弟身上,你那个刚收了两天的徒弟已经确认无关,回头留在斩妖司继续听命便是。“
“多谢大司命!”
“只是可惜了苏渔,他的心性和天资倒是极难得的,只是受了我这个愚昧师父的连累,以后……”
“是鸿鹄自不会久居屋檐之下,这些你不用操心!”
秦时淼点了点头,跪在原地不再说话。
“倒是你,还有没有话要对我说的?”
沈青城看着秦时淼,目光虽然并不咄咄逼人,但那种儒雅平静的眼神,却仿佛能直透内心。
秦时淼默然片刻,叹了口气:
“有些事,我还没有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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