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情人生死

2015-05-26 作者: 曼卿小馒头
第107章 情人生死

可我还是不死心,跑到洗手间隐身后绕回来走进急救室,注射肾上腺素无效,正在第三次电击,他还是紧紧闭着眼睛。我看不下去,转身跑了出来,恢复正常装填慢慢走回急救室门口。

嘈杂的人来人往中,我整个人像散架一样跌坐在地上,一只手勉强撑在地上,怂怂优雅端坐在我面前,没有幸灾乐祸,只是静静看着我。我捂着自己的胸口,一种强烈的心痛席卷而来,这是早就预见到的结局,我到底难过震惊什么?护士把我扶到旁边的椅子上,不断问我是否觉得不舒服,我感觉自己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连端到我面前的水我都没有接过来喝。只是怔怔望着紧闭的急救室大门,那里面站着流光曾经爱过的男人,躺着我正喜欢着的男人。

就这样各自安天涯,我们成为彼此的路人甲。

怂怂一反常态趴在我手边,抱着我的手一遍一遍舔,虽然这是猫觉得最能安慰我的方式,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

“谁是周沙的家属?你吗?”敖医生拿着手术知情同意书问我。

“我是他女朋友,有什么事情?”我急切地问。

“他抢救过来了,右下第三根肋骨骨折,插破肺部,现在需要动手术!女朋友不能签字,你找他有直系血缘的家属来!”敖医生严肃地说。

我诧异地问:“他抢救过来了?”我明明看到第三次电击无效,这怎么可能。可突然想起,周沙跟我说他是孤儿,我现在上哪儿去找他的父母,只好据实告知:“周沙是孤儿,没有直系血缘亲属的联系方式。”

“特事特办,等下让副院长跟你签保证协议,你来签手术知情同意书。你等下!”他一路小跑消失在走廊中,医护人员将他从急救室中推出来向手术室转移,我看到周沙平静地闭着双眼,仿佛只是睡着。喉部做了切口插入有创呼吸机,胸口一片淤青,淤青处有个拇指大的隆起,身上四处满是伤痕。

月亮越爬越高,我签完手术同意书,周沙已经被推入手术室进行手术。我甚至都不敢打电话给江律师,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交代,才到他团队里多久,他的朋友去世,最得力的助手此刻生死未卜。我交代护士如果有情况给我打电话,自己走到医院外面的花园里坐着,怂怂也没再隐身,陪着我跟到花坛里。

“你能召唤崇承吗?”我问怂怂。

怂怂摇摇尾巴,眨巴着蓝色大眼睛,说:“跟前不就是。”

崇承果然站在我面前说:“本以为后会无期,还是要跟你说,好久不见。”

我抬头看着他,干枯地笑:“死都不能后会无期,总算你不追杀我了,坐!”

“不了,找我什么事?”他站在虚空中,简洁明了地问。

“周沙刚才死了没有?”我也直截了当问。

“将死未死归白无常管,我是黑无常,只管死后的。”他的面部隐没在漆黑的斗篷里,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周沙是什么人?敖晟死了没有?”我问出最核心的问题。

他被我的问题给问倒了,或者说是很意外我竟然这么直接,还是回答道:“地府里没有周沙这个人魂魄,敖晟没有死。”

“江唯呢?”我抬头不依不饶补了一个名字。

他迟疑了一会儿才回答道:“也没有!”

“谢谢,我知道了。有没有什么想告诉我的事情?”我接着问。

“没有!”崇承的回答异常斩钉截铁。

我站起来,有些气愤又有些无奈地说:“为我好,不必用谎言。崇承,我记得你和流光过去的事情,既然放下往事,我就想告诉你,如果地府出了什么事,你却配合某些我不知道的谁谁隐瞒欺骗我,到最后有一天来找我要我帮你们,那个时候我无能为力更别逼我牺牲自己去挽救什么。”

“告知你敖晟已死,是酆都帝君命我们做的。敖晟的去向,我们都不知道。至于周沙和江唯的身份,我下地府再设法查探。我知道的,就这些。”他转身离开之前,回头对我说,然后走入虚空中消失不见。

怂怂在草地上挖了个小坑,蹲在地上半眯着眼睛,拉了几坨便便,然后用爪子扒拉土埋好。我没有理它,一个人走回医院的手术室门口,有些事情我百思不得其解。敖晟死了,大家都跟我说他死了,还带我去云鼎山前的玉带河取回他的神心,放进我的身体。如果他没死,现在在哪里呢?放进我身体里的那颗石头又是什么玩意儿?

里面躺着的人,在他还只是一个普通男律师的时候,我是喜欢他的温柔霸道,可面对如今连答案也没有的身份,我的心悬了起来。这几年的感情每一段都很短暂,很混乱。还有那个敖晟,在流光记忆苏醒时,我也误以为自己爱他,可如今接受了一切,我反而发现自己是个注定不能拥有爱情的人。

“周沙,醒来吧,我们应该分手了……求求你……”我对着手术室大门默念。

突然,手术室大门打开,护士们将他推出来直接送往Icu监护室,敖医生走出来对我说:“手术很成功,24小时危险期,度过了就没事,休养一个月初步可以康复。”

我握着他的手,无比感激地说:“谢谢敖医生,谢谢!”

时光宛若倒回一年前,斩龙刀贯穿他的身体,我没有看到的是,刀横贯身体之前一条潇洒的金色大龙冲天飞走,一个陌生的年轻白衣男子用合灵术拼合敖晟的身体让他恢复如初。东海龙王敖晟只是占据了这个人的人生,这位叫做敖晟的医生,并不是真正的东海龙王敖晟。最危险的时刻,敖晟走了……

我不禁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他,还好没有死。

这时,天花板上幽幽倒挂着一个女人,缓缓伸到我面前,面色发绀,舌头鼓出唇外,双目圆瞪。整条走廊顿时冷若冰窖,我感到脚面一股温热的水流,怂怂毫不例外地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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