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相聚

2015-07-07 作者: 谢荼蘼
142相聚

大年初五一开印,姚姒分外的紧张起来。可除了等待还是等待,为了少些胡思乱想,她开了库房,也不顾忌什么大年正月不动针线的说法,取了些又轻又软的料子,挑了几匹松江布,开始为赵斾裁春衫。

可这一等下去,便等到了正月十五,赵斾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将将子夜时分,却忽地从皇城那头冒出了冲天的火光,姚姒半夜被海棠摇醒,披了衣裳起来朝外一看,漆黑的夜里,那片火光分外可怖。海棠扶了她止不住的惊骇,“看这方向应该是东极殿的方向,怎地会半夜走水呢?”

东极殿住着的是谁,天下人皆知。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上半夜是皇城走水,到了下半夜的时候,满城皆能听到一阵阵士兵的脚步声,还有杂乱无措的马蹄声,这在大周几十年来不曾发生过的动乱,以捅破了天的方式彻底搅乱了京城。张顺带着所有护卫轮翻的开始在四喜胡同的宅子里巡夜,天色慢慢的变白,再又变黑,整整一天一夜,姚姒几乎没有合眼。

张顺眉目闪过一失的疲惫,踏着夜色到姚姒跟前回话,“姑娘,秦王昨夜逼宫,火烧东极殿,如今已然被擒。”

“怎么会这样?那五哥呢?如今怎样?”姚姒大惊,这一波接一波的,直要把人都要熬得滨临崩溃。

张顺脸上这回真真切切的笑了,他的黑脸在夜色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姑娘,秦王被擒,姜家的案子有望被重审了!”

这回,姚姒的眼泪猝不及防的落下,“这是真的吗?你是怎么得到消息的,是不是五哥一早就知道?”她迭声的发问,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五哥呢?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出事?”

“没有,五爷虽说还在刑部大牢里,可人是好好的,姑娘不用担心,说不得再过些日子,五爷便会平安归来。”

姚姒这些天悬着的心总算是有了些着落,这算不算是苦尽甘来呢?想到他,心中涌起如潮水般的思念,无比的期待日子快些过。

秦王逼宫,贵妃被废,恒王被立为太子,皆以猝不及防的速度发生,姚姒这回总算是看清楚了,赵斾为何让她好好的在家里等着,等他平安归来。

开平二十三年春,姚姒足足盼了两个多月,终于把赵斾给盼回来了。

四喜胡同的宅子里,一扫前几个月的阴霾,院子的庑廊下高高的挂上了大红灯笼,看着喜气洋洋的。

姚姒立在二门口,伸长了脖子不时的往前院庑廊的方向瞧。夜风轻拂,满暗香浮现,她双目闪着晶莹的流光,一身蔷薇色的璐绸褙子,把她娇妍的身姿衬得越发纤纤。

看到立在二门口的纤细身姿,他脸上扬起了一丝笑意,眉眼流转着淡淡的温柔。夜色下,他身上的披风猎猎,心也像被风灌满了似的,充斥着一股说激荡的情意。这一切都值得了!终于捱过了那样难捱的日子,面前这张如花的笑奤,便是他所有情绪所有努力的源头。他,爱她!

隔得老远,她一眼便瞧见了他,在望见他的那一刻,她的双脚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不管不顾的跑着奔向他,天知道,她此刻有多么的欢喜,有多么的感谢上苍。她渴望他的怀抱,渴望他一切的一切。

他把她用力地搂在了怀中,忍不住的亲了亲她的额角,她紧紧地搂了他的腰,手指间传来微热的温度,这才真真切切的觉得他的人是真实地和她相拥在一起,她的眼泪无声的氤氲在胸前。

“五哥,五哥!五哥……”她唤她,泣不成声,欢喜得只是一遍遍地叫他。

她一直都是个冷清性子,只有在动情时,才会不停的唤他。他被她的热情激得心中微暖。“傻丫头!”他抚了抚她柔软的青丝,眼晴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望着廊庑下的一干丫头,他到底是克制了些,他松开她,牵了她的手往内院走去。海棠带着几个小丫头很是识趣的提了灯笼远远的走在前边,待他二人行至屋里后,海棠很是尽责地把屋门带上,随后打发了所有服侍的,她自己则像个石雕一样远远地在屋檐下。

屋门一关上,屋里便自成了一个世界,只有他和她的小世界。他就着屋里的灯火看她,莹莹似玉的脸上微微氤着娇红,身线掩在蔷薇色的衣裳里,已然玲珑有形。

这是他爱的女子,带着玉兰的芬芳一样美好动人,他忍不住地将她抱在怀中,仿佛才被她的美好所惊艳,“姒姐儿,你真好看!天知道,五哥有多么地想你!”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这样直白的对她说情话,她忍住羞怯,含着泪意的双眸水光氤氤地回望他,“对不起,五哥,都是我不好,我只要一想到若是再也见不到你,我便没了再活下去的勇气。”她的双手攀上了他的肩,紧紧地抓着他细滑的衣衫,仿佛不这样的话,他便会下一刻消失不见。

这样孩子气的她,令到他心头软得能滴出水来,她也是爱极了他吧!积攒了几个月的思念顿时溃了堤一样涌出来,把他从头到尾的淹没。他低就下头,将她脸上的泪痕一一亲掉,再柔情款款地吻上了她娇妍的唇。

任何的言语此刻都变成了累赘,他的吻由浅进深,在她柔软的唇上辗转厮磨,她很快便沦陷。

她爱他,她这才发现,这份爱比她想像的要深要浓,她这辈子何等的有福气,能得到这样天骄的男子倾心相付。想起他这么些年来为她所有的付出,对她所有的维护与疼爱,她的心起了一阵阵的痉挛,她抱住了他的头,把自己紧紧地嵌进了他怀中,像一朵含苞的花儿一样,努力地为他盛放所有的美好。

她的这份主动很是愉悦了他,两情相悦,是这世间最美好不过的事儿。他亲她的眉眼,在她小巧敏感的耳垂流连。屋里熏了兰香,他抱着她挪到床上,伸手一扯,帐幔蓦地垂下来,把两个相悦的男女间的绮旎困在了这小小的天地。

“姒姐儿,我爱你!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时,就对你上了心。那时你立在悬崖边上想往下跳,那样小小的一个人,却是那样的倔强而勇敢。他挨到她的耳边,细声地呢喃,“当时我就想,若是这个小人儿跳了下去会是怎样,那样一个瞬间,我忽地心生了一丝不舍。”

她抬手抚上了他的脸,所有的激荡汇成一股暖流,像是要把人溺毙。她回他:“我就是个傻瓜,总是辜负你的一番情意,从今以后再不会了。君身安处便是我心安处。”

这样的誓言,如何教人不欢喜高兴,却还不够,他想听她说爱他,想把她的心完完全全的占有。他咬住她的耳垂,很是用了些力,她一阵痉挛,他沉了声问她,“你再也不逃避我了么?无论什么也不会把我们分开是吗?无论怎样也不会离开我的是吗?”他深遂乌黑的一双眼晴,充满了期寄。

她很是后悔从前对他的种种,身上却软得不可思议,她攀上他的脖子,把头往她怀中蹭,“天涯海角,上穷碧落下黄泉,从今往后,五哥在哪,我便跟到哪。”

“你爱我吗?姒姐儿?”他忽地起了执念,极希望能听她说这样一句话。

真的要说吗?该是怎样的羞啊!她闷在他怀中,只一息便改变了主意。“我爱你,赵斾!很早很早就爱上了你。”她说得极轻极快,他却是一字一句地都听到了心间,兜头兜脑的一阵晕眩袭来。

她唤他的名字,说她爱他,他的欲望和情感,在这一刻临近顶点,感觉一股波涛汹涌的爱意充斥着身体上每一个毛孔,他再难以把持,翻身覆在了她的身上。

什么叫做情难自禁,他总算是知道了。明知不能再往下,他却是忍不住,手指像是有了自己的主意,身体也在叫嚣,他很快就抽开了她褙子上的系带,顺势扯开了她交领的中衣。柔软的衣料经他的手指一拨,便露出了里面欺霜赛雪的肌肤。

她乌黑的眼晴里面也燃着爱意,任他的唇在她裸露的锁骨和脖颈啃咬厮磨,她的身体升起一股股的悸动,在他的爱抚下,渐渐迷了心神,只是觉得麻痒难耐,身体有股子热意无处着陆。

他的手灵巧的解下了她的肚兜,不过几个月不见,它好像大了些。那样鲜嫩粉艳的颜色,俏立在他面前,他本能就低下头,一口含了它轻咬慢含。

女子的身体天生就像是个迷宫,令他深深的沉醉。她紧崩的身体慢慢地开始颤抖。他的手或轻或重的慢慢抚摸她的腰际,再往下,所过之处,像是点燃了一窜火。她无望地抓着被褥,理智一寸寸地剥离,她只知道她爱他,她甘愿为他做任何的事情。

可他却坚难的喘了喘气,望着在自己身下顺从柔弱的她,他觉得不能这样放任自己的欲望下去。

他要明媒正娶,他要和她明正言顺的在洞房花烛夜缠绵,而不是现在的这个时候要了她。

越是珍重而越不想伤害,他渐渐地恢复了几分理智,大口的深呼吸了几息,急忙拉过一旁的烟色被褥,轻柔地替她盖上。

她睁开眼,不期然地和他四目相接,两个人都有些像偷尝了什么好吃的一样,尴尬地分开眼去。

几乎在他懊恼的几息间,她很快就系好衣裳。她的手拉上了他的手,却偏过头蚊声道:“好不易见着,陪我躺会子说说话,好不好?”

他不答她,却朝她颌首,眸中还有未退却的欲望,可他却不忍拒绝,想到即将要到来的分离,他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两个人盖了一张被褥,睡了一个枕头,彼此呼吸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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