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蓉漫不经心的应了几声,父亲带来的信并未说清楚,只说要她嫁给二千石大官做侍妾,父亲便能放出来,以后柳家的生意在这扶风郡就成了独一份的。
弟弟还小,父亲也希望她能为弟弟讨个前程。
来之前柳蓉还有些犹豫,她不想做别人的妾侍,只想找个和表哥一般大的少年郎君做正头夫妻。
可随着母亲前来祝贺,她的心思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若是真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自己也未尝不能尝试一番。
看着林天对娇娥心无旁骛的样子,柳蓉意识到没有必要这么傻乎乎的再期望什么,林天的心里没有旁人,再插进去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但林氏嫁给赵家所带来的一切,林家的发达,让柳蓉立即燃起了另外一层心思,一切都只等见到了父亲再说。
车夫一路上有问必答,直夸林县令是个好县令,平陵县多年都没有出过这么好的县令了,又说县令对县令夫人看重的很,平陵县的许多大户人家都想将家里的庶女送到林县令那里做妾,都被婉拒了,县令早都发下誓言,今生不纳妾。
“我们平陵县的人之前都觉得县令夫人命好,等到见了县令夫人,都说还是县令命好,这么好的县令,我们都希望他们早点生娃娃,多生几个才好,”车夫笑嘻嘻地说着,手中的马鞭轻飘飘地甩着,在马背上碰一下,就弹开了。
车厢里的母女二人只是静静地听着,等到了牧苑,车夫恭敬地请她们下车,又问什么时候前来迎接。
大王氏给了车夫赏钱,车夫千恩万谢的不敢接,又再次保证,会在约定的时间前来接二位贵人。
站在牧苑的大门外,大王氏感慨地对柳蓉道:“我们柳家也算是扶风郡的大户了,那里有人曾经对我这般恭敬过,家中有人做官果然是不一样。”
柳蓉淡淡地道:“事在人为罢了,谁说柳家就不能有人做官呢?到时候,就不是我们巴巴的去找表哥借势,只怕表哥还要反过来求我们呢。”
大王氏顺嘴道:“要是有那么一日就好了,看着你小姨的样子,我心里别提多难过了,她摆了宴席招待我们,我也没有吃几口,昔年,林家和柳家相比,连个小指头都比不上……哎呦,我的女儿……你……你这是答应了?”
面对着满脸欣喜的母亲,柳蓉依旧是淡淡的表情。“等见了父亲,问明情况再说罢。”
这个世上,那有那么多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作为商户女,地位低下,嫁给二千石高官做良妾已经是高攀,对方是个什么情况,又有什么图谋,只有见了父亲才知道。
柳蓉从来都是个脑筋分明的人。
县衙府内,林天已经结束了婚假,但实在是舍不得离开娇娥,勉勉强强去了县衙,又不想做事,只随便询问了苗公和李功曹几句,还不到晌午便走了。
好在县里他就是老大,也没有人去管他是不是按时点卯。
林天没娶媳妇时,白天黑夜都在衙门里处理事务,如今,林县令娶了媳妇,就开始翘班了。
李功曹是过来人,笑嘻嘻地对苗公道:“县令刚新婚,凡事我们多担待些,等他过了这股子劲再说。”
苗公一脸愣怔,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李功曹等了一刻的功夫,不见苗公说话,啐了一口道:“神思恍惚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也娶了亲呢。”
娇娥昨日方将于夫人、王氏一行送走,劳累了几日,起的就晚了些。
才起身,还没有梳洗,林天就回来了,笑嘻嘻地换下了官服,穿着深蓝色的常服,随意地绾了发髻,凑过来,腆着脸道:“表妹这就起来了?”
娇娥生气地一拧腰,眼睛看向窗外,撅着嘴不搭理他。
林天昨晚闹了半夜,弄得她都不像是她自己。
真羞人。
自打她发现,每晚大表哥都会趁她熟睡后胡来,大表哥便索性光棍起来,不再避着她,而是一入夜就纠缠个不清。
大表哥还说,赵彭祖果然没有骗他,抱着小娘子睡觉是最美的事。
羞得娇娥用脚踹他,他就又使坏,让娇娥一点力气也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林天这样对她,她就软的象一滩水,由着他为所欲为。
她和林天一起长大,什么都不瞒着对方,可如今的大表哥却让她觉得陌生,总是做一些羞人的事,说一些羞人的话。
大表哥怎么成了婚就变了。
以前想起林天的时候,心里是甜丝丝的,如今想起林天,心里很是羞惭,还有一种从心底泛起的奇怪感觉,痒酥酥的,压根不敢想起。
看娇娥噘着嘴儿,唇瓣粉红,水嫩嫩地,林天突然觉得口渴,喉头不由得就上下滚动了一番。
他喝了口水,觉得索然无味,还是表妹嘴里的蜜酒好喝。
可是表妹还生气着呢。
“表妹,你来平陵县这么久,难道不想跟着表哥出去走一走,看看这里的风景?”林天担心娇娥呆在屋子里没事做,广哥等人都走了,若是闷了,该怎么办。
娇娥惊喜地转过身来,问:“可以吗?”
她以往在长安城,被拘的太厉害,也只去过东三市看热闹,灞河边过汜水节罢了,自从与母亲去东市被张博盯上,惹出大事来,娇娥就窝在家里,出门必带纱帽,将面容遮挡的严严实实。
大表哥以往不是也担心自己的脸会惹出来祸事的吗?再说做人家的妻子,怎么能到处乱跑,不都该留在家里主持中馈,照料夫君的吗?
娇娥那一双会说话的眸子,闪烁着疑问。
林天笑了,表妹总是这么乖顺听话,小娘子这个年纪最是爱玩的,为了他,她甘愿守在院子里,那也不去。
“表妹,这个县就属我最大了,谁敢冒犯你?再说出门有大奴护着,别去那些人烟稀少的地方,就没事。以后表哥升了官,找上百个僮奴、婆子陪着你出门,谁还敢动坏心思,”林天得意洋洋地道。
“你总窝在家里,不出去看看,太闷了,阿母不在,没有长辈说我们,平陵县也有许多好地方,一起去看看吧,有表哥护着你呢,”林天又笑嘻嘻地哄着娇娥。
娇娥雀跃地跳起身来,一双眼睛闪着亮光,唇角高高翘起,欢欣地道:“大表哥,你真好。”
林天的脸都亮了,瞧着这样的小娘子,怎么能不舒心,他神不守舍地道:“自然我是最好的,娇娥你也值得我这般对你好,怎么对你好,我都觉得不够好。”
说着这样溺死人的甜言蜜语,林天的唇就吸上了他早就觊觎良久的甘泉。
娇娥喘着粗气,“嗯嗯”了几声,便被林天带入了漩涡之中。
好半响,林天才放开娇娥的嘴,那双狭长的眼睛盯着娇娥不放,手却插入了衣襟之中,一阵酥麻袭上娇娥的心头,她试着动了动,一点力气也无,只用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瞪着林天。
那一瞪丝毫威力都没有,倒让林天瞧出些媚眼如丝的感觉。
林天心里一荡,早已想不起还要做什么,又深深地吻了下去,娇娥红着脸,闭着眼,张着小嘴,由着大表哥胡为。
窗外传来了洛嬷嬷和夏婆子的对答声,非常清晰,就像是在耳边一般。
两人都觉得很紧张,很羞惭。
“娇娇,你长得真好,”林天含着她耳轮,轻声嘀咕着,那一股股的热气,扑进耳朵眼,让她心里发痒。
“你……你真是……坏,”娇娥软乎乎地一颤一颤地吟出这句话。
林天压低着声音应和:“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我什么都紧着你,你还说我坏。”
窗外洛嬷嬷在问夏婆子:“夫人进过朝食了吗?”
夏婆子嘟嘟囔囔地道:“只怕还在睡吧,这几日夫人都起的晚。”
“快放开我啊,让我换衣服了,洛嬷嬷知道了,会训我的,日后叫我怎么见人呢”娇娥扭动着身子,哀求着。
林天紧搂住舍不得放,吻了又吻,还一边安抚:“放心吧,她们不会进来,等会夏婆子在门外问,我替你回应便是。”
窗外洛嬷嬷又在说夏婆子:“夫人怎么还没有起身,虽然家中没有长辈,可也不能这么放纵,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早睡早起才好。”
娇娥觉得没脸极了,怒瞪了眼林天,林天却依旧笑嘻嘻地,该干什么干什么,不以为意。
眼见着夏婆子就要进屋里来看,娇娥心里更加紧张,用力搡了搡大表哥,才挪动了点位置,大表哥又死缠着不放,袭了上来。
好似听到了推门声。
她实在受不了这个刺激,又透不过气,就这般晕了过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已到了正午时分,眼前林天一脸急切,低头看看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衣物。
“大表哥,这是怎么回事?”娇娥坐起身来。
“你方才突然晕了过去,我……我吓坏了,”林天连忙上前扶着她,不好意思地道:“我唤了洛嬷嬷来。”
娇娥伸手捂着脸,这叫她日后怎么再见洛嬷嬷,羞死人了。
林天连忙拉住娇娥的手道:“娇娇,你莫要害怕,这是夫妻之间的事,嬷嬷什么都知道的。”
娇娥只捂着脸,哼哼唧唧地道:“林天,林天,你这个坏蛋,看我以后还让不让你近身。”
林天苦着脸,谁知道他还没有做什么呢,表妹就晕了过去,他当时一慌,便找了洛嬷嬷来瞧,却被洛嬷嬷勒令要与娇娥分房,等到及笄礼后再圆房。
两个人才搂着睡了不到半旬的功夫,洛嬷嬷就要拆开他们了。
林天如今刚刚知道小娘子的身体长什么样子,好奇心方被唤起,与娇娥两人情意绵绵,才得了趣,被洛嬷嬷当头一喝,别提多憋屈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从没吃过肉的人,突然吃到了红烧肉,正准备大快朵颐,却又被人说不适宜开荤就吃这么油腻,眼睁睁地瞧着那红烧肉被端走。
林天很后悔,今日应当带着娇娥出去转转看风景的,可惜没管住自己。
洛嬷嬷可不像娇娥这么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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