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倾天下 第七十六章 送葬

2015-08-05 作者: 魔女雪儿
凰倾天下 第七十六章 送葬

沧歌缓缓走出气氛压抑的房间,欧阳青峰和慕容宇晨紧随其后。

屋中哭声凄厉,叹息声错落。

看了一眼落花遍地的庭院,太阳被一股子铅云遮蔽,光亮黯淡,沧歌低眉沉默片刻。

才缓缓的说道:“慕容宇晨,我和王爷会很快回国,所以你要继续留在繁阳城。继续进行建立分馆的事情。”

“师父,难道不要弟子陪着你吗?”慕容宇晨有些紧张道,这件事情如果是五王爷所为,师父回京,定是危险重重,他想回京保护师父。

“有欧阳青峰陪着我就行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沧歌看着那些被鲜血染红的梨花花瓣,冰寒的目光中侵染着杀意。

“师父,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沧歌将慕容宇晨和欧阳青峰带到自己的闺房,从门后拿出一直藏在相府的碧玉钓竿,“这只钓竿由你来保管,它也算是九大神器之一,作用比较奇特,是一种能够保存大量水的神器。现在这个就留在你身边保管。”

“莫非师父,您还是希望能够在玄月国建立分馆之后,去天启国建立分馆?”慕容宇晨接过碧玉竿的时候,就能感觉到它通体就像水做一样,触手冰凉,细腻。

分馆要在天启建立分馆,就必须克服沙漠缺水。

而碧玉钓竿刚好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对,而且我希望你能和阚流觞和雪傲风之间建立利益关系,武馆在天启立足,总要有点皇室关系支撑。”沧歌一只手撑着梨树,脑海中闪过了第一次见到南宫夫妇和南宫疏影的画面。

她光脚走出房间,拿了凰月剑和龙凤玉佩就想离去。是南宫乾一家,好意劝说她留下,南宫夫人更是亲手为她煲了鱼汤,做了黄莺绣鞋。

绣鞋早就穿坏换掉,原来在云安城的相国府,也随着锦华国破,深陷囹圄。

那些温馨的画面,成了刺痛她的回忆。

她必须要更加强大,为相国府复仇。

“师父交代的事情,徒弟自会办成。只是……徒弟有一句话,藏在心里很想问问师父,希望师父你不要生气……”

慕容宇晨极少违抗沧歌,此刻却是面露难色,让沧歌轻轻的蹙起了眉头。

“宇晨,你有话就直说吧。”

犹豫了一下,慕容宇晨才咽了一口口水,语气略带谨慎道:“师父,徒弟听说你在比试招亲的时候,有机会可以杀死夏侯风湛,为什么没有下手?”

“你在质疑我?”沧歌冰凉的启唇。

慕容宇晨目光退缩了一下,余光刚好看见欧阳青峰不满的目光,他虽然心中有些鄙视自己对师父的质疑。

可是他真的很想知道真相,也许师父把夏侯风湛杀了,就能避免血案。

“徒弟只是想知道真相,师父你当时为什么没有下手?难道夏侯风湛这种人,也配师父您动恻隐之心吗?”

为什么没有下手?

沧歌脑中悠然村的惨况又在脑海中重复读写过一次,唇色更加的苍白,夏侯风湛背后是庞大的凌天教,即便是夏侯风湛死去,还有芳若,还有其他凌天教众,甚至……

还有安羽然!

相国在夏侯风湛重伤后,晚上,就遭到了血洗,甚至不惜浪费拓跋云逸这颗棋子,还有神器凰月剑。

夏侯风湛虽然疯狂邪魅,但是这不是他做事的风格。

他不可能付出这么多,就为了屠杀丞相一家。

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多半是个歇斯底里的女子,只图一时报仇的快感,完全没有考虑到整件事情的得失。

想来,这件事情多半就是芳若姑姑看到夏侯风湛身受重伤,失去理智之下的所作所为吧?

“因为为师要对抗的是整个凌天教,而不是夏侯风湛一个人,所以才要靠你帮为师壮大冰凰武馆。”沧歌的目光中充满了凉意,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希望夏侯风湛死的人。

“原来,夏侯风湛是凌天教的……老大!!”

慕容宇晨这段时间,偶尔也会和凌天教发生利益上的冲突,深知凌天教的实力!

九龙国的凌天教势力已经被夏侯风漠清扫的十分脆弱。

不过就姜狼边境和云安城九城而言,凌天教几乎渗透到了城中各个阶层中去,想要对付。

不容易啊……

如果夏侯风湛真的是凌天教的主子,师父和师丈这次回国,岂不是危险重重了吗?

“师父,这是我和赵强林师叔一起给师父您打造的令牌,现在终于可以派上用场。师父,你只要拿着这个令牌,所有冰凰的弟子,都会无条件的听从您的命令。”

慕容宇晨掏出令牌交到沧歌手中,心忖着,也许师父拿着令牌,对付起凌天教就简单多了。

那张令牌通体用蓝宝石打造,晶莹剔透,其中蓝色的流光流转,一只活灵活现的冰凰用阴刻雕刻在令牌之上。

收下令牌之后,沧歌心中感激着慕容宇晨为自己做出的一切,冰唇轻启诚恳道:“谢谢。”

慕容宇晨见到沧歌这么客气,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道:“师父,这都是徒弟该做的,如果不是师父,徒弟还是幻海楼里的一滩烂泥呢。”

“为师……也没有做太多。”沧歌冰凉的目光微微一侧,看向了别的地方,慕容宇晨今日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他的努力得到的。

须臾,沧歌又道:“去帮为师把宁若泉的尸骨成殓好吧,等你去天启的时候,要亲手交到平阳侯手中,替为师说一声对不起。”

“是,师父!那徒弟告退了……”

***

闪电惊狂的在天空扭曲着,初夏,带着雷点的轰鸣声,铅云密布的繁阳城的倾盆大雨疯狂袭来。

雨声淅沥,兜头角落,同繁阳城中的哀乐交杂重叠。

一幅幅漆黑的棺椁,由着骏马载出繁阳城。

帝王缟素,骑乘白色骏马行在最前。

文武百官徒步而行,紧随棺椁之后。

湿漉漉的石板地面,倒影着银姬苍白的容颜,她赤着一双纤细白皙的脚,紧紧的跟在大队之后,口中哼着落寞的挽歌。

雨中,一只大手紧紧的握住银姬冰冷的手掌,她微微侧眉,目光恰好撞上了阚流觞没有波澜的蓝瞳中。

“以后,有什么困难,都由本太子陪着你。”阚流觞这几日看到了不一样的银姬,那个银姬脆弱无比,而不是更在自己身边刚强,从不思念故乡的银姬。

原来,刚强的真实,其实是脆弱。

从前的银姬,从来无所求,也从未对他说过仰慕的话,只是默默的跟着他,帮助他。

让他习惯了她影子一般的追随,慢慢的忽略了追究银姬为什么无怨无悔跟着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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