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傲风说的声音不大,百姓们却都能听的清清楚楚,皆是抬眸看那红衣女子。
她身上冰凉的气息肆虐,方才素手执冰莲的一幕,更是令人过目难忘。
看着容颜和天籁公主一模一样的女子,大祭司面露难色,低声言道:“当初预言,乃是天兆所指,您是占婆后裔,应该也能算出来。当日举国三年大旱,皇宫内只留一个女婴,才能给天启带来福运……”
“不好意思,本王没算出来这么神奇的结果,不知道大祭司您是怎么算出来的?”雪傲风痞痞的笑着,那虚弱的笑意,让人又产生憎恶的情绪,又是不忍心憎恶。
“当年的事情,已经说不清了,属下不想和王爷理论。只是王爷今日,是已经要带走劫走凰子的人吗?王爷,要将这个孩子祭天是皇上的意思,现在弄成这样,皇上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这件事情本王会解决,你只消取消祭天仪式就好。”雪傲风恣意笑着,拉着沧歌的衣袂跳下祭台,不顾众人惊愕莫名的目光,缓缓远去。
大祭司站在原地,也不命令手下去抓捕雪傲风,雪傲风虽然最是爱笑,可手腕却是几个皇子中最狠辣歹毒的。
不然,也不能只身进入九龙皇宫杀死九龙国的君王。
他宁可得罪天启的君王,也不冒险得罪这个天启国的二王爷,雪傲风要是发起怒来,谁也不知道雪傲风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大不了到时候,皇上追究起来,就让雪傲风去顶罪。
旁边几个白袍祭祀也都是惊讶莫名,祭天节的祭天仪式,不用举行了吗?
怎么二王爷一来,就带走要祭天的孩子……
这可是皇上命令要烧死的孩子啊!
“大祭司,真的不用管吗?”一个白袍祭祀猫着腰问道。
大祭司一巴掌就打在这个说话没轻没重的白袍祭祀脸上,紧张的看向还没有走远的雪傲风。
雪傲风听到白袍祭祀的话,只是冷厉的回眸看了大祭司一眼,嘴角一丝戏虐的笑意。
等到雪傲风渐渐远去,才哼唧了一声,怒瞪了一眼白袍祭祀,“你没听见那个孩子喊红衣女子娘亲吗?二王爷刚刚说,她是公主,你明白吗?公主的孩子,乃是皇室血脉,你有资格管皇室的事情吗?”
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大祭司衣袍飘飘的走远了。
围观的百姓更是咂舌不已,难道天籁公主真的有一个双生姊妹吗?
不管如何,那个可爱的孩子终于平安无事,百姓们轻轻松了一口气,四散开去……
***
小家伙比任何时候都要依赖沧歌,用力的抱住沧歌的双臂,趴在沧歌的怀中一动不动,小小的身子缓缓的颤抖。
也不去打扰他,沧歌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她一个大人在沙漠中行走奔波这么多天,都已经是精疲力竭,更不用说小家伙一个孩子了。
没走出多远,雪傲风的脸色便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他的身子剧烈颤抖的,蜷缩成一团。猛然间,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
神色顿时萎顿下来,原地喘息着。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一片黑暗,黑暗的找不到一座灯塔。
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股冰凉滑腻握住,他的心神也不知为何,就在心湖之中稳定了下来,睁开眼,意识又回到了真实的世界。
“你还好吧?”沧歌眼中一抹疼痛闪过,她何尝不知道雪傲风是因为这几日在马上颠簸的太过厉害,叫他停下,她一个人进火云城。
他偏是不肯。
他倔强的就像一块顽石一样,冥顽不灵,听不进去任何话。
却次次,都打动着她的心,人生有这样一个哥哥足矣。
“哥哥……怕是要大限将至了呢。不过,你不用怕,天启的皇帝不会通缉你,因为,他绝对活不过十日。十日之后,万里河山,都是哥哥我的了。将来再由我的侄子继承……”
雪傲风低低的笑着,苍白的脸上全都是艳阳一般透明温暖的笑意。
在祭台上救她的那一霎,他就对天启皇帝起了杀心。
若不杀皇帝,以天启皇帝的性格,必要悬赏捉拿沧歌,追回凰子,继续举行祭天仪式。若不是他跟着她一起出现在祭台,那几个祭祀,怕是要和沧歌打起来了。
几个祭祀虽不足畏惧。
可是沧歌难免要在天启国过起逃亡的生活,天启国周围都是茫茫沙海,她能逃到哪里去?
他要护着她,不论在任何地方。
若让她逃亡,便配不上她喊他的这一声哥哥。
沧歌心中却是狠狠的一疼,从第一次见到雪傲风,印象极坏之后,雪傲风就一直跟着她,虽然一路上都带着这样坏坏的笑意。
却真的将她当做亲人一般照顾,不羁的神态下,掩藏了他对她的一股子亲情和认真。
“哥,你听好了,我绝不会让你死的。”沧歌坚定的笑着。
“妹妹,哥哥的身子,哥哥自己知道。”雪傲风紧紧握着沧歌的柔荑,嘴角的笑意和沧歌的那个笑意一模一样。
“舅舅,去哪里啊?”小家伙忽然抬起头,扑闪扑闪着大眼睛问雪傲风。
雪傲风捏了一把小家伙嫩的可以掐出水的的侧脸,笑得很是明朗,“去舅舅的王府住几天,你可愿意?”
“好呀,我要去舅舅家做客……”
***
自沧歌出现在祭台之上,堂而皇之的救下凰子,又在无人阻拦之下将凰子带走。
一时间,火云城流言四起。
有人说天籁公主被遗弃的双生姐妹回来报仇了。
有人说这个被遗弃的公主,其实就是四大国人人争抢的凰女。
有人说在朝云城亲眼看到这个女子和前朝云城主的儿子在街市上比试戏法,被遗弃的公主,曾经住过朝云城城主府。
这些消息不胫而走,传扬到了宫中皇上的耳朵里。
一枚玉碗被狠狠的摔在地上,一头金发的皇帝眯眼看着大祭司,怒斥道:“你好大的胆子,朕下令要杀的人,你竟敢放走!你脑子里面装的都是沙漠里的沙子吗?朕也是疯了,竟然会让你这种白痴当大祭司。据说你的手下让你抓捕劫走凰子的人,你还把你手下的白袍祭祀打了?你当真是吃里扒外的东西……那个救走凰女之子的女人,很可能就是凰女,你们这群蠢货还不快去找?”
被圣上一同责骂,骂的狗血淋头。
大祭司神色复杂,开口替自己辩解:“皇上,是二王爷要带走他们的,臣也无能为。您也知道,二皇子比微臣的权利要大,微臣实在是无能为力。至于那个劫走凰子的女人,住在二王爷的府上,小人等不敢造次。”
心中却在暗自发狠,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手下,胆敢在皇上面前参他一本。
回去,定不能轻饶了这个暗地里在皇上面前嚼舌根的人。
心中却在暗自发狠,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手下,胆敢在皇上面前参他一本。
回去,定不能轻饶了这个暗地里使坏的人。
“那你还不快去把老二给朕找来,阚流川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朕不办他,他就真当可以在天启国为所欲为了吗?朕命令你们做的事情你们不做,偏偏听他的鬼话。”
皇上气的不打一处来,狠狠的骂着大祭司。
“父皇,你不用找了,儿臣在这儿呢。”雪傲风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闪入了大殿之中,笑盈盈的看着皇上。
旁边垂立的方士,一身的阴阳道袍,这时候见到雪傲风进来,忽然手中的拂尘一抖,言道:“皇上,您该吃仙丹了,吃完这一颗仙丹。你就能缔结出元婴来,进入到不死不灭的境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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