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她,虽然说不出话来,但却是拼命摇着头表示不可置信。
“其实,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相信你会更加感兴趣。”
离月笑脸盈盈的望着她,可是眸底却是寒意一片,她的笑看起来阴冷无比,很是诡异,让人背脊一凉,从心底里觉得畏惧。
太后也不例外,那种感觉她从未在任何人身上感受到,现在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片子却让她感觉到畏惧和惶恐,她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离月可不管她的畏惧,笑着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太后娘娘,还记不记得十八年前秦家被灭门的惨案?”
太后眼底露出一丝惊慌,因为无法开口,嘴巴张了张,却始终说不出话来,但是一闪而过的惊慌过后便是浓浓的杀意。
“太后不必着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离月调皮似的捏着胸前垂落的发丝,责怪的看着太后。
太后眼中的杀意不减,反而越来越浓,只是现在的她全身不能动弹,只那眼睛像是要毒蛇一般的盯着离月。
“其实,十八年前在寿康宫门外的不是敏妃娘娘,而是……皇后。”离月故意慢吞吞的说出最后两个字,就是想看太后震惊和愤怒的样子。
果然,当太后听到最后两个字时,眼中是震惊,愤怒,恐慌,惶恐和不安,最后演变成杀意,却唯独没有愧疚和自责。
离月对白果使了个眼色,白果解开太后的穴道,太后得到自由,看着离月,愤怒使她双目充血,赤红着双眼看着她。
“你都知道些什么?”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直直的盯着离月,仿佛下一秒就要她的命。
可惜,离月丝毫不害怕,双手一摊,“不好意思,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嘲讽的看着太后:“太后不觉得自己杀错了人么?”一点悔意都没有,可怜秦家一百多口人枉死。
“那就怎么样,敏妃那个贱人就该死,就算当年不是她哀家也不会放过她。”太后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纵使自己杀错了人,她的第一感觉就是没有杀对人是自己的失误。
她是抱着宁可杀错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可该杀的没杀,反而让她多活了这么多年,纵而心里开始觉得害怕,因为那个秘密而害怕。
“为何,就因为皇上爱的是敏妃娘娘,所以你便要赶尽杀绝?可皇甫炎呢,他可是你的亲孙子,你居然连他都下毒手,你可真够恶毒的。”
这个老妖婆太恶毒了,没有人可以想像她居然会这么丧心病狂,但是离月却是知道这个真相,所以才想要杀了她,不过现在看来,就这么让她死了真是太便宜她了。
太后不语,不过她脸上的笑却是十分得意。
“因为皇甫炎根本就不是你的孙子,或者说,皇上根本就不是你的儿子,而是你情敌的儿子,你杀了你的情敌,并且夺走了她最爱的儿子,所以,你连她儿子最爱的女人都容不下,自然就更容不下她儿子最爱的儿子,我说得可对?”
虽然说起来有点乱,但事实就是,当年先皇爱上了一个毫无背(和谐)景的农家女,并且欲封她为妃,只要生下皇子便可能封为妃,但当年还是皇后的太后深爱着先皇,断不可能让一个样样不如自己还毫无背(和谐)景的农家女骑在自己头上,所以在那个女子生产之时做了手脚,留子去母,当时的太后不得先皇的心,并未能于先皇生下半个皇子公主,所以为了巩固自己在后宫的地位,不得已将尧帝留了下来。
太后恨极了那位农家女,自然而然也恨尧帝,可是为了自己的地位她不能杀害尧帝,就将气出在敏妃娘娘身上,再加上她以为敏妃娘娘偷听到了她这个秘密,所以才对用同样的方法杀了敏妃。
只是,她不知道当年偷听秘密的人并不是敏妃,而是皇后。
听起来很狗血,但却是真的。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太后瞪大眼睛惶恐不安的看着离月,“你到底是谁?”
为何她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她究竟是谁派来的,到底想要干什么?
离月笑了,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寿康宫,可听在太后耳里却好似成了催命符。
觉得着皇甫炎眨了眨眼睛,清澈的眸瞳里看起来天真又无害,“我是猜的。”
没错,她就是猜的,就算她是离月,天下第一公子,可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想要追查真相那是不可能了,所以她是猜的。
试问,一个母亲为何对自己的儿子充满了恨意,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个人不是她的儿子,可就算不是她的儿子,她也养了这么多年不可能没有感情,那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人是她敌人的儿子,在这皇宫内,她恨的自然是先皇的妃子,所以她便大胆猜测,没想到查到的信息当中还真有这么一段辛秘,再结合她的猜测,就能得到这个结果。
“你……”太后指着她,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离月摆了摆手,不耐烦的道:“行了,我今天来不是找你报仇的,如果我要报仇的话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我只是想要告诉你真相,还有,我不想皇后过得太顺利,再过几天皇上便会封皇甫弘为储君。”
说完之后,笑了笑,便转身离去。
离月知道,从今晚开始,太后和皇后的交量才正式拉开帏幕。
狗咬狗,一嘴毛,她也乐得当观众。
离月走后,太后的整张面部开始狰狞扭曲起来,眼中散发出幽幽的寒芒,将寿康宫内的摆设差不多都毁得一干二净了。
回到主院,离月看到床上皇甫炎熟睡的脸庞,抿唇而笑,抬手抚了上去,可能感觉到有人在抚摸自己,皇甫炎皱了皱眉,试图躲过离月的触碰。
“娘子。”一个转身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离月唇角的笑意更浓了,看着皇甫炎的眼眸中,也越发的柔和,不过想到了什么,离月脸上的笑容一滞。
“呆子,如果有一天我护不了你了可怎么办?”
那个屠龙令是谁发出,谁是幕后黑手,还有倚天山庄门下的人到底搜刮百姓残害百姓又是怎么一回事,她突然觉得无形当中有一个推手将她推向无底的深渊。
如果有一天连她都自身难保了,他又会怎么样?
如果他的盅毒解了还好,如果没有,那就只有等死的份。
看来,是时候做些什么了。
“你放心,就算我死了,也会有人保护你。”不过不要报仇。
“娘子。”皇甫炎突然睁开眼睛,睡意朦胧的望着她,噘着嘴,眼眶微红,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脸庞。
“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痛?”离月关心的问道。
哇的一声,皇甫炎哭了起来,趴在离月肩上,哭得十分伤心还有一丝绝望。
“好了,别哭了,你先告诉我,是不是伤口痛了?”离月心惊,同时也有点心疼,到底是什么事居然让他哭得这般伤心。
皇甫炎一边擦眼泪,一边哽咽道:“炎儿梦见娘子了,娘子不要炎儿了,炎儿怎么唤娘子,娘子都不理炎儿,呜呜……”
离月眸光闪了闪,看着他的眸光带着审视和质疑:“你刚才听到了什么?”
该不会是听到她说的话了吧?
皇甫炎眨眼,摇头:“没有,炎儿一直在睡觉觉。”
离月还想说点什么,皇甫炎突然大喊起来:“屁股好痛,炎儿没有杀人,没有杀人,娘子一定要相信炎儿。”
离月一听他说屁股痛,刚才的质疑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你趴好,我给你看看。”离月有些担心的道。
她自己配的药她最清楚,不过也有可能伤得太重的原故,总之她是不放心了,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质疑。
皇甫炎很是配合的趴好,因为伤在屁股,而且天气有些炎热,所以当时为了节约时间,她是用剪刀剪开了皇甫炎的裤子,眼下皇甫炎身上只盖了一件柔软的薄丝棉被。
当时只是为了救人而且皇甫炎是昏迷的,她并没有多想,不过眼下皇甫炎是清醒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自然。
“娘子,炎儿的屁股好痛。”皇甫炎见她走神,便轻呼了一声。
离月眸光一闪,敛下心中不自然的思绪,拿掉薄丝棉被,替他检查起来,入眼的便是血丝模糊一片,虽然止住了血,可看起来却仍然触目惊心,让离月心中无比的恼怒,眼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杀意。
“没事,我再帮你抹点药,过几天就好了,不过不可以乱动,有什么事可以吩咐别人去做,要不然伤口不容易好。”
离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如果因为伤口感染引起了发烧那就有些严重了,不过现在为止一切都还好。
皇甫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偏过头看着离月,可怜兮兮的道:“娘子相信炎儿没有杀人么?”
离月微愣,抬眸与他对视,“我当然相信你。”
不是她知道皇甫炎没有杀太后,而是一种无条件的信任,就算亲眼看见皇甫炎杀了太后,她也相信皇甫炎一定有非杀太后不可的理由。
皇甫炎咧嘴一笑,“炎儿想让娘子陪着睡觉觉。”
伤口处传来丝丝凉意,那种灼热感很快便退了下去,那种凉意很舒服,舒服得让他想要睡觉。
好困啊!
离月没再说什么,替他抹了药,沐浴过后,便躺在了他身边,与他十指相扣牵在一起,看着他的睡颜,离月轻笑了一下。
这是无关血缘,无关报恩,她第一个想要想要保护的人,她的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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