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展锋说的。”
“哼。看样子你们关系不错?你还去探监。”
梅资有些委屈地说:“他说能帮我…我就。”
刘哲勾唇:“我明白。只要以后。”
“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见他的!”她抢过话来。
“嗯。孩子的事不要跟梅伯父说,更不要更我父亲说。”
“伯父原来不知道。”她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亲昵地靠在他肩上讨好般地说:“放心吧!我不会让伯父知道难过的。”
此时,楚楚的车迎面驶过,她一脸惊讶地看着车内的亲密的两人。先是蹙眉,继而是心一点一点的下沉。她一直觉得外面的新闻都是绯闻,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是她没有相信,可是刚刚车里的两人……她紧紧抿着唇,鬓边的发丝耷拉在侧脸,心中满是分辨不出的复杂苦涩。
她突然觉得有点可悲,经历了那么多事,如果是以前,她此刻的心情应该是明明白白的伤心难过吧?现在她的心是麻木了吗?那被揪住的感觉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去形容了……
电话铃声响起,她有些茫然地接起。神色渐渐恢复,最后挂了电话立刻跟司机说:“掉头去警局。”
警局办公室。
楚楚看着老滑头放给她的视频,沉声问道:“就凭这个喝酒的视频就说他是凶手?”
老滑头啧了一声:“丫头,你知不知道这人是什么人?名字身份都是假的,只有一个代号是墨蚺。他可是个国际杀手!能有个视频就能说明一切了。”
“墨蚺?”这些傅瀚龙并没有告诉她,她也没问。她知道他的过往,但是她觉得他改变了,她也不相信他会杀了这个女人……
“丫头!他被通缉了,你要帮我抓住他!”
她一惊,抓他?傅瀚龙?“不行。除非…你们有证据。”
老滑头愕然:“丫头!你吃错药啦?该不会真的喜欢上这个杀手了吧!”
她白了老滑头一眼:“拜托,我是用脑子思考之后才得出结论的!这个女人不可能是他杀的!你想想,他以前犯事的时候哪一次留下过蛛丝马迹?这很明显是栽赃陷害。”对啊!很可能是组织的人!组织最了解他的习惯和手法,在中国想将他暗杀,倒不如让警察出面?可是他们怎么突然改变计划了?不等她下手,还是说已经知道她不会下手!那张保……
“等等!”刘哲突然改口,幽深的眼盯着楚楚:“那男人在用手术刀在你身上划了Y字,当时你穿着衣服吗!”
楚楚心里叹了口气,还以为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他还是反应过来了,敷衍了句:“你觉得呢?”
“回答。”刘哲已然冷了脸。
楚楚也只能嗯了一声。至于Y字之后傅瀚龙对她干的事,当然是不能说。
嗯!那就是楚楚被傅瀚龙看光了!他额角冒着青筋,搂着楚楚的手臂猛地收紧:“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还要帮他!”
“他…只是有些危险的白目。”
“白目!你说他这是白目!”
楚楚想情商是负数的扭曲杀手不是危险的白目是什么?
这之后楚楚被刘哲就地正法,楚楚打定主意绝不原谅!本来杂物室的事她就还没消气,现在竟然在她的办公室里重演历史!更悲剧的是还被张农当场撞到!这就她脸再冷,以后上班每天见到张农她的脸都要热起来了……
张农何其无辜,他不过是来报告消息的呜呜……
刘哲小心翼翼地看着楚楚冰封千里的表情,提议道:“不如我们也去看张农和笑笑一次,这样以后他也敢。”话被说完就被楚楚一记眼刀打断。
而走廊里,正可怜地在角落画圈圈的张农只觉得后背寒风阵阵,打了个抖。
楚楚心里好笑,这样的话他也好意思说。嘴上却故意说:“你是对笑笑的身体感兴趣还是张农的?”
刘哲立刻摆正姿态:“我只对楚楚的身体感兴趣。”
她冷笑:“原来是看中了我的身体。”
“不是!因为你是楚楚我才爱你。”
“哦?难怪随便一个人说叫陆楚楚你都能把人娶回家。”
这是刘哲的硬伤,他也只能继续装无辜:“我只爱你。不管你叫什么。”
“哼!是吗?爱我,却连谁是我都不知道?”
伤上加伤,刘哲也不敢喊委屈,只能继续深情地望着女王采取甜言蜜语的攻势:“你是我的青梅。”
“可惜,你不是我的竹马。”
刘哲眼神一寒:“不是我是谁?”他认识她的时候,她身边可没异性,除了上了年纪了简姑娘,但是现在简也已经有归宿了。
本来就是随口说的,他一问,她想了想却想到傅瀚龙那个初恋的故事。勾起唇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傅瀚龙。”
刘哲咳了两声,认定她是故意气自己,但是也只好配合配合:“他怎么会是你的竹马?人家从小就去国外受训,哪有时间来陪你玩青梅竹马。”
楚楚眉头一皱:“原来你是在陪我玩游戏的?”
刘哲大骇:“不是,不是!我是说他!他才是玩游戏的。”
“哼!我八岁的时候认识就认识他了,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从他手里活着回来?他又为什么要因为张保而跟组织危险的面对面?”
刘哲一顿,他虽然相信楚楚是胡诌,但是她的疑问却是真的。
楚楚看刘哲不说话,还以为被自己说动了,心里暗爽,悠悠地说:“他十岁被组织收养。十三岁时,因为一个任务需要带孩子参加晚宴。他才有机会第一次出来。我就是在那里遇见他的。”她明明只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可是说着说着却有种好熟悉好真实的切身感觉,“那时的他在我眼里高大伟岸,帮我赶走了一圈坏小孩。”
刘哲眼里露出怜惜,又觉得有些郁闷,楚楚说的是真的?“你妈妈带你去的晚宴?”
她顿了一下,目光有些迷离:“嗯…是。她带我去晚宴,可是那些孩子好像并不喜欢我,打了我,骂了我…是傅瀚龙帮我赶走了他们,他在我眼里好像英雄一般的出现了。”
听到她重复说别的男人的好话,刘哲郁闷又生气。“你别拿他来气我了。”
楚楚心里发笑,面上却淡淡地:“谁拿他来气你了?他可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竹马。他还特别地叫我‘小哑巴’。”想到自己的梦,她胡乱加进来的称呼当下却没什么违和感。
“为什么叫你‘小哑巴’?”他皱眉。显然这个不论真假都不让他满意的称呼。
楚楚顿住,是啊,为什么梦里有人叫她小哑巴?“不知道。”
“你不知道?”
她回神立刻说:“嗯,我只记得这些,毕竟我当时才七岁。”
他挑眉:“到底是七岁还是八岁啊?”
嗯……说漏嘴了,她只记得傅瀚龙跟她说他的初恋是七八岁,结果自己记混了。“记不清了,那时虽然能记事了到那时也记不了很清楚。”
刘哲逮到了机会立刻反击:“不可能。我都记得我七岁的事,幼儿园老师的裙子被风吹起,内裤是绿色圆点!”
如果白岭山见到此刻的刘哲会不会哭?她想,终于也发觉自己现在的做法实在有点幼稚,抿了抿唇凉凉地说:“哦。还挺潮的,放在现在也不算过时。”
两人都觉得这番争执有伤智力。默契地沉默了一会,相视一笑。
楚楚看着刘哲一口洁白的牙齿:“你的牙齿好白。”
他一愣:“有吗?”
“有。”
他嘿嘿地笑:“喜欢?”
“…嗯。”貌似承认地有点心不甘情不愿。
两人都站着,他将人揽进自己怀里,腰往书桌上一靠低头轻笑:“只喜欢牙齿?”
她冷哼一声:“不然呢?你除了牙齿比我白一点,还有那里比我白?”
他无语,原来只是因为他比她的牙齿白?随即又释然,讨好地道:“胡说,我牙齿也没有你白。”
她脸上微微发红,嗔道:“睁眼说瞎话。”
“不对,不对。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嗯?你的意思是说不是情人眼里,我就是东施了?”
他深深觉得就算是楚楚这这样的人,如果胡搅蛮缠,娇嗔傲娇起来也让人难以招架。不过这感觉--他也很享受。
夜色如水,月光像柠檬汁泛着淡淡的黄色。刘哲带楚楚回了她的住处,这段时间,他也没回刘宅,那里有太多假楚楚的痕迹,他不愿意回去,而且熟悉的环境对她也有好处,就干脆在她这住下。
他照顾她,从吃饭到洗澡。像是一个考古学家对一件刚出去的远古文物一样恭谨小心。
他看着她的眼盛满浓郁的化不开的情意,经过了时间和事件的洗礼纯粹真挚,目的明确。过往两人相处的一幕幕总在不经意间闪过他眼前,告诉他,他拥有那么美好的她,他也失去了那么多她的美好。不管他头上的是佛祖还是上帝,至少他们都是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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