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梓月正要抬眼,听到一个声音幽幽,“让我来回答,她为什么救你,因为她也是小偷,同类相救!”
不会这么倒霉吧,这是第二次栽到他手里了。屈梓月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只缩着脖子转身,冲着小东子拼命眨眼睛,低语,“快跑,快跑……”
秦暮言早知道她的伎俩,一只手早擒了她的肩膀,猛得一扯,“还想跑?”肩膀像被铁钳擒了,丝毫不能动弹。
不跑难道在这里等死?薛超回来,她恐怕要被被他剥一层皮。
屈梓月右肩被困,微微一蹲脱身,左手反抄将手中的鸭子送到秦暮言的脸上,“吃我一口鸭子!”
秦暮言伸出手臂格开迎面来的鸭骨,顺手又将屈梓月的左手手腕制住,眨眼间屈梓月又被他困了。
“暴牙,跑啊!”没想到这个四爷还是个高手,像往常,屈梓月只需两招就可脱身,可是今天使出五招,仍然被牢牢困住,现今只能先解除后顾之忧。
小东子瞪大眼睛,两个人招式十分巧妙,乍一看到不是在打架,一退一进,姿态柔和,到像是在一对情侣嬉戏。
“不行,我不能丢下公子不管!”小东子左右扫视,想寻一个顺手的家伙帮屈梓月。
死脑筋,屈梓月暗骂,他不走就是她的包袱,一准被他连累死。
“叫你跑就跑,废什么话,不要浪费老子的辛苦!”情急之下,屈梓月只破口大骂,拿着细棍的小东子总算明白,只惶恐地点头,“公子小心!”
看到小东子跑进小巷,屈梓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进肚的鸭子没多少,刚刚又逃开薛超的追赶,与秦暮言过招的时候,屈梓月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四爷,我与你无冤无仇,四爷高抬贵手就放过小的吧!”屈梓月向后一跃,又躲开一招,眼波流转,向秦暮言求情。
这眼神是如此的熟悉,秦暮言微微一愕,倏忽间左腿被屈梓月反踢一脚,心下一凛,“放不放你,是薛超说了算,不过我赌薛超不会放你!”
他确实不会放了她,身上藏着薛超的钱袋不说,还有秦暮言的玉玦,若让薛超知道,是她连连让他出丑,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越是急于脱身,越受困于对手,师傅的话果然没错,堪堪三十二招擒拿手已经使完,可是屈梓月仍然受制于秦暮言,他的招式防范严密,虽不至于伤到她,但是逃脱无望。
“四爷!”寻便了那一排住户不见小偷,薛超折身回来,这才看到四爷与那个小偷正在打斗,担忧四爷安危,本能地喝了一声。
糟糕,糟糕,屈梓月脑门子都急出汗了,若是秦暮言和薛超联手,她恐怕是凶多吉少。咬咬牙,屈梓月决定使出绝招,这招在现代或许用处不大,但对付这个秦暮言,那可是量身订制。
秦暮言不知道屈梓月在搞什么,看到她嘴角浮笑,不由得加倍谨慎,薛超已在百米之外,看她有什么法子逃走。
突然,她屈右膝攻向他的下盘,他双手推出化开招式,不料她这只是虚晃一招,倏忽间,她两手双指向他眼睛戳来,速度之快,秦暮言心里一惊,好狠的招式。
情及之下,已来不及抬臂格开,秦暮言双手迅速推向屈梓月的胸部,听得屈梓月惊叫一声,“啊!”
胸口的那抹温润、柔软足以证明她是个女人,秦暮言瞬间石化了,原本脸上的冷意刹那变成了尴尬,他张目结舌地看着屈梓月从视线内逃离,转身进入一个小巷消失不见了。
“四爷,她逃了!”薛超眼睁睁地看着四爷放了那个小偷,不敢抱怨,只是不解地看着秦暮言,依他的身手,绝对不会让一个身材瘦弱的小偷逃走,可是现在,那小偷明明已经是逃之夭夭。
秦暮言这才长长地叹息一声,无言折身向王府方向走,脑海里挥不去的,却是那双略带狡黠、顽劣的目光和刚才那阵心头的慌乱。
薛超追上云,略思忖一阵才问,“四爷,你说这会不会是六爷指使人做的?”
“目的?”
“或许是想伤害四爷!”薛超猜测,一旁的秦暮言轻轻摇头,否定道,“不会,现在还不到摊牌的时候,他行事谨慎,绝对不会这么鲁莽,打草惊蛇!”
秦暮言无声地握紧了手心,思绪瞬间遥远,那丝窘迫尽管被他紧锁,但眉头上还是露出了些许。
薛超想了半晌仍然没理出一个思路,看到秦莫言漠然,虽然心有愤慨,他也只好沉默。
忽地听着前面秦暮言自言自语道,“老七寿诞的时候,钱袋可要收紧了。”
薛超下意识地去按空空的腰间,霍地才明白秦暮言只是打趣,苦笑一阵,旋即快步追了上去。
“晦气,晦气!”屈梓月拍着胸口大声疾呼,被人连捉了两次不算,还把她的“贞洁”也丢给了那个冷脸,要是让师弟知道,指不定会笑到何年何月。
“公子!”小东子猛不防从一个角落里冲出来,屈梓月差点一掌劈过去,看到是暴牙,才嘘了一口气。
小东子见身后没有追兵,屈梓月也安然无恙,只好奇问,“公子这次又怎么脱身的?那人很厉害!”
“我……”屈梓月欲言又止,这种失贞的事情没有什么好炫耀的吧!听到小东子肚子咕咕乱叫,一把扯着小东子,“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
看到屈梓月向璃京正街大步而行,小东子急喊,“你不怕再被捉?”
“放心,他们才不会守株待兔!”
走到一家酒楼,屈梓月正要迈步,突然意识到她和小东子衣着寒酸未免叫人厌恶,干脆拉他到衣坊置买新衣,换了装再大摇大摆进酒楼吃喝也不迟。
铜镜里,梳洗过后的俏颜艳丽无双。双眸漾漾一汪清波,顾盼流转间,恰似那七月夜空流星璀璨。
虽不能倾城倾国,但也算是秀色可餐吧,屈梓月右手轻抚发端,自恋一番,余光瞥到桌上偷来的玉玦。
“拿你怎么办呢?这次绝对不能再当!”思索半晌,屈梓月弯弯嘴角,干脆系在了自已腰带,大摇大摆出了衣坊。
待她挑帘出来,小东子正在门口翘首等待,他洗了脸,换了浅灰色布衣,看起来比原来清爽许多,但他专注的表情更像是一只仓鼠。
屈梓月忍笑相迎,小东子却视而不见,只是踮脚往门内瞅。
变化没这么大吧,屈梓月摸了摸脸,伸手在小东子眼前划拉了两下,“看什么呢,走吧!”
“我等一位公子!”小东子用余光打量眼前这位姑娘,她披着一件黑色兔毛斗篷,肤如凝脂,神采奕奕,仿若仙子从天而降,见屈梓月也凝视他,不觉间,小东子的脸和脖子涨得通红,好像刚刚煮熟的螃蟹。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屈梓月早一把拉着他出门,“看来你的暴牙影响到脑神经了,视线也不好,我就是你家的公子,快走吧!”
直到进了酒楼,饭菜上齐,小东子的眼神还是直的。
“现今皇上最喜欢哪位皇子!”
“六……皇子!”
“最不喜欢哪位皇子?”
“七!”
“你最喜欢吃什么,家里还有什么人,最想实现的愿望是什么?”看到小东子呆呆傻傻,屈梓月童心大发,也不再关心璃京政事,干脆放下筷子逗他玩。
过了半晌,小东子才“啊”一声,看到屈梓月狡笑,小东子才抬手搔搔头皮,嘿嘿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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