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宁从匪不随你
打牌在屈梓月这里,靠的不是运气,而是记忆力,她能不仅能将对手和自己打出的牌完全的记在脑海,更重要的是,她可以将她亲手码过的牌的位置都记得清清楚楚,她可以在合适的机会挑自己需要的牌摸,这样的话,她的赢是注定的。
三局已过,局局男子惨败,一旁的老三看得入神,完全忘记了身份和事况,只是一个劲地拍着腿叫,“大哥,刚才那张就打错了,不该出的!”
刀疤额上有微微的汗水,他凝眉看着桌子上打出的牌,难以置信地看着屈梓月,“难道这真的是天意?”
屈梓月努力挥走脑海里不断袭来的黑暗,拼命地保持着脸上的镇定,“愿赌服输!”
他完全被她蒙蔽了,她只能利用天意二字,让他放了她,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只要那个老三不出声破坏,她有把握……“大哥,别管那些了,还是先入洞房要紧,天就要亮了!”
老三手里握着一条红绸,上面绾着两朵凌乱的红花,他抖一抖手中的红绸,努力挤出一个笑,“大哥,来!”
“你怎么还没走?”男子回过神来,诧异地看着老三。
“大哥娶亲,怎么也得有个见证人不是,再说我也没地方可去!”老三双臂一抬,将红绸挂在了男子的肩膀,扯着红绸的一端走到了屈梓月的身边,“不管输赢,今天你注定是大哥的女人!”
眼睁睁看着红绸挂到了脖子上,屈梓月却无力反抗,对一个土匪,那些大道理到底还有多大的用处,屈梓月心里完全没底。
天已经全亮了,桌上的油灯烧完了油,突然熄了,散了一层子里的煤油味道,屈梓月看着那位大哥,“刚才我们说定了的……”
“可是我还要说一句,事在人为,我江北成能娶到你这样的女子为妻,是上天的厚待!”江北成再次抱起屈梓月,大步迈向床边,一旁的老三脸上总算有了一丝活气,那笑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挣扎?尖叫?恐怕这个时候都不管用了,对一个绝心赴死之人,屈梓月再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回心转意。
身子落到锦被上,却犹如针扎一样的痛苦,老三已经转身关门退出了房间。
屈梓月闭上眼睛,却听到男子宽衣解带的声音,“你自己宽衣,还是我来帮你?”
屈梓月咬紧双唇,不发一言,感觉到江北成俯身,宽大粗糙的手掌颤抖着解她颔下的第一颗盘扣,薄凉的空气窜进领口,屈梓月猛得倒吸凉气。
可是就在那一瞬间,江北成却收住了手,目光移到了别处,似乎这样做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考验。
屈梓月捕捉到那一刹那的表情,紧张的心一下子就放松了许多,她知道,他不会伤害她。
“给我放了她!”门被人用脚突然踢开,发出一阵巨响,门外的晨光就那样地撒进来,那个人的身影被清晨光雾笼罩,只能看得到模糊的轮廓。
江北成的手停下了,转头看着来者,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半晌才说,“四皇子来的真快!”
屈梓月微微侧目,看到秦暮言的脸,薄唇紧抿,神情微凛,这算什么,难道突然良心发现不想让她就这样死了?还是想过来看看,她到底死的有多惨才能安心。
她没有理由不怀疑他,刚刚江北成说过,这里只有一座桥通往外界,刚刚桥已经断了,他又是怎么到了这里,除非他熟悉这里的地形,知道另一条路。况且他身为皇子,大可没有必要以身犯险,只因这里有他不能外泄的秘密,或许只是想亲手了解了江北成和她,除了后患。
她努力支撑起身体,看着有些紧张的江北成,“在这里演戏,不觉得辛苦吗?”
秦暮言的视线总算是移到了屈梓月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没事,又望着江北成,“不管你刺杀当今皇帝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但这一切都不关她的事情,放了她,我可以求父皇饶过你的手下!”
“不,我的手下是无辜的,他们只听命于我!”江北成像是被扼住了咽喉,说话的声音里也带着几分颤抖,老三捂着断臂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痛苦地看着江北成,“大哥!他们来了,手下的兄弟全被……全被杀了!”
江北成喉咙里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身形轻晃,突地他转身奔到屈梓月的身边,反手擒死她的咽喉对着秦暮言愤怒大喊,“我可以死,可是他们是无辜的,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弟兄!”
“放了她,我可以保你的性命!”秦暮言紧张地盯着江北成的手,一向镇定的目光里有几分慌乱,可是这句话在屈梓月的耳朵里似乎带着一种嘲讽,她终于落到了他的手里,任由他一念起一念落,她就可以灰飞烟灭。
突然,原本身受重伤的老三突然拿着匕首向秦暮言背后刺去,速度之快,就在那一刹那,一种剧烈地不安更紧地扼住了屈梓月的咽喉。
她不愿意承认这是担忧,她只是觉得,老三是在寻死。
“老三,不要!”江北成的手一松,扑向秦暮言,可是为时已晚,秦暮言反手将长剑刺进了老三的胸膛,腥红的鲜血从老三的喉咙里一股一股的涌出来,眨眼间,老三的胸口的长袍被鲜血染成了落霞。
看着老三轰然倒地,江北成极不冷静地举剑劈向秦暮言,却被秦暮言一掌推开,江北成一个趔趄,后背猛得磕在了桌子上。
长剑毫不留情地刺向江北成的左胸,那是一招毙命的招势,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屈梓月从额前扯下翡翠流苏,猛得挥手,那流苏直直击中剑刃,剑尖偏了几分刺中了江北成的左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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