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霸主
夜色之中,蒙面女子脸上的冷意如刀,这让屈梓月不得不想想,到底在什么地方又得罪了这样一个身手了得的女子。
“我们素未谋面,不知道我与姑娘有什么深愁大恨,竟然让姑娘下此狠手?”屈梓月手里没有兵器,她做过穿手夺白刃的事情,但看那女子出手就是杀招的动作,恐怕容不得她夺冰刃头就被她砍了。
她是想拖延时间,不料被那女子给识破了。
“屈姑娘该好好想想,在这世上得罪了什么人,才落得此种下场。天下之大,你偏偏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做不该做的事情,你要知道,这世上有些人惹得,有些人是惹不得的!”女子声音清冷,手腕一抖,那刀如闪电霹雳一般再次劈了过来。
屈梓月躲闪不及,只能双手合力一推,那柄刀的方向随之也轻轻一偏,这一招再度被屈梓月躲了过去。这四两拔千金的手段是好,但使用超过两超,很容易就被人识破,再有所防范。
蒙面女子显然恼了,她从地上跃起,身形极速变换,双腿踢屈梓月的下盘,双手举剑毫不留情的攻向屈梓月的头部。
刀锋一闪,力道之大,女子轻喊一声,“屈梓月,你去死吧!”
一个身影同时跃入脑海,屈梓月突然明白,这个女子定是赛瑶派来的人,那么,今天的结果,只能是两人之中活下一个。
迟疑瞬间,那刀锋已经无法躲避,屈梓月单手举起斤千顶,一手又挡向那只飞腿。凭着那女子如此大的力道,屈梓月想今天不知道哪只手要报废了。
正在千均一发之际,突然一个声音在半空中厉喝,“管瑛,你给我住手,你主子胡作非为,你也为虎作娼!”
一把长剑巧妙轻挑,那把刀就被弹开数尺,这功夫屈梓月早已经退到了安全地带。
听到男子这样喊,屈梓月心里更加确定,来杀的人就是赛瑶派来的,只是没有想到,她与赛瑶从相识那天起,种下的不是友情而是仇恨。
蒙面女子一怔,待明白来者是谁,双眸里迸发出冰椎一般的恨意,她瞪了一眼同样穿夜行衣的男子,尖声讽刺,“怪不得我主子总说你是一条狗,鼻子还真是灵敏,我前脚到你后脚就跟来,怎么,今天还想跟我切磋?”
“你主子说什么做什么我无权干涉,但你我身份相等,我自然有权阻止你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至于切磋的事情,随你的便,随时恭候!”男子声音浑厚如钟,而且言词之中句句道出正义,这棵大树到可以靠靠。
如果管瑛是赛瑶的手下,那这男子又是谁的?
他们的主子认识,难道是赛瑾的人?
“好狗不挡道,你最好让我执行完主人的命令,再陪你玩!”管瑛说罢,再抖腕向屈梓月刺来,刀尖还未及伸到屈梓月的面前,再次被那个男子用长剑挑开,并挡在屈梓月的面前道,“今天有我在这里,谁也别想动屈梓月,否则别怪我手里的剑不长眼睛。”
“你家主子是想妃子想疯了,为了一个女人跟公主反目,值得吗?”管瑛言语讥诮,伶牙利嘴让屈梓月也颇为佩服。
从道义上说不通,她就从歪理上来说,眼见那男子语拙,不知道该怎么反击,屈梓月也轻咳一声,“哎,哎,当事人还在这里,既然你们认识,也别跟我打哑谜了。你们到底是认识派来的,我到要知道谁想杀我,谁想娶我!”
此言一出,原本刀剑相抵的管瑛和那男子一同诧异地看着屈梓月,没想到一个被刺杀的人还这样事不关已的谈笑,实在也是奇葩。
“我是南江国二皇子赛瑾派来保护小姐的,我叫骥让。这位管瑛,是赛瑶公主的贴身护卫……”
“不是燕俊青吗?他哪去了,莫不是受不了赛瑶的脾气,偷偷溜走了?”屈梓月想到初见时的那个男子,今天却变成了管瑛。
只见管瑛气得柳骨倒竖,生气地呵斥,“大胆,你竟然敢指责公主,找死!”
屈梓月不软不硬,望着蒙着面纱的管瑛,“她是南江国的公主,并非是我们璃京王朝的公主;再者,世上有这样霸道不讲理的公主,我看还不如平民!”
“你……”管瑛气极,拔剑相向,不料再次被骥让长剑阻下。
屈梓月看看天色已晚,也不必过多的纠缠,只说道,“管瑛,你可以告诉公主,就说从此之后我与秦暮言已无瓜葛,如果她喜欢他,就去争取!”
“这是公主的事情,不用你多管,今天她让我来取你的命,我只负责这一件事情!”管瑛出手被阻拦已经是十分的愤怒,现在任务似乎难上加难。
“你今天想取胜恐怕是万分难的事情,只要骥让在,恐怕你根本不是我们二人的对手!”
“管瑛,你还是跟着二皇子比较好,那个刁蛮公主不侍奉也罢!”骥让言语中恳,没有半点讥讽,不过在管瑛看来却是异常的刺耳。
她思量一番,觉得屈梓月说的十分有理,也不在锦苑多加逗留,疾速奔向墙边翻身离开了。
只留下骥让和屈梓月站在院落里,一时茫然不知所措。
“二皇子他还好吗?这次多谢出手相救,如果有机会还替我谢过二皇子!”其实是没有想到,赛瑾会派人来暗中保护。
这些日子以来心中积蓄的痛苦,竟然差一点就崩溃决堤。
如今,虽然她身处世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内心里却还是蠢蠢欲动,想象着有一天会与秦暮言重逢。
骥让看了一眼屈梓月,只抱拳说道,“二皇子吩咐过,骥让当然不敢马虎。不过二皇子还让骥让转告姑娘,如果有一天实在坚持不下云了,姑娘随时都可到二皇子那里去找他!”
说完,骥让从怀里取出一块玉麒麟放到屈梓月的手里,“姑娘拿着这块玉就可以通关,没有人会阻拦姑娘!”
昏暗的夜色之中竟然有一道白茫划过,隐隐想起赛瑾谈笑风生的样子,屈梓月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她当然是不甘心一辈子被困在这里,即使是锦衣玉食,又怎么比得上自己的故土。
况且要她与赛瑶同住一个屋檐下,那还不如杀了她省事些。
“替我谢谢二皇子,这玉麒麟我不能收,你还是替我谢谢他!”屈梓月将手里的玉麒麟还回去,听到骥让自言自语,“二皇子果然说的没错,他就说姑娘不会收这块玉……可是姑娘,既然四皇子他不喜欢你,你又何必一意孤行……二皇子虽然好玩了些,但还是一个可信任的人!”
屈梓月有些哭笑不得,只望了望天色,又说,“从今以后,你也没有必要风餐露宿守在这里保护我,你就告诉二皇子,这是我的意思,他自然是会明白的。”
虽骥让有些不情愿,但想想临行前二皇子交待的事情,还是默允点头。
手心里玉麒麟吸收着手温,骥让到不由地对屈梓月刮目相看。一个女子拒绝了玉麒麟,等于就是拒绝了一座金山,天下之大,想寻出这样一个女子来还真是希望渺茫。
待骥让离开,屈梓月才回到了房间,心里空空如风过,一时之间到觉得自己真的是把最后一个退路也封死了。
在睡前,屈梓月还是细心规划了明日卖水一事,她打算用一种比较随意的方法,明里规定五十两银子一担水,暗里则是按每个人的实力来收取银子。
如果是穷人,不收也可,如果是富人,五十两定要收足,一文不少,如果是有缘人,白喝也未尝不可。
一想到明白沙锦镇,屈梓月和锦苑的大名立刻就被传便大街小巷,屈梓月心中竟然有一丝小小的兴奋。
谁说好人难当,只要你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好人其实是最好当的。
第二天清晨,容姨就将锦苑卖水之事传给了邻居,而那户邻居用自己八婆功夫极为利害的嘴,将这个消息传便了沙锦镇。
刚开始还有人不信,来人总是稀稀落落。等头一轮买到水的人喜滋滋地挑着担子回的时候,沙锦镇的百姓几乎全部蜂拥而至,把锦苑挤了一个水泄不通。
“慢慢来,别挤,别挤,都有份!”容姨满头冒汗,并不停地告诉人们去一旁的厢房交银子,许多人不知道为什么不直接收银却跑到厢房。
待有人知道其中秘密之后,脸上的神情就变得有些神秘了。
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沙锦镇近百年来用钱买水的日子竟然靠一口碗大的泉眼改变了。
厢房里,安氏端正地坐在桌前,一笔一画在书上誊抄着名字,然后在后面用笔写着虚拟出来的银子,这样做,不过是想骗过那些争夺泉眼的派系,让百姓能安然的喝到水。
只是这样一来,锦苑原本可观的收入就变成了零,而现在锦苑最重要的缺粮的情况根本得不到半点改善。
想到这里,笔尖的一滴墨突然就掉到纸上,瞬间五十两的五字变成了一个墨蛋。
陈氏摇了摇头,用一旁的宣纸极为小心地沾去了纸上掉落的墨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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