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一世相拥
两人静静地依偎,这一刻的安静比永生永世的海誓山盟都要激动人心,秦暮言听到屈梓月的话,脸上的神情微微一暖,冰山就在瞬间融化了。
“梓月!”
“嗯?”屈梓月只是咕哝软语,从小到大,她从来还没有觉得自己这样的安详过,她的思绪沉浸在如潮而来的幸福之中,一时难以自拔。
秦暮言下颔轻柔地抵着屈梓月青丝,柔顺发丝上的芳香缓缓散发出来,秦暮言深嗅一下,“梓月,答应我,此生此世,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永远?屈梓月抬着头仰望星空,遥远的星宿在轻轻地眨动,屈梓月被这个问题扰的有些心酸,半晌没有回答。
“梓月,你答应我!”秦暮言不依,更紧地拥着屈梓月,语气变得有些霸道。
“哦!”屈梓月低低应了一声,身后的秦暮言似乎还是有所不满,双臂用力,依旧不肯放开,屈梓月只好回头,借着如莹火一般的满天星辰,轻轻地在秦暮言的双唇上点了一点。
正要离开,身体却突然被某人拥紧,两人的双唇更紧密地贴合,唇齿之间交换着彼此熟悉的气息,屈梓月轻轻哼了一声,身子却不由自主地贴近秦暮言,心中的一切忧虑,一切烦扰都如漩涡一般散去,全身心只留下陶醉。
暗夜之中,一对壁人就这样深情相吻,秋色如水凉,却一点都没有影响到屈梓月和秦暮言的热情。
一棵秋梨树下,小东子静静地立在梨树的荫影之中,这一路行来,他已经明白秦暮言和屈梓月确实是真心相爱,心中有一份惶然却如烟雾一般缓缓散开。
“小东子,你必须保护好屈梓月,只要她得到了玉石,就马上送她回来!还有,本皇子命你一定要看好她,不准她和秦暮言相爱,万一他们之间有什么端倪,你最好马上回来告诉我!”秦宇年曾十分郑重地嘱咐过他,并且警告过他,如果他不能完成交待给他的事情,那就让他的全家替他陪葬。
全家……小东子猛然打了一个哆嗦,双拳不由轻轻握紧,眼眸之中划过一道幽幽的光茫,随后他隐入了树丛之后不见了。
房间内,赛瑾的手被珍溪紧紧握在手心里,他试着抽了几次,她都没有放开。赛瑾颇有些尴尬,“珍溪,时候也不早了,你身上的毒刚刚解,还是好好休息吧!”
“赛瑾哥哥,我们都好久没见了人,我不能多陪陪我吗?你看我哥,就只知道去陪那个屈梓月!”珍溪撅着唇,脸色明显地带着不满,不过眼睛微微一抬,瞧到赛瑾颇有些为难的脸色,就堆笑说,“赛瑾哥哥,还是你最好,肯在这里陪我这么久!”
“可是我有点困诶!”赛瑾撒着谎,准备开溜,珍溪虽然不讨厌,但他也谈不上喜欢。受够了赛瑶那跋扈脾气,一想着要娶这么一位妃子回去,身上就瘆出疙瘩来。
再者,珍溪被璃京皇帝秦臻下了禁嫁令,现今别说是他,就是南江国的太子殿下,恐怕也娶不到她。
“不行,再陪我一会嘛,反正明天有的是时间,赛瑾哥哥可以一觉睡到大天亮!”珍溪说的欢喜,脸上的红晕更深了,这些都被赛瑾瞧在眼里,他只笑着说,“你看,你都好的差不多了,我呆在这里只能是防碍你休息,我还是先走吧!”
“珍溪,二皇子赶路累了,你还是先让他去休息吧!”一旁的雪娘实在看不下去,也只好开口劝珍溪放手,不料被珍溪翻过来的白眼投中,“雪娘,我要喝银耳粥,你去吩咐让厨房给我慢火炖去!”
“珍溪公主,现在马上就到子时了,你还要喝粥?”雪娘诧异,平时的珍溪为了身材,万不会在这个时候用粥的。疑惑地瞧了瞧赛瑾,雪娘立刻会意,原来珍溪只是想支开她,想与赛瑾单独在一起。
雪娘无声地摇摇头,赛瑾是好,可是恐怕这桩姻缘难成。出了门,雪娘仰头望了望天,心中默默祈祷,“静妃娘娘,如果您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珍溪,让皇上早些下旨解除禁嫁令。珍溪今年都已经十六岁了,再耽搁下去,再美的少女都没人要了!”
说罢这丝担忧,雪娘才摇着步子向后厨走去。本来平时这个时候,厨房的下人早就休息了,只是因今天珍溪刚刚解毒,饿了八天一定需要马上进食,所以厨房的人就留人,准备替珍溪准备汤水或粥。
雪娘进了厨房,依着珍溪的吩咐让厨房的下人做了银耳粥,自己却坐在厨房的小凳上微微打起了盹。
这些日子以来,她日夜陪伴在珍溪的身边,八天时间很少合眼,此时看到珍溪没事,困意席卷,竟然忍也忍不住了。
珍溪的卧房之中,赛瑾不时地打着呵欠,可是珍溪却毫无倦意。
“珍溪,我真的好困!”赛瑾告饶,抬头却撞到珍溪一脸欣赏的表情,倏忽低下了头,不敢与她那双微微有些失神却十分清澈地眼睛对视,他唯恐被她看出,他有些微微的倦怠。
“赛瑾哥哥,雪娘已经吩咐人去做了银耳粥,不如你陪我一同喝粥吧!”珍溪的精力十分的旺盛,赛瑾心中暗叹,这解药简直是神丹妙药,这么一会功夫,她不仅恢复了三分之一的血气,连精神看起来也比平时大病初愈的人要好的多。
赛瑾摇摇头,“我平时最不喜欢地就是喝银耳粥了,珍溪,我明天一早还要去寻赛瑶,今天我得去好好休息!”
“赛瑶也来了?她在哪?怎么不带她来见我?”珍溪差一点就要拉着赛瑾的手坐起来,脸上激动地再生红晕,不知觉间,她竟然把赛瑾的手背都掐红了。
赛瑾呲着牙,暗叹,果然跟赛瑶是同一类人,连激动的时候这动作都是相差无几。“珍溪,我只是得知她来了璃京,具体在哪还不知道,明天一早我要去找她!”
“那她不会再遇到什么危险吧?上次就差一点被太师的儿子……”说到这,珍溪忙摇头挥开脑海里的思绪,抬头看着赛瑾,见他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禁好奇,“赛瑾哥哥,你为什么是这种表情?”
赛瑾长叹,“这一次恐怕别人伤不到她了,她带着一千精兵赶赴璃京,腰中还带着带兵虎符!”
“不可能,南江国的兵马怎么能随意进出璃京国土,她一定没有办法进璃京城!”珍溪信誓旦旦,不料赛瑾微微摇头,“你或许不知道,当初璃京和南江两国结盟,曾允诺只要是皇族带着亲兵,只要有带兵虎符就可进城。这也是当年两位皇帝为了防止京都发生动乱想出来的法子!”
“那赛瑶带兵干什么呢?”珍溪有些难以理解,怎么说赛瑶也只是一位公主,带兵的事情怎么也轮不到她吧。
赛瑾微微有些窘迫,颇有些无奈地说,“她来的目的,恐怕是要逼婚!”
“逼婚?我哥?”珍溪很聪明,经赛瑾提醒一下子就想到了事情的关键,她脸上虽然有些吃惊,但转瞬之后就暗自窃喜,只要赛瑶来了璃京,那屈梓月就别想跟哥哥腻在一起,迷惑哥哥。
赛瑾见珍溪发呆,摇了摇手掌,“珍溪,发什么呆呢?”
“哦,没什么,一时有些恍神,那既然这样,赛瑾哥哥还是早点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好去找赛瑶!”珍溪突然改变主意,这叫赛瑾有些诧异,但还是十分庆幸自己的手终于属于自己了。
赛瑾站起身和珍溪告别,回眸看到地上立着一名丫头,赛瑾吩咐,“去给你家公主倒一杯水喝,别杵在那里跟一根柱子似的吓人!”
其实赛瑾本是在暗庆自己可以离开,无意识地吩咐下头倒水,可是在珍溪看来,他这分明就是一种真切的关心,这让她的芳心微微一动,心里暗忖,“赛瑾哥哥,原来你对我这么好啊!”
都说跌进爱情洪流里的人都是傻瓜,珍溪如是,赛瑶更是!
“堂堂南江国公主竟然带着一千精兵前来抢亲,这恐怕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赛瑾自嘲一句,出了珍溪的卧房,刚刚走至一处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就看到夜空之下,有两人正静静相拥,二人都静止不动,仿佛入定了一般。
就算不细看,赛瑾也能猜出,男子一定是秦暮言,而女子一定是屈梓月。尽管努力过多次,试图压抑情感,但他还是觉出心口微微的酸涩,“关你什么事,痛什么痛?”
赛瑾自言,轻轻拍了拍胸口,然后悄然退出小径,从原路返回到另一条路上,他对秦暮言府邸的一切都了若只掌,就算无人带领,他也能十分轻松地找到客房在哪里。
只是无原由地,今晚的脚步有些沉重,原本只是一盏茶的路程,不知觉间竟然走了一柱香的功夫。
走至门前,恰好有一名丫头执着灯笼从房间出来,看到赛瑾微微一怔,忙地俯身施礼,“见过二皇子,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请二皇子歇息!”
“白管家果然妥帖,总是这样事无巨细!”赛瑶抽回思绪,对身边立着的丫头挥了挥手,“你下去吧,没有别的事情不要来打扰我!”
“是,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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