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宠若惊,抬头看他。
“手伤也好得差不多了,爷欠你的凤冠霞帔似乎也该给你了。”他拉紧宽大的斗篷包住她的身子。
“爷决定就好。”她低头恭谨地回答。
“看来是真的迫不及待想嫁给爷。”
“……”如果可以选的话,她一百个不愿嫁。
“皎月,带夫人去换衣裳。”他放开她。
不知何时,皎月又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她身边。
想起自己为何上台跳舞的事,她忙伸手拉住已转身的他……
衣袖被小小的力气拉住,顾玦低头,就瞧见那削葱根般的玉指抓着他的衣袖。
“嗯?”他凤眸微抬。
“爷,妾身有事告知。”也知自己失礼,她连忙松手。
顾玦指了指耳朵。
风挽裳上前,看着那高度,她觉得他是故意的,故意站那么直。
她试着踮起脚尖凑近他耳朵,奈何够不着。
这时候,她又觉得这人比想像中要高了。
她吓得掩嘴,后退一步,一脸滚烫,羞得只想不要见人了。
“你是在考验爷的耐性吗?”他不悦的声音响起,好像也很恼她亲上了他似的。
她立即将方才的尴尬抛开,再度凑上前。
这次有他的配合,她终于可以够得着他的耳畔,悄声告知,“妾身听到有人与嫣红姑娘密谋要借如意让爷自投罗网。”
如兰的气息轻轻吹在耳畔,男子凤眸微眯,似是享受。
他的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在她耳畔同样是轻声细语,“所以你为了爷就自告奋勇上台了?”
温热的气息吹拂入耳,风挽裳身子微颤,点头,又摇头,“妾身只是为了自己。”
“为自己?”他声音略沉。
“是。爷出了事,妾身也难逃其罪。”
顾玦冷然抽手,摆手让她下去。
风挽裳对他行了退礼,转身,走出画舫大堂。
而这亲昵的一幕,全都落入了一双不动声色的眼里。
萧璟棠很努力才克制得住想要捏碎手上酒杯的冲动。
顾玦刚坐下,管事妈妈便带着几位风月美人走进来,个个婀娜多姿,扭着纤腰走向西凉使臣。
他边抿着酒边淡淡地扫去一眼,突然,瞳孔骤缩。
他立即放下酒樽,上前对太后耳语几句,得到太后点头应允,他抱着小狐翩然离开。
萧璟棠使眼色让自己的人跟上去留意。
这才离开,靠近西凉使臣的那四个美人里,突然,走在最边上的那个,袖中寒光闪烁。
“死女人!拿命来!”匕首狠狠刺向太后。
“太后小心!”萧璟棠眼疾手快地扑上去,以手握刃,血从他的掌心滴落。
四周尖叫,混乱,禁卫军一拥而上。
女刺客还在做垂死挣扎,萧璟棠狠狠一脚踹开她,君滟立即拿帕子上前包住丈夫血流不止的手。
萧璟棠看都不看她一眼,扬声道,“此人极有可能是异族,抓活的!”
话音未落,大堂内忽然陷入一片黑暗……
“保护太后!保护太后!”
黑暗中,处处混乱。
萧璟棠冷静地拿出火折子吹亮,几个翻身,便将大堂内的所有灯盏都点亮。
“刺客不见了!”有人喊。
“追!”萧璟棠厉色下令,并得到太后的准许后,转身带人去搜查。
君滟担心地看着他的背影,原本包在他手上的帕子缓缓飘落在地上。
如若被珍惜,它不可能掉落。
……
画舫很高,很大,停在宽阔的漠河上就像一座琼楼玉宇,尤其每当晨雾袅袅之时,常常会让人以为看到了仙境。
风挽裳也不问皎月方才去了哪里,她只是静静地跟着她来到一间雅致的房间,她的衣裳已经都在里边。
她还是不习惯有人伺候,便让皎月先到外头候着。
皎月点头,退了出去。
她转回身,脱下斗篷,解开衣带。
衣带落地,就在她将衣裳从肩头褪下的时候,门,忽然被打开,关上。
她吓了一跳,慌忙拉起衣裳,赫然回身,就见一道颀长的身影朝她快步走来。
“爷,你……”
还未来得及问,他已悍然抓住她的手,将她带往床榻。
她被他丢上床,在她还七荤八素的时候,高大的身影就压了下来,开始撕扯她本就松开了的衣裳。
她脸色煞白,惊恐地挣扎。
“不要……”
眼前这张俊美妖魅的脸透着一种可怕的阴霾,没有往日的鬼魅和深沉,像是突然入了魔,执着地强迫她。
“不唔……”
他俯首封住她的呼喊,一手扣住她挥舞的双手,另一手继续扯开她身前的衣裳。
带着酒香的气息灌入,她瞪大双目,眼里蓄满泪水,全身上下都在做着挣扎。
可是,没用。
她踢他,力气还未用上就已被他的腿紧紧压住。
倏然,上身一凉,她看到自己的抹胸被扯下,从他手里扔出帐外。
好像,有些不一样,与方才的凶猛掠夺不一样。
动作轻柔了,慢了,浅浅的喘息吹拂在耳畔。
“哪儿学的舞?”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绷。
她不懂他为何突然这般问,莫非是因为她上台去跳舞,他就这般惩罚她吗?
可她不是同他解释了?
她犹豫了下,微微摇头,声音颤抖,“只是……见别人跳过。”
“很美。”素来阴柔的嗓音似乎也有了变化。
“妾身只是随便跳……啊!”她终于发现了他的目光在看哪里,也知道了他说的‘美’指的是哪里,不可抑制地惊呼出声。
“砰!”
门,突然被人从外踹开,一群人闯了进来……
风挽裳惊骇瞠目。
身上的他似是很不悦被打断,满脸阴鸷,从枕头边上取出一件东西扔出去。
虽然只是一眼即过,但她看清了那是什么!
“混账东西,不知道闯了谁的地方吗!”
众人大惊失色。
能有着如此悦耳的阴柔腔调,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一人!
东西咚咚落地,刚好滚落到刚进来的萧璟棠的脚下。
缉异卫们看着那制造精湛,用材均是上等的器物,再看满屋子落在地上的衣裳,以及最显眼的那一件月白色抹胸,也明白自己打断了什么。
萧璟棠只是扫了眼那污眼的东西,沉声道,“太后遇刺,九千岁倒是快活!”
风挽裳冷不丁一震,趁身上的男人失了神、松了手劲,她卯足了劲推开他,拉过被子遮住身子。
顾玦凤眸一沉,一把将她扯回怀中,“害什么羞,爷还不是让你快活了。”
风挽裳羞愤地攥拳,被迫紧紧靠在他坚实的怀中,云鬓松散。
尤其,他衣裳也松开了,露出健硕的胸膛,她的脸颊被迫贴在上面。
她感到羞辱地咬着唇。
透过纱帐,萧璟棠看到露在他臂弯外的步摇,脸色微变。
那是一朵芙蓉花!她今日头上戴的就是这个!
再看地上的衣裳,可不就是挽挽方才跳舞时的舞衣帛带吗。
他目眦欲裂。
挽挽!他的挽挽竟被这不男不女的九千岁如此糟蹋了!
心,在撕扯般的痛。
如果可以,他想冲上去把男人杀了!
如果可以……只是如果而已。
他不能冲动,不能毁了自己多年来的努力。
“驸马进来搜吧,尽快搜完也好容本督穿戴整齐去见太后请罪。”
风挽裳不敢置信地看他。他让人进来搜,那她还如何做人?
萧璟棠知道顾玦是故意的,他又怎舍得让她的挽挽难堪?
也许,他更怕自己亲眼所见。
“九千岁见太后要紧,撤!”不甘地咬牙,他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转身离开前,他侧身看了眼纱帐内那对看似交缠的剪影,心痛地离去。
顾玦的手往外一挥,敞开的门立即自动关上。
他的目光平视她的眼,双手合起她的衣裳,遮住她胸前的雪嫩,“看到枕头边上的东西了吗?”
风挽裳扭头看去,脸上顿时红白交错。
“摸上去!”
她不愿,清眸中露出了少见的倔意。
脸色一赧。
有人用那种东西来做机关的吗?
“看来你很喜欢骑在爷身上?”
黑暗中,戏谑的声音响起。
“……妾身不是故意的。”风挽裳忙摸黑退开。
“无妨,来日,爷骑回来便是。”
他的嗓音悦耳绵绵,她气,赧然,脸儿不自在的发烫,幸好是在黑暗中。
一抹火折子亮起,她赶紧拉紧衣裳,满身防备。
他不该那样对待她来避免搜索!
可是,他是谁,九千岁啊,在他那里没什么是不该的。
顾玦看着她如受惊小兔般,完全打破了昔日的温婉恬静,看来真被吓到了。
他起身点亮壁上的灯盏。
回身,见她局促地拉拢衣裳,他动手拉开自己的腰带。
风挽裳听到窸窣声,抬头看到他如此,吓得连连往后退,一双清眸,防备地盯着他。
他一个大步上前,伸手,便轻而易举将她拽回跟前。
她看了一眼,吓得死死别开脸,想挣扎,可是手要拉好衣服。
“不!”她想要护住已来不及,害怕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
他起身,命令,“松手。”
Copyright 2021 乐阅读www.27k.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