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爷,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了!”
无视掉太多双暧昧的眼睛,两人直接掠过甲板从打开的窗户直接进了端木雪的房间,进了房间,楚穆歌不赞同的看着他,“雪儿,你不该招惹他。”她指的是赵漓。
端木雪却不怎么在意,甚至有些狂妄的对她说:“你说你知道我的所有事情,那么你应该知道,我端木雪所作所为无需顾忌任何人,也包括他。”
“雪儿。”楚穆歌不赞同的看着他,“他不别人,他是赵漓。”
“看样子你对我的了解并不像你所说的那样深刻。”端木雪眯起眼睛,妖娆的凤眸里暗藏凶险,“或者你不如先告诉我你到底是谁?还有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事?”
这个疑心病重的家伙,楚穆歌摇摇头,看着他说:“天爵呢?他应该也在这里吧!”
见端木雪怀疑的目光,楚穆歌连忙摆手解释说:“你完全不用怀疑,像天爵这么出神入化的功力,我站在这里根本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不过据我所知呢!他一定在这里,因为他绝不会离你超过十米的范围。”
话音未落,房间里突然多了个人,这人年纪不大,可一双眼睛却是很锐利,他正是端木雪的贴身保镖,天爵。
他的出现并没有让在场的人吃惊,反正早就已经习惯了。
见端木雪放肆的目光上下扫荡,楚穆歌只好加大筹码,“你不用这样看我,我说过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而且我还知道他之前其实并不叫这个名字,是你说你以前在剧组的时候有一个同行老是爱欺负你,所以你才给他改了‘天爵’这个名字,然后每天使唤他,这样你就觉得很爽。”
“连这个你都知道?你到底是谁?不要说什么做了个很长的梦之类的鬼话,我连一个字也不会信。”
端木雪难得正经的表情,楚穆歌看过之后深深记在脑海中,脸上的笑容有一瞬的消失,她看着对方,很认真的看着他,说:“雪儿,有些事我现在还解释不清楚,但请相信我说的话,或许你现在还不能完全相信我,可是你都能从另外一个世界来到这里,又为何不信我的人生是重头来过呢?现在我遇到了麻烦,我需要你的帮助。”
端木雪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楚穆歌也不打扰,而是自己找个舒服的地方坐下来慢慢等。
一杯茶喝完,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刚刚的天爵就好像不曾出现过一样,但楚穆歌知道,他一定还在这个房间。
“你要我怎么帮你?”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楚穆歌手中杯盏落定,唇角一勾放肆的笑了起来,“我就知道雪儿一定会帮我的。”那么理所当然的表情,让端木雪一阵错愕,他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这样相信自己?
而楚穆歌给出的回答却是,“如果说我在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人值得信任的话,那个人就是你,端木雪,是你教会我勇敢,是你告诉我要坚强,是你说过如果时间倒转,我要为自己而活,现在我正在做你说的话去做。”
“为自己而活?呵,这还真像是我会说的话。”端木雪耸耸肩,看样子是相信她的话了。
当然,为了表示诚意,楚穆歌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你刚刚提到过我的真实身份,你听着,我叫楚穆歌,父母双亡,两月前被当今圣上指婚安澜王,现在住在安澜王府,我的娘家现在是二娘当家。”
“等等等等,你等一等。”端木雪一双眼睛睁得不能再大,张着嘴下巴都要掉下来,皱着一双几乎可以夹死苍蝇的眉头,他快步走到楚穆歌面前,不敢相信的看着她问:“你刚刚说指婚安澜王,所以你是,你是女人???”
“对啊!”楚穆歌站起来托着手原地转了一圈,俏皮的冲他眨眨眼,“雪儿,你现在不是要告诉我你嫌弃我的女儿身吧!你以前可是亲口说过要跟我做好姐妹的呢!”
“……”
“哦对了,我的真实身份不能让赵漓知道,而且我不能在外面停留太久,一会儿我走得时候你帮我掩护一下,还有,我要离开王府,你帮我想办法。”
“离开王府?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的夫君不爱我,我也不爱他,所以我要离开他去过属于我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在王府中哀哀怨怨孤老至死,我要离开,必须离开。”
“所以呢?”
“你帮我。”
“……”
楚穆歌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惊动任何人,上了岸,她立即赶到跟小艾约定的地方,然后两人一起回了王府。
夜色降临,王府的门外挂着两盏大红灯笼,红砖瓦切,深宅大院,安澜王府,这里就是她的家,可是为何她却只感到孤单?
放空的思绪,脚下不知不觉的就走到这里,以前的时候,她有多希望这里面的人能看她一眼,哪怕一眼,也好让她孤独的心得到一丝安慰,现在,还想吗?
“小姐?”
仿佛没有听见小艾的声音,楚穆歌抬头看着一墙之隔的院门,想到不久之后她就会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华丽的牢笼,心情竟没有想象中的愉悦,似乎带着一种死后余生的觉悟,无悲无喜。
自从上次在宫里那晚,自从那次向他求救之后,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那是她重生之后第一次向他示弱,那样的狼狈不堪。
从未想过要和解,因为他们直接的裂痕是无法填补的伤害,她不能给他再一次伤害自己的机会,她输不起。
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并非是告别,只是她还有些不明白,为何看到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胸膛里的这颗心会痛?她果然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吗?
“王妃这滴眼泪,又是为谁而流?”伸出的手掌接住滚烫的泪滴,性感低沉的声音跟记忆中的一样,一样的让人着迷。
“王爷。”颤颤的睫毛打开,露出黑宝石一样的眼睛,她没有转身,只是抬头仰望着头顶的星空,认真的神情,好似那其中有她的归宿。
“放我走吧!”她这样对他说道,就像她那天在马车里对他说的话一样,既然不爱,就请放手,她只是想离开。
“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的王妃。”
“可你爱的人是她,不是吗?”楚穆歌转过身看着他,赵琛,她的夫君,原本应该是她最亲近的人,可是,他不是她的,从来都不是。“所以请放我走。”
赵琛不赞同的看着她,“你是不是听别人说了什么?”
楚穆歌笑,目光越过他看向他身后,说:“你以为我听说了什么?青梅竹马,郎情妾意,还是天作之合?”
“我和倾城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算是解释?楚穆歌又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多少有些勉强,“王爷,你不必对我说这些,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至少这一刻没有,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其实我这个人并不贪心,我只是希望我们每个人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吗?”
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低到她自己都没有听清自己说了什么?她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想要什么?”他听见了,而且听得很清楚,所以他问她,“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臣妾听说,清城的大街小巷最近在流传一首歌谣,其中有一句是这样唱的:凄凄复凄凄,嫁聚不须啼。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
“一生一代一双人,我想要的很简单,可惜你给不了。”楚穆歌抬头看他,唇边的笑在这一刻比风中摇曳的罂粟花更加美丽。
那晚的谈话并没有结果,到最后他们两个谁也没有说服对方,以不愉快收场。
后来楚穆歌回到阡陌苑的时候才知道,她看中的那两盆君子兰已经被送到了主院,随后管家又派人送了一白一红两盆芙蓉过来,据说这都是他家主子的意思。
那晚小艾并不在场,她不知道王爷对王妃说了什么?她只是远远的看到王爷离开时冰冷的背影,还有王妃红红的眼眶。
那晚楚穆歌抱着被子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一直干脆在窗户底下的贵妃榻上坐到天亮,一开始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只是不甘心,她以为自己只是太鲁莽,直到晨曦的光辉透过窗子照进来,她才终于明白了,她其实只是单纯的需要发泄。
那晚之后,楚穆歌就再没有见到过赵琛,后来小艾见了很担心,就背着她偷偷去打听,她其实都知道的,只是当作不知道,她也没有再出府去见端木雪,那是基于对他的信任,她知道他还需要一点儿时间。
没有出门,也没有联系任何人,那晚之后,楚穆歌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整天把自己关在院子里,彻底过上了悠闲的米虫生活,哦,当然,‘米虫’这个词是从端木雪那里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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