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穆歌说完,完全无视对面人糟糕的情绪,‘啊’了一声转过脸,看着思璇完全惊呆的脸问她,“你刚刚说一会儿还有人要来,是谁?”
“这个……”虽然她是主子的女人,可不代表就是女主子,毕竟主子的女人很多,思璇有些为难,求助的目光移向赵漓。
见她看着赵漓,楚穆歌也学着她看过去,这让当事人颇感无力,目光闪躲着,不敢碰上她的,然后无奈之下望着赵琛寻求帮助,那神情好似在说,人是你叫过来的,这个也是你带来的,你还是自己跟她解释吧!
楚穆歌目光移过来,干净的眼神看着他,好似在寻求答案一样,可赵琛却知道她只是想转移话题。
虽然已经快要确定那闹出这么大动静的就是她,可心里还是不忍心责怪她,“一个是你爹以前的同僚,另一个,来了你就知道了。”
楚穆歌眨了眨眼睛,问他,“这么说是认识的了?能不能再多给点提示?”
这时候赵漓补充道:“那个人,他姓夏。”
楚穆歌脸色一变,“夏衍还是夏清风?”
提到夏清风,楚穆歌的脸色自然不好,以前她只是因为对方是夏家的人,夏家又老是跟楚家作对,所以不喜欢跟他接触,现在不仅仅掺杂私人的感情了,夏家暗中勾结澜国,等事情被证实之后他们一家就是叛徒,到时候叛国之人当如何处之?
楚穆歌看住赵琛,正要把今天听到的事告诉他,“其实夏家……”可就在这时候,耳边传来‘咯吱’一声,房门被推开,有人进来了。
这是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他进来之后没有关门,在他之后,跟着又走进来一个人,一身蔚蓝的长袍,好似晴朗的天空,而他这个人,就似在蓝天上飘走的浮云。
夏清风进来之后,看到跪在地上的福全,有些意外,可当他看到桌子旁的楚穆歌,心头流过一种莫名的感觉,似乎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她。
先进来的人无视屋里的一切,一撩衣袍单膝跪地行礼:“末将见过皇上,见过安逸王。”
收回目光,夏清风也同样行礼道:“微臣见过皇上,见过安逸王。”
“宫外无需多礼,平身。”
这两个人来了之后,思璇就掀开帘子进去,没多久,淡淡的琴音响起,像是怕隔墙有耳,故用琴音混淆视听。
见福全出去楚穆歌也想跟着离开的,可赵琛在桌子底下紧紧抓着她的手,而她自己心里也很好奇他们会聊些什么?是以没怎么抗拒。
现在房间里有五个人,思璇都能坐下,自己的爱将自然不能站着说话,赵琛还是坐在主位,左手边是赵漓,右手边是楚穆歌。
皇上发了话,自然是要照办的,那中年男子坐在了赵漓的下手,夏清风不用选了,就坐在楚穆歌旁边。
坐下之后,夏清风先开口说话,他说:“刚刚跟钟将军在楼下遇到就一起上来了。”而坐在他旁边的人听见这话,有种在向她介绍的错觉,只是这个钟将军听着有些耳熟。
夏清风说完之后,那中年男子跟着说道:“末将此番前来,是为了皇上承诺末将的武器,如今人员到齐,就差这些真家伙了。”
赵琛没有说话,夏清风又接着说道:“如今新朝初立,又逢干旱,各处都要用钱,昨日微臣特意清点了历年的账本发现,国库早些年开始就已经是不堪重负,显然先帝在位时国库就已经空了,皇上登基时又下令减免赋税,现在户部那里不能指望,只能另想办法了。”
这时候赵漓忍不住插了一句,问他,“现在还差多少?”
夏清风早就盘算好了,直接回答说:“保守估计,需要白银一百万两。”
一百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赵漓听见这话,两条眉毛几乎打了个死结,掰着手指头说:“我那里有些积蓄,可距离一百万两,差距着实不小。”
说完把目光投向赵琛,夏清风也看着他,他们之前都没想到国库里一点积蓄都没有,现在事情进行到一半,如果没有银子,只怕要功亏一篑了。
赵漓着急的说:“三哥你倒是说话啊!不然干脆去抄几个大臣的家,那些人为官多年脑满肠肥,家里多得是行贿受贿的赃物。”
这话夏清风不赞同,摇摇头说:“牵一发则动全身,弄不好他们会联合起来反抗皇上,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赵漓不满了,拍着桌子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要怎么办?难不成要我们去学千渝的强盗去拦路抢劫吗?”
听到这里,楚穆歌也插了句嘴,说:“官兵为匪,从此民不聊生,国之将亡,真是个祸国殃民的好办法啊!”
这话说的太直白,赵漓被她堵得俊脸通红,从来都是随心所欲心狠手辣的人,可偏偏面对她的时候就温顺的像头家猫,说的重了怕伤到她,干脆不说,自己憋出一身内伤自己受着,谁让她曾经一度虏获他的心,甚至可以说至今都还让他不敢直视。
楚穆歌说完,感觉到来自某人的注视,扭过头就听他说:“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所以才故意对我说那些话?账本也是故意放在那里给我看的吗?”
不愧是狐狸,这都能想到,楚穆歌心里腓腹,嘴角带笑的看着他道:“不得不说,皇上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啊!”
赵琛为之气堵,却又说不出让她帮忙的话,反倒是赵漓一脸疑惑,问他,“三哥,你和三,你和她打得什么哑谜?”
赵琛没说话,却是一直看着她,楚穆歌自然是不甘示弱的看回去,还挑衅的说:“皇上一直这样看着人家,人家会觉得不好意思的”
才怪!
耍无赖赵琛到底不是她的对手,尴尬的移开目光,对夏清风说:“银子的问题我来解决,其他的进度不要停。”
赵漓哀嚎一声:“那么大一笔到底要怎样解决啊!”
这时候姓钟的中年男子却是看着楚穆歌问了一句,“我看这位公子眼带笑意,似乎有解决之道?”此言一出,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只除了不变的琴声。
面对一个从战场上走下来的人,楚穆歌毫不怯场,她笑了笑说:“我能不能帮上忙,就要看咱们的皇上愿不愿意委屈自己了。”
她话音未落,钟将军却是忽然变了脸色,中气十足的大吼一声:“大胆,竟敢对皇上无礼!”
楚穆歌被他忽然的举动惊了一下,看着她忽然惨白的脸蛋,同桌的三个男人都是心头一动,夏清风抬起的手还没有送出去,就见她的手已经被人握在了手中。
赵漓起身到一半,见状也是生生咽下心头的担心,转而看着一脸疑惑的中年男子说:“钟万将军,无礼的恐怕是你。”
钟万闻言脸色几变,看着楚穆歌的目光变得怪异,其中还有一份不耻,似乎没想到男风日下,皇上也宠上了娈童,还宠的如此无法无天。
受了惊吓的人,手被握住之后,颤抖的身体就慢慢平复下来,抬起头,冰冷的目光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这一眼倒是让钟万诧异不已,这样的眼神怎么可能屈居娈童?
楚穆歌目光扫过钟万,转过来看着身边的人,声音已不复先前的玩乐,“想要我帮你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赵琛点点头说:“你说。”
楚穆歌把手抽出来,在所有人的瞩目中,从衣袖里拿出一样东西,那是一个私人印鉴,印鉴通体清透,是上好的玉质,上面印着‘汇丰钱庄’四个字,印鉴下面刻着‘穆晓之印’四个字。
楚穆歌拿出这个东西的时候,她右手边的人瞳孔一闪,诧异的神色不小心走漏。
只见她把拇指大小的印鉴递到赵琛面前,严肃的表情看着他说:“只要你拿着这个去‘汇丰钱庄’,就可以取走我存在里面的三十万两,我要你答应我,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都不准动听雪楼的人,尤其是他!”
赵琛眸光一闪,抬起手握住她的,连同那印鉴一起握在手心,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那如果要是他来杀我呢?”
楚穆歌冷笑着,“你放心,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见他不信,楚穆歌补充道:“我曾经跟他说过一句话,我说,如果将来我死了,请他替我报仇,只除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如果将来有一天我死在你手里,那是我的命,他不会来找你,所以只要你去不招惹他,他是绝对不会来杀你的。”
掌心的力度加深,骨头都快要碎了,可楚穆歌却是不吭一声,只是看着他问:“到底答不答应,给句话。”
印鉴被拿走,赵琛抿着唇,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对她说:“我答应你。”
两个人之间的表现让人觉得奇怪,赵漓是知道一些的,只是身份尴尬如他也不变参与,于是低着头专注于面前的茶杯,而夏清风这时候问了一句,“现在有了三十万两可以应急,那剩下的那七十万两该如何筹集?”
他这话刚说完就遇到楚穆歌鄙视的目光,直觉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于是转过头去看赵漓和钟万,这两位也是一脸茫然,尤其是后者,刚刚还当他是个靠身体吃饭的娈童,哪知人家一出手就是三十万两,至此他也知道自己是误会人家了,心里也更加好奇对方的身份。
叮!是印鉴落在桌上发出轻响,赵琛把东西放在了夏清风的面前,顺便对他说了句,“三十万两指的是黄金,现在我就把它交给你,记住,不要引人注意。”
“……”
赵漓和夏清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震惊不足以形容他们此刻的心情,前者性子急,不敢相信的大叫一声:“三哥,你开玩笑的吧?三十万两黄金?她?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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