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再说韩春阳。他把郝夕拉上车，甩了句：“系好安全带。”
郝夕嗯了一声。安全带刚系好。车子就开起来了。
“喂喂，你慢点开，太快了。”郝夕抗议道。
“闭嘴，没空理你。”韩春阳紧盯着前方，眼睛一眨不眨。他现在全部的精力都在开车上，顾不得其他事情。
郝夕也不说话。紧张地盯着前方。韩春阳把车开得风驰电掣一般快，上了公路以后，更是一路超车。
“喂，你冷静一点，冷静……”郝夕觉得还是得说上一句。
韩春阳紧闭着嘴巴，一语不发。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韩家的大宅子。再次经过那扇大铁门，来到那栋豪华的别墅前。
韩春阳脚踩刹车，然后就把手伸过来。
“喂喂，你要干什么？”郝夕怕他对自己要做什么，竭尽全力地向后退。但这是不可能的。在车里你能退到哪去。
韩春阳说：“给你解安全带。”
“我自己会。”
“那就快点！笨蛋！”
“不许叫我笨蛋！”
“难道你不是吗？都是因为你，把自己弄到新闻上去了。他就是因为看到那条新闻才会气得旧病复发的。”
郝夕不说话了。两腮气鼓鼓地瞪着他，默默地把安全带解开，从车上下来。
在别墅门口，郝夕看到了几个熟人。司机老杨，吴管家，还有韩春阳的大嫂雷悦。郝夕想向他们点点头，示意一下，但还没来得及做出这个动作就被韩春阳蛮横地拉了进去。
走到一扇房门前，韩春阳停住脚步，深呼吸了一口气。看得出，他也很紧张。
韩春阳低声自言自语着：“你要挺住。我……我什么都答应你。就算是你要我娶这个笨女人。我也同意。我绝对同意。不惹你生气了。我绝对。”
郝夕插了一句进来：“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娶这个笨女人。你说的是我吗？”
“除了你，这世界上谁还能配称得上笨女人这三个字。”韩春阳冷冰冰地说着。
郝夕还想说点什么。话没出口，门就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医生模样的中年人从里面出来，面色凝重。
韩春阳很紧张地问：“霍医生，老爷子怎么样了？”
霍医生看了韩春阳一眼，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你应该叫他爸爸。”
韩春阳颇为生气：“不要在这种细枝末节的问题上纠缠！我怎么称呼他那是我的问题。”
霍医生带着那种医生特有的冷静：“事情比我想象得要严重。你……”
一听这话，韩春阳就想冲进去，霍医生立即拦住他。
“他现在不想见你。”
“那他想……”
霍医生指着郝夕：“他想见见郝小姐。”
“我？”郝夕指着自己说，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处于这样重要的位置上。
“是的。请进。”
霍医生闪开身体，让郝夕进去。韩春阳也想跟进去。再一次被霍医生拦住。
郝夕进入房间，看到老爷子正躺在床上，仰面朝天，眼睛闭着。
郝夕觉得鼻子有点发酸。这么好的老人怎么会变成这样。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怎么又复发了。
唉，真是世事无常啊。
郝夕半跪在床前，想摸一摸老爷子的额头。老爷子的面色还是很红润的，根本看不出病重的样子。手伸到半空中，却没办法落下。
“老爷子，你……”
郝夕的眼泪在眼圈里转，声音也变得哽咽。
老爷子微微睁开眼睛，很吃力地扭过头来，看了郝夕一眼。
“你来了……”他非常虚弱地说。
“嗯。我来了。老爷子，你要见我？”
“是啊。我想见你，因为我们韩家对不起你，春阳对不起你。让你遭遇了那种事情。真对不起。”老爷子诚恳地说。
“您别这么说。我……我没什么的。”
怎么能没什么呢，自从遇到韩春阳，几乎就没遇到过好事。但这是韩春阳的问题，和老爷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老爷子说：“郝夕，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我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
“您说吧。如果我能办到……一定办。”
郝夕再也坚持不住，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下来。
“我希望你能和春阳结婚。”
“啊？”
郝夕没想到老爷子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不愿意吗？是啊，你看不上春阳。”
“不、不是那样。我……”
郝夕不忍心刺激老人，但要她嫁给韩春阳，她也颇为踌躇。
咣当一声，门开了。韩春阳闯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老爷子面前。
“我答应，不就是娶这个女人吗？我答应。全都答应!”
他搂住郝夕，也不管郝夕同不同意。就在郝夕的脸上用力吻了一口。
老爷子略感安慰：“春阳，你同意了。郝夕你呢？”
郝夕还在犹豫。
老爷子忽然捂住胸口，显得非常痛苦。
霍医生赶紧走上前：“老爷子的病情恶化了。”
老爷子很吃力地说：“郝小姐，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恐怕我就要……要……”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样子很辛苦。
韩春阳抓住郝夕的肩膀，用力摇晃着她。
“你快说啊，你快说要嫁给我。同意和我结婚。”
郝夕没办法了。救人要紧。
“我、我同意了。我同意和韩春阳结婚。”
老爷子满意地笑了笑，喘气声也停顿下来，同时，他慢慢阖上了眼睛。
“爸爸，爸爸。你醒醒。你不要有事。”韩春阳跪爬到床前，摇晃着老爷子的手臂，泪流满面。
老爷子眼睛没有睁开：“我没事。一时半会死不了。但你们要尽快结婚。否则，我的病……”
“好，好。”韩春阳连声说着。
霍医生走到韩春阳身边，小声说：“先出来吧。老爷子需要静养。我估计病情一时半会不会有太大变化。”
韩春阳和郝夕都站起来，后退着出了门。
出来后，大家都长舒了一口气。郝夕摸了摸自己的脸，猛然想起刚才竟然被这个家伙吻了。赶忙擦了擦。而这个时候，韩春阳也在擦嘴。
“天啊。我竟然吻了你。我是吃多了吗？”韩春阳嘟嘟囔囔地说着。
“我才觉得悲惨呢。你……经过我同意了吗？”郝夕指着韩春阳愤愤的说着。
“我吻女人还需要经过同意？”
“那是别的女人，不是我！”
两人正要吵闹，霍医生竖起手指，示意两人都不要喧哗。两人都不说话了。
霍医生说：“目前看来，老爷子的病情基本稳定。但不能受刺激，你们需要顺着他。”
韩春阳说：“你的意思是……”
霍医生说：“既然你已经答应和郝小姐结婚，那就结婚好了。结婚是件喜庆的事情，冲冲喜对老人有好处，说不定老爷子一高兴病就完全好了呢。”
韩春阳挠挠头，说：“我刚才就是那么一说。”
“果然啊，又要反悔。”郝夕冷言冷语地说着。上次在病房里也是这样，说完了立刻不算数。
“难道你想嫁给我吗？”韩春阳反问郝夕一句。
郝夕也没办法说什么了。
韩春阳走来走去，转了三圈，忽然他眼前一亮：“不如这样吧，我们签个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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