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韩依依看起来相当生气。
郝夕想解释一下,必要时把签过契约的事情和盘托出。说明自己根本不想和她抢韩春阳。更要说明自己根本不喜欢韩春阳,甚至是极端讨厌他。
可还没等郝夕说话呢,韩依依就扑了过来。一把按住郝夕。
郝夕觉得韩依依的力气非常大。心想,你不是低血糖吗?怎么还敢做这么大的动作。
韩依依把郝夕压在身下,按住了郝夕的肩膀。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跟我抢春阳?春阳是我的,没人能抢走。是我的!”
她歇斯底里地重复着这两句话。
“我,我真的不想和你……”
“闭嘴!”韩依依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同时她从背后摸出一把剪刀。
“喂喂,你要干什么?”郝夕快吓哭了。上次是韩春阳的前女友Ellan拿着水果刀要杀自己,这次是他的妹妹拿着剪刀。韩春阳,你认识的女人怎么都是这样啊。
“不许动。否则,我杀了你。”韩依依阴恻恻地说着。
“我、我不动。”郝夕也只能这么说。她可没有勇气迎着尖刀向前冲。
韩依依的剪刀忽然落下,咔嚓咔嚓地剪开郝夕的婚纱。郝夕被吓得不轻。想叫又不敢叫,怕刺激了这位小姑子。要是剪刀偏一下,就可能刺到自己。那可不是说着玩的。是要没命的!
一剪子跟着一剪子,洁白的婚纱一条一条飞起来,落得满地都是。
“叫你结婚,叫你结婚,你竟然结婚,你竟然敢和他结婚!”
韩依依越说越气,手上的动作也更加快速。
郝夕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根本没有办法可想。
忽然,韩依依的动作停住。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依依,不要胡闹!”那边传来韩春阳的声音。
韩依依扭脸看过去,她的脸上都是高兴的神色。看到了心上人,女孩子都会如此。
“依依,不要闹了!回你的房间去!”韩春阳的声音毫无商量余地。
韩依依的情绪变得非常激动:“二哥,你在训我吗?你从来就没有这样说过我。你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为了她,你就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吗?二哥,你忘了妈妈临终是怎么说的吗?”
妈妈的临终遗言就像是一把尚方宝剑,每当提起,韩春阳就无话可说。
他压低声音,用几乎是哀求的口吻:“依依,回房间去吧。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韩依依眼睛里含着眼泪,从床上跳下来,低着头冲出新房。
韩春阳叹口气。
郝夕从床上起来,身上的婚纱破破烂烂,成了一条一条的,有些地方内衣都露出来。
郝夕觉得非常委屈,低着头,眼泪好悬掉出来。
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委屈过。竟然被人这么欺负。
她想哭,但最终忍住了,或许是长大了,经历的事情多了。她知道,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索性就不哭。
韩春阳把外套扔过来,说:“这衣服先披上。”
“你妹妹、你妹妹怎么这么凶啊。”说着说着,郝夕又想哭。
“她就是这样。精神上有点偏执。你不要责怪她。她是无恶意的。”
一听这话,郝夕就气不打一处来。
“没有恶意?拿把剪刀在人家身上乱剪,你竟然说没有恶意?那是不是说,她要是把我的耳朵鼻子剪下来才算是有恶意。是不是她把我的眼珠子挖出来,那才是问题?”郝夕连珠炮似的发问。
韩春阳说:“不是还没那样吗?你不是还好好的吗?就是婚纱坏掉了。反正结完婚了。婚纱也不再用了。回头我处理,一件婚纱能值多少钱,我去赔偿。”
郝夕愤然说:“你就知道钱。你的脑子里除了钱还能有别的事情吗?”
“我说的是解决问题。不是钱。”
“一样的。你就是习惯用钱解决问题。你、你、你看看你的女朋友们,先是一个Ellan,现在是韩依依,都是暴力倾向。一个比一个严重。不是拿刀子就是拿剪子!”
几句抢白说的韩春阳哑口无言,都是事实,也没法反驳。
既然没法反对,那就是转身离去吧。可走到门口,韩春阳又转了回来。
“如果我走了,依依再来找你的麻烦,你怎么办?”
这一问,郝夕就傻掉了。
是啊。要是韩依依去而复返,该怎么做呢?这次是拿剪子,下次指不定拿什么。万一是菜刀怎么办?我还年轻,很多事情没有经历过,还不想死。
可不想死又该怎么办,今天总不能离开这里吧。
韩春阳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依依伤害你。今天我会一整夜陪在这里。”
“你不是要和外商代表谈判吗?”
“天快黑的时候去了。可走到半路上又怕家里出事。于是就回来了。外商代表已经坐飞机走了,没我的公司什么事情了。”
韩春阳搬了一把椅子,顶住房门,坐在上面,转身对郝夕说:“你要是累了。就去休息一下。我想今天事情那么多,你也确实会累。”
“好吧。”
本来下午睡了一大觉,按说应该精神不错。但被韩依依这么一折腾,已经是身心俱疲。确实需要休息。
郝夕躺下。身上还是那件破烂婚纱,看着不舒服,穿着也不舒服。
她想脱下来,可韩春阳就在面前。
韩春阳看出了她的心思,说:“你脱吧,我不看就是了。”
郝夕刚想动手这么做,忽然看到床上有幔帐。她一拍脑袋,说:“我真笨,有幔帐啊,可以在幔帐里替换。”
落下幔帐,郝夕开始在里面脱衣服。
“喂,韩春阳,你真的喜欢你妹妹吗?”
“作为妹妹当人喜欢。”
“作为女人呢。”
“那是另一回事。我和她不可能的。”
“那她说你在她面前答应过。”
“那是我对妈妈的承诺,是出于兄妹之情。可谁知,依依把这件事情想歪了。我还烦心着呢。”
“你还有烦心的事情,你不是特别喜用钱解决问题吗?现在好了,终于用钱也没法解决了。”
“呵呵。或许吧。”
郝夕伏在床上,渐渐地进入梦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郝夕悠然醒来,抬头看,通过幔帐,她看到韩春阳正在喝酒。一个人自斟自饮。
“喂,韩春阳,你一个人喝酒闷不闷,为什么不找几个人陪你?”
“不。我从小就习惯了孤独,还是一个人喝酒最能静下心来。哦,你替换的衣服我拿来了。放在桌子上。”
郝夕伸手想去够那些衣服,但桌子距离大床还有一段距离。郝夕没够到。
韩春阳上前拿起衣服,递给郝夕。
郝夕说:“谢谢。”
一件件穿戴好,郝夕从幔帐里出来,坐到韩春阳的对面:“有这么好的酒,一个人喝怎么可以。来吧。我陪你。”
“陪我?好吧。”韩春阳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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