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没有的爱情

139.

“没、有、爱、情？”郝夕一字一顿的重复着。

韩春阳点头：“是。”

郝夕怀疑：“你可以确定你说的话吗？”

韩春阳笑了：“我当然可以，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不确定自己说的话呢。我说的都是真的。”

“那你怎么和她生下孩子，你要知道，生孩子可是要先……做那种事情的……”

韩春阳又好气又好笑：“又来了，你又来给我做科普了。你以为我是青春期的男生吗？就算是青春期的男生，也知道生孩子应有的步骤。不用你教。我懂。”

郝夕也笑了：“我这么说是不大对头。你说你和她没有爱情。那是……”

“事情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复杂。其实很简单。我和她之间的关系确实不错，但那不是爱情。我那个时候是长得很帅，学习也好，体育万能，我不是吹，我在学校里就是王子一样的存在。”

郝夕一吐舌头，说：“恶心。你就好像今天那个萧艾伦一样。呵呵，自恋狂。”

“你说话的口吻怎么像我女儿。”

“你占我便宜。”

两人又相视一笑，今天可能两人关系最融洽的一次。

韩春阳继续说：“好吧，我是王子这类话就不说了。即便我是学校的第一名，我也要找家庭教师，为的是补习外语，最主要的是口语。那个时候，我已经做好出国的准备。想去麻省理工。我爸爸一直希望我能成为工程师。我学的也是理科。各方面都不错，就是口语不好。我……”

“说正题。”郝夕拉长声说道。

“好。我说正题。她给我补习英语。我们的关系很好……”

郝夕打断他的话：“这段说过了。我要听最主要的一段。”

“哪段最主要？”韩春阳像是故意逗弄郝夕。

“就是，你们……制造……女儿……的那段啦。你非要我说出来吗？你不说就算了。”

郝夕转身要走。

韩春阳终于开口：“好吧，我告诉你。但你听了不许笑我。”

郝夕又转回身：“当然不会笑你。你跟我说过去的事情，我为什么要笑话你呢？”

韩春阳还是考虑了一下，郝夕以为他改主意了，不想说。就在郝夕想质问他的时候，韩春阳说：“我和她之间确实是没有爱情的。不管你信不信，就是如此。那个时候我只有十五岁，你觉得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和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之间能够产生多么真挚的爱情吗？”

郝夕迟疑地说：“或许可以。”

韩春阳也点了下头：“是啊。或许可以。但我们之间不是。她和我是师生关系，也是好朋友。闲暇的时候，她会带着我去一些地方。我父亲管我管得很松，晚上我也会出去，只要不是彻夜不归，他就不会过问。当然，我那个时候也很听话，不管在外面玩的多晚，也会回来。”

郝夕说：“你又来了，又变成自吹自擂了。”

韩春阳说：“我这是给你做一下背景交代。事情就出在晚上。十四年前的某个晚上，我忽然接到了她的电话，她说她在酒吧喝酒，很心烦。我问她是和谁一起去的。她说是自己。我很担心，就去找她了。她那天晚上喝了许多酒，她自己说是失恋了。我就安慰她，她让我陪她喝酒。我没办法。只好跟着喝了。结果那天晚上我的脑袋晕乎乎的，醒来后就在她的床上了。”

郝夕冷笑一声：“酒后乱性，这是电视剧里都演烂了的狗血桥段。”

韩春阳说：“或许这就是一个非常狗血的桥段。但事实上就发生了。她当然没有怪我。还说，在昨晚，我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你要知道，她是我碰的第一个女人。”

“初恋啊。”

“初恋？真的吗？我倒是没觉得。”

“后来呢？”

韩春阳叹口气，说：“后来……也就是自打那天结束以后，她就失踪了。过了快七个月，我正准备出国的时候，她忽然出现，而且肚子大了。她说，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孩子。”

说到这，韩春阳停下来。郝夕愣了一分钟才说：“你确定吗？我是说，你确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吗？”

“不确定。可是也没办法验证。十四年前，DNA检验技术还不是非常发达。她说是我的孩子，我也没办法。只能等孩子生下来再确定。可是，她没有给我等待的时间，或许对她来说，就要生下来。本来就没有多少时间了。那天晚上，她闯到了我家，指着自己的肚子说，这是韩春阳的孩子，要我出来负责。我那个时候吓懵了，不敢出来，躲在天台上。我记得那天下着雨，很冷。天台有个我的小窝，堆满了我的东西。我喜欢在楼顶看星星，一看就是几个小时。以前，我还和她一起看看过星星，看过流星雨。”

“倒是很浪漫。”

“当时倒是没觉得。”

“后来呢？”

“后来她上了天台要找我。我不敢过去。她却非要我过去说清楚。就在这个时候，依依忽然冲进出，拦着她不让她过去。两个人厮打起来，最后都滚下了楼梯。依依没什么事，她的头撞倒了栏杆的凸起部位。结果……”

韩春阳不说了，满怀遗憾地摇摇头。

郝夕也没问。她当然知道结果肯定是不好的。

“蓓蓓呢？”

“她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生的，是个早产儿。在医院的保温箱里住了很久，情况才稳定下来。而我因为这件事情和家里人，也就是老爷子闹翻了。老爷子说我丢了韩家的脸面，她动手打了我，我也愤怒的说，既然你觉得我丢了韩家的脸面，那我从此离开这个家。于是，我就离家出走了。”

郝夕像是明白了什么：“也就是因为这样，你不管老爷子叫爸爸。”

韩春阳说：“我也知道当时做出这样的决定很冲动。但话一出口，已经收不回来了。我离开那个家，先是去了国外读书，一段时间后，就觉得没意思，于是就回国创业。好在我的脑袋还聪明，办成了一家还算可以的公司。”

没想到说到最后还是变成了自吹自擂。

郝夕说：“这件事情真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

“你会笑话我吗？”

“不会。当然不会。”

“那就好。”

周围的雨滴声越来越大，显示着小雨开始向大雨转变。

郝夕说：“走吧，我们回去。”

韩春阳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