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冲喜

2016-01-04 作者: 路白
第二十四章 冲喜

没想婆婆只是笑而不答,终于在我的逼问中,似乎是自言自语了一句:“没准,傻人也会有傻福。”

我看着婆婆的背影,想着她说的话,早将陈双的事情忘了个干净。等我再想起来的时候,陆梓铭已经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一副类似便秘了的神情。

我从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知道他们肯定说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心里痒痒,可是刚想上前,就看见陈双跟着走了出来。我脚步一顿,朝着陈双笑笑。

“接下来的事情,你看着办吧。”陈双完全不理会我的示好,只是看着陆梓铭。

陆梓铭叹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我更加好奇了,看向陈双,刚好和她的视线相汇,一个激灵,连忙转过头。过了会儿,索性到了桌边,趴在桌子上不说话。

反正陈双出去肯定没我不行,到时候什么都知道了。我急什么?这么想想,就觉得心里平和多了。这一安静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我算了算,陈双在这里最多也就三天的时间,三天能干什么?

我看着陆梓铭离开的方向,轻哼了一声。就算陆梓铭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在三天的时间里,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

陈双踱到了我的边上,在我的边上站定:“晓晓,有些事情太龌龊,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我抬头看着陈双,只见她的脸上一滴清泪划过。虽然她不在我的身体中,我却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心痛和无奈。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鬼使神差地站起来,尽管知道自己抱不住陈双,却还是虚虚地抱住了陈双。正要讲出一两句酝酿很久的自以为感人肺腑的话,就听见门那边“哐当”一声,郁垒一脸尴尬,两腿分别站在门的两边:“这门怎么还没修好啊?”

“喝点茶吧。”我端上一杯水递给郁垒。

在郁垒的暴力行径下那门终于壮烈牺牲,这“惨烈”的场景刚好被婆婆看见了。婆婆正愁着没人修门,现在找个木工什么的先不说排不排的上时间,就是那个价钱都是按照小时算的。所以郁垒无奈之下被逼上梁山,即便是不会上树的母猪也要被逼上树。一手拿着百度,一边修理门。四五个小时之后,那门总算被修好了,郁垒也累的动都动不了。

婆婆开关了几下门,满意地点了点头:“这门修的不错。”

郁垒翻了个白眼,转头又趴在了桌子上。

我把杯子放到桌上,在郁垒的边上坐下。总觉得这段时间见郁垒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而且往往一有事情郁垒就会准时出现,就跟雷达一样的。

“郁垒,你来这里干什么?”我推了推郁垒。

郁垒睁开眼睛,微抬起头,看清是我,又趴了下去,懒洋洋地说:“我想吃婆婆做的玉米烙。”

我“呵”了一声,忍不住拍了一下郁垒的脑袋:“你这吃货。”

郁垒嘿嘿地笑了两声,就跟原地满血复活一样站了起来,拍了拍肚子:“婆婆,我好歹帮您修了门,就给我做一顿玉米烙呗?”

我捂住脸,实在是不想去看郁垒脸上近似于白痴的神情。这人是怎么了,这两天怎么一次又一次颠覆我的三观。

婆婆横了他一眼:“没东西,要吃自己去买。”

我走在前面,郁闷得不行。明明是郁垒想吃东西,怎么最后却扯上了我?郁垒上前两步,讨好地说:“晓晓啊,等下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付钱。”

这大度的品德深得我心,刚刚的一点不满瞬间就烟消云散。我拍拍郁垒的肩膀:“钱带够了吗?”

郁垒脸色一变,干笑了两声:“说是这么说,你悠着点啊。”

我深明大义,朝他微微一笑:“我知道。”

突然,一个身影晃入了我的视线,我猛地停住了脚步。郁垒猝不及防,撞上了我。

“晓晓,你干嘛突然停下来?”郁垒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不解地抬头看我。

“嘘!”我拉着郁垒躲到了一边的柱子后面。

“怎么了?”郁垒刚想开口,就被我一把捂住了嘴巴,“你说话声音轻一点,你看那边。”

郁垒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这个不就是上次来殡仪馆给你送包的女人嘛?怎么了?”

“你知道这女人是谁吗?”我回头看着他,一脸严肃地问。

“我怎么知道。没理由这世界上的漂亮女人我都要认识啊。”我翻了个白眼,郁垒这人还真是,一开口就没什么好话。

“她是陆梓铭的妹妹,陆梓涵。这女人就是害死陈双的人,这地方不应该是她那样的人会来的,你看她鬼鬼祟祟的样子,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我们跟上去看看。”如果是我一个人,我肯定不会冒这个险,可是现在不一样,身边有个五大三粗的郁垒,就算出事情了,我先跑,郁垒断后就好了。

我这想法虽然是有点自私,可是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谁叫我是女的,他是男的。再说,等回去找人,那女人早跑了。

郁垒一脸的不乐意,我揪住他手臂上的一块肉,旋转了180度:“你不去?”

郁垒干笑了两声:“我去。”

陆梓涵这女人果然有问题,我和郁垒两个人跟着她在小巷中兜兜转转,最后停在了一个破旧的房子面前。这个房子和之前慕朗藏陈双尸体的地方有些相像,总而言之,都是那种阴森森的房子。

陆梓涵敲了敲门,马上就有人来开了门。我依稀看见开门的似乎是一个男人。陆梓涵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了才进了门。

我拉着郁垒绕着院子走了一圈,终于看见了一处比较矮小的墙。我特别庆幸陆梓涵是进了这样的地方,而不是那种高楼大厦,不然的话,除非我是蜘蛛侠,不然还真是爬不进去。

郁垒撑着我爬了进去,然后自己一个帅气的翻身进了院子。我张望了一下,发现这个院子和之前的那个院子差不多,更夸张的说,这两个宅子基本上一模一样。这样的场景实在是太诡异了。

“晓晓,你看这个宅子是不是有问题啊,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郁垒拉拉我的衣袖。紧张兮兮地说。

“昨天才见过,当然眼熟。”我没好气地说,我已经很紧张了,没想到还带上这么一个“拖油瓶”。

“可是我记得不是这个方向啊,难道是我记错了?”郁垒挠挠脑袋,有些困惑。

“这不是昨天的那个宅子,只是长得一样。”无意间,我捏着郁垒的手,手心里是一层薄薄的汗。

郁垒并没有回答我的话,我转过头,就看见郁垒红着脸,那目光直直地看着我们交握的手。我脸上一热,忙甩开他的手,低念了一句:“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个。”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奇怪,一点细碎的声响打断了两个人之间流动的小暧昧。我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两个人顺着声音的方向绕到了一个房间的后面。

“我怎么觉得这个声音有点奇怪?”郁垒脸几乎贴在墙壁上。

我学着他的样子贴到了墙壁上,里面的声音还真的挺奇怪的,就像是,一个人的呜咽声。我们在殡仪馆待久了,对于死亡就有一种特别的敏感,里面传出的气息让我整个人都觉得有些压抑。

“我怎么觉得,很难受。”我抚了抚心口的位置,闷闷的,“我们找个地方看看吧。”

郁垒一把拉住了我:“晓晓,你不要命了?”里面讲话声一听就知道有不少人,我们两个势单力薄,到时候被毁尸灭迹了怎么办?

我做着嘴型:“那怎么办?”

郁垒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拉着我到了屋后。这个宅子遵照着传统的建宅的方式,即便是一处很少人经过的地方都会放上一座假山或者一棵大树。而这屋后正好有一处假山。

房间的上面有一处气窗,爬上假山就能透过气窗看见屋里的情况。

刚一看见里面的情况,我差点从假山上掉下来。屋子里除了陆梓涵还有四五个穿着黑衣的男人,正中间的那个男人被绑在一张椅子上,浑身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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