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事总是万般难料,下一秒将会面临什么谁也不知道,牛犇的小心翼翼并未有给他带来安全,我的‘埋头而行’惹下了祸头。
很多时候我对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都持有同样的一种态度,不迷信,也不亵渎,比若常人说得最多的一种东西——命论!
老古人有句话叫做——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未有莫强求,命运这东西说不清道不明,比若这一刻,牛犇注定不会死在这儿,而我惹下的祸头,也因我得到了终止。
从一开始通过这里的时候,我就抱有十二万分的警惕,因背着周山队长的缘故,不得不低下头,但却不代表我精神不集中,牛犇口里的呼喊声刚刚一出口,我的手已经伸出去了,与此同时身后传出‘啪’的一声。
手抓住了牛犇的领口,而‘啪’的一声来自摔在地上的周山,牛犇没用动,我也不敢动,罗丹在后面目瞪口呆。
‘滴答!滴答!’
能听到的只有牛犇额间滴落下来的汗水,打在地上,这声音,若在勾魂夺魄!
第一时间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危险在哪儿,直到我看到牛犇面前飘过的几点细微莹光!
是活物,果真是活物,看起来还是我非常熟悉的一样活物——瓢虫!
农村里的孩子对瓢虫应该不陌生,小时候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抓瓢虫来数背后的斑点,若是七个半点的话就会放了,因为是益虫,若是十个斑点就会仍在地上,一脚踏上去,是害虫。
而在此刻我看到的这瓢虫除了周山泛着蓝光之外,身上的斑点也数不清楚,就这般慢悠悠的漂在将要向前倾倒的牛犇面前,左右穿梭,如果仅仅是从外观来看,这玩意儿的确漂亮,但一想到之前子弹消失在空中的那番场景,别说牛犇,就我这心都已经提到嗓子眼儿,或许这已经不能叫做瓢虫了!
“滴答、滴答!”牛犇的汗水还在往下掉。
“呲···”
不偏不倚,其中一滴恰巧落在了还漂浮在空中的‘瓢虫’身上,都还有一两厘米的距离,直接就给蒸发干了。
也是因为这一滴汗水,情况有了新的变化,那几点漂浮在空中的‘瓢虫’若像受到了惊吓一般,迅速的跳动起来。
原本的漂浮还好,因为它们都有着自己固定的轨迹,而现在受到惊吓之后,一下子就不一样,轨迹明显变了,牛犇身上的变化更加明显,一双腿颤动得厉害。
“牛犇,手里的东西···”
我想牛犇之所以能带着我们走上这条路,凭仗就是他手里的那东西,这会儿气氛紧张起来,他可能忘记了用,我不得不冒着万般危险出声提醒,事实证明,我的提醒也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事后牛犇告诉我们他还真在那一刻忘记了手中的东西。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当时的他已经紧张得无暇与其他,经我这么一提醒。赶紧又紧握起了自己的拳头,红光闪现得亮了些,哪些‘瓢虫’也有了反应,尽管如此,牛犇身上还是留下了永久的记忆。
红光让‘瓢虫’飘离了原有轨迹,忽忽悠悠就朝着牛犇的手臂而去。飘过,仅仅是飘过而已,立马感觉到牛犇浑身一紧,那种滋味恐怕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感受得到。
都还有三四厘米的距离,牛犇手臂上的那古塔模样的纹身立即变成了灰白色,并有持续蔓延的的趋势。
而这般痛苦之事,牛犇居然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只是整个身上只是在颤抖而已。
或许是牛犇手里东西起到了作用的缘故,这样的过程持续得并不久,几只淡蓝色的‘瓢虫’也迅速的离开了。
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牛犇的身躯一松,整个人都像要垮掉一般,但紧接着又绷紧起来,他应该反应过来这路还没有完,危险随时都还存在。
也就是其身躯一松的那一刻,我也深刻的认识到牛犇之前紧张的原因所在,牛犇的手臂上原有那灰白色的一片,在其微微一动的情况下,居然全都脱落了下来,前一秒的血肉,这一刻已经是一抹白灰,我的个去,可见这威力所在。
后来牛犇才告诉我,当时他根本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直接就变成那样了,说起来也难怪牛犇连哼都没有哼一声,这根本就无从哼起。
想想要是多来上几点蓝光,我们这血肉之躯根本就用不着遭受到什么攻击,只用从我们身边飘过就行,然后基本就连骨头渣子都没有了,子弹都能不见,更别说我们这身破皮囊。
虽说手臂上的那‘塔’已经不见了,但至少命保住了,况且根据其手臂现在还能抬起的程度,应该没伤到肌腱,不幸中的万幸。
这家伙没有说出半个字,又开始了下一步的动作,又是一步,这一步比之所有的步子都要小心百倍,而我也缓缓的从地上把周山队长背了起来,跟在了牛犇的身后。
说起来‘黑鬼’手里的玩意儿还真有些效果,之前子弹那么快的速度一进来都被围攻,若是我们没那玩意儿还用说么?早就是粉末了。
接下来的路也并不一帆风顺,偶尔还得停下来等待那飘散在空中的漏网之鱼,只不过这会儿他们不是鱼,真正的‘鱼’是我们。
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而我们也在离希望越来越近,因为我已经看到了对面的变色了。
对我来说叫做变色了,但罗丹他们来说就是黑暗来临了,我想他们此刻最想看到的就是黑暗,因为能够看到黑暗也就说明能更快的脱离这里,脱离这随时都能要命的地方。
“啪!”
罗丹的强光打开了,也就意味着我们完全脱离身后那炫彩之地,牛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在强光的照射下,脸上的汗水显得更加晶莹剔透,这‘黑鬼’至少比我之前好,在过往的很多时候我不都吓尿了么?
“牛娃子···”
我想说些什么,牛犇缓缓的抬起手,低着脑袋直摇头。
“哥老倌,让我歇歇、歇歇!”
声音在颤抖,整个人也在颤抖,握在其手里的那玩意儿在颤抖的手掌间掉落了下来,而我也见到它的真面目。
这东西和牛犇手臂上的纹身外观一样,一座怪异的塔身上缠绕着一头大蛇,只不过这蛇的模样却更接近于我们在绿洲中看到的那‘国家图腾’。
还有一点区别在于这东西要矮胖得多,塔身并不是实心的,里面好像有东西,我仔细看了一下,是一个褐红色的小球,有点像我们老家邻居瞎子屋里的打火石。
我没有具体问这到底是什么,牛犇连自己的身份是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们,更不可能告诉我们其他,这东西我记下了,以后牛犇若愿意说是什么那最好,若是不能回去之后我的好好查查。
转念一想,又是可笑,我还能够活着回去吗?
“牛娃子,你就真的不能告诉我们你到底是谁吗?你这手里的东西···”
“不能,时候到了,你自然一切都会知道,我唯一能说的是刚才我们经过那地方价值连城,可惜那个又敢去开采喃?”
关于这点,我听说过,很多到这马鬃山几百里黑戈壁来的人都是揣着一个发财梦来的,而最终真正能实现梦想的又有多少?至少我在马鬃山镇上的几天里没有听说过一个,或许真有,闷声发了大财的也不会说出来。
脑中飘远了,可能是下意识里对牛犇‘价值连城’这四个字的延伸吧。
牛犇此人我不了解,但他的川普让我越来越亲切,真的能出去我得和这‘外国友人’好好的谈谈,姑且就相信一回他几十年之说,看这样子他越来越像炮灰角色,往往这样的人更容易成为朋友,一种可以‘深交’的朋友。
“牛娃子,还能行不?我开始相信你几十年前来过,否则咱们今天也到不了这里,这里就是出口了吗?”
目的在最后一句话上,虽说能清晰的感觉到那腥风还在从洞的深处吹来,但我得从牛犇哪里得到准信儿,这里到底有没有出口,或者说会不会有出口。
一切都有可能,谁知道这风又是什么古怪呢?我们的险已经冒得够多了,我希望看到一点希望,至少能听到一点希望也好。
“有,这个我能确定,到了此刻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就是通往黑喇嘛碉堡的地下通道,知道这条路的人已经不多了,即便是有那种不小心掉进来的人,也永远到不了最终之地,原因我想你明白,在这里,没有一寸地方是安全的,咱们刚刚过了一道坎儿,前面还有好多沟在等着我们。”
之前我还认为牛犇的中国语言文化理解不透彻,现在我已经不这样想,这‘黑鬼’越来越像一个真正在中国待了几十年的‘外国友人’。
“牛娃子,你的意思是前面还有更多的危险等着我们?你能不能直接明确一下到底是什么危险?”
“哥老倌,你问题有点多哦,你返回来想不就行了,前面危险的确很多,但希望不也在前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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