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冰叫上我一起回会议室里，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人声嘈杂的，看来那群人好像回来了吧。
“你们都不了解除邪，眼下还怎么能肯定成不成功啊……”
雷冰喃喃自语道。“……阿萌。”
“在。”
“眼下有件事要拜托你去做。”
于是我不禁停下脚步转头看雷冰。要拜托我去做？现在这位少爷有什么会拜托我去做呢？
“……那你说说看吧。”
“就是关于刚才折弯汤匙的事啊。”
“这个么。”
“暂时不要告诉他们了。”
“可为什么呢？明明你那么厉害的。”
“反正别说出去，特别是不可以让森了解。”
……好吧。神秘兮兮，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原因。
本来我想追问下去的，但是雷冰好像真的很困扰的样子，心地善良的我就打消念头了。
“那么好吧。”
就让他欠我一次人情，也不错的，反正就好好地感谢我好了。
雷冰对我轻轻笑了笑致意然后打开会议室的门扉。之后有短暂的一瞬间他仿佛变成符合原本年龄的少年了，可惜一下子又恢复平时的冷冰冰的面孔。
在会议室中圆圆与大师如同惯例正在拌嘴呢。
“你既然无能就坦白承认自己无能就好了、反正你也派不上用场。”
“哇塞你说我哪里无能了！”
都认识这么久了这两人还是这么爱吵。不过我早已看惯这种场面了，阿敏似乎很吃惊，睁大眼睛僵在角落里。
“两位你们在吵什么啊？”
雷冰一问圆圆就不高兴地转头看着别处去了。
“……是怎么回事啊？”
我对阿敏问，大师帮她回答道：
“圆圆这个笨蛋什么都没做只是去看看就逃了回来。”
“是从哪里逃了回来？”
“就是发生灵动现象的办公室啊。”
“圆圆虽是灵能者居然也很胆小啊。”
圆圆听到我这句话就横眉竖目地说道：“你们开什么玩笑啊！这哪里是胆小啊！明明是小魔女说什么都没有所以我才……”
“所以就逃走了么？至少为了慎重起见你也该除邪好不好。”
“你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啊？这里既然没有怪东西又何必除邪呢。”
听圆圆这样说了，康斯坦丁歪起脑袋道。
“虽然说是这样说……但也不是不可能。”
我看到他金黄色的头发上包着白色医用胶布。
“康斯坦丁你怎么受了伤！”
“是说这个么？其实也没什么，就只是擦过去而已嘛。”康斯坦丁微笑着回答。
他一旁的大师说道：“当时有标枪飞出来擦伤他了。”
“什么标枪啊……难道是说田径比赛的标枪么？”
“没错儿。”
“就只是轻轻擦过去而已嘛。”
康斯坦丁面带微笑地说道。假若偏了一点儿的话那不是很危险了么？
雷冰冷静地问他：“有标枪飞出来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康斯坦丁困惑地看着大师，大师说道：“当时我们从外面返回，临时想要看看圆圆她们做的怎么样了，就先去了田径社的活动室，可结果一开门，有标枪就飞出来了。不过当时活动室里可是一个人都没有啊。”
这真是太危险了啊，康斯坦丁的头上包着胶布，就表示标枪是对着脸射来的？
雷冰闻言以冰冷的语调问：“所以，之前你们在什么地方除邪来着？”
圆圆有些尴尬地回答道：“……小魔女说每个地方都感觉不到灵的存在所以就没……”
雷冰转头望向小魔女问。“真的没有么？”
“没错儿。”小魔女干脆地笑了笑没有半点犹豫的样子。
“这不可能啊。”
“可真的没有啊。所有有问题的地方我全都看过了，何况不只没有灵了，甚至也感觉不到异常的气息。”
大师插嘴说道：“这怎么可能呢，那绝不可能全都没有啊。”
“可事实就是没有啊，因此我也只能照实说了。”
小魔女不悦地转开脸起。大师无可奈何地看看小魔女，之后转头面向圆圆。
“因此你就相信小魔女，何况什么都没做就逃回来了？当时你没想过要靠自己的脑袋来判断么？”
“当时我也判断了。小魔女说没有那就是没有呗，以上就是我冷静判断的结果了。”
“这还真是偷懒的判断啊。”
“小样儿你说啥！”
“妹子你只是觉得麻烦对不对。”
……眼看着又开始吵架。而这种场面对我来说已是司空见惯了，阿敏像在观赏网球赛一样来回望着大师和圆圆。
“其实也不用在意，他们这……有点像是休闲娱乐一样。”
经我这么一说阿敏就睁大眼睛点起头来。
“……哦，那边情况怎样了？”
“你是说公孙同学么？感觉她应该跟这些事无关吧。”反正我不相信这些事是公孙搞的事儿。
“而那句要咒杀老师的话，现在看起来只是误会罢了，她自己都说咒杀这种事是很可笑的。”
“原来是这样……”阿敏像是松一口气了，她露出笑容来，圆圆却没有就此罢休还皱着眉头打岔道：“不过这句可怕的威胁是怎么回事啊？”
“那只是谣言而已。因为谣传有人这样说只不过事实并非如此啊。”
反正这样简略叙述应该可以了，然后我看看雷冰，雷冰对我笑了笑。
圆圆与大师都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们这边，雷冰见状只好一脸郁闷地解释公孙的事儿来，就包括折弯汤匙以及因为在学校引起骚动而被老师批评后，双方吵起来了，此外还有人谣传她说要咒杀老师之类的事儿。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圆圆一脸严肃地说道。“感觉那个少女明明很可疑的。”
这下我听得很不高兴了。
“她才不可疑啊。公孙同学说她不是存心那样说的，此外也不相信咒杀那种东西的存在。”
“不过这种话怎么能相信呢？”
“可我相信啊，都是因为公孙同学的态度很冷静所以对自己不利的证词也会坦白说出来的，这可比感情用事的圆圆可信多了哦。”
“小样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对此我没理会，就只是笑了笑。圆圆撇嘴说道：
“那该不会……连雷冰也天真到会相信她的表面工夫了？”
雷冰回答道：
“现在讨论她的人格没有意义的，何况我看不出她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的，”
“这当然有关系了，之前她说要咒杀别人啊，之后就真的发生怪事了。”
“你说吧，她和这些事究竟有怎样的关系呢？”
圆圆呆了一下然后说道。
“比如田径社的活动室发生意外！可能就是那少女的灵能力造成的啊！”
是说公孙引发灵动现象了么？
雷冰冷冷地说道：
“那孩子和田径社的活动室有什么关系么？”
圆圆一副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结果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之前有人说走到哪都看得到绳子黑影难道那也是灵造成的么？”
圆圆喃喃说 “可那是……”，然后她求救似地望着会议室中的同伴，只可惜没有一个人向她伸出援手来。
大师故意叹一口气道。
“感觉这里发生的灵异现象又不是全都能用念力引起的。”
……我也这么想。
“而且田径社的活动室看起来像是灵动现象而已，不过不可能是灵啊。假若要说凶手是社团以外的人的话也根本说不过去的。”
雷冰叹了一口气然后对大师和康斯坦丁说道：
“二位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大师递出录音机来。
“调查过程中该问的我都问啦。不过因为地点是医院所以没办法就地除邪的，之后我们只是问问话然后给个护符罢了。康斯坦丁还试着帮被恶灵附体的少女除邪来着，不过……”
大师看看康斯坦丁，康斯坦丁一脸愧疚地说道：
“不过除邪失败，而且一点效果都没有了。她后来开始大闹起来，然后她妈妈叫我们滚，那么我们也就只好离开了。”
“……那么说来，桌子里面有手的那位怎么样了？”
“你说的就是那个叫英爱的少女吧，之前她认为是打不开的仓库在作祟来着，而且坚持有学生在里面上吊自杀。不过听说有人在仓库里见过那名学生的鬼魂啊，因此她觉得桌子里出现的手就是那个鬼了，只不过没有任何根据支持。而诅咒座位的受害者目前也没有其他新的证词作为辅助，以上都是我们已经听过的事儿。”
“那么美术室那一事件目前调查得如何了？”
“是说那个小不点儿么。”
大师这么说令旁边的阿敏听了就噗哧一声笑出来了。
“就是说那个看起来很敏．感的年轻老师嘛，记得她应该是叫做杨洋。之前她说的事情听起来只像平凡无奇的怪谈而已，听她说，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会听见奇怪的声音，不然就是感觉到有人在，而睡觉时还碰到鬼压床什么的；甚至有时会看到一个女人站在她一旁……但鬼压床解除以后就消失。偶尔她还会看到暗处有女人的身影晃动，但猛然转过去一看，就又消失了，像同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总之不了解是灵还是什么东西吧。在美术室没有固有的怪谈存在，但是学生说过那里会闹鬼的。此外还说因为她说过这世上才没有鬼因此激怒了鬼魂了。”
“那么她最早是在美术室里看到的么？”
“没错儿，刚开始的时候就只有美术室而已，可后来在家里或其他场所也会看到了，甚至连医院里都出现，而且动不动就发生鬼压床的事件，此外还有个女人从分隔床位的布帘后面偷看来着。因此为了小心起见我悄悄在她的床边贴了符顺带也给她护符了。”
雷冰似乎在思索什么事情。
“……那么你觉得她的证词有几分可信度啊？”
雷冰这么问之后，大师和康斯坦丁互看一眼，说道。“其实坦白说来，倒觉得那个小不点儿——杨洋的撞鬼证词是非常可疑的。”
“你是说她是骗人的么？”阿敏插嘴问。
“之前她说得很认真啊，而且看起来真的相信自己撞鬼来着，只不过我觉得多半是她神经过敏罢了。”
“那么光是问话就能了解么？”
“这我也不能保证啊。而且她说晚上被鬼压床却又看到怪东西了因而吓得昏过去了，然后回过神来已经是早上了……此外还有别的——说鬼压床解除并发出惨叫时那些怪东西就会消失掉……因此以我的经验来看多半只是神经过敏罢了。”
“不过我认为她真的碰到鬼压床啊。”
“可是鬼压床有什么了不起的？记得这种事很常见。”
“真的很常见么？”大师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之前我为了工作而在各地表演来着，此外在跟着巡回演出时经常碰到这种事儿。那些过夜住的旅馆或民宅都是让人无法放松的地方，也因此而身体很疲劳不堪，只是心情却很激动而且紧张兮兮的，在这种时候，就常会碰到鬼压床了。”
“在碰到鬼压床的时候人都会以为自己是很清醒的，不过状况解除时就会有醒过来的感觉了，所以先前只是以为自己醒着就像在作梦时觉得自己醒着似的。”
大师看看周围寻求声援，雷冰轻轻吐一口气说道。
“……其实和鬼压床扯上关系的灵异体验就很可能是敏．感过度了吧。”
“原来是这样……”
大家总觉得有点失望啊。
“因为所谓的鬼压床是意识清醒但身体还在睡梦中的状态，就是大脑和身体的清醒程度不同罢了。在刚睡着时经常会有这种情况的，而在半梦半醒之间最容易看到幻觉一类的，假若在鬼压床时看到怪东西那么最合理的解释是睡昏头了吧。”
原来是这样。
“那这么说来她其实是睡着了？之后回过神来已经是早上了而已，更何况鬼压床一解除鬼就消失了嘛……”
圆圆也笑了笑附和说道：
“感觉应该是这样。因为回过神来已经是早上了，这听起来确实很可疑的，更何况她又极力声称自己没看错啊。”
“假若真的看到了当然会极力声称？”
有人这么问道，圆圆歪着头说道：“这……这该怎么解释啊？就好比说当一个人正在做某件事时从眼角余光看到人影晃动，假若他极力声称有个女人经过来着、而且一定是女人吧，这就很可疑了，就因为他只是稍微瞄到而已，所以看错的可能性是很高的；而且就算真的有东西也不可能看得多清楚吧。只是自己认定看到了女人罢了，那也就是自我意识作祟了，所以自认看得很清楚吧。”
康斯坦丁跟着附和道：“没错。就只是稍微瞄到罢了，而冷静的判断应该会觉得自己看错了。并且极力声称自己真的看见了，就表示已经失去冷静了吧。”
“感觉是这么回事吧。”
“如果不够冷静，那也不保证一定素胡思乱想，反正只光听这些证词就胡思乱想的机率是比较高的。”
大师也同意地笑了笑。
“没错，而且那个小不点看起来就像容易胡思乱想的人啊，更何况她一再保证自己真的看到来着。如果明明只是稍微瞥见却能描述得钜细靡遗的话就很可疑——她还非说是脸色苍白的女性而且年龄三十出头的样子，其外表很吓人还穿着白色洋装外套，留着一头长发。因此这怎么看都是神经过敏了。”
所谓白洋装长头发的女人一听起来就很不真实吧。
“由于她开始教书只有一年多而已，现在这是第一次当班主任吧。之前还听她抱怨真是搞不懂现在的年轻少女，好像是跟女高中生合不来的。”
“原来是这样！”阿敏拍一下手道。“现在我懂啦，那么她一定对女子高中怀抱着某种幻想来着。因此明明是自己胡乱想像却还老是抱怨这里的女高中生真教人不敢置信之类之类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大家错愕地看着阿敏。“所谓女高中生也是普通的高中生啊，这有什么好幻想的啊？有点儿教人不爽。”
“此前她大概只看过漫画和动画里的高中女生。”
“要不然就是老电影或古老的连续剧之类的，这么一想还真讨厌啊。”
“这样的人才让人不敢置信。”
“也是。”
大师苦笑地看着我和阿敏手拉手一起笑了笑。
“之前那个小不点的常识范围之内应该不存在这种反应。因为光看外表也了解她很神经质而且心胸狭隘的人，此外加上视野很窄，于是就把这狭窄视野看到的世界当成常识了。但是这种常识和现实铁定格格不入的，于是导致压力过大以及精神疲惫，在这时候，又刚好听到闹鬼的事儿，之后就自以为是撞鬼了……感觉八成是这样，对不对？”
大师用征求意见的眼神看着康斯坦丁，康斯坦丁疑惑地说道：
“不过……真要这样说的话呢……”
“怎么？难道你有意见么？”
“那么在美术室撞鬼的事你不觉得听起来像是真的了么？”
“是说她坐在桌前工作时然后发现旁边站了个女人的事么？”
康斯坦丁笑了笑说道“是啊”。
之前那个老师当时坐在桌前却突然从眼角余光看到白色的东西了，就像是有人穿着白衣而且腹部靠在她前方桌子的右侧来着，然后她吃惊地抬起头来，但却没看到人在。于是她说虽然只看见那个穿白色薄衣的人的腰部可是包在水滴图案衣服中的身体的轮廓还是非常真实的。
“对此我也不敢肯定啊，可是她的形容感觉很真实的。就或许是因为这种事发生太多次她才会变得神经过敏的吧？”
“这些天晓得啊。”
雷冰看着大师歪头思索的模样叹了一口气说道：“反正光是瞎猜也没有用的，要先想办法处理现在的状况吧吗，南宫。”
阿敏突然被叫到就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了。
“在……你说的没错儿！”
“现在能不能请你调查一下啊，就查告诉杨洋老师闹鬼传闻的是谁吧？”
“这个……好的，不过我不确定是不是有人了解啊，反正我会去问问看的。”
“就麻烦你了。另外还要在田径社的活动室和打不开的仓库设置器材之类的。这是为了为防万一吧，另外美术室也要安装。”
雷冰后半句话是对默默做着笔记的森所说。
森笑了笑问道：“那么要用到多少器材啊？”
“就按照预先调查的程度吧，我要麦克风和摄影器材，这次只调查深夜时段也没关系的。”
“会准备的。”
“大师和康斯坦丁去找其余受害者吧，郝小姐和原小姐请再检查校内一回。”
小魔女不高兴地皱起眉头来。“感觉没这个必要吧。”
雷冰冷淡地看着小魔女。
“如果你想退出也无妨啊。”
对她真是好刻薄啊……
小魔女绷着脸转过头去了，就好像是还想抱怨什么似的，圆圆却催她快走吧。
“有你好看。”
小魔女丢下这句话就走出会议室去了，圆圆与大师互看一眼说。“……那就再度开工好了。”
“嗯哪……”
大师推着错愕地念念有词的康斯坦丁离开了，雷冰连看都不看他们。
“森，去准备器材吧。”
雷冰也带着森离开了，在这房内只剩下我和阿敏。
“……难道他们本来就是这样么？”
阿敏低声问我。
“没错儿。”
“这还真令人意外啊。”
“什么意外啊？”
“就是……之前我还以为灵能者会更容易相信有怪东西的。”
“这个倒是对的，反正我起初也很讶异来着。”
就因为灵能者存在的前提是有灵异现象。
然后我对阿敏露出苦笑来。
“反正就算灵异现象存在也不保证这里一定有灵异现象的。而且他们一向是这样的，所以必须仔细调查是不是真有异常的现象才行。不是质疑委托人而是有时真的只是当事人想的太多了。”
“是嘛……”
“我们得先调查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这就像要先诊断才能治疗一样。不过很奇妙的是他们每个人都是这种态度啊——虽然严谨的程度是不一样的……”
正是因为这样他们即使满口怨言还是会合力调查的吧。
“哦……”阿敏歪着脑袋说道。“其实不只是这样啊，之前我还以为灵能者一定看得到鬼啊。”
“其实能看到灵的是灵能者罢了，而除邪是另一种职业的——大师当年是这样说过。”
“而我也很少看到几个灵能者合作的。”
“这话没错儿。”
“假若只是徒弟或助理的话，这我还可以理解的，可是他们不像这种关系啊。”
就是的。
“更何况，他们似乎不太有团队精神啊。这虽然还不至于到散漫的程度吧，但是他们应该更有朝气一点儿，就像是说句大家加油干之类的。”
然后我直直看着阿敏。“反正依照领导者的个性来看你觉得有可能么？”
“……好像不可能吧……应该不可能吧。”
“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
雷冰又不是那种八面玲珑的人吧。假若康斯坦丁愿意带头还比较有可能的，可是他也不像是会站在最前面领导众人的那种人啊。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些人都太有个性了。若非像雷冰先生那样一定搞不定的。”
“也许是这样吧……”
“反正从某个角度来看你这份打工应该很辛苦吧。”
“应该两个字是多余的啊。”
阿敏叹着气说道“猜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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