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算是试探的问法，不直接问他是不是发神经了，是不是个患者。万一真刺激到了他，我还是得不偿失。
张天雷却‘嘿嘿’一笑，有点得瑟地说道：“你都看到啦？不是演戏，是办事，不过——你把它看成演戏其实也不算错，你就当刚才我是角色扮演，COSPLAY。”
还靠死不累呢，不唱大戏又变得洋化了。
我白了他一眼，在这一会儿功夫，我就没拿黑眼仁看过他，全是用白的。
我沉默不语了，因为实在是判断不出他这到底是不是患者。
刚才那会儿肯定是。
可现在，虽说又有点神叨神叨的，倒还不至于说他是患者。
张天雷却不笨，‘嘿嘿’笑着，又对我说了一句：“演给鬼看的，那鬼年纪挺小的，是个学生，就怕刚才我那种训话。”
我……倒是听明白他的意思了，可实在是觉得新奇，这跟我想像的天师捉鬼，也太不一样了。
“想什么呢，丫头。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出来，雷哥对你保证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过有一点，咱们先说在前头，以后不准再拿看患者的眼神看雷哥啊，雷哥的神经很正常，这点你就放心吧。”
原来张天雷看出了我的意思了，却不但没生气，还用这种打趣的方式跟我解释了。
我刚才怕刺激了他，一直没提患者有关的词，既然他现在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我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我又不是医生，给你下不了诊断证明。”
虽然我心里已经接受了张天雷的解释，可还是没好气地故意这么说道。
难得他到是肯一直纵着我，嘿嘿陪笑地问道：“那要不，明天你陪我去趟医院，我当面证明给你看？”
我再白了他一眼，终于对他这爱贫的毛病说道：“贫什么贫，你多大了？比我老那么多，怎么好意思一直跟我犯贫呢。”
我正色了一下，一直捂着鼻子的手也先放了下来。
继续翁声翁气地说道：“我问你，这林子里真有鬼？刚才把那对小情侣吓跑的也是这一只呢，还是这里还有别的鬼？”
有张天雷在这儿陪我壮胆，我也敢直接把那个‘鬼’字说出来了。
听我提到那俩小情侣，张天雷的脸色有一点不对劲，不过也可能是我看错了。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倒是向我问道：“你是不是想看看鬼呀？”
我点了点头，老实说出心声：“我还没见过鬼呢。以前觉得见鬼不是好事，最好别见，但现在不是认识你这个天师了吗，机会难得，就想看一看。”
张天雷却非常大方地答应了我。“行，我把刚才那只学生鬼给你叫来，她跟你年纪相差不多，你们肯定能聊得到一块。”
我被他这话说得有些无语了，我也不过是好奇心使然，想见一见鬼，谁要跟鬼聊天了，还要聊到一块。
这些话我也就是腹绯了一下，没说出来。
张天雷背对我而立，面朝着前方，也没听他念什么，平静了一会儿之后，他就转过身来，对我说道：“已经来了。”
我连忙四处看着。
“我看不到呀？”
以为是这张天雷个儿高，给我挡着了，我还在那儿上窜下跳，四处张望着。
张天雷得瑟地说道“有我在这儿，她不敢随便乱现形，我这就叫她现了形，这样你就能看到了。”
“等等、等等。”
我连忙先叫住他，对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先站近到我身旁来，我才迟疑着压低声问他：“吓人不吓人？”
张天雷听我这个问题，嘿嘿直笑。
他笑够了，才停住，也问我：“你有什么要求？”
这还能量身定制啊，我不禁想，能认识个天师，也不算坏。
虽然这张天雷好像一直跟我有些犯克，但对我是真不赖。
“正常就好，正常。”我连忙说道。
张天雷却有点犯疑了，又问我道：“那在你的眼里，鬼什么样才算正常，是恐怖点儿呢，还是跟常人一样。”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呢，张天雷突然把头转向了另一边，也就是他刚才面朝着叫鬼的那一方向，好像在听谁讲话。
听完了，他哼一声，又对着那虚空处说道：“这是由得了你的吗，让你变什么样，你就得给我变什么样。”
我一听，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像电视演得逼良为娼的台词啊。
我连忙拉了拉他的衣服。
“怎么了？说什么了？”
“没事。”张天雷对我说道：“爱漂亮爱美，不愿丑着出来。”
我一听，既然这鬼不愿意，那就别强迫了，张天雷敢惹鬼，我可不敢。
再说了，我也真不太敢看太重口味的。
“那就让她和常人一样就行了，太恐怖了，我也不敢看。”
我连忙对张天雷说道。
张天雷听了我的要求后，才转向那边说道：“听到了吧，还不快点现形出来。”
这张天雷对鬼可真是严厉，或许天师都这样吧。
他话音刚一落，我就看到一个女生在我眼前凭空出现了。
那女生果然长得挺漂亮的，年纪也就十五、六岁，身上穿着的可能也是她生前的衣服，竟然还是时下最流行的一个韩国牌子。
至于是什么牌子，本着爱国的心，这里就不说出来了。
只见她老大不高兴地撅着嘴，在张天雷一转脸时，就偷偷拿白眼瞪他。
这颜色活丽、俏生，要不是我亲眼看着她凭空出来，还真得会把她当成活人来看。
不过仔细看过去，活人与鬼魂的区别还是很容易分辨出来的。
比如她的身上有种很冷的白气，虽然淡，和照在身上的月光还是不一样的。
她的眼神也显得鬼气森森，即使她的动作就像个正常这般年纪的小女生，可神情却是透着死气。
见我打量她，她也不甘示弱地回视着我。
我很想问问张天雷这个鬼是怎么死的，可是这种话，当着这个鬼的面问肯定不太恰当，尤其她的脾气好像还挺不小的。
张天雷突然对我说道：“小宛，你们先聊着，我得先离开一会儿。”
我急忙拉住了他，“你、你要去哪儿？”
他这不会是故意的吧，把一只鬼给我叫出来了，他就闪人了，他就不怕我被这鬼给祸祸了，等他再回来，这里就成两只鬼了。
张天雷见我害怕，安慰道：“没事，你把我给你的链子拿出来戴着，她只能站在你两米开外的地方。”
这链子果然是有用的，我赶紧把链子抓出来，一只手还是抓着他的胳膊不肯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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