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一刀涌向马厂长,马厂长倒下瞬间鲜血如桃花瓣纷纷坠落……这是白莲花曾幻想过无数次的画面。
白莲花一直想杀马厂长,这么多年来,马厂长一直跟她作对,几次都把她逼到生活的悬崖的边缘,让她生不如死。
白莲花当初进厂时还是一个小姑娘,模样俊美,被称为“厂花”。马厂长是个色鬼,就想打白莲花的注意,那天他把白莲花叫到办公室,白莲花刚进门,马厂长就关上门说,“最近工作上有啥困难?”白莲花说,“没有。”马厂长说,“我想提拔你为车间主任或办公室主任,这两个位子你随便挑选。”白莲花一惊,“不合适吧?”她看见了马厂长色迷迷的眼光,浑身一抖索,马厂长抱住了她,把她朝沙发上按,她拼命挣扎和呼叫,朝马厂长胯下踢了一脚,马厂长痛的嗷嗷叫,白莲花乘机跑了。
马厂长不罢休,乘没人时动手动脚,“跟了我,吃香喝辣。”
白莲花毫不客气地打开他的手,“把你的狗爪子拿开。你在这样,我告诉你老婆。”
马厂长的老婆是个母老虎,别看他在外面非常风光,但一回家就像狗一样乖乖地听老婆的话,他非常惧怕她。
不久,白莲花匆匆嫁人了,丈夫也是厂里的工人。她之所以这么快嫁人,就是想摆脱马厂长的纠缠。
那年,厂里分房,刚好是末班车,据说以后将取消福利分房政策了。厂里制定的标准是双职工才有资格分房。厂里公布的名单上没有白莲花,她心里非常生气,知道是马厂长搞的鬼,抱着被子跑到马厂长家里,指着马厂长的鼻子说,“凭啥不给我分房,我就住在你家。”她把被子铺开,睡在了客厅。睡了三天,马厂长只好告饶,“姑奶奶,我求求你,你回去吧,我给你分房还不行吗?明天到我办公室来签字。”白莲花说,“我才不信你的鬼话,要么现在签字画押,否则我永远睡在你家。”
马厂长无奈,只好拿出表格,“现在只有一楼,你看着办。”
白莲花说,“我要三楼或四楼。”那时小县城最高的楼房才七层,流行的说话就是金三银四,有职有权的人一般住的都是三楼和四楼,而人们最不愿住的就是一楼,那时小区没物业,楼上的垃圾往往从天而降,一楼就成了垃圾场,特别是夏天满地苍蝇,臭气熏天。
马厂长说,“论资排辈,你怎么有资格住金三银四?你也不想想,你才工作几年,有地方住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白莲花心想是个理,就填了表签了字,抱着被子兴高采烈的走了。
白莲花搬进新房的第二年,丈夫在一次车祸中去世了,司机却跑了。
白莲花整个人一下就焉了。
马厂长又开始打白莲花的注意。
白天上班,马厂长非常关心白莲花,问寒问暖,“跟我吧,我让你吃香喝辣的。晚上把门给我留着。”
白莲花板着脸说,“你没看我正忙着吗?”
马厂长说,“你考虑下,办公室主任位子给你留着。”
白莲花说,“我不稀罕。”
马厂长只好无趣的走了。
白莲花加班回来后,房子里很热,她就开窗透气,冲了一个澡,她太累了,倒下就睡着了。半夜时,她突然感到有人爬在自己身上,她醒来后就开始挣扎,那人说话了,“别吱声,我可以满足你的一切要求。”白莲花摸出枕头下的剪刀刺向马厂长,马厂长痛的叫了起来。白莲花立即拉亮灯,“你再不滚,我就喊人了……”
马厂长灰溜溜地跑了。
不久,厂里公布了第一批下岗人员名单,白莲花排在第一位。
白莲花就去找马厂长论理,找了几次都没找上,有人说他们全家去国外度假去了。后来,慢慢地白莲花的气消了,她知道就是找到马厂长,这结果也不会改变,既然改变不了,就改变自己。
白莲花就在街上摆了一个摊,专门卖凉皮和米线。
一天,厂里几个原先的同事来吃凉皮,白莲花才知道这几年厂里情况,工人下岗了一批又一批,厂子卖给了外地一个大老板,准备搞房地产开发。厂子倒闭了,马厂长却发大财了,几千万的国有资产瞬间变为他的私有财产。
白莲花生气地说,“我要去告他。”
在白莲花的组织下,相关证据和材料很快整理好了,下岗工人开始联名签名告马厂长。在大家资金的支持下,白莲花开始跑县里、市里和省里,还准备去北京告。
一年过去了。马厂长依然很风光,常常故意开着宝马车从白莲花摊前经过,有时还故意溅她一身脏水。
街道拓宽,白莲花所住的小区围墙拆了,她的房子刚好临街,改装成门面房,每月租金好几千。马厂长做梦都不会想到,当初谁都不想住的一楼,如今成了香饽饽,白莲花哈哈笑了。
白莲花不罢休,又去省上告马厂长。
这次,白莲花刚到省城就被当地公安请了回来,关进了精神病医院。
一年后的阴雨天,白莲花放了出来。出来后,她才知道,马厂长终于进监狱了。马厂长进监狱是因另一件事,一个闲人吸毒被抓,他交代了当年是马厂长出钱让他故意撞死白莲花老公的。
白莲花去监狱看马厂长,马厂长一惊,“你怎么来了?”
白莲花说,“我想亲自告诉你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
雨突然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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