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关于白正启的一切,梅落落偶尔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梦,可这梦也太害人了,让她的心里时不时的就抽一下,本来以为慢慢就会好转,结果发现没有什么好的迹象,梅落落觉得,这可能是绝症,没治了!
为了让自己没时间“抽抽”,梅落落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工作狂,任务交到她手里既有效率又有质量,白馃馃一开始自然是眉开眼笑,可瞅着梅落落跟玩命似的,就有点看不下去了,于是,这天,把梅落落叫进了办公室,说:“你别干了,出去散心去。”
梅落落没听太明白:“所长,你疯了!”
“什么!?”
“你没疯你干嘛要辞我?”
白馃馃翻白眼:“谁说要辞你了,我是让你出去散散心,你看你这是在工作吗!你这是在玩命,把你小命玩完了,那我可成罪魁祸首了,你不心疼自己,我还心疼呢!”
梅落落这回明白了,无所谓的说:“我挺轻松的啊!”
白馃馃真想把桌上的书本砸向梅落落,她这也叫轻松,即便偶尔也装得一脸的笑眯眯,可白馃馃是谁啊!那双眼可不是一般的,那是火眼金星,这世上除了孙猴子估计就数她厉害了。
白馃馃沉着脸说:“你在别人面前装装也就算了,在我面前你还嫩了点。”
梅落落仿佛是叹了一口气:“好吧,不装了,那你给我报销机票吗?住宿呢?还有各种景点门票?反正近段时间我给你挣得也够多了,你就当资助我这样的穷苦人士了,我只有玩开心了,才能回来继续为你鞍前马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白馃馃的嘴角在抽搐:“梅落落,你当这假期是谁都能享受的啊!就你这样的失恋人士才有的待遇,你居然还讲价还价!”
梅落落委屈道:“那怎么办,我没钱啊!有心力不足。”
白馃馃再忍就憋出内伤了,她伸手拿起桌上的书本便向梅落落砸了去:“你跟我装这个!”
梅落落眼疾身快的侧了侧身,书本掉落在地上,她拾了起来,然后上前把书本搁置在了白馃馃桌上,笑眯眯的说:“所长,看你小气的,就跟菜市场里锱铢必较的妇人一样。”梅落落看白馃馃又要去拿书,连忙伸手摁住:“开玩笑了开玩笑,我再不给自己找点乐子,真怕会活不长了。”
白馃馃叹了口气:“你这回算是老实了。”顿了顿又气愤的说:“白正启那混蛋......”话没说完,便被梅落落打断:“所长,咱能别提那流氓禽兽畜生低级动物吗!”
白馃馃被梅落落赋予白正启的那一连串毫不客气的称谓弄得有点懵,但还是算跟得上节奏的点了点头:“不提!”
梅落落点头,然后说:“走了!”说完转身便朝门口走去,听到身后的白馃馃说:“你想好去哪了吗?我可以给你推荐推荐......我说,你差不多就给我回来,听到没有啊?时不时的给点消息,证明你还活着......”白馃馃说了这么多,也没得到梅落落一句正经回答,只听前方传来几声豪迈的歌声:“说走咱就走啊你有我有全都有啊/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哇/风风火火闯九州哇/嘿呀依儿呀唉嘿唉嘿依儿呀......”这一刻,白馃馃都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了,这梅落落估计没那么好玩完的,看来,她这善心不发也是可以的,亏了!
梅落落唱着歌走出事务所,等到离了事务所一段距离后,她脸上恹恹的表情又开始流行,经过一个橱窗前时,她无意的瞥见了橱窗里的自己,怎么看怎么觉得这脸色不好看,于是,努力的挤出了一个笑容,然后伸手招来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个三十开外的有着一头卷发的女人,看着她坐了进来,启动车子重新上路,可这“卷发”时不时的就瞥梅落落一眼,梅落落再怎么不在意,这么瞥了好几次以后也不可能不发现,她转头看向“卷发”:“大姐,我脸上有花吗?”说这话时,梅落落还没忘记保持脸上挤出来的那个微笑。
“卷发”踌躇了一下,才说:“妹子,你是不是整容失败了,你看你的脸,笑起来都是僵硬的。”
梅落落脸上的笑一瞬间便荡然无存,然后无数的乌鸦在头顶飞过。那“卷发”还在说:“你看你们这些女孩子,就知道想漂亮,结果整容变成毁容了,这多不划算啊!”说着瞥了梅落落一眼,眼睛亮了亮:“不笑的时候挺好!”顿了顿又说:“妹子,你在哪做的?像你这种失败的案列多不多啊?虽然失败了,但把你做成这么个可模样,看得出还是有点功夫的,记得,以后别笑了,这样挺好……”
梅落落头顶的乌鸦在继续飞,她痛苦的低下了头,懒洋洋的说了一句:“大姐,别光顾着关心我,生命可贵,好好开车。”梅落落这话估计说得太委婉了点,那“卷发”一点没听明白,她继续她的演讲:“妹子,你这样的可以告啊!告她个百八十万的,要不然你都亏死了……”
梅落落把头扭向窗外,继续痛苦,一边痛苦一边狂想,原来她美得这样不可思议,以至于在这“卷发”眼里就跟做出来的一样,不是自然生产的!也是,像她这样级别的美女,那能随便就能产出来呢!梅落落这么想着,也就不觉得“卷发”呱噪了,她事不关己的看着车外的风景,不再管“卷发”的喋喋不休。
一会后,车子在小区楼下停了下来,梅落落付钱后下了车,这个时候,“卷发”还不忘殷殷的叮嘱两句:“妹子,记得,别老笑,还有,可以告的……”
梅落落打着哈欠点头,“卷发”这才离开了,梅落落在心里感叹,世界之大,奇葩真是无处不在!这么感叹着,她转身朝楼里走去,无意间的一瞥却仿佛看到了不远处一排树墙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心里不由自主的一惊,这种惊,是一种因为被伤害而产生的惶然的情感,她认真的看过去,却发现除了树墙还是树墙,便收回目光,难道她出现幻觉了!?为毛?那个流氓禽兽畜生低级动物,她肯定自己是十分恨他的了,怎么还会出现这种幻觉,梅落落摇了摇头,想不明白的事情,她从来不愿意动脑多去想想,她继续朝楼里走去。
她的身后,刚才蹲下身去的白正启这时重又站起身来,他站在那里,看着梅落落的背影消失在楼下,想,她穿得是不是太少了些,还有,为什么她不会胖只会瘦,还有,如果可以,他是否还能再抱抱她?
梅落落回到家以后,呆坐了一会开始收拾东西,好吧,反正这么半死不活的很不符合她的风格,就出去逛逛,找回原来的梅落落。
梅落落打开衣柜,天气有点冷,得多带点穿的,她在衣柜里翻了一会后,在最底层发现了一件男士外套,拿了出来,坐在地上盯着那领子处“bzq”三个字母看了半晌,之后,伸手往衣兜里掏,意料之中的掏出了一叠百元大钞。这东西,居然还在她这里!她一直忘了给他。
其实才是不久前的事,可梅落落感觉已经过了几个世纪一样的漫长,这么漫长的时光却一点也没能模糊记忆,当时,她在“暗夜”的台上跳舞,白正启气急败坏的把她给拽了下来,在车里的时候发生了冲突,结果甩了一叠钱给她,让她脱光光。那时,她以为,那男人至少是有那么点在意她的,可是,结果好像是她误会了,她觉得自己永远没办法看懂白正启这个男人,所以才一次次的被骗被伤害,能怪谁呢!只能怪自己蠢了!
梅落落看了一会后便把外套给丢在了地上,然后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待一切准备就绪,越看那地上的外套越觉得碍眼,扔了吧?可钱不能也这么扔了啊?梅落落很纠结,纠结到最后很痛苦,她走上去踹了一脚那西服,踹了一脚就还想踹第二脚,结果,最后她很白痴的跟一件不知疼痛的外套耗上了,把自己给折腾了个半死,她气喘吁吁的盯着哪一点声响没有的外套,说:“你为什么在这里?黑不溜秋的家伙,真是看着碍眼,讨厌死你,恨死你了!”梅落落说完这番话,转身找来个小纸箱,把外套以及外套兜里的钱一起丢进了纸箱里,然后抱着纸箱便出了门,到了邮局,给白正启寄了回去。
回来的路上,梅落落经过一个花店,花店前面摆放着一束开得正盛的蓝色妖姬,梅落落在那里呆看了许久,突然就想起了陈安关于关于花语的那番话,觉得全都是放屁!什么善良的爱!?不折腾死人就不错了!梅落落看得久了,便惹得店主上前:“小姑娘,要这花吗,你看得多好。”
梅落落不阴不阳的回答:“开得好有什么用,几天就蔫了!”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待回到家,拉着箱子便出了门。
Copyright 2021 乐阅读www.27k.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