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馃馃看起来还算平静,其实心里十分抓狂,说道:“你这个时间来这里做什么?”
梅落落本来想义正言辞的表示她不接白正启这单任务,可鉴于刚才打扰了白馃馃的“好事”,便换成了一种商量的语气:“所长,你看我能不能不接白正启这单任务啊?”
“不能!”白馃馃毫不犹豫。
“为什么?”梅落落尖叫。
“今早已经签了合同了,更何况,你是他亲自点名要的,那么个金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反正我就是不想接,所长,你不知道,那个人是多么的变态......”
“变态!他怎么你了?”
“他在车里......他把我仍在大马路上。”
“就这点事?”
梅落落低头不语。
“票票,做大事怎么能这点气也受不了呢,说不定人家跟你开个玩笑而已,看把你气的。”
开玩笑!毛票票(暂且改称毛票票)不懂了,怎么白馃馃就这么护着那个白正启?难道是有什么关系,这么一想,两个都姓白呢......
“那可是个大金主,票票,就你还能有这样的机会,别人想接还接不了呢——这样吧,给你加两个点怎么样?”白馃馃摇了摇牙。
看白馃馃那样,毛票票开始有点明白了,看来是得到了白正启不少好处,这让毛票票有一种被卖了的感觉,恼了:“不接不接!”
软的不行来硬的,白馃馃过厉声道:“毛票票,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要从这里出去了,怎么养活自己?况且,不想让你爸找到你,我这里是最好的藏身之处,而且——听说你和斯思她们打了赌的,那输了多难看啊!
毛票票看向白馃馃,这个她也知道!果然是恶魔啊!恶魔!
白馃馃继续说道:“你现在要是不完成这个任务,按照合同上的条款,你得按当事人付款的十倍赔偿,而且.....”
“我接!”毛票票算是知道自己的反抗毫无作用了,不接的代价实在太大了,伤不起啊!
白馃馃十分欣慰的笑了:“这样才是好学生嘛!”
既然接了,毛票票也没忘记该拿的拿:“那你刚才说的那两个点可别忘了。”
白馃馃过嘴角抽搐了一下:“怎么可能忘记呢!”
毛票票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说:“那——所长,要是白正启对我毛手毛脚怎么办?我可以打人吗?”
白馃馃的的嘴角又抽搐了一下:“打人不太好吧!”毛票票要是真打了,难保白正启承诺捐出的巨款就成泡沫了。
毛票票作思考状:“好像条约里说不能毛手毛脚的。”
“这个——得看毛到什么程度!”
就这样,毛票票败下阵来,果然是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什么时候,她堂堂梅家大小姐这样“凄凉”过?
毛票票说:“所长,要不我在你这里借宿一晚?我没带钱包,回不去。”
白馃馃非常慷慨的递出一张百元大钞:“不用还了!”
毛票票接了过来,就等着白馃馃这话呢,反正她现在很缺钱。
“谢谢所长,那我走了!”毛票票正准备离开,却被白馃馃叫住了:“票票,刚才——你都看见些什么了?”
“刚才?哦——刚才!什么都看见了。”
白馃馃暴汗:“都?”
毛票票认真的点了点头,心里偷笑。接着点了点自己的颈窝处:“所长,副市长给你留下的记号挺好看的,噢——对了,我好像看到所长你屁屁上有颗痣,也挺好看的。”说完,毛票票离去。
当晚,白馃馃对着镜子找了好久的痣。
话说梅落落离开事务所,打车回到住的地方,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了,她身子一歪便倒在了沙发上,结果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她伸手去摸,摸到的是手机。这手机也是白馃馃给配的,方便联系。从W市带来的那个手机很不幸的被扒手摸走了,不过梅落落认为这样也挺好,免得白耀深顺藤摸瓜的找上她。
梅落落躺在白馃馃和她一起买的沙发上,拿着白馃馃给她配置的手机,便念起白馃馃的好来,算了算了!既然任务推不掉,那就好好的尽快完成任务,这样不就可以远离那个定时炸弹白正启了?
梅落落把手机丢在一边,阖上了眼睛,对于睡觉这回事,梅落落向来是不挑剔地点的,所以,她认为,就这样窝在沙发里睡也没有什么不妥。
本来是感觉很累的,结果却睡不着,梅落落拿起手机,想了想,拨了一个号,这是她除了白耀深以外唯一记得的一个人的号码。
对方明显已经睡了,喃喃的声音十分的慵懒:“喂!”
梅落落捏着鼻子:“小姐,你好,我前两天失足掉进河里,已经死了,我在水里泡太久了,身体冰冷冰冷的,能不能让我进你的被窝暖暖身子?我就在你的床下......”梅落落话没说完,便听到了一声鬼哭狼嚎的尖叫,她连忙把手机远离耳朵,以免耳朵遭殃。
那声尖叫以后对方便没了声,梅落落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凌乱脚步声,许久以后,才又听到电话里传来声响:“梅落落!是不是你?”
梅落落“呵呵”笑了,看来苏青算是清醒过来了。苏青听到梅落落的笑声,便确定是她了,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落落,你是不是想吓死我啊!”
“我不过是想让你清醒一下而已了。”梅落落悠闲的说。
苏青问道:“你怎么回事?打你手机老是关机。”
“我贡献给小偷了。”梅落落顿了顿,又说:“这是我的新号码,以后找我就打这个——对了,你有没有点消息,我家那老头怎么样啊?有没有气出心脏病什么的?”
“我是没敢再回去,怕被申问,不过,听程杭说,一切还算正常,你爸生气是生气,但也没气出什么毛病来。再说,你也不是第一次气他了,他没这么脆弱的,你放心吧。”
梅落落没心没肺的“呵呵”笑着:“我想也是。”
“对了,程杭一直来问我你的消息,我看他挺着急的。”
“你告诉他,没死!”顿了顿,说道:“青青,你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吗?告诉你,这个职业挺好玩的,只不过目前的状况有点气人......”梅落落说着,便把她怎么进的事务所,怎么再遇见的白正启,怎么迫于无奈做了白正启的“小三”等等等都大体描述了一通。听得苏青半晌没有声音。然后姗姗来迟的问了一句:“那——他会不会告诉伯父啊?”
梅落落偏着头:“应该不会吧,他好像一直知道我的行踪,会告诉的话早说了吧。况且他有女朋友,自然也和我一样不想结这门亲了。”
“那他找你是什么意思?”
梅落落有点头疼的摇了摇头:“不知道不知道,管它的,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现在就盼着能早点让TA们两个冰释前嫌,这样就可以远离他了。”
两人聊着聊着就过了大半个钟头,苏青最后说:“落落,睡吧,我明天还得早起上班呢,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对了,你身上有钱吗?要不我汇点给你?”
梅落落连连摇头:“不用不用!我什么时候缺过钱啊,你就别担心了,快睡吧,睡觉,mua!”就此挂断,梅落落觉得自己就算再缺钱那也不能用苏青的。苏青家境不太好,父母下岗以后,动用老本开了一个火锅店,可生意实在一般。苏青上班的所得还经常得拿出一部分来贴补家用,她的钱,怎么能用呢!
梅落落给苏青打了电话以后,窝在沙发里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而此刻的白正启坐在自己卧室里的一把躺椅上,盯着前方桌面上的那枚金表发愣,他看着看着就蹙起了眉,然后起身走上前,打开抽屉,把那手表丢了进去后躺在了床上。
白正启做了一个梦,梦中漫山遍野的白,他是要去哪里吧?分明一直往前走着,可是说不清楚是要到哪去,他看到自己的脚陷在雪地里,听到靴子踩在雪地上的声响。四周没有一个人,他筋疲力尽,摔了下去。一切都是模糊的,模糊中却看到了一双黑曜石般干干净净的眸子,他看不清她的脸,她的脸上戴着厚厚防寒口罩,他似乎听到她在说话,可是说的什么,他也听不清,他喘不过气来,觉得自己就要死了,他拼命的挣扎,便醒了过来,一身冷汗。
白正启坐起身来,一会后,端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有的人,已经走了好多年,可是,给他遗留下来的痛却延续至今。
醒过来后的白正启再难入睡,靠在床沿发了会愣以后,拿起手机拨了个号,虽然感觉梅落落那个鬼精灵不至于没有办法回到事务所,但鉴于是自己亲自把人家丢在了高速路上,他觉得这个电话还是有必要打一下,更何况,事事都有个万一,万一被劫色了呢?好吧!他现在承认,那丫头是有那么几分姿色的。
白馃馃在接到白正启的电话以后几近崩溃,好好的良宵为什么那个来闹一下,这个来扰一下!她特别特别特别的想骂一声娘,可鉴于这个电话是白总裁打过来的,所以,她压着满腔的怒火,用一副甜甜的嗓音说道:“白总裁,这个时间有什么事吗?”说着看了看对面挂在墙上的欧式闹钟,凌晨三点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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