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门后，我和孙祺各站在门的一边静等里面的动静。
“谁呀。”房里传出小艾询问的声音。
小敏站在门口，捏着嗓子说自己的客房服务员，要更换浴室里的毛巾。
“你等一下。”小艾回了一声，紧接着就听到有脚步声由远至近。
门打开了，小艾一看到门口站的是小敏，怔了一下，随即伸手想要把门关上。
不过已经晚了，小敏的半边身子已经在屋里。
“小敏姐，你这是要干嘛？”小艾靠着墙壁，紧张的看着小敏道。
“小艾，是谁在外面啊。”此时下身只穿一条大裤衩的杜烨边问边朝门口走来。
“杨……杨警官，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杜烨看到我们，脸上紧张的表情和小艾刚才如出一辙。
“杜烨，没想到我们能找到这里吧。”孙祺轻笑道。
“几位警官，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并没有犯法吧？”慌张过后，杜烨故作镇定道。
“本想找你们聊几句，可谁知你们竟然躲到了这里，可让我们一顿好找。”孙祺继续说道，却没理他的质问。
杜烨脸色难看，眼神冰冷的盯着孙祺。
“进屋里去吧，找你们了解点事情。”我说完自顾走进房间，顺手把门给关上。
小艾靠在杜烨身边不愿走，当我经过他俩身旁时，小艾身子一缩，躲到了杜烨的身后。
“对了杜烨，那晚约你出去的人就是小艾吧？”我停在他面前问道。
杜烨嘴角抽动，却没有说话回话。
我也不用他回答，因为烤串店的老板已经证实了那晚陪他一起的女孩叫小艾。
“别太紧张，我们只是有一些问题想不明白，需要你们帮我们解惑而已。”小敏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小艾说的。
小艾把眼睛闭起，似乎很害怕。
“杜烨，你不是跟我们说你去外地出差了吗，怎么还在这里？”孙祺束着双手，言语讥讽道。
“你们有什么话就直接问吧，问完就赶紧滚。”
“你他妈叫谁滚呢？”孙祺个性冲动，一把揪着了杜烨的衣领。
客房里没有监控，就算孙祺真把杜烨给揍了，杜烨也只能自认倒霉。
我没有去拦孙祺，因为我知道他不会真的动手。
不过一旁的小艾却被吓得不轻，哇哇哇叫个不停，还拼命用手去拍打孙祺揪着杜烨衣领的手。
“孙祺，放开他吧。”我说道。
孙祺用另一边手指了指杜烨，要他嘴里放干净点，不然一定会揍得他满地找牙。
杜烨冷哼一声，高昂着下巴，估计激孙祺，说他有本事就朝他下巴打一拳！
孙祺把手指压得咔咔响，眼里喷着怒火，连呼吸声也变得粗重了起来。
小敏有点紧张，担心孙祺真把杜烨给揍了，遂上前去把他拉开。
“小敏姐，你们到底找我们干嘛呀？”一直躲在杜烨身后的小艾探出半个头，小声问道。
“刚才已经说过了，有些事情我们没弄明白，希望你们能帮忙解惑。”
小艾低了低头，没有再说话。
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到屋里去坐下来谈，那就站在玄关处说吧。
我问杜烨为什么要撒谎，明明没有去出差，却要说谎骗说人在外地？
杜烨把头偏向一边，不愿意回答，后来还是小艾劝他，他才不情愿开口说了他的理由。
而杜烨的理由就是他最近太倒霉了，造成他倒霉的主要原因是我们。因为我们每次只要一去找他准出事，所以他不想见到我们……
能扯出这么个理由我也是服了。杜烨竟然把所有的意外全部归算在我们身上，这真是有够荒谬的！
“你当我们三岁小孩呢，这么糊弄我们！”孙祺不爽道。
“是你们要我解释，这个理由就是我的解释。”杜烨大着嗓门回呛道。
小小的客房里弥漫着一股火药味，孙祺再次攥紧了拳头，这次我和小敏都没拦住。待我们想阻拦，他的拳头已经落在了杜烨的左脸上。
杜烨大吼一声，扑上来要和孙祺打架，可他哪里是孙祺对手。孙祺一个扫堂腿，让他直接摔了个狗吃屎，爬在地上半天动弹不得。
孙祺还想骑上去继续打，不过被我拉开了。
“杨哥，你让我再打两拳吧，这人太他妈嚣张了。”孙祺边说边挣扎道。
我说你打一拳已经不对了，还想再打两拳，是不是想要被处分？
孙祺鼻孔里喷着气，眼睛死死瞪着还爬在地上的杜烨。
小艾大概被刚才的一幕吓到了，双手抱头蹲在墙角小声地呜咽。
“小敏，你把孙祺带出去。”我转头对小敏说道。
小敏答应一声，上来把孙祺拉走，出去之后顺带帮我把门给关上。
“小艾，你把杜烨扶起来。”我说道。
小艾抬头看我，眼睛里满是惊恐。
不过她还是慢慢朝杜烨挪过去，伸手试图把杜烨拉起来。
小艾的手刚碰到，杜烨自己就翻身站起来了。他揉了揉刚才被孙祺打的左脸，倒吸了两口冷气。
揉完之后，他斜眼看我，问我警察打人是犯法的吗？
我没有回答，虽然孙祺打人不对，但我这次却想私心站在孙祺这一边。
“孙祺他现在不是英雄吗，明天我就让他变成过街老鼠，让他知道他刚才打我的代价。”杜烨说完还阴笑了一声，原来帅气的脸孔也变得狰狞了起来。
“杜烨，那晚你明明是和小艾在一起，为什么却说谎说你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我没有理会他的话，自顾问道。
“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说？”杜烨凑近过来，反问我道。
杜烨靠得太近，说话的口气全喷在我脸上，不小心闻到了一点，胃里有点翻腾，隐约有种想吐的感觉……
“杨警官，你就别问他了，是我不让他说的。”一旁的小艾出声道。
我皱眉，问她不让杜烨说的原因是什么。
“杨警官，你就别问了。你只要知道我们不是坏人就好了。”小艾低垂着头，不停地绞着双手。
我无奈，你不说出原因，要我怎么去相信？
杜烨把小艾扯到自己身边，看着我道：“杨警官，罗琴的死真和我没关系，你真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我们身上。”
“罗琴她平时有没有得罪过谁？”我问。
杜烨连想都没想，说罗琴性格很好，从来没有和人红过脸。
“那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是凶手？”
“呵。”杜烨干笑一声，“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警察吗，找出凶手不是你们警察的责任吗？”
我没有恼怒，轻笑一声道：“你不配合我们调查，我们怎么去破案？”
杜烨冷哼一声，“真他妈会找借口，是你们自己没本事吧。”
如果孙祺在的话，就凭这句话，估计已经和他干上了。
“你去查查九楼那户人家吧，我觉得那男的很可疑。”沉默了一会儿，杜烨开口道。
“哦，能说说你为什么会觉得那男的可疑吗？”杜烨说的人就是那天把我们拒之门外的裤衩男。
“有次罗琴说楼上那男的下楼来敲门借盐，可是他借到盐后却赖着不愿走，还对罗琴说一些轻浮的话。后来罗琴跟他说我要回来了，他才肯离开。”
这信息的确挺重要的。
我想了想，接着问他除了这些平时还有发生别的事情吗？
“这我真不知道，罗琴就只告诉我那一次。不过我有几次在楼道里碰到过楼上的男人，他看我时眼神阴仄仄的，让人怪不舒服的。”
“记得你昨天跟我说，罗琴她和楼上的人很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当时是这么跟我说的。
“他们都是好几年的邻居了，我想他们之间应该挺熟的吧。”杜烨刚认真没多久，又跟我打起了马虎眼。
我再问，他又禁闭着嘴吧不说话，那斜视人的眼神让我看着真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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