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好像是,可认真细想又不是。她也理不清她和慕容妍汐,北堂厉昂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只是这种特殊的关系令人十分难受而尴尬,仿若有根刺一直在心头,看得到却拔不掉。她不讨厌慕容妍汐,也无一丝责怪的意思。
若论前来后到,她似乎才是那个卑鄙的第三者。
三人的身份是尴尬的,但慕容妍汐没觉得自己有哪里对不起白晓蝶,只是有着同病相怜的惺惺怜意。
“白小姐,我和大少爷的关系你或许不太清楚。我并不是他的什么人,我只是一名花钱买来的代孕女。所以,你不必对我有所愧疚。不过,我应该很快会离开的。”表明自己的身份是为了不让白晓蝶有所误会,并无他意。
在玫园若不是有北堂厉昂护着她,她早就没有命了。她注定只是这里的过客,不能陪他长久。她也真心希望有个人读懂他细嫩弱小的内心,陪他度过一生。
而白晓蝶是很好的人选,若她真心真意,她不想因自己而阻碍了他们之间的发展。一人做事一人当,残害她们家的是周严英,与北堂厉昂无关。
慕容妍汐的表白身份,白晓蝶吓了一大跳。她一直以为慕容妍汐是出身不好,不被周严英待见,北堂厉昂又特别喜欢她。
万万没有想到事情远比她想像中的要复杂。
白晓蝶惊恐的样子让慕容妍汐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万一周严英怪罪下来,她怎么承担得起?她现在还不能离开北堂家啊。
伸出手本能握着那冰冷的柔荑,水泽盈眸,一丝颤抖的哀求:“白小姐,对不起,我……对不起……”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尴尬,她能说些什么呢?
从震惊中回神,白晓蝶后退了一步。眸中满满惊愕,她一直以为愧对的人,原来是……
尴尬站在原地承受白晓蝶看怪物似的打量,羞耻感自心底升起,漫延成刀,割着她的神经。再次恨自己的多话,原来白晓蝶并不清楚她的身份。
都怪她自己太笨,她这样的身份,周严英怎么会让白晓蝶知道呢?
定定神,尽管难堪得想拔腿而逃,可她一定要求得白晓蝶的原谅:“白小姐,请你不要告诉夫人,我对你说的话,好吗?”颤抖的雨蝶惊恐盖住明眸,愧疚地垂下,充满谦卑的哀求。
见慕容妍汐的样子,白晓蝶有几分同情。如此低贱的身份,若非有万不得已的原因谁愿意做?
“别怕,我不会告诉夫人的。”未及细思量,好心的话已随口而出。
担忧而皱成一团的小脸绽开一丝轻松的笑:“谢谢你,白小姐。谢谢!”她真蠢,为什么要自己捅破这层尴尬的窗户纸呢?
“那我先下去。”匆匆逃离,帮了别人却让自己陷入难堪的境地,她真是蠢得无药可救了。
“等一下。”急急唤住她,面对慕容妍汐扬起笑:“放心吧,我没有恶意,我只想向你问一些关于大少爷的情况。”
就算再不愿,再彷徨,她也要尽到一个未婚妻的责任。毕竟白氏是在周严英的帮助下才度过难关的,而且,现在北越是白氏最大的股东。
她不能丢了爷爷一手建立的江山,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而讨好周严英是必修的功课,首先她要尽到一个未婚妻该有的本分,起码,不能让北堂厉昂继续讨厌她。
尴尬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虽有心视她为朋友,可终是一厢情愿。一开始周严英就将她们安排在对立面,又怎么能站成一条战线?
“好,白小姐想知道些什么,我一定尽所能告诉你。”敛去心底的彷徨不安,强迫自己露出淡淡的笑,表现得自然一些。
原以为白晓蝶会看不起自己而做出诸多叼难的事,然而,她十分友好,并未看轻她,也不提彼此的身份。俩人相处如同朋友,话题虽是围绕着北堂厉昂,却没多少尴尬。
不知不觉时光自指缝间悄然流逝,彼此皆生也一股惺惺相惜的姐妹情。虽没有明说,但彼此心照不宣。
“妍汐,真是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提醒,我肯定会把事情弄砸的。”真挚向慕容妍汐道谢,因为自身的无奈,她很能理解慕容妍汐的处境,能设身处地站在她的立场上。
所以,对她无半分歧视,甚至有了些心疼。
好几次话到嘴边,想问她究竟是什么事让她卖了自己?又怕无意伤了她自尊而作罢。
“不必客气。其实,大少爷很好相处,他只是有些小孩子脾气而已。”尽量说北堂厉昂的好话。
“嗯。”点点头,对于北堂厉昂她仍是心有抵触。希望她能眼前女孩这般勇敢,突破重重困难。她已没了退路,更甚者被逼到了悬崖。
若她有让周严英不满意的地方,她随时可能吞并白氏,将其纳入北越旗下。到时候,爷爷一生的心血就真的毁在她手上了。
“妍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小心翼翼,有些局促不安。
“当然可以。”点点头,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白晓蝶不会伤害自己。
“你喜欢大少爷吗?”她不想做一个第三者,这是她的底线。她的良心,她的道德感不允许她做出这种无耻的事。
没料到白晓蝶会问这个,一时错愕,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我和大少爷之间只有契约关系,白小姐你放心吧,我不会成为你们之间的障碍。”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只是……”这种事太敏感,太易伤人。所以,不能轻易去碰触。
“姐姐,姐姐……”北堂厉昂的声音传来,解除了慕容妍汐的尴尬。从沙发上站起,有些尴尬地笑笑:“大少爷,你怎么就起来了呢?”
“我睡不着,我做了个梦。姐姐趁我不在的时候跑掉了,我到处找,到处找,就是找不到你。”惊恐跑下去,用力抱着慕容妍汐:“姐姐,你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
北堂厉昂的力气很大,勒得她几乎窒息。对面是白晓蝶,就算是敷衍,她也做不出这个承诺。气氛尴尬得慕容妍汐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
羞愧的红晕爬上脸上,焦虑加深的颜色,肿得通红,掐处滴血:“大少爷,你先放开我再说,好吗?”
“不放。姐姐不答应我就不放手!”固执里有着显而易见的惊慌,只是他用霸道来表达自己的恐惧。
“大少爷,我快要不能呼吸了。”说着还咳了两声,这下子北堂厉昂总算松开了她,担忧的上下查看:“姐姐,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不会了,你别生我气。”晶亮的眼睛蒙上自责的泪,委曲伴着担忧。
是个十分乖巧懂事的孩子,惹人心怜。
看着眼前这一幕,白晓蝶心里涩涩的。不是因为北堂厉昂对慕容妍汐的依赖,而是感慨于自己的身份。她的处境必会伤害到慕容妍汐与北堂厉昂,尽管身不由己,仍难逃自我内心的遣责。
“厉昂,晓蝶,我们出去喝下午茶。”一身黄白相间长裙的周严英,一贯贵气逼人。紧绷的脸上多了一丝憎恶,是对慕容妍汐的厌恶。
“妈妈,我要带姐姐一起去。”固执地将慕容妍汐推到风口浪尖,尴尬站在原地,面色惨白。惊恐自心底一寸寸爬起,不用抬头也知道周严英必然恨死自己了。
盯着地板的眼映入一双白色手工小羊皮鞋,裙锯飘飘,声音冷硬:“厉昂,妈妈是怎么跟你说的?走,别任性。”一丝不易觉察的警告落在慕容妍汐耳里。
赶忙抬起头,劝道:“大少爷,我有点不舒服,不能陪你去了。”
“姐姐……”拖长的尾音浓浓的失望。
在周严英面前慕容妍汐不便说话,否则只会惹来致命的灾难。所以,用翦水秋眸哀求着北堂厉昂。
虽不愿却依然做出了让步,瘪着嘴十分不愿:“那好吧。”
目送着穿着体面,光鲜的三人上了车,慕容妍汐松了一口气。转身快速上了四楼,在北堂修冥的帮助下,她已经知道该怎么躲过监视器进入周严英的房间。
一室华贵的金铺展于眼前,无心欣赏精美绝伦的摆饰。翻找着进入密室的遥控器,不敢留下痕迹,找得十分小心,时间又紧迫,她急出一身汗。
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周严英平时躺的贵妃椅的下面找到了进入室密的遥控器。心一阵狂喜,紧紧握着,放在心口。
不再迟疑按下遥控器,毫无缝隙的厨柜向两边移开,露出黑暗幽静的通道。快步踏入,任着记忆找到其中一间。
推开沉重的石门,黑暗的囚室映入眼帘。石床上披头散发的人,垂着头,看不出是醒是睡。空气中弥漫着恶臭,伴有血腥的味道。
“妈妈,妈妈,你怎么样了?”顾不得她满身脏污,冲上前,一把抱住瘦骨伶仃的李凤音。
似在梦中的李凤音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惊醒,抬起头,长年累月被折磨的经历,眼睛已经染上无尽风霜,比同龄人更加浑浊。
瘦得皮包骨,眼睛陷下,颊骨凸起,似巨大的窟窿。长年不见天日有种病态的惨白,看起来十分碜人。
“妍汐,你怎么又来了?你快走啊,快走啊,要是让周严英发现,你就活不了了。”急切地推着趴在自己身上痛哭的女儿,要她赶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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