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媛:“怎么会比不上?老爷,您以前可是常说我们淼儿将来绝不输不知澜幽!”
不知沧翎沉默不语。
江媛:“老爷!你是不是想起了那个女人?”
不知沧翎依旧沉默不语。
“我就知道你还想着她!她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她死了!”江媛很愤怒,那个女人已经死了这么久,为什么还要留下个儿子来折磨自己?以前那么多次暗害他,都被他躲过。就是因为他是那个女人的儿子!
“她有什么好?不过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要是真爱你,就不会跟别的男人跑了!老天有眼,天打雷劈啊!哈哈哈……最终还是死在外面……哈哈……”
不知沧翎突然一巴掌抡过去,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使得墙里墙外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江媛难以置信地看着大怒的不知沧翎,十几年来,不管以前她怎么闹,怎么贬低她,他都没有这样生气过。为什么,为什么这一次不一样了?
“阿媛……”不知沧翎盯着自己的掌心若有所思,自己为什么会动怒?是因为她诋毁了沁璃?可是她没有说错,那个女人,的确红杏出墙,后来死在外面。
墨沁璃,墨沁璃……这三个字如刀尖一下一下割在自己心上,每一个字,都让他心如刀割,痛得麻木。那段时日,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光,后来,江媛出现了,她温柔地照顾自己,她的美丽和柔情让自己沉沦,渐渐从泥潭中走出来。再后来,自己娶了她,和她有了一个儿子。也是因为这样,和长子长女的关系越来越冷淡,形同陌路。
江媛愣了许久,即使拼命忍住,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流了满面。她也曾是个骄傲的女人,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愿意委身一个男子。她的丈夫,因为另一个女人对她动了手。
他突然有些心软。不过,也许他一直是个容易心软的男人。有人说,男人最要不得的就是对谁都可以心软。如果遇到这样的男人,趁早踹了他吧。可是那个时候,墨沁璃不知道,江媛也不知道。又或许她们都是知道的,却是心甘情愿。
他想要去安慰她,却被她冷冷的眼神冰到了。这种眼神,和当年的墨沁璃多么像,对,就是这个眼神,她离开之前的唯一的眼神,冰冷、孤独和……绝望。
江媛哭了一会儿,将眼泪擦干,又哀求般地看着不知沧翎,她刚刚看到他心软了,正是求他的好时机。
不知沧翎有些失落,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有这种失落。江媛不是墨沁璃。
“老爷……淼儿也是您的儿子,您可不能不管呀。”江媛发动柔情攻势。
“好了,你别说了。淼儿自有他大哥照应着,我不知一族的子嗣难道还会流离失所不成?”不知沧翎有些疲累,不愿再和江媛谈论这些。
“老爷……”江媛死死地拽住不知沧翎的胳膊,恳切地看着他。
不知沧翎:“放手。”
这句话说的不留余地,江媛的嘴张了张,似乎没想到他真的这样说,“老爷,你这是准备不管我们母子了?”哽咽的话语,使得不知沧翎的心再次犹豫。
“你要是不管我们,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江媛使出了杀手锏,一哭二闹三上吊嘛,到哪儿都通用。
不知沧翎绝对很想动摇了。
“你要是想死,我这儿有一百零八种死法,你要哪种?”清冷的女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江媛和不知沧翎都惊愕地看向来人,原来是君是安。
“好啊,你不过才当上主母,就要把我往死里逼啊!老爷,你看看,我们真的没法活了啊!”江媛趁机歪倒在不知沧翎身上。
“媛夫人说笑了,这功劳太大,我可不敢居功。”君是安若有所思地笑着对不知沧翎说道:“母亲的祠堂布置好了,父亲有空可以去‘探望’一下。至于要不要留在那里,请便。”君是安故意看了一眼气的脸都白了的江媛,便继续道:“哦,对了,母亲的祠堂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别是作了亏心事,被吓到。”君是安笑得一脸无害,仿佛是在作最真诚的‘提醒’。
江媛心中一凛,她知道了?她大脑的中的血管像要涨裂似的,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几乎都在颤抖,手脚变得像冰一样凉。然而她又要做出一副淡定的样子,不能够让她看出什么端倪。只是,君是安立到她面前,她就觉得不寒而栗,她经受不住她那笑意盈盈却极度锐利的目光。
于是,这一次来不知沧翎这儿吹枕头风的梦就此告破,后来就连再见一次他,也是难上加难。
此后,不知沧翎果真搬到了墨沁璃的祠堂,在祠堂内室设了一张软榻,就在上面休息。江媛是万万不敢接近那祠堂的,被君是安威吓了一番,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不过自那日后,她也并没有什么举动。
不知澜幽自从成为了真正的族长之后,便忙于应付家族对外事宜,对内则由君是安这位主母全权负责。君是安前世便是君家未来继承人,自小便学着管理整个家族之事,因此对于摆在自己面前的纷纷扰扰,处理起来很是得心应手。
无事的时候,她喜欢待在藏书阁,不知一族是有数千年历史的大族了,整个藏书阁的书目多得几十年都看不完。看着恢弘大气的藏书阁,她不由地想起了远在白虎之原的非家的“斗转星移”,那是她第一次与这个世界近距离接触,也是在那里,她的命运开始改变,作为这一世的君是安,正式开始。
藏书楼的书籍分类都整整齐齐,要查找什么都很容易。她走到一排书架前,顶上的标记是“不知一族卷宗”。是卷宗么?对于一位家族主母来说,熟知本族家族事务是必要条件。君是安一边想着一边取下来一卷。书卷上蒙了尘,轻轻一吹,满脸都是灰。
“咳咳!咳咳!”君是安被呛到,她退后几步,伸手去挡,却不慎撞倒了身后的一排书架。“啊!不好!”“轰隆”一声,夹杂着书籍接二连三坠落的声音,再接着,便是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刷刷地倒了一片书架,一时间尘土飞扬,好不壮观。君是安长大了嘴,伸出去欲拉扯书架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半响之后,她冷静地闭上嘴,任命地叹了口气。
面对着倒了藏书阁一层楼近一半的书架,君是安心中开始思索要怎么样才能将这些书籍原封不动地恢复它们原本“高大上”的样子。她慢悠悠地踱着步,在凌乱的书堆中穿行,轻咬下唇,似乎还没有想到办法,却又毫不着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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