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这样?
“太可恨了!”不知火舞将卷宗重重地往桌上一扔,如果不是看卷宗,还不知道原来那个女人做过这么多可恨的事情,对哥哥下过这样重的毒手,而自己一直处于哥哥和姑姑的保护之中,竟然不知道哥哥一直受着这样的苦!
君是安也很愤怒,那些江媛对不知澜幽做过的事情,她也一定会让江媛自己尝尝,以其人之道,还之彼身。不知澜幽痛一分,那她就该痛上十分!
君是安:“小舞。”
不知火舞:“安姐姐,我没事,就是这么多年憋着,不知不觉就发泄出来了,你别担心。江媛那边,你真的就这样放过她了?”
“我给她下了点料,足够她受一阵子了。你若是想看,自是可以去瞧瞧的。”君是安握了握她的手,冰冷触及温暖,仿佛雪原接纳暖阳,冰封千里的内心,也开始有了松动。这个明媚的女孩子,终究是怨过的,心中有气,却不能排解,委屈了自己那么多年。而不知澜幽,她的夫君,怎么能这么好。她很想去抱抱他,只是不知火舞还在,所以……还是等晚上再说吧。
只是,当年墨沁璃离开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枉死的人,是指谁?那个伪造卷宗的吕长老,又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是夜,江媛的屋子里传出来一声又一声的怪叫,好不渗人。从次日开始,她再不踏出门一步,因为她的那张脸只要一吹风就起小疹子,且奇痒无比,她实在忍不住不去抓。所以……满脸血痕的她怎敢出门呢?至于去找君是安的茬,她是有心无力。
而君是安这边,已经通知曲长老将吕长老给带到地牢安置好。虽然是暂时待在地牢内,但是待遇却是不错的,只是不能见光而已。三天过后,君是安独自走进来,端着一杯酒。
君是安:“吕长老。”看上去,他活得很好。
吕长老:“哼。”
君是安:“感觉如何?三天暗无天日的生活似乎对你并无影响。”
吕长老:“我当然死不了。”
君是安:“那你可能告诉我一些事情?”
吕长老:“你走吧。”
君是安:“我只是想来问你,当年墨沁璃离开不知一族的事情,你是否知晓其中的一些秘密?”
吕长老:“我不会告诉你的。”
君是安:“你觉得我不能被信任?”
吕长老:“想不到你说话这么直白。我的确信不过你。”
君是安:“那你可信得过墨沁璃的儿子不知澜幽?”
吕长老:“他我也信不过。”
君是安:“为什么?”
吕长老:“我不想与你多话。你走吧。”
君是安:“请你回答我。”
吕长老一脸倨傲地样子,不曾正视君是安。
君是安突然出手,丝带“刷”地一下有力地飞了出去,魅生诀第四重,扭转乾坤,隔空取物。她手中的丝带紧紧地勒住吕长老的脖子,任由他死命的挣扎,也不曾丝毫动摇。
君是安冷冷地说:“所谓先礼后兵,有些事情靠嘴是说不清楚的。我觉得还是用实力说话比较讨你的喜欢是么?”
吕长老喘不过起来:“你……你、你放、放开我……”
君是安:“怎么,你愿意相信我了么。”
吕长老:“你、你先、先放开……”
君是安稍稍放松,给他喘口气,吕长老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吕长老:“你、你这是什么功夫……和我们所修习的斗气完全不一样?”
“这个……”君是安直直地看着他,有着绝对的骄傲和自信,“是我成为不知澜幽的妻子、坐稳不知一族主母之位的武学,和斗气完全不是一个体系。”
吕长老怔怔地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就觉得自己老了。也许,可以相信她一次?
吕长老哀哀地说道:“我只能说,十几年前,大小姐的离开,是被迫的。”
君是安:“大小姐?你是那个地方的人?”
吕长老:“是。”
君是安:“那你如何成为不知一族的长老?”
通常长老都是由族内优秀者所担任。吕长老若不是不知一族之人,又如何成为长老会的成员?
在吕长老如何能进入不知一族的长老会这个问题上,君是安有自己的猜测,却是与墨沁璃有关。而他接下来的话,也证实了这一点。
吕长老:“我自有我的办法。我是来找大小姐的,来之后才知晓她已经嫁给了不知沧翎,我劝她无果,只好留下来守护在她身边。”
吕长老叹了口气:“却没有料到她后来……”
君是安:“后来怎么样了?”
吕长老却转移了话题:“你手中的酒,可是为我准备?”
君是安偏过手,“你既已回答了我的问题,自然不是为你准备。”
“呵呵……”吕长老自嘲地笑着,一脸的沧桑和无奈。
君是安:“后来如何?”
吕长老双目空洞,口中喃喃自语:“离恨却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君是安觉得吕长老一定还有许多事情并未讲出,不过,还是先出去再说吧。
待走到接近出口处,一缕阳光照在脸上,暖洋洋的,从黑暗中走出来还是有些不适应,尤其是吕长老,他用手挡住眼睛,趁着君是安不注意,夺过她手中的酒杯,将其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君是安来不及阻止,只能看着他满足地从面前倒下。
她的心情很复杂。
吕长老一死,那件事的线索就断了,要重新找起势必要困难得多。可他要是不死,别说不知澜幽,就连她自己也不放心。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刚刚在夺过自己手中的酒杯之时,明明有机会抓牢的,可为什么放开了,为什么想着这样也是一种成全?他说出口的秘密,便已经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可他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将自己的死亡暴露在阳光下,无法隐藏。
守在入口的苍术和红尘,在看到君是安一个人出来,不由好奇:“主母(主子),他呢?”红尘一边说着一边眼神往里瞟了瞟。
君是安平复了一下心情,淡淡地吩咐道:“苍术,传令下去,吕长老在不知一族做细作多年,今已认罪,畏罪自杀。但念在他多年来并无做对不起不知一族之事,厚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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