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幕他此生都忘不了。
在他做好与她永生不能再见的准备的时候,君是安却突然推开了他,自己去承受那一击。他清楚地听到她说:“丹璟,你不是要我给你取个名字么?”
他蓦然睁大了眼睛,然后就他的人生就发生了天旋地转的变化。活下去的将是他。一个彻底新生的他。
“丹璟,丹璟,在我心里已经是最美的名字。”
丹璟傻傻地站在原地,感觉脸上有冰凉的东西流下。
君是安还在电力球里面,因为能量强大,君是安明显支持不住,渐渐地将自己缩成一团。丹璟颤抖着要去伸手够她,可是还没靠近,就被结界弹了回去。
好强大的力量!丹璟抱着头失声痛哭。他真的不怨了,不强求了,他什么也不再算计,只要她回来!只要她安然无恙地回来!
他心甘情愿的!就算她不喜欢他,不在乎他也没关系!只要君是安能回来!
不知火舞看着丹璟哭得那么伤心,也觉得有些难过。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因为刚才想去救君是安,自己也受了重伤。所以……哥哥,你快回来吧!再晚一点,安姐姐就……哥哥!
丹璟突然仰天大吼了一声:“啊!”
不知火舞泪眼朦胧地看着发狂地丹璟,他冲上前去,想要杀掉君离泄愤。君离似乎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冲动的人,在这种时候想要和自己拼命,无疑是送死罢了。
君离和丹璟过了没几招,丹璟已经受了许多伤,但他仍旧不放弃。不知火舞觉得,他似乎已经不考虑自己是不是能够胜过君离,而是不断战斗,直至死去。看着这样的他们,她无法言语。丹璟又受了一记重伤,胸口划拉了一条大口子,不知火舞跑过去拦住他,“够了,真的……真的够了!丹璟,安姐姐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的……”
丹璟双眼无神,只有意志力还在强撑:“是安,我就做丹璟好了,只要你回来……”
“好好好……你是丹璟,当然是丹璟。”不知火舞哽咽着道:“不要再打了……”
君离:“你倒是个有血性的人……只可惜,和她一样,都是执迷不悟的人罢了。”
不知火舞此刻也发飙了:“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说?”
枫溪紫妃此刻露出大大地笑容走过来,说道:“哼,城主,这丫头竟然敢用这种语气跟您说话,实在是不知分寸,不如把她交给我吧?”
君离若有所思地看了枫溪紫妃一眼,看得她心惊肉跳。明明没怀疑到她头上,却阴森森的,可怕的很。她强装镇定,害怕自己一流露出心虚的表情就完了。
君离本来就只打算教训君是安一个人,对于她的两个同伴,他还是觉得挺有义气的,便不打算太过为难。只是这个叫“丹璟”的男子实在是难缠,但也是因为这一点,倒让他另眼相看。
正在君离准备实行“茧缚”之术,将整个电力球连同君是安捏碎的时候,他看到了君是安身上掉出来一方手帕。
那手帕从漩涡中抽离出来,轻飘飘落到地上,被君离看了这正着。
他被那方手帕上清秀的字迹吸引住了:阿满。
玉染,小字阿满。
那段回忆如洪水般冲击着他的回忆,他想起这个爱了一生,却又几乎恨了一生的女子。君是安为什么会有这方手帕?她是阿满什么人?
君离立即撤销了自己的电力球。一旁的枫溪紫妃见状,立马冲上前去,趁机动手想要在事情出现变故之前将君是安解决掉。君离见状,一掌劈过去,将枫溪紫妃震出老远。
枫溪紫妃怨恨道:“城主,你为什么不动手?”
君离:“我自然有我的理由,动不动手,还轮不到你在这儿插嘴!”
枫溪紫妃不甘心,继续说道:“难道你忘记了,君满还在床上躺着,像个活死人一般,这是谁造成的?”
君离:“住口!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君满是你的丈夫,岂可用这般心理面对他?”
枫溪紫妃被君离这般吼了一声,倒也安静下来,不过她可不是乖乖地等着君是安被放过,而是在考虑什么时候可以动手杀掉他们。
在君离撤走电力圈的时候,丹璟和不知火舞就冲上前去,将君是安轻轻地扶着,半躺半坐在地上。
君离:“君是安,这方手帕你从何处得来?”
君是安心中猜测此人必定正是非君离了。不知道为什么要将姓去掉,而改姓君。
君是安:“那是玄武的玉染夫人留给我的。”
君离一听到“玉染”的名字,果然激动起来:“你说什么?是她给你的?”
君是安:“是。”
君离:“那她人呢?她现在在哪里?”
君是安白了他一眼,冷冰冰地说道:“她在哪里和你没关系。而且……你再也找不到她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敏锐地感到自己心脏缩了一下,泛起一丝疼痛。
君离皱着眉问道:“什么意思?再也见不到了是什么意思?”
君是安静静地盯着他的脸,看他的表情如何变化。
“她死了。”
君离听见她说完:“她死了”这句话之后,便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他还没有原谅她呢,怎么就死了呢?他感到心中空了一大块,好像被掏空了一样。一种叫做“伤心”的感觉迅速在他的全身蔓延。
君是安轻轻地说道:“你是……她夫君?”她问这话的时候,眼神颇为复杂。眼前这个人,抛下玉染二十年,不闻不问,还有感情在么?
她不相信。
即便有,那也是停留在当年的那一瞬间,只剩下那个影像了,他记得的全部是当年那个玉染。没有与她经历过相濡以沫,没有与她携手这二十年,他所有的感情寄托都是假的。
君离望着君是安,似乎明白了什么。他颤抖着双唇,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是、是玉染的?”
君是安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她的女儿。”
君离此刻完全没有办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记得自己是有个女儿的,只不过一生下来就……现在,君是安说自己是玉染的女儿,那么……
君离:“你、你可还有信物?”
倒不是君离不相信面前这个女子不是他的女儿,只是这种事情,最好还是谨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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