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当时的小芳可谓是心灰意冷，她自小侍候着小姐，可谓是尽心尽力，从未出过什么批漏，不想最后却是落得如此下场。她若做了什么对不起小姐的事而受此惩罚她无话可说，可是，她什么都没做，小姐完全是拿她撒气罢了。

只想想她心里就恨意丛生，她恨，她恨自己以前的天真，恨那母女两的心狠手辣，不折手段。

当初乐亦瑶几次找小芳的麻烦，小芳只得受着，可有一次却差点要了她的命。那一天乐亦瑶心情很不好，回到府里就将她叫了过去，二话不说就拿了鞭子抽她，一脸的恶狠狠。

小芳痛哭，却不能拿她怎么样，再大的委屈也只得自己受着。后面杨语容突然来了，这才阻止了乐亦瑶的恶行。她也不知道两母女说了个什么，没过多久就见有人端了一碗黑呼呼的药来，闻着就挺苦，小芳原本不想喝，可是听了杨语容却对她说只要她喝了这碗药就可以退下去了。

当时小芳也没有多想，只当自己倒霉遇上了主子不高兴，喝了药就打算回去休息了。

小芳因为浑身都是鞭伤，疼得厉害的她只得回屋里躺着，可是，这越躺，这身就就越疼，因为乐亦瑶不喜她，所以下人们也不敢与她走近，看见她挨打了也没个人愿意上前帮衬一二。

小芳伤心的哭了一阵后，实在疼得受不了了，只得撑着极为难受的身子走了出去，可是，接连找了几个姐妹都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她，最后还当她是洪水猛兽似的躲开。

小芳后来就不知不觉的晕倒在了路边上，当时她都以为自己就此死掉了，可最后还是挣开了眼睛，她睁眼时，正好听见大夫在说她的病情。

“这位姑娘因为外伤未处理好发炎而引发的热症，待老夫开了药，过一阵便好了，只是……这位姑娘被人服了绝子汤，以后怕是无法孕育子嗣了。”

小芳闻言顿时大惊，几人这才发现她醒过来了，老大夫也只是对着她叹息般的摇了摇头就走开了。她这时才看清是何人救的她。

当时小芳得知自己绝育后，一阵心死，最后还是乐灵兮一阵劝说，这才让她有了意志活了下来，可彼时，她心里对乐亦瑶母子的恨意，也是深入骨髓。

她从未想过以后在嫁给小姐的姑爷，她只是一心一意的服侍姑娘罢了，若是小姐不喜有人与她挣姑爷，她大可以后将她许与下面的庄头，要是实在看不得她，远远的将她打发了出去也是可行的，为什么就得害她如此！

这一点，小芳永远想不通，只能让恨来填补这一切。如今她面上看着更加的内敛，整日也不与什么人说话，只安份做完自己的事就回屋关着。

因为她在乐亦瑶的院子当差，莫愁和乐灵兮也从未找过她，这也是第一次。听说可以惩治那对母女一翻，小芳顿时乐意之极。

她都已经这样了，已经没什么好值得在意的了，只要能让那对母女不好，她就愿意去做。

莫愁见她意志坚决，还是听乐灵兮的话再问了一遍：“小芳，你仔细想清楚了，做这事到底还是有一丝危险的，你可想好了，你要是不愿意，我和小姐还是会想别的办法的。”

小芳受到的伤害她和小姐最是清楚不过，所以，小姐今天让自己来找她，也只是看她自己的意思，若是她自己也想着报仇，那这也算是个机会，若是小芳只想安然度日，不想再追究什么，小姐也不愿意将她再卷进来。

“不用再想了，这样的机会我一直等着呢，哪有拒绝的道理，你和小姐的心意我心领了，也谢谢你和小姐还记着我，我万分感激。你回去让小姐放心，这事我一定办妥贴了。”她没有那般大度的一直无怨无悔下去。

小芳心地本不坏，可奈何跟错了主子，如今年纪轻轻，心态却是苍老不已，整个人再无生气。瞧着她这样，莫愁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想了想，她到底还是劝道：“小芳，你也别想那么多了，毕竟过去的都过去了，小姐说了，找到机会她一定为你挣取一个自由的机会，你放心吧。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还是想开点吧。”

见莫愁脸上的关心不似作假，小芳的脸色也软和了不少：“我知道你与小姐都关心我，我都知道的，你们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的。”如此的机会她求都求不来，又如何会拒绝。如今她能继续活下去的支撑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报仇。

见她意志坚决，莫愁也就不再多说了，她想，若是换成自己，怕是还做不到小芳这般，她轻轻一叹，道：“你自己能想通是最好了，我来也有一会儿，得回去了，你也小心点，万不能让人看见了，小姐说了，这个只需多多的撒在她们的衣服上就行，最好是出汗多的地方最是有效。”

小芳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会小心的。”

莫愁走后，小芳看着自己手中的小瓶子，眼中的神色很是莫名。隐隐有着丝丝兴奋在跳动着。

莫愁回去时也很小心，见人就躲，愣是没让一人发现她来了正院。而小芳也很是小心，或许是因为被虐待久了的关系，小心翼翼的模样似乎已经成了习惯，她做起来倒是轻驾就熟。

明日杨语容和乐亦瑶都是会去穆郡王府的，也知道为了这事，两人都精心准备了一翻，衣服首饰也都是现做的。

小芳好歹在乐亦瑶身边待了那么长时间，如今虽降了位份，知道的却是不少。她也没向谁打听，直接就到了熏衣室，按照她们两人的习惯，新衣服她们都会提前叫人拿去香熏一翻再穿的。

小芳是等到天黑才行动的，当她看见那两套华丽的衣服时，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了。就着月色她四下打量了一下，见没有人，她赶紧的溜了进去。

小芳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出来了。她前脚刚走，就有两人说着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