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沈依诺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避开楼厉凡的视线，头偏到一边，努力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一句话却说得断断续续、结结巴巴：“男欢女爱很正常……我喝多了……身体有需要……而你又恰好在……所以你不要误会了。”
她的意思是，她把他当作泄欲工具？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楼厉凡只觉得头快要炸开，胸口憋着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恨得他牙痒痒。
她以为她那蹩脚的演技，和吞吐的谎话，可以骗得了他吗？！
“看着我的眼睛，沈依诺，你告诉我，你是那么随便的女人吗？”他走近，双手板着她的肩膀，四目相对，他要她亲口回答。
沈依诺不出声，唇瓣紧抿。
“如果当天不是我，而是别的什么男人，你也会那么投入吗？”他笑，垂下头一口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在她耳边呵着气：“你可以骗我，但你能骗得过你自己吗？”
沈依诺眨了眨眼，眼中有什么在灯光下闪耀着。
此刻，楼厉凡心底异常坚定，她爱他。
因为爱，她才会为了秋山奈美而吃醋；因为爱，她才撒着别扭的慌；因为爱，她才很在意身份的问题。
她不是冷血无情的女人，更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她有她的想法和坚持，她在想他们的未来。
不然，她不会介意得把“身份”两个字说出来。
她真是个傻瓜，这种事情，她应该交给他来处理的。
“依诺，我爱你，很爱。”楼厉凡轻轻环住她，附在她耳边说：“你是我唯一的女人，我只要你。”
沈依诺心里有些恼，楼厉凡三两句话，说得好像她是在吃醋一样。
“楼厉凡，你放开我。”沈依诺挣扎着，扭动的身体，胸前的丰盈磨蹭在他胸口处，于是她耳边传来他加重的呼吸声。
以及，他带着笑的“警告”：“别乱动，小心擦‘枪’走火。”
楼厉凡声音里透着暧昧，沈依诺脸上一热，为什么她总觉得他三言两语间就把两人的关系形容得像情侣那样亲密了呢？
“楼厉凡。”沈依诺有些气，伸手去掐他的腰肉。
别看楼厉凡那么大个男人，却很怕痒，沈依诺这一掐，他笑着躲闪，手上跟着一松。
从他怀里逃出来，沈依诺气鼓鼓地瞪他，“我说过，我不会喜欢你的，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们根本不可能。”
楼厉凡拽住她的手，捏了两下，略显委屈地看着她：“我会等你爱我，多久我都等。”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不会爱你，你不要再等了，就算你等，我也不会爱你！”
沈依诺气急，愤愤地甩开他的手，拿了包就往门口走，却被他拦住去路。
“依诺，我们冷静一点谈这个问题好不好？”楼厉凡见她认真起来，正色道：“你可不可以试着相信我，把你的犹豫告诉我，让我来解决你所考虑的问题，好吗？”
“相信？”沈依诺冷笑，对上他的双眼，她问：“对于一个强暴了自己的人，我该怎么相信？”
有些事，不提，不代表没有发生过。
存在的事情总会在心里烙上不大不小的痕迹，而楼厉凡做过的事情，对沈依诺影响很大。
她可以说服自己不怪他，是因为她清楚他对自己的好，他有多疼爱她，她很清楚，所以她一点点爱上了他。
可事情不应该这样发展，她怎么可以爱上他？
她不能爱上他，他们之间不仅仅是身份有别的问题。
但是……
直到沈依诺亲眼目睹楼厉凡对另一个女人温柔的时候，她心疼得想要马上逃离，她知道她再也没办法骗自己。
她爱他，她习惯他对她的宠溺，习惯了他守在她的身边。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楼厉凡也愣住了，沈依诺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他们的开头有些糟糕，或许他不该那么着急。
但他忍耐了太久，爱这种情感，越是压制越是积累沉淀，一旦寻找到契机，将再也抑制不住。
“那晚……我……”舔了舔发干的唇，楼厉凡不得不说出那晚他是被人下了药，他承认他一开始只是想知道佟志宇要耍什么计谋，可后来……
当他看到被子下的人是沈依诺，他无法控制了。
沈依诺也想过是佟志宇搞的鬼，却没想到他可以卑鄙到用药的地步，那时候她还是他的妻子，他怎么可以那么做！
不知所措的沈依诺扶住墙，她只觉双腿发软，心里有什么碎成一块块，她误会了楼厉凡，错信了佟志宇。
“同学聚餐那晚呢？”沈依诺几乎是颤着双唇问出这句话，她想知道他们之间是不是还存在更多的误会。
提起那次，楼厉凡忍不住笑了一下，见沈依诺狐疑的盯着自己，他清咳两声解释：“你也知道自己喝多了是什么样子。”
提起自己喝醉的样子，沈依诺虽然不知道全部，但大概可以猜得出，不然他们之间也不会有泳池的那一次了。
“见你冲进厕所吐，我下楼去拿芬姨做的醒酒汤，上楼时你已经泡在浴池里。”一边说，楼厉凡一边叹着气，那晚她折腾惨他了，他头一回那样伺候一个女人。
沈依诺双颊发烫，林霞在世的时候，她也曾念叨过沈依诺，禁止她喝酒，因为她酒后实在是太没有仪态了。
见她脸蛋红扑扑的，楼厉凡嘴角弯扬：“你不知道你有多折腾人，我好不容易把你洗干净了，你非要在我身上乱摸，最后直接把我推倒在床上，还坐在我腰上。”
尽管楼厉凡小小夸大了一下那晚的事，但沈依诺是真的相信了。
她曾经喝多后乱掀唐默的裙子，非要把唐默的裙子扒下来，扒完还在唐默身上乱摸，恨得唐默牙痒痒，却又拿她没辙。
“对不起……”沈依诺很小声地嘀咕一句，脸已经快要抬不起来了。
原来他们的第一次，是在被佟志宇下了药后的意外，而他们的第二次，是她主动甚至是“勾引”他的，至于第三次，仍然是她在主动。
沈依诺觉得，脸都丢光了，她一向在那方面很保守，和佟志宇在一起的时候，她还有些排斥做那些事，可她和楼厉凡之间……
酒精，果然是个祸害。
“小傻瓜，还不明白吗？”楼厉凡垂下头，和她额贴额，他蹭着她的鼻尖，笑道：“你和我都不是随便的人，就算有催情的药物，不是你，我宁愿用手。”
他的话太过直白露/骨，沈依诺脸上更加烫了起来，脑子里总有色/色的画面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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