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飞哥自己小心。”耳麦里传出马仔的声音,梁飞朝身旁的几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掩护自己。
夺过马仔手中的狙击枪,啪啪的将保险栓打开,枪口偷偷从喷泉围墙后伸了出去,透过瞄准镜,精准的找到了位于建筑物二楼阳台的伏击手。
“砰!”子弹划破空气,穿过不足一百米的距离,一枪刺穿敌人的眉心。
庄园外的狙击手也加入战场,他们齐聚在大门外,为另一支小分队吸引足够多的火力。
这边战事胶着,另一头,程于青这边战事胶着,另一头,程于青也和奎爷见上了面,位于娱乐街的一间清水酒吧,今天挂起了停业的招牌,大门口有马仔正在严密把守。
奎爷带着猴子和四眼缓步踏入酒吧,昏暗的灯光下,他慈眉善目的笑容似乎也染上了几分阴霾。
“青姐,好久不见啊。”奎爷走到吧台前,看着正在里头调酒的程于青,含笑和她打着招呼。
“奎爷大驾光临,我这间小店是蓬荜生辉啊。”程于青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然后,将亲手调制出来的血腥玛丽递给他,“尝尝看,看看这味道合不合您的胃口。”
奎爷没喝,巧妙的转移话题:“小青,我们还是进入主题吧。”
程于青知道他是害怕自己在这酒里下药,凉薄的唇角朝上扬起一抹略显讽刺的笑,她绕过吧台,持起酒杯,将那杯五颜六色的鸡尾酒喝光。
然后,做了个邀请的姿势,示意奎爷到旁边的卡座中详谈。
穿得西装革履的马仔们站在四周,杀气腾腾的瞪着奎爷等人,如果论人数,奎爷带来的十多名根本不够看,但他们却完全没感到害怕,气场十足。
刚坐下,奎爷也懒得和她装模作样的寒暄,直奔主题:“小青,上回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手指轻轻把玩着一支雪茄,猴子哥立即替他点燃。
“这件事先不提,奎爷,我想知道阿天他现在是否安全。”程于青偷偷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努力想要为梁飞争取时间。
“哈哈哈,小青,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可不是个喜欢下杀手的人啊,放心,那小子现在活得好好的。”奎爷仰头大笑。
“那就好,”程于青似乎松了口气。
“行了,这么多年,我奎爷答应的事,什么时候失信过?只要你愿意交出曹叔的地盘,那小子,我保证他平安无事。”奎爷嚣张的翘起二郎腿,用力吸了口雪茄,浓浓的白烟将他略带阴鸷的双眼模糊。
“奎爷,道上有道上的规矩,这件事你干得可不地道,就不怕道上有人说闲话吗?”程于青危险的眯起眼睛,对奎爷暗算阿天的事十分不满。
“哼,谁有这个胆子?”猴子哥站在沙发后,傲慢的冷哼一声,“程于青,你少在这里说这些有的没的,究竟要不要把地盘交出来,你给句准话。”
“妈蛋!你居然敢对青姐这么说话?”程于青身后的马仔有些忍不住了,他们一直跟随着她,崇拜着她,现在她却在他们的面前被人指着鼻子教训,这让这些年轻气盛的男人们怎么咽得下去?
一个个虎目圆瞪,手臂不着痕迹的摸上腰间的配枪,只恨不得把眼前气焰嚣张的三人一枪给崩了!
猴子哥嗤笑一声,“这就是你的诚意?”
程于青面色微微沉了些许,深吸口气,转过头朝自己的手下使了个眼色,“都别轻举妄动,猴子哥是道上的老人,放尊重点。”
马仔们心有不甘,但碍于程于青的命令,只能将这口气吞下,黑着一张脸重新站好。
充满硝烟味的气氛似乎减弱了些许。
就在奎爷的耐心一点一点被消磨得差不多的时候,猴子哥的电话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
程于青眼皮一跳,右手不着痕迹的从桌上放到桌底,偷偷从桌底下边握住藏着的那把手枪。
“什么事?”猴子哥拿着电话朝大门口走去。
奎爷还优哉游哉的坐在卡座内抽着雪茄。
程于青悄悄在桌子底下做了个手势,示意马仔们准备动手,如果她没有猜错,这通电话恐怕和庄园那边的行动有关系。
“你说什么?”猴子哥错愕的惊呼声,从不远处传来,然后,他凶神恶煞的扭头,“程于青,你特么的居然敢让人偷袭庄园?”
“砰!”卡座中央的桌子,被程于青瞬间掀翻,水杯哗啦啦朝奎爷落去,她的身体灵巧的从沙发内翻过,连开数枪。
马仔们也在瞬间出手,嗷嗷叫着和奎爷带来的雇佣兵杠上,现场一片乱战。
“奎爷小心!”四眼从沙发后滚到沙发前,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奎爷挡住那些抛掷下来的水杯,头发被凉水浸湿,桌子砸得他背部生疼。
“快走。”他一把抓住奎爷的手腕,护着他,想要从酒吧里撤离。
“轰轰轰!”门外的马仔立即放下卷帘门,彻底隔绝了他们想要逃离的门路。
程于青冷冷的望着这片混乱不堪的现场,沉声道:“杀!”
得到她命令的马仔就像是杀红了眼的疯牛,子弹没了,改用拳脚,身体受伤,他们却不肯撤退,反而越战越勇。
帮内的资金被吞,阿天被人暗算,这些天他们心里憋着一口气,现在罪魁祸首就在他们面前,这些情绪激昂的男人们,哪里还管得了其他的?他们只知道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这三个人留下来!为天哥报仇!
战斗正式开始,而另一边,张新破解防御网的事也被监控人员查到,庄园里的警报器滴滴大响。
梁飞正带着人刚刚突入大楼,听到这刺耳的警报声,他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靠啊!被发现了!”
“飞哥,”张新提着电脑匆匆忙忙从大门口的方向跑来,他是信息人员,没有参与到刚才的乱战中,“我入侵了他们的监控网,查到天哥被绑的地方,就在客厅下面的地下室!”
他气喘吁吁的把这个消息告诉梁飞。
“你先找地方藏起来,其他人,跟我来。”梁飞一脚将铁门踹开,然后,架起一把冲锋枪,轰轰开火。
子弹横飞,火星四溅,从二楼下来的保镖被打成了筛子。
鲜血淋漓的尸体从走廊和楼梯上滚落下来,马仔们也在为梁飞开路,浓浓的硝烟味充斥着整个客厅。
“走!”将眼前的敌人解决,梁飞啪地一声甩掉手里没有子弹的手枪,捡起敌人的武器,继续前进。
有张新的情报,他们顺着一楼走廊,一路往前,在最前方,就是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他们在这儿!”两边的客房里突然冲出十多名保镖。
“飞哥快闪开!”一个马仔飞扑向梁飞,将他撞开,子弹瞬间扫射过他刚才所站的位置,留下一个个深深的弹洞。
梁飞被撞到一旁的墙壁上,有些头晕目眩。
“哇!”扑到他身上的手下背部被流弹击中,狠狠的喷出了一口鲜血。
梁飞扶住他,面色如魔鬼般狰狞,“靠!兄弟们,给我冲啊!为弟兄报仇!”
他一把将受伤的马仔推给身后的张新,抽出腰部的弹簧刀,冲入战局,并不宽敞的走廊上,挤满了人,梁飞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头,身影如同鬼魅,躲闪过迎面袭来的子弹,手起刀落,锋利的刀刃刺中敌人的咽喉、心脏,带起无数血花。
很快,他身上的衣服就彻底变成了一件血衣,小麦色的肌肤,更是被飞溅上无数的血迹,看上去像是一座杀神。
奎爷的人吓得魂飞魄散,他们拥有的子弹早就在乱战中耗尽了,梁飞朝着他们一步一步迈开步伐,那钝钝的脚步声对这些人来说,就像是死神的催命符咒。
他怎么可能这么强?怎么可能!
梁飞双目猩红,胸腔里充斥着的是愤怒的火焰!
“怎么办?”保镖们有些双腿发软,一个劲的后退。
走廊上昏暗的灯光,落在梁飞这帮人的身上,影子被拖长,这一个个杀红了眼的男人,此刻如无情的修罗,怎能不让人害怕?
“一个不留。”冰冷的四个字落下后,他身后的马仔立马嗷嗷叫着猛扑上去,抢座被当作木棍,敲打在敌人的额头上,拳头如雨滴,无情的落下。
“啊——”惨叫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有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保镖试图从里面爬出来。
梁飞冷哼了一声,一脚踹上他的脸部,力道之猛,几乎将那人的脸蛋踹到变形。
“我去找阿天,这里交给你们善后。”他随手用衣袖将面颊上的血渍擦掉,交代一句后,就从右侧的楼梯口下去。
即使隔得老远,还是能够听见上面传来的惨叫与哀嚎。
跟着梁飞的只有张新和另一个马仔,幽森的通道,只有两侧墙壁上的壁灯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张新一路抱着他的笔记本,搜索着附近是否有红外线防御网。
走完阶梯,一个偌大的酒窖映入梁飞的眼帘,在酒架的正中央,阿天被人注入了麻醉剂,手脚被死死绑在椅子上,要不是胸口时而的起伏,他就和死人没啥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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